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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事懸而未決,李穆……應該如何處置?”
眾臣皆知此事事關重大,亦是新帝之心頭大患,一時不敢貿然出言。
“此事說來也簡單。”,賀蘭裴文率先開口。
“哦?宰相有何高見?”
“處死,然後追封為太上皇。”
“……”,李昭平輕笑兩聲,“還是你敢說啊……”
“不喜歡的話,也可以囚禁在南宮。”,賀蘭裴文追加道,“總之……不能放他出去亂說話,亂做事。”
李昭平沉默著點了點頭,思索良久,示意黎舜年宣讀詔書。
“昏君李穆,受妖後蠱惑,念及骨肉至親之情,貶為藩王,移居金陵,起居出行不得受人干涉。”
“熙月晴,封‘隨軍參知’,隨朕北伐。”
這一句寫的很簡短,仿佛不想多提一般。
霎時間,大殿之中嗡嗡的議論聲便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這……”,黎舜年念完,面帶征詢地看向李昭平。
“為何要屠殺能將?只有心計不足的帝王才會害怕壓不住手下優異的臣子。”,李昭平話里有話地說道。
“宰相怎麼看?”
賀蘭裴文拱手,“陛下有陛下的做法,無對錯之分,只在心意。”
……
“好,接下來,是立後人選之事……”
李昭平話音未落,下邊百官已是蠢蠢欲動。
“臣有長女,少讀詩書,溫柔賢惠……”
“皇上,臣听說那長明會的建立者白衣劍聖在習武之道上天資絕佳,氣質也是別具一格,不知陛下……”
“陛下是否考慮與北蠻和親……”
李昭平扶額輕嘆,“這都什麼啊……”
“爾等听好了,立後人選只有一個。”,李昭平清了清嗓子,“中軍主將,墨宜。”
“對了。”,李昭平招了招手,“剛剛提議與北蠻和親的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那臣的長女給陛下做妾也是不錯的,可否……”
李昭平對上墨宜冷若冰霜的目光,又閃電般地移開,“那個……朕沒有開後宮的打算……”
……
“咳咳,說點正經的,今日最重要的事。”,李昭平正色道,“北蠻派了使臣來,不知所圖為何,朕還是要見一見的。”
黎舜年走到殿外,高喝道,“宣,北蠻使者覲見——”
膀大腰圓的男子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站到大殿中央,也不行禮,就這樣傲慢地瞪著李昭平。
老熟人……蒲察付啊。
想給我下馬威嗎……哼,朕可不是李穆那樣的軟柿子……
于是李昭平也沒有先開口,就這樣,整座大殿中只剩下眾臣的竊竊私語聲。
“我們要不要幫場子啊……”,楚沐蘭不安地小聲問道。
“不,他的威嚴,只能他自己去立。”
李昭平也沒有說話,起身緩緩走到巨鼎前,示意黎舜年遞給他一個酒杯。
“那里面是什麼?”,紀澤川暗暗問道。
“不知道啊。”,魏時忠踮著腳向鼎中看去,而後神色巨變,低聲道,“血水!是血水!”
“血水?”,紀澤川也有些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