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會讀心術!】
朱雄英認真地思考著這個可能性。
【會不會因為我的到來,激發了爹爹的潛在的特異功能?】
有可能,但不大。
畢竟爹爹要真是會讀心術的話,也就不會和他傾訴,無法抓住李善長的把柄的事情。
那麼,就得換個思路。
胎穿這種事都發生了,還有,這個大明許多地方,和他熟知的那個大明,其實有些許的差異。
【應該算是平行空間?】
朱雄英晃了晃腦袋。
不要被多余的雜念所干擾,專注于思索,爹爹為何能猜透他的心事。
不是讀心術的話,根據他看過的小說。
還有一個可能!
雖然這個可能性很低,而且很荒誕,但排除的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個答案就算再離譜,它也是事實。
“太子妃娘娘!奴婢有急事稟報!”
門外傳來慌亂的女聲,打亂了朱雄英的思路,也讓常氏停下了朗讀。
她立即抱著朱雄英站了起來。
“听聲音,好像是母後宮里的人,快請人進來。”
為了防止對方淋雨帶著冷氣,讓朱雄英著涼。
春雨去開門,明月和摘星則搬來屏風,當作隔斷。
“太子妃娘娘,晉王妃半個時辰前,不小心滑了一跤,動了胎氣,由于晉王不在南京城中,皇後娘娘要出宮去照看,讓奴婢將宮中掌印和宮牌拿過來,這後宮諸事,先暫交太子妃娘娘打理。”
常氏一看女官是帶著印信來的,就知道母後已經離宮了。
她連忙讓春雨抱著孩子,自己走上前去,雙手接過。
“請母後放心,兒臣一定會打理好後宮的。”
女官連忙點了點頭,作勢要走。
常氏急忙又問了一句。
“晉王妃見紅了嗎?”
“還有沒呢,戴院使去了,據說是晉王妃記錯了日子,月份還不夠,這才八個月,皇後娘娘听說了,咳嗽了好一陣子。”
常氏面色微變,也沒再多言語。
等到女官離開後,她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打轉。
“怎麼辦,母後定是一著急,又引起了舊疾。”
屏風後的朱雄英听到這話,立即想起,歷史上關于馬皇後的死因,有不同的版本。
其中有一個版本,就是肺疾!
【不不不,我可不能自己嚇唬自己。】
未來已經改變了。
呂氏死了。
建文帝生不出來。
胡惟庸的腦袋早就成枯骨了。
朱雄英穩住心神,開始回想關于晉王妃的生平。
可惜他對這號人物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晉王妃生的孩子,和朱雄英差一歲。
【等等!晉王妃的孩子好像也是冬天出生的?是在朱雄英出生以後才知道懷上的吧?】
老朱注重嫡長。
連帶著朱標的兄弟們,哪怕有成婚早的,不管在不在老朱的眼皮子底下,生孩子的年紀相對當時的人們,普遍都晚一些。
【不過這些都是另一個大明的事了,連四叔都因為抗倭要晚成婚,晉王妃的長子出生時間,早一個月兩個月也不算什麼。】
如今的關鍵問題是,能否順利生產。
“娘娘,晉王妃那邊,有戴院使在,皇後娘娘一定不會出什麼事的。”
明月出聲安慰。
干著急的母子倆這才回過神來。
是啊。
皇上不急急太監。
“娘娘,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穩定好後宮諸事。”
摘星抱起那摞還未翻閱的故事書,沖著朱雄英俏皮地眨了下眼楮。
“小殿下,看來這段時間,要奴婢給你講故事了。”
摘星本來只是想逗逗小殿下。
沒成想,朱雄英板著小臉,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
“娘親,別急!”
摘星驚訝得合不攏嘴。
小殿下不光是能听懂大人們說話,還能像大人一樣與別人交流。
這哪里是早慧,這分明就是一個神童。
常氏本來是挺著急的,可看到英兒淡定的模樣,瞬間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孩子有定力。
看來,她確實欠缺磨練。
“春雨,把這些印信收好。”
常氏看了一眼書房,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本宮就在這里,暫代母後,處理宮中事務吧。”
晉王妃那邊還沒見紅,就算順利生產,母後也會等到洗三後再回來。
如果不順利,晉王妃只怕還要挪到宮里來調養身體,常氏又差人去看看,晉王之前住的宮殿,要不要打掃修繕,留以備用。
而朱雄英,見娘親只是稍微地慌亂了一下,便有條不紊地忙活起來,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看來娘親處事,不僅有力氣,還挺有手段的。】
“母後不在的這段時間,誰要是故意生事,不服管教,可別怪本宮拿他們的腦袋當核桃拍!”
【……】
要不是朱雄英知道娘親藏不住事,他都不禁要懷疑。
娘親也和爹爹一樣,好像會讀心術一樣,能夠听到他的心里話了!
“英兒,這段時間娘親可能沒空陪你玩了。”
常氏無奈地嘆了口氣。
朱雄英咧嘴露出兩顆小白牙。
“沒事。”
“如果你爹忙完宮外的事,你願意和你爹一起去華蓋殿玩嗎?”
常氏趁機,給了兒子一個多多接觸政事的機會。
殿下前日說過,只要讓英兒多接觸,有了處理事務的自信心,能夠做到得心應手,就不必再瞞著英兒,殿下與父皇還有四弟,都能听到英兒心聲的事。
英兒也不用什麼事都憋在心里。
只有他們能听到,她這個當娘親的只能靠英兒說的話,邊听邊猜。
“好呀!”
朱雄英爽快地答應了。
【瞌睡來了遞枕頭,還是娘親疼我呀!】
他這個年紀去華蓋殿,當然不可能是去參與朝政的。
但他可以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爹爹!
坦白從寬。
抗拒?
【可別怪我這個好大兒給你搗蛋了!】
……
剛離開玻璃坊上了馬車的朱標,突然感覺一陣涼風襲來,渾身涼颼颼的。
這時,陸�撩開簾子,低聲稟報。
“殿下,李佑已經下葬了,韓國公休沐到此結束,明日準時到太常寺點卯。”
“還真是一位能臣干……”
朱標的話還沒說完。
毛驤冒雨騎著馬,匆匆前來。
“見過指揮使大人!”
陸�抱拳一拜,急忙退到一邊。
毛驤下馬後,一臉復雜的對著朱標說道︰“太子殿下,鳳陽宮殿出事了。”
“這麼快就出事了?”
朱標知道鳳陽宮殿從建造至今,多少淮西功勛經手從中撈了不少油水。
去年薛祥請奏停工,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認為有限的財力不該浪費在這個無底洞上。
好在父皇有了英兒以後,對此沒那麼深的執念,而參與建蓋宮殿的胡黨中人退出,淮西功勛收斂了許多,也沒想著再勸父皇大興土木,鳳陽宮殿很可能修修停停,回頭只當一個擺設放在那里。
所以,朱標以為鳳陽宮殿出事,只是單純的缺錢缺人缺料,又要停工罷了。
“殿下竟早就知道此事會發生?”
毛驤愕然。
朱標玩味一笑。
“父皇應該也早就知道,倒是毛指揮使,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鳳陽宮殿的建造一事了,你最近不是在暗中調查謀逆案這條線索嗎?”
毛驤一听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和太子殿下聊劈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