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運算中心。
巨大屏幕上,一連串的數據標紅著往上躥,無邪和烏 以及黎簇的照片佔屏幕大頭,交替著出現。
其余被安全檢測鏈接的如汪不意和汪岑,二人的數據時隱時現,極不穩定。
汪一已經屏住了呼吸,絕望的摸了摸自己沒剩幾根頭發的腦袋,古潼京蛇礦不是一直很穩定嗎?
怎麼偏在關鍵時刻突然就亂了呢?
這個疑惑盤旋在所有運算中心的汪家人心間,不少人眼神偷摸的看向正中央坐著的汪儒,礙于他的身份,討論聲不多。
只是人心浮動難以控制,前段時間九門不知道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以無家二爺為首,聯合新月飯店截胡了汪家好幾筆大買賣,更別提一些盈利的干淨的鋪子都被打壓到瀕臨破產。
汪家陷入危機,錢縮水了,優質的汪家人也少了。
現在關注度最高的,就是黎簇能不能通過黑毛蛇幼崽的考驗,如果可以,那麼汪家現在面對的根本不是問題。
就是不知道九門怎麼就和瘋了一樣截胡他們的生意,明明面上都是洗白了的產業。
汪家人不解,但推動這場風暴的劉喪不語,只是一味地問無二白,如果找到無三省和他媳婦,那夠不夠這個價?
無二白先是疑惑,在得知劉喪和烏 有關後,他表示值這個價。
他總懷疑烏 和無三醒聯合起來玩了個大的,說不定比他佷子玩的還大,畢竟無二白不是很看得上如今的九門。
除非事關無家和無邪的性命,不然都是小魚,他沒空搭理。
于是便有了無邪搞汪家人,無二白搞汪家錢的盛景,由于無二白的賺錢能力有目共睹,于是道上掀起了風浪。
腦子靈活的人一瞧,二爺這是和王家生意過不去,便起了跟風的心思。
汪家產業也越發縮水無力招架,真正的老大不能露面,關系求不上,銷路打不通,所以處處受限。
不過沒人在意,情感仗義哪有到包里的錢踏實,何況這樣說不能能讓二爺看一眼。
這次的古潼京行動,算是國內本家的一場考驗,就是代價有些大,所以每個人雖然急,但還能有條理的訓練和繼續實驗。
“家主,黎簇的定位在附近,需要派人去接他嗎?”
汪一接過後方檢測人員遞來的平板,俯身和汪儒說道。
汪儒側臉看了下,點頭,“去接,注意警惕。”
“是。”
汪一退下去,來到訓練人員那塊找了個比汪燦弱了一些的副隊汪去接黎簇。
瞧著那不太聰明的樣,汪一有些惆悵,這汪家新人一屆不如一屆,雖說量變產生質變,但產生的都是雜質也沒什麼用啊。
唉,總覺得離徹底按死張家的目標越來越遠了。
……
靠近汪家本部的一座山里,汪岑抹了一把臉,將眼神和纏在他肩上的小紅對視。
【嘶,搞醒,讓他自己回去,你跟我離開。】
小紅滑到地上,扭了扭身體。
汪岑沉默點頭,“別擔心,那些人不會放棄黎簇的,現在應該在來接人的路上了。”
他這番話說的真心實意,就是看不出是在和小紅解釋,還是在說給小紅背後的烏 听。
小紅吐著蛇信子,靠近黎簇。
少年面部染著泥土,還有被劃破的傷口,一身衣服皺皺巴巴,黑色的面料一點不均勻,有深有暗,看起來很是狼狽。
那雙眼此刻乖順的閉著,少了睜開的時的桀驁倔強。
小紅從黎簇兜里掏出烏 給的試劑管,遞到汪岑手里,帶著確定道,【打開抹他身上,先給這人來點保障。】
“ok。”
汪岑沒多問,配合小紅打開塞子,將里頭的液體均勻的抹黎簇身上。
小紅看著,只覺得汪岑的手法好眼熟,很像老大說的川渝那邊過年腌臘肉的手法,很細節啊,難怪老大要保他。
“行了,我們要怎麼走?”
