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瑞上樓打掃後,過了一會,提著兩只髒衣簍氣呼呼的下來了,後面還跟著瑩瑩。
一見到麗芳,小瑞就說︰“姐,我要休假。”
從春節後回來上班,也快一個月了,確實可以休了。
小瑞本來就惦著休假,所以麗芳說︰“休吧,你休完我也休幾天,反正現在李小姐可以頂班。”
小瑞走到麗芳面前說︰“剛才我和她正面剛了。”
麗芳問︰“你就等著去公司上班的人了,和她說什麼呀?”
小瑞輕聲說︰“你是不知道有多氣。剛才我在三樓拖地,她抱著孩子上去,說孩子要找我。還要我幫她拖房間的地板。”
麗芳說︰“怪不得我去拿完菜回來就不見人了。”
小瑞說︰“我直接說讓她自己拖。”
麗芳直直的看著小瑞說︰“你直接說的?”
小瑞說︰“那當然了。我本來是育嬰師,按理說不用干家務的,你一個人確實忙不過來,所以我干了一部份家務。我已經夠意思啦。她是來這里享受的嗎?是和咱們一樣,在這里工作的。我憑什麼給他拖房間?”
李小姐才來沒有幾天,工作還沒進入狀態就相繼得罪了趙師傅和小瑞,麗芳心里有些可惜了,對小瑞說︰‘你也是,人家昨天不還幫你疊衣服了嗎?’
小瑞說︰“是疊衣服了,不過不是幫我。她不主動找事做,怎麼站穩腳根?”
好吧,這也是職場,屬于麗芳不懂的範圍。
小瑞把衣服洗上,幾個人一上樓,見到李小姐在那邊收拾茶幾。
小瑞走過去說︰“李小姐,我要休假了。休四天。”
李小姐說︰“可以呀。你休吧。”
小瑞有點愣了。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問道︰“那瑩瑩誰帶?”
李小姐說︰“你要休就只管休好了。孩子在自己家里,有爸有媽,還有我和王阿姨兩個保姆照顧,你擔什麼心?”
說完,去了院子里澆水。
麗芳隔著落地玻璃,見到她把水龍頭開的老大了,那水龍憤怒的舞動著,奮力激起水花,灑向地面。
小瑞說休假就休了,可瑩瑩卻不肯要李小姐幫她洗澡,也不要她帶睡。
李慶身懷六甲,家里又有幾個家政人員,自然也輪不到她照顧孩子。
于是,李小姐一臉為難的讓麗芳照顧瑩瑩幾天。
君君才回去沒幾天,這又把瑩瑩推給了自己,麗芳也有些不高興,對李小姐說︰“你應該把事情安排好了再同意小瑞休假。”
都知道小瑞是在鬧脾氣,激將法。可李小姐你剛不過就不要剛呀。
麗芳說︰“你們斗法,又把孩子都扔給我了。”
李太也對李小姐不滿,說道︰“家里就這幾個保姆和司機,你要好好和他們溝通啊。一來就鬧得這麼不開心。”
李小姐低頭不語。
最後,又是麗芳扛下了所有。除了照顧瑩瑩,因為李先生不讓李小姐去主臥,所以洗衣服的活也歸了麗芳。
今天,麗芳一摸李先生的褲子口袋,感覺里面有東西。掏出來一看,是一張對折著的紙張。
打開看,發現是一張發票。上面寫的是某專業女裝私人定制,顯示的金額是四萬多元。
明明知道洗衣房平時不會有人來,麗芳還是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看。
確認沒有人之後,麗芳又按原來的痕跡對折回去,放在了自己的牛仔褲後面口袋里。
把衣服分門別類地放了一部分進洗衣機後。麗芳就上了一樓。
下午,麗芳練完車回去,還在院外,就听到了優美的鋼琴聲。
難道是君君過來了嗎?
