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再派一百個錦衣衛去保護方孝孺,華亭縣不大,地頭蛇卻是不少,上次老四和茂兒他們在吳淞江口的碼頭差點被炸,還查出來許多和李家勾結的官吏,想來那個地方通倭通敵的人也不在少數,真要是鬧大了,還得提防著他們趁亂大開門戶,把倭寇放進來生亂。”
暗殺朝廷命官被查出來,那是三族腦袋掉一地。
可是推到倭寇的身上,只要殺人的入了海逃之夭夭,誰還知道那是真倭寇,還是真殺手?
更可怕的是三分真七分假!
“這件事還得由父皇,給松江府的海防衛所那邊提個醒。”
軍情的事,朱標還不能插手。
朱元璋提筆便給湯和寫了封信,讓湯和找個好的借口,就在吳淞江口的附近蹲著。
雙管齊下,保住了方孝孺的性命,相當于保障了華亭縣乃至整個松江府順利土改的進度。
至于湯和要找什麼借口,那就不在朱元璋的考慮範圍內了。
自從李善長東窗事發,以前與李善長走得近的湯和,開始玩命地辦差。
哪怕朱元璋給他寫了好幾封信,甚至讓妹子也明里暗里說了,不會生疑心,還想著與湯家結親,可湯和還是很緊張。
將在外,要是打起仗辦起事來束手束腳的,只求無過不求有功的話,那就埋沒了湯和了。
“對了標兒,咱听乖孫說,醴兒也在畫那什麼啟蒙插畫,拉他入個股,讓他在宮里閑著沒事了,也能光明正大地幫咱的刊印局賺些軍費。”
“竟有此事?”
朱標朝著朱雄英看去。
卻見兒子已經窩在椅子里睡著了。
他壓低聲音,語氣里難掩笑意。
“早知湯侍讀還有這樣的本事,兒臣也不用在那些畫師理解不了英兒用意的時候,還要給他們設計插畫結構了。”
現成的插畫師,不用白不用。
何況還會與湯家一起分銀子。
朱標相信湯醴知道湯將軍最近的心病,也會欣然答應與皇家一起做生意。
“標兒,你這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辦的事越來越多,皇家生意這一塊咱想著,你從老六老七或者那些公主里頭,挑個合適的人幫你分擔一二,大主意你拿,剩下的讓他們該出面出面,該算賬算賬。”
以前朱元璋想著,自己的孩子也不算多,哪怕是皇族的孩子,生下來也會夭折,那些龍子龍孫們養了也就養了。
可乖孫說這樣下去,未來國庫里支出的銀兩,有近一半得花在這上面。
朱元璋覺得這太匪夷所思了,但一听乖孫說什麼未來人口爆炸,皇族首當其沖,便是從那一刻開始,決定讓孩子們做他們想做的事,以後能干出一番成就來,既能養活自己和後代子孫,還能找些正事做,免得去找別的“樂子”。
“乖孫經常提的那幾個,你看著提拔。”
兄弟如手足。
可十指有長短。
朱元璋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讓兄弟團結,必然要把這個老好人的位置,讓給標兒去坐。
他時不時地唱一唱黑臉,未來老朱家兄弟情深,才能堅如磐石,沒有內訌,就憑現在這一步步的發展,未來大明的旗幟,必將插遍世界的每個角落!
“好。”
朱標只回答了一個字。
但朱元璋明白。
標兒自會解決好所有的問題。
“行了,你去派人把這些信送走,咱接著批奏疏。”
等到朱標轉身,後面飄來一句。
“再堅持兩個月,來年咱可不想再批奏疏了。”
“……”
朱標忽然覺得,父皇想讓他找幫手的原因,重點就在這里。
當皇帝的不想批奏疏,難道又升起了御駕親征的念頭?
朱標想到至少明年父皇上不了戰場,便打定主意,來年再讓父皇接著批一年奏疏。
英兒還小,無法對接工部。
要是父皇願意對接工部的話,他來批奏疏也不是不行。
“是時候再去剩下的那些功勛之家里,找找有沒有想當匠人的有才之士,陪著英兒一起涂鴉了。”
大明人才濟濟。
只要上位者透露出,支持技術革新的意願。
便會有越來越多的發明問世。
不能把這個責任全部壓在英兒的身上,免得英兒消耗太多的心神,對身體不好。
……
冬月初三。
自從沈十石想上京,船底進水耽擱了,他便只能改走陸路,可這一路多顛簸曲折。
過城門時還遇到了守城士兵的嚴格盤查時,他便明白。
自己觸怒了皇帝,哪怕自己想要挽回之前的錯誤決定,也無濟于事。
無奈之下,他只能繼續往京城走,一直來到了烏程縣的沈家老宅,求見在甦州府的沈家掌舵人。
“沈老板,這不是最近海禁嘛,織造坊壓了幾十萬匹布,大老爺去找人買這幾十萬匹布去了,不在家。”
沈十石一听門房對自己的稱呼,從“十石老爺”變成了沈老板,便知沈家老宅這邊,耳目通明,早已知曉了松江府甚至是京城發生的變故。
原以為沈家會團結一致來面對眼下的困局,可現在,對方竟把自己當成是外人。
“大伯都七十歲高齡了,還要為了幾十萬匹布外出奔波嗎?”
沈十石盯著那塊“沈家”的御賜牌匾,冷哼一聲。
“不要以為有功勞撐腰,就能逃過這一劫,這事可不是沖著我沈十石來的,而是沖著整個沈家來的,如果大伯你們不想割肉放血,就只能隨我一道,把那些想要推翻我沈家的對手給打死打殘,否則,往後這江南最大的絲綢商,便不再是沈家,而是要改別的姓了!”
要改成什麼姓,沈十石自然不方便在人前嚷嚷出來。
誰知道暗地里有多少雙眼楮盯著自己出錯,等著把他砍了。
他要告訴大伯的話,相信大伯就算裝聾作啞也能听得清楚。
現在就看大伯,願不願意為沈家未來的地位,拼一拼了!
“還愣著干什麼!”
沈十石說得口干舌燥,沒想到門房像根石柱子似的,站著不動彈,他頓時火冒三丈。
“還不趕緊去向我大伯傳話?”
別以為他不知道,說大伯出去賣布只是一個借口。
他剛才在附近盯梢許久,親眼瞅見大伯的馬車就停在馬廄旁的院子里。
可是,門房的兩條腿依舊像是扎了根似的,蚊絲不動。
不過門房的手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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