汪岑拍拍手,連黎簇的耳朵都沒放過,儼然把黎簇變成了一個紅精靈,手上的也沒浪費,他將剩余的液體往自己身上抹擦了兩下,看著小紅問。
【原路返回,會有人接應。】
小紅爬到汪岑肩頭,看了眼黎簇,就指使著汪岑往回走。
【誒,你不是他們的人嗎?為什麼選擇和我老大走。】
汪岑聞言,抬頭看著這深山老林,陽光只能從層層疊疊的葉子縫隙里吝嗇的落下來幾縷。
沒有陽光,地面上很平整,枯萎腐爛的低矮植物變成了周圍參天大樹的養料。
而每年汪家招攬新隊員,不限年齡不限性別,靠著一個念頭他們就來了。但每次能通過考驗的寥寥無幾,很多都像這里的植物一樣,變成了汪家發展的養料。
但汪岑記得,他們之中很多都是因為汪家說能幫他們解決執念才加入的。
為了長生的人屈指可數。
汪岑輕笑了下,他止住腳步回望了一眼後頭。
有一縷陽光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身影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帶著惆悵和了然回答了小紅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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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同。”
因為汪岑作為旁觀者,沒有傷害烏 ,只是教會了她怎麼在汪家生活,所以烏 想給他一個不同的機會。
一個不加入張家但跟從張家族長的機會。
烏 沒把汪岑當汪家人,也沒把汪岑當人。
因為張啟靈根本不待見姓汪的,汪岑也問了,但烏 說,“有能力的人不在乎身份性別,不過是一個姓,張家汪家有仇的時候你都還沒出生。
你這老些年頂破天算個教唆罪。
這樣吧,改跟著無邪姓,當老師就很不錯,我們一家都很敬重文化人的。”
烏 說的信誓旦旦,但深度了解張、汪兩家恩怨的汪岑只是苦笑,不過已經上了烏 的賊船,他也沒來轉圜之地。
混著唄,大不了死。
小紅听了始末,覺得很有道理,果然還是老大想的深,也勸著汪岑。
【老大說的沒錯的,跟著老大哥,福利多多,錢多多,你不知道,老大哥可是要嫁入江浙滬豪門的人!
跟著老大哥混,你前途亮堂堂啊!】
“……”
夸張了,謝謝。
汪岑嘴角一抽,有些想笑,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跟著小紅的指引一步步遠離了住了很久的汪家。
他當初加入的執念是什麼呢?
好像是因為大學名額被頂替,父母替他伸冤的時候死在了路上,他被用錢捂嘴吧。
在汪岑離開不久,二隊隊長就摸到了黎簇附近,得益于地上沒什麼低矮灌木,跟著定位很明顯就看見了倒在地上的黎簇。
看著黎簇紅彤彤的樣子,二隊隊長還懵了一下。
這什麼,紅外成像幻化人形了是嗎?
怎麼顯示和屏幕一樣紅,這人不能剛死沒多久吧!!
于是剛要醒過來的黎簇被人扛在肩上duangduang的下山,混沌的他再次被顛暈了過去。
感受到肩上黎簇身體更無力更軟,二隊隊長頭發都要嚇豎起來了。
別搞,別死他身上啊!!
……
等黎簇再次醒來,邊上的汪小媛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帶著冷漠道,“黎簇,要做好準備。”
“……?汪岑呢?”
黎簇摸了一下額頭,又反手按了按脖頸問。
他穿著藍色條紋的病號服,臉上是病態的蒼白,好在少年人身體好,汪岑又把烏 的血往他嘴里塞了不少。
所以黎簇現在虛但不是很虛,至少接受審問的力氣還是有的。
還沒等到汪小媛的回答,他就被推開病房的汪一指使人半扶半挾持的來到了運算中心上頭的平地上。
原本空曠的平地,此刻聚集了很多人。
如同三方會審,而黎簇就是那個罪大惡極的犯人。
汪儒走到黎簇面前,揪起了他的領口,態度是黎簇沒見過的急切,“告訴我,古潼京發生了什麼?汪不意還有汪岑呢?”
