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峽谷之兔身逆襲

第437章 恩怨情仇難自解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太難得了的炎哥 本章︰第437章 恩怨情仇難自解

    夜色如墨,街燈一盞接一盞亮起,像是被無形的手逐一點燃。

    趙子龍站在街角,通訊器屏幕的光映在他冷峻的臉上,那條未發送的消息依舊懸在指尖之上【協議的事,老爺子知道了。】

    他終究沒有按下發送鍵。

    風從巷口灌進來,吹動他肩甲邊緣的金屬片,發出細微的踫撞聲。

    他知道,這一夜之後,有些東西再也回不去了。

    餐廳的門被推開,風鈴輕響,諸葛亮走了出來。

    他風衣筆挺,步伐沉穩,眼神卻像刀鋒般冷冽。

    他沒有看趙子龍,只是在擦肩而過的瞬間,腳步微頓。

    “是你告訴他的吧。”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老爺子今天一早打來電話,語氣難掩震怒。除了你,沒人會做這種事。”

    趙子龍沒動,也沒回頭。

    他只是將通訊器緩緩收進懷中,喉結微微滾動。

    “你覺得這是幼稚?”他終于開口,聲音低啞,“你覺得我還需要和你演一場‘夫妻和睦’的戲給全天下看?”

    “我不是在演。”諸葛亮轉身,目光如炬,“我是想試試,我們之間是否還有一點磨合的可能。可你選擇用這種方式撕破臉——讓父親介入,用家族壓力逼我低頭。趙子龍,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方式?”

    趙子龍猛地轉過身,眼中燃起怒火“磨合?你還記得這兩個字?六年前我受傷住院,你在國外談項目;去年我戰隊奪冠,你連直播都沒看。現在你說要磨合?”

    諸葛亮神色未變,只是眼底掠過一絲痛意,很快又被壓下。

    “所以我錯了,可以。但你不必拿老爺子當武器。”他語氣漸冷,“你很清楚他對這段婚姻的執念。你這麼做,不是為了溝通,是為了懲罰我。”

    趙子龍冷笑“那你以為我想結婚嗎?當初是誰在媒體面前說‘與趙子龍成婚是我人生最正確的決定’?現在呢?你連我的名字都不願多提。”

    “那是我的責任。”諸葛亮聲音低沉,“我對公眾的交代,不是對你的承諾。”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緩割進趙子龍的心口。

    他忽然覺得可笑。

    他們曾並肩作戰,在王者峽谷中配合無間,一個預判一個突進,默契得仿佛靈魂相連。

    可現實中的他們,卻像兩個誤入同一局游戲的陌生人,技能全在,卻始終打不出一套連招。

    “好。”趙子龍閉了閉眼,“那現在,我們都自由了。”

    諸葛亮盯著他,良久,才輕聲道“你好自為之。”

    他轉身,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龐士元一直等在車旁,見他過來,默默為他拉開車門。

    就在諸葛亮即將上車時,他忽然抬手,牽住了龐士元的手腕。

    動作自然,卻帶著某種宣告意味。

    龐士元怔了怔,沒掙開。

    車門關上,引擎低鳴,轎車緩緩駛入夜色。

    尾燈在濕漉漉的路面上拉出兩道紅痕,像未愈的傷口。

    趙子龍站在原地,望著那輛車消失在街角,胸口悶得發疼。

    他想起六年前那場事故——他為救孫小閔強行越塔,卻被敵方集火,血條瞬間清空。

    而當時在指揮席上的諸葛亮,冷靜地下令“放棄趙子龍,轉攻下路。”

    那一戰,他們贏了。

    可從那天起,趙子龍就開始懷疑,自己在他眼里,究竟是隊友,還是可犧牲的棋子。

    手機震動,是孫小閔發來的消息【你在哪?我有話想跟你說。】

    他回了個定位,靠在牆邊點燃一支煙。

    火光映亮他半邊臉,另一側隱在陰影里。

    不多時,孫小閔匆匆趕來。

    他脫了西裝外套,只穿一件白襯衫,領口微敞,額角還帶著汗意——剛從頒獎禮現場出來。

    “你……沒事吧?”他走近,聲音有些發緊。

    趙子龍搖頭,吐出一口煙“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

    孫小閔沒笑。

    他盯著趙子龍的眼楮,忽然低聲問“如果……如果你發現我其實沒你想的那麼好,你會後悔今天選擇站在我這邊嗎?”

