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國一六一六

第406章 小伙心胸多寬廣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凌小蟄2025 本章︰第406章 小伙心胸多寬廣

    正嘻嘻哈哈時,忽然,上百羽箭組成的箭雨劈風帶嘯從天而降,把東江兵射成了刺蝟,沒死的剛呻吟幾聲便又招來一陣拋射而至的箭雨。方才輕裝爬山,眾人都把甲衣堆在了林子里。無甲護身,兩輪攢射下8名東江兵悉數被射死。梁山軍也好不到哪兒,防刺服同樣扔在了山下,子彈、手榴彈放在行李中堆在了林子里。

    行前,閻應元明確交代過護衛班由石梁山負責指揮。身為長官,他踐行著軍中一貫的身先士卒。孤身一人探明敵情回來,一邊解皮帶一邊向戰友們通報︰“韃子,半個牛錄約百三五十人,已到山腰處。這里是山頂,三面懸崖,下山只有那一條路。現在我命令,我、覃叔才同志、曹堅同志留下打掩護,其余同志把子彈留下。”說著把皮帶交到戰友手中,“皮帶不夠長就搭人梯,順著懸崖下,不要做停留,直接撤回東江鎮。”

    戰士們愣著神想說些什麼。石梁山低沉沉吼道︰“執行命令,快!”兵王一聲令下,戰士們不敢忤逆,只得鼠竄而去。

    嗯,感覺相當好哩,當官還是威風!石梁山品味著這人生最後的威風︰3把槍,58發子彈。而敵人的金錢鼠尾隨風飄蕩,皆真滿。

    建州韃子並不知道山上還有人,有說有笑地上山來查看戰果。這群韃子應當是跟大部隊走散的小股人馬,必定先我駐藏于碣石山中,听到東江兵這頭大肆喧嘩這才露頭,否則無法解釋山下林子里的馬匹行李安然無恙,更無法解釋以兵王之戰場嗅覺靈敏度會察覺不出山下有隱蔽敵情。今為絕境,說什麼讓其他人下山取來彈藥再戰,這樣說不過是讓他們逃離得心里好受些。山頂方寸之地斷無隱蔽避敵之可能。現在要做的是以我之勇猛盡量拖延時間,掩護同志們順絕壁滑下撤退。

    “覃指導員、曹排長,拉你們倆陪死,不會怪罪我吧。”“曹排長,你肚子還疼嗎?”

    “不會說人話撒,啥叫陪死,英勇戰死知道不,那叫犧牲!”耳听得韃子的兵甲聲越來越近,既無處躲避唯死戰殉國了。曹堅心中把自己罵了千萬遍的‘作死’,方才就是自己慫恿大家伙上山來訪古探幽的。他想到過投降,跟誰投降都可以,也不違反軍紀,唯獨投降建州韃子是實在拉不下老臉說不出這口。曹堅的肚子早不疼了,且挺身站直,雙臂運力,瞪大眼楮索性一聲吼︰“天殺的韃子,來呀,你曹爺在此!”

    比起曹老千慷慨就義前高呼口號之壯舉,覃老板低調務實多了,勉強找了個不算掩體的掩體臥姿射擊,‘呼’一發子彈頂著山風鑽進韃子人堆里,穿過一個一個又一個,一下撂倒了仨。

    覃叔才心說梁山唯物辯證法嚷嚷得沒錯,事物可不就有兩面性 ,與己絕境,與韃子便是險關。如若多殺幾個將其嚇阻嚇退兵,碣石山便是第二個婁山關,我覃叔才便是迷你版的李又熙。哈哈哈,長臉長臉!

    我尼瑪,干啥散開呀,石坡面易滑,小心摔著。聚攏來,快快聚攏來,扎堆再吃爺爺我七顆花生米。

    這貨實在是高興得太早了。上山一條路不假,可韃子要是不沿著路攻擊你總不能判犯規吧。失了先招的韃子兵立刻散開,以散兵線順著平緩的山坡踏過惱人的荊棘向山頂圍攻而來。

    自己的子彈很快就要打光了,可撤退部隊還掛在半中間晃蕩著。“同志們加快速度,快!”石梁山邊喊邊開槍,打光了最後的2發子彈。對不住了閻師長,砸壞了不能算我的。槍,不能留給後金韃子。撅嘴親了一口後,把槍甩了個高拋扔下懸崖。而此時覃叔才和曹堅也打光了子彈,紛紛效仿把槍扔下山去。現在,三人赤手空拳面對圍上來的百余韃子。

    還行,58發子彈弄死了五六十韃子。有的發揮高能把敵人串了糖葫蘆,有的放空,平均下來一槍一個。

    姑娘好像花兒一樣

    小伙子心胸多寬廣

    為了開闢新天地

    喚醒了沉睡的高山

    讓那河流改變了模樣

    “兵王啊兵王,你小子牛逼,老夫我就服你。死到臨頭還想著小娘們哩。”覃叔才苦笑幾聲,又道︰“大限已至,是該向這美麗的土地告以訣別了。不甘心啊,舍不得吶!”