“他倆,或許死了。”
黎簇直視著汪儒,勾起一抹笑,“怎麼這麼急,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黎簇,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聯合張五五做了什麼手腳,不然為什麼去那麼多人就你一個回來?!!”
汪一抬手穩住周遭人的情緒,聲音冷冷道。
就在黎簇被帶過來的路上,安裝在高層汪家人身上的特質定位器失效了三枚。
其中兩枚查出來是汪不意和汪岑,另外一枚還在確認,只是位置不同,剩下那一枚極有可能是汪燦或者汪桔。
這個結果一旦出現,汪家絕對會人心浮動。
上一次汪桔聯手圖靈長老血洗上位,成了本家唯一的代理族長,只需要得到海外汪家人的認定,那麼汪桔這個族長的位置就穩了。
年輕一輩的汪家人也很認可汪桔的手段,要是那真是汪桔的定位器,包完了。
汪一看著黎簇,有些急,消息傳遞需要時間,古潼京具體發生了什麼最快也要兩個小時後才知道。
“我怎麼知道,保護我不是你們下的命令嗎?我要是也跟著死了,那他們不就白保護了。”
黎簇聳肩,主打一個你有本事就弄死我的態度,讓人看了牙癢癢。
“抽血。”
汪儒不再多說,揮手讓旁邊實驗部的人上前按住黎簇,抽了滿滿一管血,為首的隊員扭頭對汪儒道。
“家主,驗證需要兩小時。”
“行。”
汪儒點頭,一行人得到示意便往運算中心走去,黎簇看不明,只奇怪這群人怎麼往山洞里走。
但隨後黎簇挨了一個狠狠地耳光,是汪儒打的。
他看著黎簇,理了下因為掌摑而亂掉的衣袖,語氣帶著威脅,“黎簇,你最好祈禱他們還活著,不然我會讓你明白汪家不是你可以隨意挑釁的。”
“你……”
黎簇咽了口血唾沫,眼里帶著怒氣。
但形勢比人強,他的硬踫硬對汪家來說就是雞蛋踫石頭,除了好笑別無威脅。
“啊,是族長,快叫醫護部!!”
“天,任務完成了是嗎!!”
“啊,誓死追隨族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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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簇垂頭不動時,人群的後頭傳來驚呼。
聲音一道比一道高,很像黎明前的歡呼,黎簇回頭看,人們已經自主的分成兩大列。
中間空出來的道路上,一個孱弱但堅定的身影正緩緩朝他們走來。
是汪桔,他穿著一身橘紅色的沖鋒衣,臉色略微蒼白,掛著和藹的笑走近,語氣帶著笑。
“家主,任務順利。”
汪桔說完,扭頭看向黎簇,眼里帶著讓黎簇有點害怕的痴迷與狂熱,還有一點被黎簇敏銳察覺到的殺意。
黎簇垂眸,遠離了一點兩人,腦子里回想了楊好和烏 說過的話。
身體,他的這具身體對汪家很重要。
為什麼?
黎簇呼吸頓時有些急促,害怕的情緒涌上心頭又被他按下。
最終想起了汪岑給他開的小灶,汪岑說張家天壽的代價是不定期失憶,這導致了張家人一生都在尋找的路上,時間對他們來說不值錢。
而汪家無法得到張家人天賜的長壽,于是他們找到了費洛蒙來進行人為的定期添壽。
天和添,一字之差。
汪家不似張家那邊擁有富裕的時間,他們分秒必爭,堅信解決汪家困境的方法在最初族長的記憶里。
所以,汪家新人每年都被挑出幾個去進行實驗。
只是具體怎麼操作,汪岑不知道。
而自己……黎簇呼吸都慢了,無邪說自己能讀取費洛蒙的信息,而且對身體損耗小。
但汪岑沒說汪家人也能讀,或許這樣的汪家人少……
又或許是因為他們讀完來不及說就死了……
無論哪種,此刻黎簇蒙在心頭的疑惑都掀開了一角。
自己最開始被無邪保護的緊,且自己也不是什麼九門、飯店、道上啥的人,就一普通高中生,被什麼無家小三爺當寶一樣在沙海里走哪帶哪。
這很可疑,換他是汪家人,他也懷疑。
更別提隊伍里有臥底,無邪壓根沒藏他的怪異之處,在甦難死的時候她發出的關于自己的信息,當時無邪也沒攔。
所以,自己來汪家是必然,難怪烏 說汪家人饞他身子。
如果是用自己來承載汪家祖宗的記憶,那麼汪家的態度和剛剛那位眼里的殺意就都說的通了。
黎簇越想越覺得這群人腦子真是有病。
要這長生真是好東西,那為什麼要去地下找,為什麼不是什麼祥瑞報信,反而是去黏答答滑溜溜的蛇上面找。
黎簇想著,腳步也一動一動的。
風吹的很大,吹散了汪桔和汪儒交談的聲音。
黎簇一身病號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看了眼逐漸被陰霧籠罩的天。
心里默數三二一,跑!