    趙子龍愣住。

    他不明白這問題從何而來,卻從孫小閔的眼神里讀到了某種深藏的恐懼——不是對未來的不確定,而是對“被拋棄”的本能畏懼。

    “你怎麼了?”他皺眉。

    孫小閔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只是搖頭“沒什麼……我只是……”

    就在這時,趙子龍的腦海中突然閃過諸葛亮離開時的那個眼神——那不是憤怒,也不是悲傷,而是一種近乎憐憫的冷漠,仿佛在看一個執迷不悟的傻子。

    那眼神像根刺,扎進他意識深處。

    他沒听見孫小閔接下來說了什麼。

    趙子龍沒听見孫小閔接下來說了什麼。

    煙頭在指尖微微發燙,他下意識地捻了捻,火星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微弱的弧線。

    腦海中反復回放的,是諸葛亮臨上車前那個眼神——不是憤怒,不是痛心,甚至不像屬于一個被妻子提出離婚的男人應有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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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種近乎居高臨下的平靜,仿佛早已看透結局,只是靜靜等待趙子龍自己走到這一步。

    他忽然覺得可悲。

    他們曾是王者峽谷里最令人艷羨的雙人路組合。

    一個沉穩如山,運籌帷幄;一個迅疾如風,所向披靡。

    粉絲們叫他們“臥龍鳳雛”,不是調侃,而是真心認為他們是命運綁定的搭檔。

    可現實呢?

    六年的婚姻,像一場漫長的對線,從最初的默契壓制,到後來的互相消耗,再到如今的兵線互清,毫無留戀。

    “子龍?”孫小閔又喚了一聲,聲音輕了些,帶著試探。

    趙子龍回過神來,抬手將煙摁滅在牆邊的鐵皮垃圾桶上。

    “你說什麼?我沒听清。”

    孫小閔頓了頓,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問你還回不回頒獎禮後台。他們還在等你領最佳搭檔獎的感言。”

    “最佳搭檔?”趙子龍冷笑一聲,嗓音沙啞,“現在頒這個獎,不覺得諷刺嗎?”

    孫小閔沒接話。

    他知道趙子龍指的不是獎項本身,而是那個剛剛離開的男人——諸葛亮今晚根本沒出現在頒獎現場,可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沒有他的戰術布局,f9戰隊不可能拿下春季賽總冠軍。

    風又起了,卷著街角的落葉打轉。

    孫小閔看著趙子龍側臉的輪廓,心里忽然涌起一陣強烈的不安。

    他不該來的。

    更不該在這個時候,問出那句“你會後悔站在我這邊嗎”。

    他知道趙子龍是個極其重情的人,當年為了救他越塔送命,賽後被教練組批“沖動”,只有趙子龍淡淡地說了一句“他是我隊友,我不保他誰保?”可正因如此,他才更怕有一天,當趙子龍知道真相——知道那場導致他重傷的團戰,並非意外,而是自己故意引敵方埋伏——他會徹底失去這個人。

    孫小閔攥緊了口袋里的手機,指尖發涼。

    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

    他強迫自己扯出一個輕松的笑容“走吧,別讓大家等太久。你可是今晚的vp,不露面像話嗎?”

    趙子龍盯著他看了幾秒,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也好。該面對的,總得面對。”

    兩人並肩走向停車場,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響。

    趙子龍走得緩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回憶的廢墟上。

    他想起婚禮那天,諸葛亮穿著定制西裝,在媒體鏡頭前握住他的手說“與趙子龍成婚,是我人生最正確的決定。”那時全場掌聲雷動,連他自己都曾信了這句話。

    可現在想來,那或許只是諸葛亮對家族、對輿論的一次完美公關。

    車駛向黎山別墅的路上,車內一片沉默。

    龐統坐在副駕,透過車窗看著城市燈火飛速倒退。

    他偷偷側頭看了眼駕駛座上的諸葛亮——男人面容冷峻,指節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節奏穩定得近乎冷漠。