進了大門,一樓一個人也沒有。麗芳順著琴聲上三樓一探究竟。
琴聲神秘夢幻,就像一個未知的新世界等待高人探訪尋覓。那里也許是鮮花盛開,也許是荊芥遍地。也許是高山流水陽春白雪,也許只是市井繁華污濁不已。
一出樓梯口,見到李先生正坐在鋼琴前彈奏著。大概早就听到腳步聲了,冷冷眼神正盯著麗芳。
差點嚇一大跳,三樓大白天拉著窗簾,只開了幾盞小燈。麗芳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才從外面進來,還是本來光線就不明亮,突然覺得很不適應,陰森暗沉。
麗芳禁不住環顧四周,除了李先生,並沒有別人。
李先生此刻已經收回了目光,繼續彈奏著。神情已變的無比專注。
手腕上的表被取下來放在一邊,在昏暗的環境里散發出質感的光芒。隨著那雙手從容不迫的動作,黑白琴鍵此起彼伏之間,美妙的旋律流淌開來,如那秋夜的白月光傾瀉一地。
看來呆在這里並不合適。
麗芳下了樓梯,站在二樓和三樓的拐角處,準備等一曲終了,再去找他。
這是一首悠長的曲子,又等了幾分鐘,琴聲才戛然而止。
麗芳邁著重重的腳步,重新上了三樓。
事先就已經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張發票,用手盡量撫平了中間那條折痕。
李先生靜靜的坐在琴凳上,臉色沉靜凝重,雙目銳利的盯著前方。其實前面是堵牆壁,目光能穿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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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到麗芳的腳步後,李先生並沒有理睬,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麗芳也不多言,把手里的那張發票輕輕放下,如一片輕盈的羽毛般躺在晶亮的黑色鋼琴一角。
李先生看了一眼,輕聲說︰“沒用了。”
說完,伸出一只修長漂亮的手拿起發票開始撕了起來。麗芳沒有再停留,而是快步下樓。去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把食材拿出來後,麗芳給李小姐發了個消息︰“你們沒在家嗎?”
隔了一會,李小姐回了消息︰“我們在李老爺子這邊。”
麗芳又問︰“回來吃晚飯嗎?”
李小姐回復︰“馬上就準備回去了。”
果然,過了一會,客廳就開始喧鬧了起來。麗芳從廚房出來,看到李太帶著李小姐和兩個孩子剛進屋。
李小姐很快就進了廚房幫忙。麗芳悄悄問︰“你們怎麼想起去那邊玩?”
李小姐小聲說︰“李太說讓李總一個人在家清淨清淨。”
麗芳小心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李小姐說︰“我不知道。李總今天下午沒去公司。一直在三樓書房。”
麗芳說︰“哦。”
從麗芳下樓後,琴聲再也沒有響起過。但李先生也沒有下樓。一直到晚飯快做好,李太才打了電話讓他下樓。
一吃完晚飯,李先生夫婦就出門去了。
當晚,李先生夫婦回來時還不到十點,麗芳還沒睡著。
听到李先生輕聲說︰“你沒明白叔叔的心思。他和我爸爸的想法是一樣的。”
李太說︰“你們不是已經請了會計師事務所在算嗎?”
李先生說︰“親兄弟,明算賬。算賬歸算賬,人情歸人情。只不過,,,”
李主問︰“只不過什麼?”
李先生說︰“只不過他們早就起了外心。去年交給他負責的那個項目,本來是一個很不錯的項目。可年底公司才算出來多少利潤?剩下的那些去哪了?大家心知肚明。”
李太說︰“上次媽不是說了嗎?讓咱們不要和他太計較。”
李先生說︰‘我是不想計較,可才剛開始分割,他就吃相難看,想攪亂局面好混水摸魚。’
李太說︰“那怎麼辦?”
李先生說︰“只能讓人盯緊點速戰速決,沒有別的辦法。拖的越久,問題暴露的越多,矛盾也就越多。也不可能和他們撕破臉,我也沒有多余的精力投入在這些斗爭中了,需要輕裝前行了。”
李太問︰“大概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李先生說︰“最快也還要一兩個月。。”
李太聲音里透著小心和提防問道︰“你上次說他和錢曉梅私底下有接觸,不會對公司有什麼影響吧?”
李先生不以為意的語氣說︰“他喜歡接觸就接觸唄。我提醒過他,听不听隨便他吧。”
李太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沒有發表意見。
李先生語氣里有些感慨的說︰“這麼多年,他總覺得被我壓著,什麼事都做不了主。現在迫不急待地想要自己做主了。”
李太說︰“反正以後就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了。”
李太溫柔地問︰“還喝茶嗎?”
李先生說︰“不喝啦,本來這段時間就睡不著,再喝茶更睡不著了。”
李太說︰“那喝點牛奶吧。”
李先生有些慵懶的哼了一聲說︰“不喝了,上去休息吧。”
一切重歸平靜,看來李先生和叔叔家的分割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
好在一切就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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