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息怒,息怒啊……”
“是啊,王爺,現在不是動火氣的時候。”
“王爺,睢州的許定國,可是據了好些個塢堡,強寨,咱們要是敢攻睢州,那在豫東可就少不得要耽擱了, 到時候妖王的精兵,可就殺過來了……”
多鐸的狠話才甩出來,旁邊就響起了一片勸聲。
“你們……”
看著手底下的博洛,譚泰,博爾輝,吳拜,車爾格,索尼,這一票原本不可一世的大清將領,這會全成了慫包軟蛋,多鐸那叫一個惱火啊!
不過惱歸惱,他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教訓許定國的時候。
真要是在睢州的塢堡強寨死磕,他又沒有帶笨重的紅夷大炮跑路,沒有個十天半個月,休想取得什麼進展。
而到那個時候,陳天王的天兵,可就殺過來了。
他面露凝重,看著索尼。
“我軍還有幾日之糧?”
“王爺,開封城,奴才搜遍了,也只湊到了不過兩千三百余石糧食,我軍中從豫北帶來的糧食,則有近兩千石,這些個糧食里面既有麥,粟,高粱,還有黃豆,黑豆,我大清將士們,可都是長途跋扈,吃不飽飯,可走不動路,所以這兩日便耗了兩千石,余下的兩千石,倘若不算喂馬的馬料,勻到一兵之身,只剩下不過四斤之糧……”
多鐸所處的豫北,那可是明末的來回拉鋸的戰場。
這里哪有什麼糧食啊?
他的軍糧都是靠著多爾袞組織人手,從直隸運過來的。
而大清國在直隸的全面崩潰,就使得多鐸的手上,也沒剩下 多少糧草。
如今,南下開封後,哪怕是搜羅了開封里面的存糧實際上也沒多少,畢竟開封也是殘破不堪)。
多鐸在還沒遇上陳天王的情況下,竟然要先面臨著糧盡的困境!
“四斤?”
多鐸臉都綠了。
而一旁的索尼卻是哭喪著臉道。
“王爺,不只如此,以後不能喂馬了,馬頓就吃幾斤的糧,咱們剩下的糧食,要是喂馬的話,一天就沒了……”
好吧,多鐸軍中,光是馬就有三萬多匹了!
這會黃泛區上面,可沒有大草原,能給馬兒吃草。
而且,戰馬光吃草也扛不住啊,最重要的是,他們也沒時間慢慢的放馬——草料這玩意的能量是非常低的,真要是讓馬兒吃草過活,那一天內的絕大多數時間,恐怕都得去讓馬兒自由的草原上面啃青草了。
要不然能量一準不夠。
因此,自古以來戰馬喂的都是精糧,精料。
亮劍里面,平田一郎自稱,自滿洲事件以來,我平田一郎還沒享受過比軍馬更好的待遇,那純粹是想多了。
他一個陸軍馬鹿,還想享受比軍馬更好的待遇?
這不是扯淡的嘛!
日軍規定每匹軍馬每日需攝入 46公斤谷物,搭配 810公斤干草。
他一個中佐陸軍馬鹿,一天也就是幾百克精米!
再加點腌菜,幾兩肉,味增湯什麼的就打發了!
跟軍馬比待遇,那不是扯淡的嘛?
而多鐸手底下的戰馬,想要養的好,吃的就不能夠差到哪去,一天打底七八斤精糧還是要喂進去的。
就多鐸手上的這點糧,人都不夠吃,何況是馬兒呢?
這些個馬,實際上已經有好多天沒吃飽過了,如今可都被餓的馬瘦毛長的,遠遠的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頭驢呢。
此刻,听著索尼的匯報,多鐸的臉色凝重異常。
從睢州進入到徐州境內,直線距離大概 也就是要走四百里地,再算上從徐州進入到兗州境內,總路蟮a蟾判枰 兀 br />
但考慮到強寨塢堡遍地,州縣城池,也都閉城自保了。
不可能為他們提供任何的補給。
而這些存在,反而會讓多鐸要繞許多的路。
大概得走八九百里地。
至少也需要七八天,才能夠順利抵達目標。
一天吃半斤糧,背著兵器,甲冑,走一百來里地?
至于騎馬走?
那就更扯淡了, 從豫北到開封,多鐸手底下的這些個戰馬,早就被折騰的一個個馬瘦毛長了,這會又不給人家吃飽肚子了,想一口氣穿插過八九百里,估摸著沒跑出去兩百里地,馬就全累死了。
“傳本王的將令,加快腳程!”
“盡早過了這片四戰之地,往山東的兗州去,咱們不能再耽擱了……”
“馬就顧不上了,先顧著人,一人一天半斤糧,再殺馬充饑!”
多鐸這會也不琢磨著喂馬了——真要是喂馬,那馬料也不一定能夠進馬嘴里頭!
缺糧是全軍的問題,騎馬的馬甲們,一個個餓著肚子,又豈會不偷吃馬料?
而且就這麼點料,就算是填到了馬肚子里,也就是多撐個一兩天,索性殺馬充饑吧。
“讓大家伙都鼓著點勁,只要到了山東,酒肉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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