    “今晚……你要在別墅住嗎?”龐統終于開口,聲音很輕,像是怕打破某種平衡。

    諸葛亮目光仍盯著前方,語氣平淡“嗯,太晚了,不回市區。”

    “那……客房我讓人收拾一下。”龐統說著,試圖讓語氣听起來自然些。

    諸葛亮卻忽然開口“不用。你睡客房。”

    話落的那一瞬,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秒。

    龐統心頭猛地一沉,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壓住。

    他張了張嘴,最終只低聲應了一句“……好。”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期待更多。

    畢竟在他心里,諸葛亮一直是那個理智到近乎無情的人。

    他對家族負責,對事業執著,對婚姻守諾——哪怕那婚姻早已名存實亡。

    而自己,不過是他在趙子龍這段失敗關系中的“戰術顧問”,是能听他傾訴、幫他分析局勢的謀士,僅此而已。

    可為什麼……當他說“你睡客房”時,心髒會像被針扎了一下?

    龐統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腕上那道淺淺的紅痕——那是剛才諸葛亮上車前抓住他手腕留下的印記。

    那動作太過自然,仿佛早已習慣牽他,卻又在下一秒冷冰冰地劃清界限。

    他閉了閉眼。

    別墅很快到了。

    夜色籠罩下的黎山別墅安靜得如同沉睡的巨獸,唯有二樓走廊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

    管家早已等候多時,默默接過外套,輕聲詢問是否需要準備宵夜。

    諸葛亮搖頭“不用。早點休息。”

    他轉身朝主臥走去,步伐沉穩,背影挺拔如松。

    龐統站在原地,看著那扇緩緩關上的房門,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站在這個屋檐下,卻像是站在了世界的邊緣。

    客房在走廊盡頭,離主臥很遠。

    他拖著行李箱走向那扇門,腳步輕得幾乎無聲。

    經過主臥時,他忍不住停下,耳朵貼近門縫——里面沒有聲音,沒有光,仿佛那人一進門就將自己徹底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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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怔了怔,緩緩退開。

    他打開客房的門,房間整潔溫馨,床頭還放著一本他上次落下的戰術筆記。

    他走過去,輕輕拿起那本書,指尖拂過紙頁邊緣。

    窗外,月光灑在庭院的石板路上,映出一片清冷的白。

    他站在窗前,望著主臥的方向,久久未動。

    夜已深,黎山別墅的燈火漸次熄滅,唯有走廊盡頭那扇客房的門縫里,還透出一線微弱的光。

    龐士元坐在床沿,手中仍握著那本戰術筆記,紙頁早已翻到盡頭,可他的目光卻久久停駐在某一行潦草的批注上——“最優解,未必是唯一解。”

    這句話是諸葛亮寫下的,墨跡有些褪色,像是多年前留下的。

    那時他們剛合作第一場職業賽,f9戰隊在決勝局陷入絕境,所有人都主張強開大龍,唯有龐士元提出放棄爭奪、轉而偷家。

    賽後復盤時,諸葛亮在筆記上寫下這句評語,語氣平靜,卻讓龐士元心頭一震。

    他曾以為,那是對自己的一次認可,甚至是一種隱秘的共鳴。

    可如今想來,或許只是對方在理性推演後,對“非主流策略”的一次客觀采納罷了。

    他緩緩合上筆記,指尖在封皮上輕輕摩挲,仿佛這樣就能留住一絲溫度。

    窗外月光如霜,灑在地毯上,映得房間愈發冷清。

    他想起剛才車上那一瞬的觸踫——諸葛亮的手掌溫熱,力道堅定,牽住他手腕的動作自然得像是演練過千百遍。

    可轉眼間,一句“你睡客房”,便將那片刻的親密碾得粉碎。

    龐士元閉上眼,胸口悶得發疼。

    他不該有這種情緒的。

    他清楚自己是誰不是伴侶,不是家人,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他是謀士,是參謀,是諸葛亮在婚姻危機中用來分析局勢、制定對策的工具人。

    他情緒價值,卻不該索取情感回報。

    可為什麼……當他說“你睡客房”時,自己竟會有種被流放的錯覺?

