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回到子的辦公室,卯站在一旁教著江衡平常子該干的事。
“對了,許鶴他們安排過去了嗎?”
卯剛在文件上畫好標記,她抬起頭。
“還沒,預計明天。”
江衡目光銳利的說:“致死劑你應該知道吧,秦安身上有,那麼意味著他們身上也有,收上來,這東西很危險。”
“我正想和你說這個事。”卯點點頭,她會去辦,“現在人不夠。”
“嗯,現在缺人沒辦法,讓廖兌過來一下。”江衡頭也不抬。
耳邊傳來卯氣憤的聲音。
“不是,你真把我當秘書了啊!我還有一堆事呢,你就不能挪一下你那金貴的腳,自己走過去不行嗎?”
江衡眉頭微皺,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大發雷霆。
卯看見這一幕忽然軟下去了。
沒想到江衡說了一句:“行!對了,幫我找個秘書。”
江衡拿出煙盒,大步走了出去。
卯有些無語她癱在凳子上,其實啊這也只是一份工作,要不是亥大哥囑咐我,我早辭職了。
她忽然好想念那個人。
“程瀾都死了啊!人應該向前看,你兒子都走出來了,你也朝前走一走唄,我就在前面等你,可你始終不肯向前走一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和她的兒子都會欺負我了。”卯嘴里嘀嘀咕咕的,眼角眼淚都出來了,最近發生的事有點多,讓她難以接受。
她低著頭抹著淚走到門口忽然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肩膀。
“別擋路啊!”卯以為是江衡,一把推開他。
那個人倒也不生氣,他無視卯走進子的辦公室。
“小卯啊,給我泡杯茶。”
卯忽然怔住了,這個聲音……她猛的扭頭看去。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跟自己夢里的一樣,記憶里的一樣,幾經滄桑的臉,胡茬刻印在那英俊的臉上。
“亥,亥大哥……”卯有些難以置信導致有些結巴,她擦了擦眼楮似乎不相信眼前一幕是真的,她擦完眼楮,那個人沒有消失反而有些好笑的看向自己。
“啊!”卯尖叫一聲邁腿沖了出去,沖到那個人懷里,不斷拍打著。
江嗣任由她抱著,兩個人有著明顯的身高差。
“辛苦你了,只為遵守一個和我的約定,不然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紅黨大廈里面就職。”
卯一把鼻涕一把淚,抹在那有些骯髒的衣服上,不過卯一點都不嫌棄。
“不辛苦!不辛苦!我又有動力了!”
走廊在等電梯的江衡听見這句話笑了,這層樓很安靜,就只有他們三個,子也喜歡安靜,所以當初他選擇了這一層樓,江衡走進電梯。
江嗣昨晚就回來了,他連澡都沒洗,就直接睡在走廊上,江衡上廁所才發現,後來又不知道去哪了,對于這個爹,江衡沒什麼好說的。
他之前就說會回來,江衡想起在古家那個結實的肩膀。
卯緩了好一會,含情脈脈的抬起頭:“亥,亥大哥,你回來幾天啊!”
江嗣想了想:“不走了。”
“啊!”又是一聲尖叫,卯高興的簡直要蹦起來。
“好了好了,你能不能矜持點,我又不是偶像,你看我現在邋里邋遢的。”江嗣嫌棄的推開她,坐在沙發上。
“我又不嫌棄……”卯嘟囔一聲。
“快去給我倒杯水,茶,倒茶。”
卯臉上很幸福:“好的!”
等茶端了上來,江嗣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他抿了一口,還是那熟悉的味道。
卯殷勤的跑到旁邊給江嗣按摩。
江嗣沒好氣的看著她:“得得得,你想干啥?你沒工作要做了嗎?”
卯愣了一會,對哦,她還有工作,那邊全部等她簽字呢,經費也還沒有上報!一大堆事要處理。
見她發愣的樣子,江嗣摸了摸她的腦袋,目光柔和。
“去吧,卯妹妹。”
卯不舍的點點頭站起身走到門口,忽然轉頭,江嗣正在給自己倒茶,他好像是感受到了目光,抬起頭來。
“干啥?”
“你喜不喜歡我……”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幾乎是脫口而出。
“啥玩意?”江嗣以為自己听錯了。
卯嘟著嘴又說:“你愛不愛我……”
“我只把你當妹妹好麼?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想找老公就去相親,別來 我這個中年大叔了。”江嗣白了她一眼。
卯氣憤的使勁踩了一下地板放下狠話:“我是不會放棄的!還有你要是騙我,我下班來這里你不在了,我安c4我就把這里點了!!”
“哇!你點唄,反正我又不管,該頭疼的是我兒子。”江嗣毫不在意的找起東西吃。
“你你你……”卯又軟了下來,委屈巴巴的說,“你不能騙我……”
江嗣撓了撓很久沒洗的頭一臉無辜的反問:“我騙過你嗎?”