他拔腿開跑時,汪一淒厲的聲音也連滾帶爬的在後頭響了起來。
“家主!情況異變!張五五對汪家忠心值為負數!!圖靈長老布置的枷鎖無效,她不叫張五五!!”
汪一汗水淋灕,面色慘白的撲在汪儒和汪桔面前,全身顫抖的舉起平板。
“數據庫……數據庫關于他們的數據全在自主銷毀!”
“什麼銷毀,你認真說!!”
汪儒接過平板,只覺著有種難以言喻的焦急籠罩著他,環視了一圈,他有些後悔把所有人集中在廣場上。
視線轉動間,汪儒看見了那個跑的飛快的身影。
汪儒氣笑了,他冷淡殘忍的指著黎簇道,“給我追,殺了他!”
“是!”
嗡嗡泱泱一堆人跟在黎簇身後,無人機、狙擊手也迅速到位。
廣場上亂成一團,不解天怎麼就陰了,濃霧怎麼就來了,運算中心不是說今天是個大晴天嘛。
怎麼就只晴了半個上午?
最前頭的黎簇沖著休息區跑的飛快,身後的霧氣也越來越濃,好像天在助他一樣。
黎簇悶頭往前沖,只見在汪家狙擊手的透視鏡里,他大步邁入烏 的別墅,隨後黎簇回頭,舉起了一個鈴鐺,死命搖了五六秒。
在子彈將要落在黎簇身上時,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憑空消失了。
與此同時,汪一接過汪儒換回來的平板,他低頭一眼,慘叫一聲暈了。
汪桔嚇了一跳,邊上的汪儒也皺緊眉頭。
運算中心通道烏泱泱的冒出一堆人,也不顧汪一還暈著,抬著他又簇擁著汪儒、汪家往下走。
他們邊走邊用冷漠但茫然的聲音給二人解釋。
“數據中心還有運算程序以及預算中控關于無邪、謝雨臣、黎簇的資料消失了,怎麼查都是空白的。
不存在病毒或入侵……
還有張五五的資料全部出錯的,運算中心唯一抓捕到的信息就是她不叫張五五,真名還在算。”
“……”
汪儒汪桔沒再說話,氣氛冷漠一路來到運算中心的巨大屏幕前。
屏幕上數據刷的飛快,工作人員們的鍵盤敲得 啪作響,光幕上各類顏色表示的信息交織,
但在最後要出結果的那一秒,都會顯示一個紅到滴血般的叉號。
汪一已經頂著青紫紅腫的人中醒了過來,他顫抖的看著屏幕,又看著剛剛傳回來的黎簇消失的視頻,兩眼一翻又想暈。
但他的下屬把手一放到汪一人中上時,人又不暈了。
“清空屏幕,把這個資料放大!”
汪一顫抖的擺著電腦指揮,他讓助理扶著自己,來到汪儒二人身側,帶著恐懼和凌亂道。
“結果出來了,無窮攜帶者不是張五五,她叫……”
隨著屏幕上露出一張比張五五更加像張啟靈的照片後,數據停止滾動,將信息落在照片右側。
“她叫,烏 。”
ps: 今天上班有帽子叔叔來檢查,被顧客狠狠坑了一把,狀態不佳,寫出來質量不太好,加上還在商討如何預防和處理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今天請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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