    他猛地睜開眼,指節捏得發白。

    他想沖出去,想敲開那扇主臥的門,想問一句“為什麼可以牽我,卻不讓我靠近?”他想質問,想爭奪,想把那個冷靜自持的男人從神壇上拉下來,看看他是否也會失控、也會喘息、也會說一句“別走”。

    ——他想獨佔他。

    這個念頭如野火般在心底竄起,燒得他指尖發燙。

    可下一秒,理智如冷水澆頭。

    不能。不可以。

    諸葛亮不是能被佔有之人。

    他是棋手,不是棋子;是掌控全局的王者,不是任人擺布的情感容器。

    若他真因一時沖動越界,只會被徹底推開,連現在這微弱的親近感都不復存在。

    龐士元深吸一口氣,將筆記本輕輕放回床頭櫃,動作克制得近乎虔誠。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主臥的方向。

    那扇門依舊緊閉,沒有光,沒有動靜,像一座沉默的墓碑,埋葬著所有未曾出口的言語。

    他低聲自語“我只是……不想只是‘客房’而已。”

    可話出口的瞬間,他又笑了,笑自己荒唐。

    他終究只是個旁觀者,在別人的故事里入戲太深。

    與此同時,城東的頒獎禮剛落下帷幕。

    趙子龍站在停車場,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

    孫小閔已經先一步離開,臨走前還叮囑他“早點回去,別想太多”。

    他沒回應,只是點了點頭,眼神卻飄向遠處——那里,是通往黎山別墅的高速入口。

    他坐進車里,發動引擎,卻沒有立刻出發。

    後視鏡中映出他疲憊的臉,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嘴角緊繃,像是咬住了什麼不願吐出的苦澀。

    他想起晚餐時自己說的那句氣話“協議的事,老爺子知道了。”

    他本是想試探諸葛亮的反應,哪怕是一句質問、一次爭執,也好過如今這般冷處理。

    可對方只是淡淡一句“是你告訴他的吧”,便再無波瀾。

    甚至連憤怒都懶得偽裝。

    那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丑,費盡心機地想激起一點情緒波動,卻只撞上一面冰冷的牆。

    更諷刺的是,他曾以為自己早已不在乎這段婚姻的結局。

    可當諸葛亮真的轉身離去,連一句挽留都沒有時,他竟感到了一種近乎孩童般的挫敗——就像小時候打游戲輸了,明明嘴上說“不玩了”,卻偷偷希望有人能拉自己一把。

    可沒人拉他。

    他緩緩點上煙,火光在暗夜里一閃,映亮他眼底的失落。

    他想起從前的日子。

    不管多晚回家,主臥的燈總會亮著,哪怕諸葛亮已經睡下,床頭那盞小燈也從不熄滅。

    他說“怕你回來摸黑撞到東西。”

    簡單的一句話,卻曾讓趙子龍覺得,這世上總有一盞燈是為自己而亮。

    可今晚呢?

    他抬頭望向黎山別墅的方向,那片山腰上,燈火稀疏,主臥的窗戶一片漆黑。

    他掐滅煙,發動車子。

    可就在駛入別墅區前,他忽然放慢了速度。

    ——主臥的燈,還是沒亮。

    他停在鐵門外,望著那棟熟悉又陌生的建築,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方向盤。

    電話呢?打一個試試?

    可他又遲疑了。

    如果打了,對方接了,說什麼?

    “我回來了”?

    還是“你還醒著嗎”?

    太可笑了。

    他們早已不是會互道晚安的夫妻。

    他最終什麼也沒做,只是將車緩緩駛入庭院,停穩,熄火。

    寂靜重新籠罩。

    他坐在駕駛座上,望著那扇緊閉的主臥窗,忽然生出一種荒謬的預感——

    仿佛那個本該在屋里的人,早已不在。

    可他沒動,也沒追問。

    只是低頭看著手機屏幕,指尖懸在通話記錄上方,遲遲沒有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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