“好耶!”卯高興的跑走了。
“都三十了,還這麼幼稚。”江嗣無奈的搖搖頭。
“她只在你面前幼稚而已。”江衡走了進來,顯然他剛才已經看見卯高興的簡直要蹦起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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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衡坐在辦公桌前,一個人站在門口在考慮自己要不要進。
“進來,又沒人會吃了你。”江衡學著江曦沫的口氣講話。
廖兌拘謹的走進來,禮貌的對沙發上的江嗣點了一下頭,他是听過江嗣這個名號的,那個男人……
“這是廖兌,沙發上的是我爸,江嗣。”說爸的時候,江衡沒有一絲情感波動。
江嗣也感覺到了。
他給雙方互相介紹。
“那個,叔叔好。”廖兌也不知道該喊什麼。
江嗣眉頭一皺,他很不喜歡別人把他叫老了,雖然他真的老了。
“喊哥。”江衡提醒了一句。
廖兌明白過來,“那個,哥!”
江嗣眉頭舒展開:“你好。”
“坐。”江衡隨意地朝對面那把空椅子揚了揚下巴。
廖兌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著,身體僵硬地挪過去,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只敢讓半邊屁股挨著椅面,如果只有江衡他倒是不至于,但是後面還坐著一個江嗣……無形之間就有壓迫感。
“說說羅坎這個人。”江衡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分量。
廖兌的心髒猛地一縮,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這是要……摸他們的底?有些吞吞吐吐的。
“說。”江衡的手指在桌面上不耐煩地叩了兩下,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像倒計時的鐘擺。
廖兌說:“他……他這個人挺好的……”
“你他媽的。”江衡無語的抬手捂住額頭,沙發角落傳來一聲壓抑不住的低笑,是江嗣,這笑聲像根針,刺得廖兌渾身一緊。
“我是問你值不值得相信?”江衡放下手,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同實質的探照燈,牢牢鎖住廖兌躲閃的眼楮,瞬間切換成了審訊高嘉梁時那種冰冷、洞悉一切的模式。
“想清楚再說,你瞞不過我。”
壓力如同巨石壓在廖兌肩頭。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掙扎了幾秒,終于擠出一點真誠“值……值得,他對我……沒得說。平常,拿了工資,還會偷偷捐一部分給一家福利院。”
他努力回憶著那些能證明羅坎人品的小事。
江衡不動聲色,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上劃著無形的線。
他確實在篩選。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一個超肆級的負責人坐鎮,能省去不少麻煩。
“那許鶴呢?”江衡又問。
廖兌的心猛地一沉,他似乎知道了自己話決定另外兩人的命運,他不知道為什麼江衡會信任自己……
“別想糊弄,”江衡仿佛看穿了他的猶豫,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支煙,猩紅的火點在昏暗的光線里明明滅滅,他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目光卻越發銳利灼人,緊緊釘在廖兌臉上。
“你瞞不過我,想清楚了再說。”
廖兌努力梳理著混亂的思緒“我們幾個里頭……最聰明的就是他了,有時候,連秦安都得听他的主意……他這個人……”廖兌艱難地尋找著合適的詞。
“他比較會算計……殺你們的人,那個順序……就是他定的……”
江衡掐滅了煙頭,廖兌的敘述,邏輯清晰,細節吻合,沒有明顯的破綻。不像在撒謊。
那麼,許鶴這個人……就不能留了。一個喜歡算計、心思深沉且制定過致命計劃的人,是巨大的隱患。
“為什麼我排在後面?”江衡的聲音听不出情緒,卻帶著一種冰冷的探究。
“因為……”廖兌咽了口唾沫,“我起物的時候,所有人里,只有你反應最從容,而且你說在後山等我們……”他頓了頓,“他怕有詐。”
許鶴這個人還很謹慎。
其實,從他們踏入逢城地界的那一刻起,江衡就已經掌握他們的動向了。
若他們真將江衡放在首要目標的位置,結果也未必能如他們所願,他早已準備好了,保證對方找不到自己。
“行了,去跟著卯干活吧。”江衡示意他可以走了。
廖兌點點頭,快步走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父子二人,江衡緩緩站起身,目光投向沙發上的江嗣,父子倆的目光在沉滯的空氣里交匯,無聲地踫撞著。
“對不起……”江嗣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江衡正要抬步走過去,身形剛動經過門口時……
“我回來啦!”
門外走廊上,一串輕快得近乎雀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幾乎是瞬間就沖到了門口。一個帶著風的身影猛地撲了進來,精準地扎進江衡懷里。
江衡聞到了那熟悉的白玉蘭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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