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的手啊,還緊緊攥著傅子淵的手腕呢,可他掌心的溫度啊,正一點點沒了。
風從樹林間吹過,帶起幾片落葉,就跟無聲的嘆氣似的。
“我就想讓你活著。”李太白壓著嗓子說,那口氣里有求人的意思,也有點命令的感覺,“你要是不想奪舍,那我就把我的肉身給你。我這身子雖說不咋地,但裝下你還是夠的。”
傅子淵一下子把手抽回來,眼神凶巴巴的︰“別再說這種話了。我不要你犧牲,我也沒那個資格。”
“沒資格?”李太白苦笑著說,“你連命都不要了,還扯啥資格不資格的?”
傅子淵停了一會兒,慢慢把眼楮閉上了,好像在使勁壓著啥情緒。
他把頭抬起來,往遠處天邊看,那兒雲霞飄來飄去的,模模糊糊能瞧見一片山丘的輪廓,起起伏伏的,就像一幅畫在天地間展開了一樣。
“帶我去青丘瞅瞅吧。”他說道。
李太白愣了一下,跟著就點頭應了︰“行。”
這倆人就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穿過樹林子,邁出山谷,朝著那個傳說中的聖地去了。
一路上呢,李太白老是走在傅子淵旁邊,離著大概一步遠,不近也不遠的,像是養成的習慣,又像是在守著他呢。有時候風一吹,他的衣袍就動了,他總會不自覺地回頭看看傅子淵咋樣了,那眼神里的擔憂啊,根本就藏不住。
傅子淵呢,一聲不吭,就悶頭往前走。他的腳步啊,虛得很,呼吸也越來越弱了。每走一步,就好像是在跟命運較勁兒似的。
總算,他倆來到了青丘這個地方。早晨的陽光灑下來,金色的光籠罩著這片古老的丘陵,到處都是茂盛的草木,靈氣飄飄的,遠處還有小溪在潺潺流淌,就好像在講著千百年的老故事呢。時不時能看到狐狸的影子,那些靈獸也在小聲嘀咕著,整個青丘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傅子淵看著眼前的景色,嘴角往上翹了翹。
“真好看。”他說道。
李太白就站在他身後呢,看著他這一下子露出的笑容,心里突然就涌上來一種很怪的感覺,又欣慰又難過。
傅子淵冷不丁地開口了︰“星幻智腦啊,你在听著不?”
天上啥回應也沒有。
“我任務已經完成了。”他小聲地說,“我得到了李太白的心,也知道這份感情有多沉了。”
他停了停,聲音更沒勁兒了︰“可我都不知道該咋面對這份感情。我不想成為他生命里的累贅,更不想因為我讓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給毀了。”“你說選中我,是想讓我改命呢。”傅子淵的聲音低得像在喃喃自語,“可我呀,改不了別人的命,連自己的命都救不了。”
他慢慢把頭轉向李太白,眼神里滿是溫柔,又透著復雜的情緒。
“我曉得你想活,也盼著我能活。”他接著說,“但有些時候啊,有些人就只能陪你到這兒了。”
李太白的臉一下子就變了,趕忙快步走上前︰“快別這麼說,你得撐住啊,我還有法子呢!”
“沒啦。”傅子淵直接打斷他,那平靜的語氣讓人心里直發慌,“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放棄,也清楚你會想盡一切辦法。可我不想再看你為我這麼拼命了。”
他把手伸出來,輕輕在李太白的眉心摸了摸,那動作輕柔得就像在摸一件特別珍貴的東西。
“你得好好活著。”他說道,“就算不是為了我,也得為了你自己呀。”
李太白嘴巴張了張,想要說點啥,卻被傅子淵的眼神給攔住了。
就在那一瞬間,他好像讀懂了傅子淵心里的那份決心。
風又吹起來了,吹著兩人的衣角,也把最後的那點熱氣給吹走了。
傅子淵慢慢閉上了眼楮,整個人就像一片落葉似的輕飄飄的,好像隨時都會被風給吹跑嘍。李太白的心猛地一揪,他趕忙伸手扶住傅子淵的身子,察覺到傅子淵胸口起伏變得越來越弱。
這下他可慌神了,趕忙聚起靈力,想把靈力輸進傅子淵的身體里。
哪知道啊,這靈力剛踫到傅子淵的身子,就像石沉大海似的,啥反應都沒有。
到這個時候,他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傅子淵這是真的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他緊緊地摟住傅子淵,聲音都打著顫兒︰“你可別離開啊……求求你了,不要走啊。”
但是傅子淵再也沒有睜開眼楮。
風停住了,青丘一片寂靜,天地之間好像就只剩下李太白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他低下頭看著懷里的人,眼楮里全是痛苦和不舍得。
“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他小聲嘟囔著,聲音都哽咽了,“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呀,要好好活著的……”
天空慢慢變得陰沉起來,烏雲像要壓下來似的。
一場雨啊,馬上就要落下來了。
李太白的手掌抖個不停,貼在傅子淵的胸口上,靈力就像潮水一樣不停地往外涌,可傅子淵的身子卻冷得像早就不屬于這個世界了一樣。
他咬著牙,眼楮里都有血絲了,一次又一次地催著靈力,就好像靠著這份執著就能把沉睡的靈魂給叫醒似的。
“你不能走啊……你說過不會拋下我的……”他的聲音又沙啞又破碎,還帶著那種絕望的哽咽。傅子淵的臉啊,已經看不到一絲血色了,嘴角還帶著那麼點若有若無的笑,就好像走的時候啥牽掛都沒有似的。
可他那雙眼楮緊緊閉著,就像一座永遠睡著的山,再也不會睜開了。
這時候李太白才真的明白過來,傅子淵是徹底走了啊。
他慢慢地把腦袋埋進傅子淵的頸窩那兒,眼淚就那麼悄無聲息地流下來了,把衣服都弄濕了。
以前啊,傅子淵老是在他身後,輕聲提醒著他,有時候很嚴厲,可又特別溫柔。現在呢,就只剩下這麼個沒了靈魂的軀殼了。
“為啥啊?為啥讓我明白這些事兒,卻又不讓你留在我身邊呢?”他小聲地問著,聲音里滿是痛苦和憤怒,就像是在對著老天爺發問一樣。
風從青丘吹過,把地上的枯葉都卷起來了,感覺天地間都在為傅子淵哀傷呢。
突然啊,空中出現了一道微弱的光,好像是星幻智腦的回應。
李太白一下子就抬起頭來,眼楮里有了那麼一絲希望。可是還沒等他說話呢,那道光就悄悄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話在他心里頭回響︰
“命運還沒到頭,旅程也還沒結束。”
他就愣在那兒了,懷里傅子淵的身體竟然開始變成一點點的星光,隨著風飄走了,最後啥都沒了。
他伸手想抓住點什麼,可啥都抓不住啊。
遠處呢,烏雲在不停地翻滾著,雷聲也很低沉,一場大雨馬上就要倒下來了。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角落里,有那麼一抹意識,就這麼靜悄悄地甦醒過來了。這時候,一個機械音也跟著響起來,只听它說道︰“位面重置中,新坐標鎖定︰甦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