哈爾汗城外的雪原上,漢軍與塔拉夫軍隊形成了對峙。
耿蓞駐馬在漢軍陣前,身披黑色輕甲,腰間懸著長劍,目光死死盯著對面的塔拉夫軍隊 —— 可可夫在後勤基地被燒後,並沒有撤退,反而收攏了殘兵,依托哈爾汗城的堅固防御,與漢軍僵持不下。
“將軍,敵軍閉門不出,咱們要是強攻,損失肯定很大。” 副將王岑說,他手里拿著一把長槍,臉上帶著擔憂,“哈爾汗城的城牆又高又厚,上面還有投石機和弓箭,硬沖的話,咱們的士兵會傷亡慘重。”
耿蓞冷笑一聲,指了指哈爾汗城的方向︰“可可夫以為躲在城里,就能耗死咱們?他錯了。咱們切斷了他的所有補給線,城里的糧草最多只能撐半個月。只要咱們圍而不攻,等他們糧盡了,自然會不戰自潰。”
于是,漢軍開始對哈爾汗城進行合圍。他們在城外挖了三道壕溝,溝里灌滿了水,很快就結了冰;在壕溝外面又築起了一道土牆,防止敵軍突圍;同時,派出大量騎兵日夜巡邏,不讓一粒糧食、一滴水進入城內。
不僅如此,耿蓞還不斷派小股部隊騷擾敵軍 —— 白天,漢軍士兵在城下罵陣,用弓箭射向城上的守軍;晚上,他們就在城下敲戰鼓、吹號角,讓守軍睡不著覺。幾天下來,城里的塔拉夫士兵又累又餓,士氣越來越低。
可可可夫並非庸才。他知道再這樣耗下去,遲早會糧盡援絕,于是想出了一個計策 —— 他表面上繼續堅守城池,暗地里卻派出一支精銳部隊,由他的副將率領,繞到漢軍的後方,企圖與北撤的塔拉夫主力會合,然後反過來包圍耿蓞的部隊。
這一動向很快被薩仁圖雅的偵察兵發現了。
馮章和吳漢接到消息後,當即決定將計就計 —— 他們表面上繼續讓耿蓞圍著哈爾汗城,裝作沒發現這支精銳部隊,實際上卻悄悄分兵,馮章率領三千騎兵,吳漢率領兩千步兵,繞到了這支精銳部隊的後方,準備形成反包圍。
那支塔拉夫精銳部隊有五千人,都是可可夫手下的老兵,戰斗力很強。
他們趁著夜色,悄悄離開了哈爾汗城,朝著漢軍的後方走去。他們以為漢軍沒發現,走得很從容,甚至有的士兵還在聊天,暢想打贏後的獎賞。
可他們不知道,馮章和吳漢的部隊已經在他們必經的山谷里設下了埋伏。當他們走進山谷時,馮章突然下令︰“放箭!”
無數支箭從山谷兩側的山坡上射下來,像雨點一樣落在塔拉夫士兵中間。士兵們頓時慌了神,有的想往前沖,有的想往後退,整個隊伍亂作一團。
“不要慌!組成盾陣!” 塔拉夫副將大喊,試圖穩住陣腳。士兵們趕緊舉起盾牌,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龜甲陣 —— 盾牌相連,長矛從縫隙中伸出,像一只巨大的烏龜,防御力很強。
馮章看著龜甲陣,眉頭皺了皺 —— 這種陣形雖然移動慢,但防御力強,漢軍的弓箭很難穿透。“吳漢將軍,該你上了。” 他說。
吳漢點點頭,下令︰“弩兵準備,射他們的馬腿!”
漢軍的弩兵早就準備好了,他們使用的是 “床弩”—— 這種弩威力很大,能射穿盔甲。弩箭 “嗖” 的一聲射出去,精準地射中了龜甲陣後面的馬腿。馬匹吃痛,嘶鳴著跳起來,有的甚至把背上的士兵甩了下來,龜甲陣頓時出現了破綻。
“騎兵沖鋒!” 馮章大喊。三千漢軍騎兵如猛虎下山,朝著龜甲陣沖去。他們用馬刀砍向盾牌,用長矛刺向陣中的士兵,很快就突破了龜甲陣。
塔拉夫士兵失去了陣形的保護,很快就被漢軍分割包圍。有的士兵拼死抵抗,有的則放下武器投降。戰斗持續了整整一夜,直到黎明時分,才終于結束 —— 大部分塔拉夫精銳被殲滅,只有少數僥幸突圍,逃回了哈爾汗城。
雪地上滿是倒斃的人馬和散落的兵器,鮮血染紅了白雪,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刺目。漢軍雖然贏了,卻也損失慘重 —— 一千多名士兵戰死,兩千多名士兵受傷,其中不少人因為凍傷,不得不截肢。
馮章、吳漢、耿蓞三人站在戰場高處,望著這片慘烈的景象,都沉默了。
“窮寇莫追。” 吳漢首先開口,聲音低沉,“咱們的士兵也累了,需要休整。而且,哈爾汗城里還有可可夫的主力,咱們要是現在強攻,損失會更大。”
耿蓞雖然年輕氣盛,想乘勝追擊,但也明白吳漢說的是實話。他嘆了口氣︰“可可夫雖然敗了,但他的主力還在城里。等他緩過勁來,肯定還會反擊。來年開春,天氣暖和了,他們的援兵也該到了,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大戰。”
馮章點點頭,目光看向哈爾汗城︰“傳令下去,全軍在哈爾汗城外扎營,休整一個月。同時,派使者回朝廷,請求聖上再派援兵和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