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班主既不是受了訓練的死士，也不是意志多堅定地人，就是預想過失手之後，大不了爛命一條，該享受的都享受了，求了死還是簡單的，只是他低估了牢獄里的手段。
求死不能求生不能，再硬的嘴這時候也硬不起來了。
“我招，我招，都是耿仁主動的，他說只要我負責把人帶到他跟前，其他的不用我管，要年輕的，孩子也可以，富貴人家的最好，我找不到機會下手，只能選偏僻點的地方，朝那些百姓家的孩子下手。”
“我們是在京中遇見的，我也害怕，最開始沒答應，後來他給了幾次銀票，說了價格，我就心動了。”
“我偷偷的跟蹤過他，他去過做賭坊生意的程家，跟那個掌櫃的見過，我知道他們背後有人，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阮青瑜對京中的事了解不算多，賭坊他知道，程家他不太了解。
“你有什麼證據？”
金班主現在只求一個痛快，不想挨打了，直接說︰“我讓人請了耿仁得的賞賜，一個荷包，上邊有程家的徽記。”
“荷包在哪？”
“在一個小盒子里收著。”
他也是想著沒人會注意一個荷包，才正大光明的把荷包放在顯眼的地方。
那邊已經有人去找，翻出來一個遞上來。
阮青瑜翻了一下，確實看見了一個程字，看來金班主沒說謊。
“說說那些你手下的孩子吧！”
金班主看著虎視斑斑的人，不敢不說，交代了他記著的，還有現在幾個孩子的籍貫，和那些死了的埋葬地方。
他就想著說的詳細點，慢慢查證，自己也能多活幾日，能活著誰不想賴活著。
邊上听著的都覺得汗毛豎起，這人的態度，很是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等著他交代完，阮青瑜問︰“你為何如此行事，沒說錯的話，你的師傅教導你生存的手藝，養大你，你怎麼要殺了他？還禍害那麼多人？”
金班主听見這話哈哈笑起來，笑阮青瑜的無知，先前只是對挨打這事有些反應，現下的情緒才是最劇烈的。
“呸，那就是個老畜生，他跟我不過是一樣的人，活該被我找機會弄死了，老東西死前求我的嘴臉真是痛快。”
多的金班主就不肯說了，見問不出來，阮青瑜就讓人把人帶下去，耿仁被打的有點慘，暫時不好提審，已經找人看過了。
拐人案算是清晰了，只是這些胡商要漢人做什麼？
還有那些個商隊的人，都是听不懂話的，養著也是費糧食，直接被送去采石了，那邊听說了這幫人的罪行，表示會好好關照，只幾個頭目關在一起，一天天嘰里呱啦的不知道說什麼。
阮青瑜回家，王慧珍有些好奇問後續︰“怎麼樣？還順利嗎？”
“胡商要人，耿仁聯系的人，找到這邊一是被發現了跑的快，二是好銷貨騙人，之前府城那邊的事跟他們有點關系。”
阮青瑜想了下就把這些人造的孽說了一聲︰“都是些沒人性的家伙。”
王慧珍一听有什麼不明白的，老班主是個變態，金班主被虐待了變態了，慢慢的把這些亡命之徒聚在一起，要是還是像之前那樣行事，怕是就是收手也不會有人發現，這次純粹是玩大了。
“這人手里的人命，之前就一點沒被發現？”
這也是王慧珍詫異的地方，不是一條人命。
“這就是他們高明的地方，他們從來不在案發地出現過，路過掠人，換個地方才下手，拋在荒郊野外的，要是被發現了，他們也早就跑遠了。”
“那些戶籍也是真的，只是沒人想過，為什麼孩子一直長不大，沒有人算過年紀，確實是疏漏。”
一時兩人都有些無語，就因為一個疏漏，放這些人禍害了多少人。
“而且這些人我看膽子也不算大，都沒用大刑就招了，也不知道怎麼就敢干這樣的事。”
王慧珍多少有些明白︰“二爺，這些人，骨子里就是壞的，表現的像是個老實人，只是奴顏婢膝，外邊當孫子，對比他們弱小的就想著發泄不平，通過虐殺獲得快感，這種才是最可怕的，你看他們說招就招很識時務，非得到砍頭前才會意識到自己錯了，要不就是放出去，也還會再次犯案，在他們看來，這個世道對不起他們，誰都對不起他們。”
“他們確實比那些盜匪更凶惡，那些人為求財害人，他們作案沒有理由，隨時隨地就開始了。”
阮青瑜沒說這些人還看上豆豆了，怕嚇到王慧珍。
這邊的審問有條不紊的進行，曾知府接到信不敢相信，這麼大的案子，連夜找了懂胡語的人，帶著人就去了蔚縣。
“恭迎曾大人。”
曾廣智看人許久，說了句︰“你做的很好，進來給我說說進展。”
“是。”
阮青瑜把這幾日的口供還有這些人的背景都說完了。
“就是這些胡商，牽扯的多，再加上語言不通，耿仁我們不敢信，還一直沒有審問，是誰幫著他們進出邊境，還有抓咱們的人做什麼。”
“很好，外邊的百姓什麼反應？”
“因為孩子都找回來，安撫的及時，目前沒有人鬧事，後期給這些人的罪名定下來，公開行刑。”
“好，百姓要安撫好，給那些孩子的家里撥一點銀錢，畢竟听你說安神湯也開了，補貼一下，此事事關重大，沒出來之前，不要讓人傳播恐慌。”
“是，大人，下官之前就挨家說了，加上孩子都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雖說受了點驚嚇並無大礙，這才沒人來鬧事，都在等著判決。”
“嗯，那些胡商連夜審，務必把他們的目的找出來，還有之前在府城騙人的事，他們帶的銀錢都去哪了，這些要查清楚，雖然邊關的事不貴我們管，但是這種通敵叛國的大事，義不容辭。”
“是，听大人的安排。”
白克那邊早就讓人呢快馬加鞭回去，找將軍要口諭，想要摻和一腳撈好處，這不得了信正趕上曾知府來，就趕緊上來拜訪。
“咱們將軍早就听說過曾大人您的美名，這不有信過來，讓我听您差遣，您請看。”
曾廣智接過信看起來，對于信中提的，聯合預防叛徒的事不置可否，只是默認人在這，至于具體的他還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