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楊山給問住了，當初是怎麼說服閆解成來著？他記不起來了。
“傻柱他們家的問題不是因為王玉芝強勢，是因為傻柱不喜歡胖的。”楊山辯解道。
“那秦淮茹也不瘦啊！”
額，楊山無語了。剛進門沒幾天，于莉就把院子里狗屁倒灶的事情摸的門兒清。
看到楊山不言語了，于莉又問道，“哎，你說何雨水和我家于松行不？”
這都哪兒和哪兒啊？楊山立刻就搖搖頭，“歲數差太多了，何雨水還要等三年，不太可能。”
于莉也覺得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不靠譜，就沒再說下去。
吃完飯楊山就不管了，他一屁股坐到床尾的小寫字桌前，悠閑的拿本書打發時間。
于莉起身收拾碗筷，然後她就興沖沖的去找隔壁的劉玲聊天去了，估計兩人還會去胡同口那邊听街坊大媽們聊各家的家長里短，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第二天一早，楊山看了眼還窩在床上補覺的于莉，就匆匆上班去了。
四機部的辦公地點在復興門外，離他家不算近，騎車將近一個小時。
正式入職後，楊山改換了行頭，不再是一副學生的打扮，穿上了沒有補丁的中山裝，腳上的鞋也換成了油光 亮的皮鞋，給周圍人的感覺就是四個字︰成功人士。
“範哥，早啊！”楊山一副懶散的樣子，把包往桌上一扔，就拿起暖壺泡茶，又順手從書報架上抽出張報紙，按照他的習慣，早上9點以前是不干活的，屬于平心靜氣的調整期。
“你小子，自從回來以後天天都是沒精打采的，沒半點兒年輕人朝氣蓬勃的勁兒。”範群一見楊山懶洋洋的德行就覺得憋火。
“主要是天天坐辦公室太累人了。昨天我和咱們屋里的小劉同志商量好了，他負責早上的打水擦地，我負責下班後的衛生清理，這叫分工合作，勞逸結合。”
範群懶得再理他了，誰讓這家伙文字功底硬呢。
現在科里主要負責編寫各種電子元件的行業標準，上邊的文字和法律條文差不多，要求特別嚴謹，可楊山寫出來的材料報上去後大部分一遍就過，最多的返工也不超過三次，這效率讓科里的幾個老同志都看的直咋舌。
其實就是楊山利用金手指，把後世那些現成的規定挑揀出來，做些修改而已，這活兒對他來說太舒服了。
不過楊山也沒有刻意顯擺自己，他成天就趴在桌子上看各種條文規章、政策資料，給人一種慢工出細活的感覺。
“楊山，董處長讓你去趟他那兒。”有人匆匆進來說了句就走了。
“範哥，董處找我啥事兒？不會是說我昨天早退的事情吧。”楊山站起身往門外走，又有點不放心的回身問了句。
“董處長才懶得管你這破事兒呢，我猜是因為你最近的工作態度，要敲打敲打你。”範群大概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故意表現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楊山有些心虛的敲開了董處長辦公室的門，規規矩矩的走到了辦公桌前。
“坐，有點事兒要和你說。”
看到董處長和顏悅色的表情，楊山放下了心，應該不是為了給他上發條。
“這段時間感覺怎麼樣？在這里還習慣嗎？”
“挺好的，辦公室里的同事都挺照顧我的。”楊山的回答很標準。
“那就好。說起來，讓你堂堂水木工科生天天窩在辦公室編寫文件，有些屈才了，不過這也是革命需要，你心里不要有疙瘩。”董處長說話也很標準化。
“嗯，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努力學習，爭取進步。”這樣的對話沒有任何營養。
董處長輕笑了一下，進入了正題，“過段時間咱們的技術處要做些調整，會把質檢科拆分，新設立一個科室，專門制定各種電子產品的質量標準，範群任科長，你繼續在他下邊做你現在的工作。”
咦？領導升官了？那我是不是有機會？楊山心里活動多起來。
董處長盯著楊山看了看，換了個話題，“你之前在1379廠干的不錯，那款收音機賣了一百多萬美元，佔了今年咱們工業制成品出口創匯份額的一成多，雖說這些貢獻都算給了保城，但是四機部也受到了表揚。不過呢，這次的國慶的表彰會上，部里並沒有凸顯你的功勞，而是把你放到了表彰的集體中。”
楊山等著下文，沒想到董處長只是看著他不說話，琢磨了一下其中隱含的意思，“我明白，這是我們集體共同做出的成績。”
“嗯，你能有這樣的覺悟，這很好。”董處長點點頭，“我知道你很聰明，也很優秀。一定記住單打獨斗的思想要不得，只有團結，只有勁往一處使，才能發揮出每個人最大的力量。你剛剛正式參加工作，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熟悉環境，融入到集體中去，不要顯得太另類。你的貢獻部里的人都會看在眼里。”
董處長為什麼突然說這些話？難道他覺得我有個人自由主義的苗頭？或者是消極怠工？楊山有些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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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楊山沒明白，董處長又耐心說道，“我感覺你最近很清閑啊，別人三天干不完的活兒你一天就完成了，然後就查看資料打發時間？”
“嗯！”楊山老老實實點頭。
“想法不錯，不過做法有點欠妥。”
咦？楊山腦袋里閃過一個念頭，啥意思？是說我表現不那麼出眾是對的，而自我懈怠有些不妥？總不能讓我主動去幫助別人吧，那樣更讓人討厭。
“那我明天早來半小時？”楊山試探著問，董處長的意思應該就是這樣，要拿出上進的態度？
“嗯，這個你自己把握。你剛來，一定要比別人更努力。”董處長滿意的點點頭。
楊山覺得自己理解董處長提點的方向了︰一定要表現的比別人更努力，這樣稍微優秀一點才不招人恨。
驚才絕艷之輩通常都會被人妒忌，笨鳥先飛之徒更能喚起別人的理解。
要是驚才絕艷還天天督促自己笨鳥先飛，嗯，這樣的人趕緊死遠點。
“謝謝領導，我會繼續努力。”楊山趕緊表忠心。
“嗯，部里和地方上還是不太一樣。你外派出去那是代表四機部，說話做事張揚一些不為過，有時候太守規矩了辦不成事。但是在部里邊，你要把你的性子收一收，學會低調做人，謹言慎行。這段時間你的表現還可以，就是說話還有些隨意，需要注意一下。”董處長繼續提點著楊山。
“嗯嗯嗯。”楊山小雞啄米一般不住點頭，這是大佬在傳授職場經驗呢，兩世為人的楊山最缺乏這方面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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