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與鞭影在夜色中交織,最後一縷寒芒掠過,歐陽逸飛手中的龍淵劍穩穩收回劍鞘,劍身上的血跡順著劍紋滴落,在青石地面暈開一小片暗紅。不遠處,梅降雪的軟鞭也收了回來,鞭尾的銀鈴雖被布裹著,卻仍因慣性輕輕顫動——方才最後一個黑袍人試圖舉弩反抗,被她一鞭纏住手腕,借力甩到牆角,撞得昏死過去。
“呼……總算解決完了。”羅林拄著短刀,大口喘著氣,額角的汗水混著塵土往下淌。他看著滿地倒下的黑袍人,又看了看毫發無傷的眾人,咧嘴一笑,“還是大伙兒聯手厲害,這些死士看著凶,也頂不住咱們這麼打。”
趙猛也擦了擦臉上的汗,走到一個黑袍人身邊,踢了踢對方的尸體,確認已經沒了氣息︰“這些人身上都帶著毒藥,看來吳澤是真怕有人來搶庫房,可惜啊,還是栽在咱們手里了。”
玄天道長走上前,目光掃過四周,見再無活口,才松了口氣,對眾人說道︰“別耽擱時間,趕緊清理一下這里的物資。把能用的短弩、箭簇都帶上,火藥桶太重,帶兩桶應急就行,剩下的先留在這兒,等拿下大寨再說。”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歐陽逸飛與趙猛負責搬運短弩,兩人力氣大,一人扛著三把短弩,腳步依舊穩當;梅降雪則整理箭簇,將散落在地上的箭簇一一撿起來,裝進隨身攜帶的箭囊里——這些箭簇淬過毒,若是留給大寨的人,日後定會成為隱患;甦璃與洛千雪則去搬火藥桶,兩人合力抬起一桶,小心翼翼地避開桶口,生怕不小心灑出來引發危險。
玄天道長站在庫房門口指揮,時不時彎腰撿起地上的短刀或匕首——這些兵器雖不如龍淵劍鋒利,卻也能給眾人多些防備。他見甦璃與洛千雪搬得吃力,便上前搭了把手,三人將第二桶火藥桶搬到門口,又找了塊粗布蓋在上面,避免夜里行走時被樹枝刮到。
“差不多了。”歐陽逸飛擦了擦額頭的汗,看了看堆在門口的物資,“短弩夠咱們七人用,箭簇也帶了不少,火藥桶有兩桶,應急足夠了。”
梅降雪也點頭︰“庫房里剩下的物資,我已經用木板擋在了門口,就算有人路過,一時也發現不了里面的情況。”
玄天道長頷首,目光望向黑虎嶺大寨的方向——夜色中,大寨的輪廓隱約可見,寨牆上的火把忽明忽暗,顯然守夜的寨兵還在巡邏,卻絲毫沒察覺庫房這邊的變故。他壓低聲音,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好!既然物資清理完畢,咱們立刻趕往黑虎嶺大寨!現在剛過子時,正是人最困的時候,吳澤與吳昆多半已經熟睡,咱們趁這個機會摸進去,定能一舉拿下黑虎嶺大寨!”
眾人不再多言,各自背起裝備。趙猛與羅林依舊走在最前面,他們對東嶺的山道熟,知道哪條路能最快繞到大寨後門;歐陽逸飛與梅降雪分守兩側,手中握著兵器,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雖然庫房的黑袍人已被殲滅,但誰也不敢保證山道上沒有其他哨衛;甦璃與洛千雪跟在中間,護著兩桶火藥,腳步輕得像貓;玄天道長走在最後,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庫房的方向,確認沒有異常後,才加快腳步跟上。
山道上的風更冷了,吹得樹葉“嘩嘩”作響,像是在為他們的奔襲助威。眾人的腳步越來越快,卻始終保持著安靜,只有鞋底踩過落葉的輕微聲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轉過一道山彎,黑虎嶺大寨的後門終于出現在眼前——那里只有兩個寨兵靠在門框上打盹,手里的長槍斜斜地靠在身邊,毫無防備。
趙猛與羅林對視一眼,悄悄摸了過去。兩人動作極輕,走到寨兵身後時,對方竟還沒察覺。趙猛抬手捂住一個寨兵的嘴,羅林趁機用短刀抵住他的腰,低聲道︰“別出聲!否則殺了你!”另一個寨兵被動靜驚醒,剛要呼喊,就被歐陽逸飛甩出的短匕抵住咽喉,瞬間僵在原地。
“大寨里的人都在干什麼?吳澤與吳昆在哪里歇息?”玄天道長上前,目光銳利地盯著被控制的寨兵,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寨兵被嚇得渾身發抖,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寨里的兄弟大多在睡覺,只有前寨的弓弩陣還有人守著……吳……吳頭領和吳二頭領在中寨的聚義堂後面歇息,那里有四個護衛守著……”
玄天道長點點頭,對趙猛與羅林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將兩個寨兵打暈,拖到旁邊的草叢里藏好。玄天道長壓低聲音對眾人說道︰“走!咱們從後門進去,先去聚義堂,拿下吳澤與吳昆!只要他們被擒,大寨里的人沒了首領,自然會亂!”
眾人應聲,跟著玄天道長,悄悄推開大寨的後門,閃身進入——黑虎嶺大寨的腹地,終于在他們面前展開,而一場決定勝負的突襲,也即將在中寨的臥房里,悄然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