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的門被無聲地推開,一位行武司調查員步履沉穩地走了進來,打破了室內僵持的沉默。他徑直走向高嘉梁,遞上一個透明的密封袋。
“隊長,現場取證完畢,初步報告與卯的信息基本吻合。”調查員的聲音刻板而清晰,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江衡,“另外,在深坑底部,我們發現了這個。”
密封袋里,一個碎裂的玻璃針筒清晰可見,殘留的暗色物質附著在碎片內壁上,透著不祥的氣息。
高嘉梁接過密封袋,對著光線審視片刻,眼神銳利如鷹隼,隨即遞還回去“里面的物質?”
“已經緊急送往循大樓研究部進行提取分析。”調查員回答得一絲不苟。
“報告需要多久?”
“半小時內,初步結果應該能出來。”調查員語氣篤定。
江衡臉上陰晴不定,他沒有好好檢查過深坑,這又是他的失誤。
王武見狀,抿了一口茶:“既然如此,事情已經明了,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們的動機,不過我們會繼續調查的,多謝配合,你們重修的所需的經費,可以上報。”
高嘉梁還是想繼續剛才的問題,不過看見王武沒有那樣的想法只好作罷。
王武站起身面帶笑意的看向卯:“卯,你和老高交接一下事宜,江衡方便換個地方說說嗎?”
高嘉梁沒有說話,他知道王武在特意避開自己。
卯臉色一沉,剛想說你憑什麼命令我!
不過江衡率先開口:“請!”
卯吃了個啞巴,她怒視江衡的背影,她對王武印象不好,對高嘉梁也沒有好到哪去,只能在心里抱怨一下。
江衡帶著王武來到子的辦公室。
江衡煮了壺開水,開始泡茶。
王武坐在沙發上打量起這里,他看向正在聚精會神泡茶的江衡,終于開口了:“江衡,你留下那三人,始終是個禍患。”
“哦?你有什麼高見嗎?”江衡拿起茶壺給王武倒了一杯茶。
王武放蕩不羈的大笑幾聲:“高見說不上,只是好心提醒罷了,另外……”
他掏出褲兜里的一張皺巴巴的紙。
“我有個忙,想請你幫我,你知道的,我們權弒者沒有任務是不能離開紅黨大廈,所以只好代勞,算來算去,我王某人也沒有什麼朋友,”王武無奈的笑了幾聲,“況且這又是在你的轄區,雖然我們才一面之緣,不過還是想麻煩你。”
江衡拿起那張皺巴巴的紙,拿起來看了看,上面是個通緝犯,上面標著大大的幾個字連環殺人凶手,光頭魁梧是他的特征,眼神凶悍,從面相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幫你找到這個人嗎?”江衡說。
王武壓低聲音說:“他是我的弟弟,他犯下這樣的錯,我無言以對,從小母親撫養我和他長大,不過後來我無意間覺醒了血統,我才知道,我們死去的父親是一位異化者,血統還不低,從我記事起,他就在賣廢品,我們家就是個垃圾堆,一個異化者混到這個程度,你說可不可笑。”
“不過有一天,他突然間死了,死于心髒病,他以前心髒受過傷,後來我才知道他是一位被放逐的權弒者,我成為權弒者也是為了了解真相。”
王武苦笑一聲開始步入正題:“我弟弟從小就勵志做一個大俠,喜歡懲惡揚善,所以那些他殺的人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基本都是逃犯,或是放高利貸搞別人家破人亡的,或是賭場的老板,可是殺人是不對的,因為壞人有法律會制裁,我想請你幫忙停止他的罪惡,他就在你的轄區,滬城那是我們的家。”
“我弟弟從小就調皮,也就只有兩個人能管住他,一個是我媽,一個是我,可惜在去年她走了,現在只有我了,我根本找不到他,我想請你幫忙,他那麼久都沒有被警察抓到,那麼他極有可能也覺醒了血統,”
江衡點了一根煙吐出煙霧:“你想讓我抓住他,還是逃脫法律的制裁。”
“他沒罪!他殺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有罪的是那些人!”王武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緩了好一會。
“幫我抓住他,如果他覺醒了你可以幫忙保密嗎?我不想讓他上紅黨法庭,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我于心不忍。”
說到底王武還是有私心的。
“我知道他犯了法,可是他是我弟弟,我能怎麼辦?我必須幫他。”
“既然他殺的人沒有無辜的,我會視情況而定。”江衡緩緩開口。
換句話說,已經說明江衡願意幫忙。
王武沉默了一會。
“我不喜歡欠別人,等價交換,我願意幫你做一件我力所能及而不違反道德的事。”王武真誠的說。
這個忙對于江衡來說不要太容易,本來普通人和異化者的情況就不一樣,如果對方覺醒了這事反而好辦了。
因為異化者,那些警局根本沒有權力管。
“放心吧,我找到他就會通知你。”
王武站起身,他神情肅穆。
“謝謝。”
江衡沒有提那個條件,他現在暫時還沒有想到,增進關系的最好方法就是自己欠對方人情或對方欠自己,這樣就會有交集,這個人情不拿純純是蠢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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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江衡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事,“前段時間紅黨地下工程被入侵,能和我說說嗎?”
王武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該不該說,目光無意間掃過桌面上的通緝令,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論輩分,他比江衡年長不少。
“皇甫尊和宇文魂以及還有一個面具組織的人。”他放下茶杯,聲音低沉了些,“當時我和徐作承、景緹,加上隊長季天哲,四個人聯手……都難以抗衡,他們的實力,感覺和我們不在一個層次上了。”
江衡眉頭微皺。
王武再次說出一個事實:“準確來說,是無法對抗宇文魂,因為皇甫尊根本沒出手。”
江衡臉上表情僵硬了一下:“他比你們所有人都要強?”
“嗯……”王武見江衡追問,索性不再隱瞞,他又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腕表,離結果出來還有時間。“他的天軸是逆臣,太霸道了,領域一開,如同山岳壓頂,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力氣,而且……”王武頓了頓,回憶起宇文魂那陰森的笑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他似乎……不止擁有一種天軸。”
江衡的瞳孔驟然收縮,難以置信地盯著王武“你是說,你們四人,四位權弒者,居然合力都無法壓制一個宇文魂?”
“嗯。”王武沉重地點頭,肯定了這殘酷的事實。
江衡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結。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嚴峻。
“皇甫家,如今是皇甫尊當家。宇文家,”王武特意加重了語氣,“現在是宇文魂坐家主的位置。至于宇文兼……”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江衡一眼,清楚這兩人之間的舊怨,“他成了宇文魂手下的爪牙。”
江衡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聲音也冷了幾分“你們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抓他?”
王武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宇文兼是奪舍了別人的身體,在所有人眼中,他早就死了,我們拿不出證據證明他就是宇文兼……”他直視著江衡,帶著一絲無奈和提醒,“同樣,你也無法證明。”
江衡沒有再說話,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地落在虛空中,辦公室里只剩下壓抑的寂靜。
王武手腕上的表,秒針走動的聲音仿佛被放大了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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