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甦歲歲看清楊芳芳的臉，她眼神微頓了。
這個女孩看起來很眼熟，好像見過。
楊芳芳手亂舞著，甦歲歲揪著楊芳芳的頭發往太湖石上撞了兩下，楊芳芳頓時嚎叫起來，比過年的年豬嚎得還厲害。
甦華蘭抄起石頭想砸人，卻被甦歲歲一個掃堂腿撂在地上。
她在部隊工作了這幾個月，早就學了一些功夫。有時候，她也會跟司寒霆學一些防身術。
這會兒，在這兒又用上了。
“反了天了！鄉巴佬敢動手！”
甦華蘭氣憤極了，趴在地上罵，頭發散亂得像雞窩。
楊芳芳趁機掙脫，捂著被揪紅的頭皮想撲上來，卻被甦歲歲反手擰住胳膊。
“啊啊啊啊！你松開！”楊芳芳痛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再動一下，我把你牙全敲下來。”
甦歲歲眼神清冷，，膝蓋頂著楊芳芳的後背，讓她動彈不得。
甦如會趕緊上來拉住女兒，她臉頰上的血痕還在滲血，胳膊上也青了一片。
“歲歲，別打了，咱們去找你外公說清楚。”
甦如會想著，現在是在別人家，該懂的規矩她知道，只是剛才被欺負得狠了，此刻氣得渾身發抖。
“媽，你別怕，有我呢。”
甦歲歲松開楊芳芳，順手把她往前一推，楊芳芳直接踉蹌著撞在甦華蘭身上。
母女倆互相攙扶著站起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高級裙子也扯破了口子，哪還有半分剛才的囂張。
“走！找老爺子去！我就不信甦家容得下你們這種瘋狗！”
甦華蘭和楊芳芳氣得冒煙，根本沒注意剛才甦如會提到的‘外公’兩個字。
兩人捂著後腰，狠話也沒停。
楊芳芳跟著嚷嚷︰“對！讓三外公把你們扔出去喂狗！”
四人鬧哄哄地往大廳走。
“三叔！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甦華蘭一進門就捂著臉去告狀，“這兩個鄉下來的，我一進門她們就動手打人！你看我這臉，都被打腫了！”
楊芳芳立刻跟上，指著甦歲歲尖叫︰“三外公！就是她！她揪我頭發，還踹我媽！家里新來的煮飯婆子太欺負人了！”
甦歲歲冷笑一聲，正要開口，甦華蘭突然爬起來，沖到甦老爺子面前︰“三叔，這丫頭這麼潑辣！一點也不老實本分，千萬不能留在甦家，不然以後指不定在甦家做出什麼事來！”
甦歲歲這才注意到，大廳里還有七八個她沒見過的人。
听到甦華蘭剛才的話，那幾人臉上紛紛全是怒氣。
戴眼鏡的中年婦女朝身旁的男人小聲嘀咕︰“就是，看這娘倆穿得這麼土，怕是想攀高枝吧？”
她以為自己說得很小聲，甦歲歲卻是全都听了進去。
“欺負人？”
她往前一步，聲音清亮，輕蔑的看向甦華蘭母女︰“我倒想問問，是誰先堵在太湖石那邊，又是罵又是動手的？”
甦歲歲指著甦如會臉上的傷痕，“我媽臉上這道口子，是被誰推到石頭上擦的？我媽胳膊上的青印，是誰掐的？”
甦本中和甦家人看到甦如會身上亂糟糟，青一塊紫一塊，臉色大變。
“如會，這是怎麼回事？”
她是甦老爺子的貴客，沒想到，到了甦家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甦本中說完，眼神落在剛才跟自己哭訴的甦華蘭身上，眼神森寒。
甦華蘭身子一抖。
甦如會咬著牙，把被撕破的袖口露出來︰“方才我迷了路，遇到這位太太，她一上來就跟瘋狗似的罵我們是破爛，是土包子。”
“胡說！”楊芳芳尖叫，“是你們先罵我媽！是你們不懂規矩！鄉下來的就是沒教養！”
甦華蘭立刻附和︰“對！三叔你看她們這態度，哪有半分做下人的樣子？我看就是故意來搗亂的！趕緊把她們趕出去，別髒了咱們甦家的地！”
甦老爺子一直沒說話，目光卻緊鎖著甦如會臉上的傷。
那道血痕從顴骨劃到下頜，看著就讓人揪心。
“你們說，她們是下人？”甦老爺子終于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威嚴。
甦華蘭點頭。
看她們的氣質，就知道是下人，這還用問！
楊芳芳也跟著喊︰“就是！三外公，快把她們趕走！別讓她們丟了甦家的臉！”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甦老爺子氣得臉色鐵青，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我甦本中請回來的客人，就是這麼被你們對待的？”
甦華蘭一愣︰“客人？三叔，你說她們是...客人？”
“哼！”甦老爺子轉向甦華蘭，眼神像刀子一樣，“她，是我找了十幾年的親外孫女！”
甦本中走到甦歲歲身邊，又看了一眼甦如會︰“這是我外孫女的養母，是我們甦家的大恩人！”
“你們剛才打罵的，就是我甦家的正經主人！”
“轟”的一聲，大廳里像炸開了鍋。
戴眼鏡的婦女手里的茶杯“ 當”掉在地上，碎成幾片。
那幾個讓甦歲歲陌生的面孔也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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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華蘭和楊芳芳更是像被雷劈了一樣，臉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不可能...”甦華蘭指著甦如會喃喃道，“她一看就是農村人，怎麼會是我佷女的養母？”
“夠了！”甦老爺子大聲喝道︰“滿嘴對別人都是貶低看不起，你以為自己比別人高貴了不起？”
“甦家要是沒我，你和你爹都得去討飯！”
甦本中氣極，狠狠看了一眼一旁的大哥。
甦本懷眼神不定，不知該如何是好。
今天他們一家人是臨時決定到三弟家來的，這不是想著兄弟姐妹之間該多走動親近嗎？
哪曾想，發生這種事！
“看看清楚！這是我甦本中放在心尖上的我女兒的親骨肉！”
“你...你們...”楊芳芳指著甦歲歲，嘴唇哆嗦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甦歲歲挑眉一笑，走到甦華蘭和楊芳芳面前︰“怎麼？剛才不是挺能耐的嗎？不是要把我扔出去喂狗嗎？”
甦華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甦老爺子的腿︰“三叔！我錯了！我真不知道是她們！我有眼無珠！你千萬不要怪我！”
楊芳芳也跟著跪下，哭得涕淚橫流︰“三外公！我錯了！我不該動手！你原諒我們吧！”
“原諒？”甦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你們把我家的恩人欺負成這樣，一句錯了就完了？”
他轉向王管家，“去！把這兩個人給我拖出去！從今天起，甦華蘭母女，還有她們家所有的人，都給我趕出甦家！永遠不許再踏進這扇門！”
甦本懷身子一顫︰“三弟，不要啊！”
他急了，以後他們家還得多多仰仗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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