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柳喜喜先是一愣,隨後便喜道,“你醒了?可還難受?鳴秋拿了上好的清瘀藥,我替你擦擦。”
姜諳面色帶紅,冷寞地瞧了眼柳喜喜,將她的手甩開,合上自己的衣裳坐起。
柳喜喜趕緊拿了長枕墊在他的腰下,看到他系衣帶的動作,才發覺自己為了上藥將人的衣裳給解了。
依照這里的世界觀,她應該又做了出閣的事情。
“對不起……”
“對不起?”
姜諳的眼中蒙上一層霧氣,死命地盯著柳喜喜,若目光是刀,他似能將柳喜喜凌遲處死了。
有恨有怨還有慌。
柳喜喜慚愧道,“那日之事是我不對。”
“不對?”姜諳咬牙。
柳喜喜伸出胳膊,“你若生氣你就咬我,你別傷了自己。”
該死,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若是換作她自己發生那種事,睜眼就看到欺辱賊還在摸她,指不定伸手就掐過去了,同歸于盡也不為過。
姜諳的平靜令她心慌,他只是看著她,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忽一口咬住她的胳膊,眼淚也順著臉頰落在她的胳膊上,濕了一片。
柳喜喜疼得五官亂飛。
眼淚和著血又落在了被子上,姜諳委屈道,“王爺當真全忘了?”
又是這個問題。
柳喜喜不知道姜諳問的什麼,她也想繼承原主的記憶,如此便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這麼多日了,她的腦子里只有柳喜喜的點滴,並沒有柳禧禧的任何畫面。
柳喜喜也不想瞞著姜諳,回道,“忘了。”
姜諳的眼淚來勢洶涌,把柳喜喜嚇了一跳,她第一次見男人哭得這麼梨花帶雨,慌張地伸出另一只胳膊,“咬壞了,換……換一個?”
姜諳只是哭,哭了許久許久,哭得眼楮通紅腫得老高,柳喜喜換了好幾個說辭勸解,姜諳仍是纏綿悱惻,止不住淚。
柳喜喜急得胡言亂語,“別哭,你別哭,再哭我就咬你了。”
說著,見姜諳還在哭,她當真一口咬在他的肩頭,雖沒有用力,但近在咫尺的呼吸,她的臉瞬間紅透了。
“對不起!”柳喜喜暗罵自己是個傻瓜,怎麼把事情辦得更糟了。
姜諳終是收住了淚,淒愴道,“不用對不起,是我自願獻身救閑王的。”
“嗯?”柳喜喜愣住。
姜諳說道,“那日閑王邀我去珍食坊,我不擅飲酒,閑王便獨自飲了幾杯,誰知中了那惡毒的消魂散,本是想用冷水降溫,奈何久泡不解,人也開始昏昏沉沉,身如烈火。我沒了主意,便擇了最近的香閨樓,想請人替閑王泄火,我自知會有損閑王清譽,也是下下策之選。只是人久等不至,閑王因為痛苦,將衣衫都脫了去向我求救。閑王當時意識不清,不知是我,誰知……誰知……”
姜諳捂住臉,不能言語。
柳喜喜被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姜諳幾言幾語讓她感受到了他的薄弱與無助。在他得知柳禧禧死亡的時候,他的恐懼與絕望或許如深淵一般將他所吞噬,她才會在那時看到了他眼中的死灰。
他的痛苦遠比她想象中的更深更痛一些。
柳喜喜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安慰道,“姜諳……你受委屈了。”
姜諳胡亂地擦拭眼淚,苦澀地笑著搖頭,“閑王是第一個喚我名字,給予我尊重的人,我不希望像你這樣好的人,珠沉玉碎,身先朝露。”
柳喜喜見他敞開心扉,忙道,“那你叫我喜喜,閑王我听著怪別扭,怪生疏的。”
姜諳呆滯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嗎?”
柳喜喜頷首道,“當然可以,結交在相知,不必問前緣。我叫你姜諳,你就該叫我喜喜。”
“好,喜喜。”姜諳羞澀淡笑。
這一刻,柳喜喜仿佛見到了純潔的梔子花開,他的笑容素雅迷人,似乎能沁入人的心底,嗅到一絲的芬芳。
柳喜喜陪著他笑,心底又是糾結,又是煩懣。
她得負責。
替那個香消玉殞的柳禧禧負這個責。
可是,該如何負責呢?
在姜諳休養的日子里,柳喜喜因為這個問題,差點撓禿了頭。
娶?柳喜喜對小奶狗並沒有什麼興趣,更不想把自己當個男人使。
不娶?柳喜喜就成了佔人便宜,還不負責任的烏龜兒子。
幾日下來,柳喜喜都在勸說自己可以嘗試著接受姜諳,可是一看到總帶著羞澀之意的姜諳,柳喜喜又覺得,他太純了,她是老牛吃嫩草,好不要臉。
“美色所誤,原主啊原主,你真不是個東西,不清醒就能佔了人清白?呸……”柳喜喜把柳禧禧罵了一通。
仔細思來,柳喜喜發現了這段日子一直所忽略的嚴重問題。
到底是誰要毒害柳禧禧?
知春說是姜諳邀請柳禧禧喝酒,還不讓人跟著。
姜諳說是柳禧禧邀請他吃飯,中了消魂散而出事。
如果兩人都沒有說謊,中間定是有第三人摻合,而這個人應該是沖著柳禧禧來的,姜諳不過是這件事情中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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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禧禧活著,他是被柳禧禧欺辱失身的受害人,可借來要挾柳禧禧。
柳禧禧死了,他就是柳禧禧死亡的背鍋俠,有冤無處伸。
一計兩用,還挺毒辣。
柳喜喜是個行動派,有了問題就得解決。她將自己的猜想與春夏秋冬說了說,大家亦是因為她無事,對姜諳又極為上心,與之前一般無二,而忽略了背後的真相,紛紛請罪。柳喜喜自不可能拿她們的罪,命知春去珍食坊查一查是誰定的酒席,誰下的藥以及王家公子是從哪蹦出來的,便去陪姜諳了。
以柳喜喜996社畜習慣,工作遇到失誤,嘴癮歸嘴癮,該負的責任絕不逃避,原主柳禧禧已死,她現在佔據了原主的身體,就得承擔原主犯下的錯,對于照顧姜諳,那是比護工都要細致。
姜諳文弱,加上當時知春下手頗重,姜諳總是久咳不止,養了好些日子,也更粘著柳喜喜,看柳喜喜的目光像沾了糖般,黏兮兮,甜蜜蜜。
府中上下亦是稱他為姜諳公子,而非抹去名字的姜家公子。
這是柳喜喜吩咐的。
她對姜諳的好,是個人都瞧出了不尋常。
府中眾人議論紛紛,王爺收心改性了,府中是不是將要迎來喜事?尤其是夏秋冬,總是拐彎抹角的說些某日是黃道吉日,某日宜做些什麼。
在這種氛圍下,柳喜喜覺得姜諳除了瘦弱些,倒也無別的不好。
一日,晴日媚好,柳喜喜喂姜諳吃完藥,準備領他出去走走,老遠就听到個尖銳的聲音在喊,“姐姐……喜喜姐姐……姐姐……喜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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