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進來打探情況的入場費,不然怎麼能踫的上你們?”
王綰綰輕哼一聲,“你覺得鋪張浪費,有的是人買賬。”
“你家狗吃得起?”,曲星河不忿道。
“你以為浮生記里來來往往的都是什麼人?”,王綰綰暗暗指了指來往的身影,“那位是刑部尚書,閆霜。”
“烏家的紈褲,烏長卿。”
“那位是……”
“行啦行啦。”,曲星河不耐地打斷了王綰綰的話,“這些……”
他壓低了些聲音,“這些尸位素餐的蛀蟲,俸祿應該不高,怎麼日日往來于這等場所?”
“俸祿不高∼”,王綰綰輕“呸”了一聲,“我給你舉個例子。”
“昨日李穆撥了五十萬兩銀子修繕京師的防御工事。”,王綰綰瞥了一眼一旁摟著妓女嬉笑的戶部尚書,“那位從國庫里取出來五十萬,手里發下去就只有三十萬了。”
“經過工部尚書的手,發給員外郎的就只剩下二十萬兩。”
“員外郎借著采買的名義虛報假賬,發到主事手里就只剩下十萬的勞工費和價值五萬的材料。”
“發到工頭手里不剩多少,他們全揣腰包,然後直接去抓免費的徭役。”,王綰綰的眼神中滿是憤恨,“你猜……二十五兩的麻辣湯燙),在京師都是哪些人在吃?”
曲星河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他雖然對于朝堂內部的腐敗算不上一無所知,但這群人的所作所為還是令他愕然。
“看樓上的花魁跳支舞就要三百兩銀子,雙陸棋桌上的賭注是宣武門大街上的二十家商鋪,九宮十三調的曲牌,可不是在哪里都能听到的。”
王綰綰隨手拿起一旁的香盒,“杏花天,要用白檀木埋入梨木灰煨制整整七日,真正用掉不過朝夕之間而已。”
“下次想知道什麼別往這里跑啦,直接來找我就行。”,王綰綰拍了拍呆若木雞的曲星河,“你的錢,應該用來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這些事……綰綰姐都是怎麼知道的?”
“現在知道和我套近乎啦?”,王綰綰眨了眨眼楮,“因為赤衣衛負責城防,修繕城牆的事情,我有門路知道內情。”
“可是……”,曲星河惑道。
“哎呀,我知道……”,王綰綰壓低聲音,拉著他向雅間走去,“李穆那狗東西把我革職了,你的官職沒了,不代表你的人脈不在。”
“主要是……”,王綰綰略顯緊張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身居高位的,大多難辨忠奸,我們這些身居人下的,大多數還是願意跟平王……咳咳!”
王綰綰見閆霜經過,立刻若無其事地上前客套,把曲星河晾在了一邊。
好在那刑部尚書得勢,看起來也不想理她,不一會王綰綰就回來了,“所以……”
“我懂,官職越高,誘惑越大。”,曲星河點頭道。
“所以我那些熟人們都希望以我為跳板,若是平王得了天下,能混個風生水起。”,王綰綰聳了聳肩,推開雅間的門,“無可厚非的事情。”
“那……紀將軍和你來這里又是做什麼?”,曲星河不解地問道。
“這個……就涉及到今早剛剛發生的……”,王綰綰斟酌半晌,最後說出“鬧劇”二字來。
紀澤川注意到二人回來,抬起頭憋笑道,“熙月晴被西梁的神鷹御風旗裹著送到了城門下面,李穆看見臉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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