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山是9月初離開1379廠的，那個時候廠里規劃的六條收音機產線剛剛全部投產，產能提升到每月4500台，正常情況下半個月之後就能突破5000台，距離能夠覆蓋訂單數量的月產5500台也不會太遠。
離開之前廠里的那位周書記私下里還找楊山談了一次話，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想讓楊山留下來，許諾把他的行政級別提到21級，並且承諾未來1379廠的技術一把手的位置會留給他。
呵呵，楊山對此嗤之以鼻。
我上上個月入職的時候就已經是21級了，技術一把手的位置未來不該是史賀的麼？想拿我和廠里的原班人馬打擂啊，想的美。別說不想留下，就是想留下也不會跟你混。你也不想想你是啥出處，四機部會願意讓一個在當地深耕了幾十年人脈的人長時間待在廠里做一把手？
不出意外的話，過個一年半載，現在的書記和廠長兩人都會調回保城，然後四機部會空降干部過來掌管廠子。至于以後伍書記和王廠長能不能接班，那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臨走前一晚楊山和那哥兒四個喝了頓大酒，酩酊大醉之前楊山還沒忘記兌現二大爺的承諾。
伍書記拍胸脯保證，下次去京城匯報工作的時候，會帶著一台背面刻字的定制款書架收音機和一封感謝信，親自去軋鋼廠送給劉海中同志。
妥了，二大爺肯定會美得冒泡。
回到四合院，楊山就迫不及待的購買結婚物品，鍋碗瓢盆被服褥子，反正這一年部里給他發放的各種票據都被他花了出去，還找範群借了不少。
然後就請三大爺幫他上門提親，該有的形式還是要有的，于家那邊也沒有任何的拖延。
于是，楊山在後世教師節的那天領證結婚。
領完證後楊山買了些禮物帶著于莉去了張仁華老師家，嗯，就是那位媒人老師的家。張老師現在依然在紅星中學當班主任，見到二人聯袂而來，那張永久冰凍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姨媽笑。
結婚宴席楊山直接定在了全聚德，請了于家一家人和于莉的幾個長輩，包括那位幫助她們三人進入紅星小學的舅舅，楊山這這邊只有他自己和三大爺三大媽。沒辦法，老楊家在京城沒有親戚，以後也只能靠于莉努力了。
楊山又請閆解成給四合院眾鄰居做了一頓黃糕蘸肉，這次楊山沒讓四合院眾人集資，這點錢他自己出得起。
楊山和于莉一起給每家每戶送去一大碗，一方面是感謝眾人前些年對楊山的照顧，另一方面也是讓眾人認識一下楊家的女主人。
折騰完一大圈後，楊山用三天時間安慰了一下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終于讓他安生了。
轉眼間時間來到了國慶前夕。
今天楊山提前溜號，路過菜市場買了些東西就匆匆忙忙回家做飯，晚上他還要去汽車站接于莉回家。
于莉依然在棉紡廠上班，依然是在上倒班，通常是上三天休一天。她曾經提議自己騎車回家，被楊山一票否決。現在棉紡廠和城區之間依然有大片人煙稀少的地方，楊山可不放心讓她獨自騎車往返，更別說那位雙橋老流氓有可能會提前出山。
“呦，咱們四合院的五好男人又要去接媳婦啦！”
楊山都不用想，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說話的只有傻柱。
“呵呵，是柱子哥啊。嗯，接媳婦，要說院里最好的男人呀，你才是楷模，我這不在向你學習嘛！”楊山臉上顯露出許久未現的憨憨樣兒。
噗嗤，門口聊天看熱鬧的三大媽沒忍住笑了出來，連帶起周圍人的一片哄笑，搞得傻柱臉紅脖子粗。
楊山沒再搭理他，和其他人招呼了幾句，騎車飛速的往東單汽車站趕去。
“哎，老閆家的，你去楊山家看過麼？听說他那間破屋子從里到外都翻新了一遍，弄的和紫禁城一樣。”隔壁院子的王嬸子一向喜歡說八卦。
“別瞎說，哪里整的像皇宮了，就是刷了一遍牆，平整了下地面，添置了全套家具，不過確實比以前強多了。”三大媽趕緊澄清。
“全套家具？那得多少條腿？”
有人掰著指頭算了算，“72條腿好像不夠，36條腿肯定是有了。”
“哎哎，上禮拜于莉在家的時候我過去串門，他家的家具做的真好看。”
“哪兒好看了，連點花紋都沒有，光禿禿的。”
“哼，你懂啥，人家于莉說了，這都是楊山設計的，叫什麼簡約美，我就覺得好看。”
“還有啊，他家的窗簾也挺好看的......”
一個小時後，滿頭是汗的楊山終于回到了四合院。
“嘿，虛了吧。”正站在院里灶台旁做飯的常聲斜眼看了下楊山，一副你小子也有今天的表情。
“哼，至少我還騎得動，你呢？”楊山一語雙關，馬上回擊。
于莉听不得這樣的虎狼之詞，捶了下楊山，趕緊進屋。
楊山把車推進了廚房里的雜物間，利索的倒水洗手洗臉，盛菜端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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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廚房楊山只是簡單的讓人重整了地面，別的沒有大動，他的那些個秘密都封在了洋灰層之下。通上下水的想法被街道辦否決了，現在京城還沒有完善的上下水管網，弄這些不太現實。
楊山結婚的新鮮感還沒消退，興致勃勃的做了好幾道菜，來回幾趟擺滿了不大的飯桌。
“又做這麼多的菜，吃不了多浪費。”于莉嘴上抱怨，手上可沒閑著，挨個嘗了幾口。
“你哪回剩下了?”楊山忙著扒拉飯。
于莉沒回嘴，“快到國慶了，我們單位要組織演講比賽，歌頌祖國的，你幫我寫一篇演講稿吧。”
這詞怎麼感覺有點熟悉呢？
哦，對，以前何雨水說過。
想到這里，楊山放下碗，起身從櫃子里拿出一條深紅色的絲綢圍巾，“昨天何雨水來咱家，送了你一條絲巾，當做是給咱們的結婚禮物。”
這份禮物很合于莉的心意，她放下筷子，擦了擦手才拿起那塊絲巾認真端詳，“真滑，真好看。不知道她是從哪兒買的。”
“對了，你可別和院里人說這是何雨水送的，要是傳到王玉芝耳朵里，非得鬧騰的雞飛狗跳不可。”楊山仔細叮囑。
“嗯。”于莉一邊擺弄絲巾，一半好奇的問，“我听閆家媳婦說，當初還是你出的主意讓閆解成給傻柱介紹對象，還專門介紹性格像母老虎類型的，你是怎麼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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