    這是美麗的祖國

    是我生長的地方

    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

    到處都有明媚的風光

    男生二重唱的歌聲飄蕩在碣石山上的山風中,石梁山拉住哽咽著光動嘴不出聲的曹堅,一手再挽住覃叔才,三人手挽手緩緩走向韃子,看著敵人驚愕的臉,頂著敵人閃爍寒光的刀刃和箭頭,唱著歌子緩緩走向韃子。

    覃叔才問曹堅道︰“你胸口堵得慌,是感情豐富為詞曲所動?是不會唱歌覺得丟臉?”

    “我說你掌櫃子出身如何這般不會說話。比不得你土家能歌善舞的,我漢家兒郎不擅唱曲兒丟個什麼臉了。咱確系感情豐富,感情豐富!人之將死還不準我自己為自己擠幾滴眼淚 !”

    “唉”覃叔才一息長嘆,“我要會說話,能把曹大少給得罪嘍啊!”

    三人高舉雙手向韃子跪下求饒。

    韃子領頭的覺方才小曲兒甚是動听入耳,“烏群,你,烏群!”

    說的什麼鳥語,听不懂。韃子急了,“烏群!”

    是這家伙記性超群,或是《我的祖國》太能打動人心,這韃子听過半段竟能哼出調子來,完了繼續︰“烏群,烏群。”

    明白了,韃子讓咱們給他們唱堂會,那就繼續唱唄。石梁山公鴨叫一般低沉渾厚,覃叔才歌劇魅影一般高亢嘹亮,兩種風格交織組合一起︰

    好山好水好地方

    條條大路都寬暢

    朋友來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來了

    迎接它的有獵槍

    這是英雄的祖國

    是我生長的地方

    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處都有青春的力量

    曹堅仍舊哽咽著,為不舍得辭別這美好的人世間哽咽著,光動嘴不出聲。歌聲中,他又看到了烙印在腦子里的那一幕,因為,當穿上這身軍裝,接過沉甸甸的鋼槍誓言保衛祖國的萬里江山,這一刻注定成為每一個梁山軍士兵永世不忘的記憶︰

    “曹堅!”

    “到!”

    “現授予你1616式步槍一支,要求你要像愛護生命一樣愛護武器裝備,是否清楚?”

    “是!1616式步槍一支。我宣誓,接過這把鋼槍,我要像愛護生命一樣愛護武器裝備。清楚!”

    “你接過這支槍,就意味著接過了祖國和人民賦予的莊嚴而神聖的使命,誓死保護祖國。你要苦練殺敵本領,爭做一名合格軍人,是否清楚?”

    “報告!清楚!”

    兌現當年的諾言吧,勇敢戰斗不畏犧牲吧。

    趁著韃子們專注于听歌防備松懈時,趁著韃子們在詫異為何唱個小曲兒要揮淚不止時,曹堅向左右兩位戰友使個眼色,三人猛然欺身上前奪下敵人的兵刃。

    哈哈!滄海一聲笑,揮刀殺敵我自俏。

    三人各自施展兵器與敵展開廝殺。

    韃子首領攤開雙臂制止住部下的蠢蠢欲動。

    右手斷臂處噴著血的覃叔才無視自己血濺三尺,用完好的左臂勾住石梁山的腋窩往懸崖處拉。

    曹堅用斷刀撐地當拐杖,拖著斷腿一步一挪走向人生的終點,不能笑更不能說話,嘴巴一動便有咕嚕嚕的血泡血沫子噴出來,曹堅卻不管不顧大笑不止,頗有得意之色。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的板凳功荒廢了,拼刀子卻又無師自通。方才以一敵二,殺敵一個傷敵一個,成績斐然,大大超出預估。而你兵王方才的表現可就不夠看了,沒能傷到韃子半根毫毛,自己卻被打了個一灘爛泥。

    “寧粉身碎骨,也不能叫咱的尸首落在韃子手里。只可惜了你兵王,跟那李如松、熊廷弼似的都陰溝里翻了船。”

    不能笑更不能說話,嘴巴一動便有咕嚕嚕的血泡血沫子噴出來,石梁山仍咧嘴笑起來,用了很大力氣費了好大工夫才把話完整說出來︰“你這破嘴怪不得升不了軍官哩。”

    “曹排長,我沒力氣了,勞駕搭把手。”

    有了曹堅的幫忙,覃叔才終于將石梁山拖到了崖壁口,探頭看了看身後的懸崖,給自己即將的英勇就義找出個圓滿的借口來,“死了就死了,也沒啥。老子留了仨兒子,覃家有後。”

    曹堅把一嘴的血沫吐掉,再吸了口鼻涕,露出妒忌之色,“老子以前賭錢出老千,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爺只許了我一個兒子。我兒曹玉他娘的是個不孝子,出征之前老子去民政局給他改了個響當當的名,叫曹破奴。小兔崽子,你家老頭子去了之後可得要懂事些,往後多多孝順你老娘。”

    “巧了!我也給我那一說就號一踫就倒的小兒子改了名,原名不中听,改叫覃鐵軍。你看我給兒子改的名多霸氣!”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石梁山一邊吐著血沫一邊斷斷續續掃他們興︰“跟風之舉,馬屁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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