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二人離開後不久,一行人從建築里出來,無邪呼出一口氣,扭頭看向一直疑惑著望他的黎簇。
“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說叫你關根,難道那個齊雨也是假名嗎?”
黎簇通過剛剛在地下室無邪和另一波人的談話舉一反三,他還是對于這趟旅程的危險性沒有具體認知。
聞言,無邪笑了下,挑眉贊賞的沖黎簇道。
“後面你就知道了,上車,我們現在要去另外一個地方。”
車隊再次行駛,這下直接駛出了這個小村莊,一路朝著沙漠的邊緣駛去,黎簇看著還有一點綠意的高山後退,被黃沙漫天所取代。
他沉默的縮在位置上,很有一種羊入虎口的絕望之感。
烏 和黑瞎子比他們快一點,于是在無邪帶著黎簇去往目的地馬日拉向導那去的時候,她換了一身衣服來到了與無邪合作的馬老板面前。
“來遲了來遲了,也不知道等我一下,真是的。”
馬老板坐在輪椅上,玩味的朝烏 笑,“我們沒等,齊小姐不也跟上來了嗎?齊小姐秘密不少啊看來。”
“馬老板說笑了,要尋重寶,怎麼能不做些準備呢,我這就等著借馬老板的勢呢。”
烏 哈哈一笑,目光和他身後的甦難對上。
“甦難姐是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被稱為甦難的女子爽朗一笑,挑眉不可置否的點頭,“是啊,我也想知道齊雨小姐是怎麼一個人來到的沙漠邊緣,蹤跡可疑哦。”
“害,無非就是開個gps,搭個好心人的車喏。”
烏 聳肩,甦難還想說什麼,就被馬老板制止,“行了,齊小姐去換身衣服吧,你這一身可不符合我們攝影隊的形象。”
馬老板這麼一說,眾人這才看見烏 那裹的一絲不露的衣服。
“呵。”
老不要臉的,烏 眯著眼笑,實則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她揮了揮手就跟著帶路的小麗去到後邊的面包車上。
……
“關先生,這是搞定了?”
馬老板靜坐良久,才見無邪帶著人回來。
此刻夕陽西下,大漠風光引的黎簇目光流連,听馬老板這麼一說,他才看著無邪,對于前頭的遭遇有些無語。
當時他們一進向導的房間,就看見他長長的一條掛在那房梁上,和楊奶奶家掛的臘肉一樣。
黎簇和王萌急忙把人抱下來,王萌手指放向導鼻子下一伸,就抬頭對無邪道。
“老板,人死了。”
“啊!”
黎簇摟著向導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整個人有些僵硬。
“哦。”
無邪點頭後在房間內環視一圈,順了一塊向導蓋在桌上的 餅,邊嚼邊繞開尸體去到了陽台。
他簡單了看了眼,又把目光落在房間一角的架子上,對著王萌使了一個眼神。
王萌會意,站起身把架子上的罐子一掃而空,在他抱著罐子出門的間隙,黎簇回神,艱難不解的對著無邪罵。
“你還是不是人啊?這都死人了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那怎麼了,你要吃嗎?”
無邪拿著自己咬了幾口的 餅彎腰對著黎簇晃了晃,黎簇一巴掌拍開,“你有病吧。”
“……”
“老板,東西拿來了。”
王萌聲音冷靜的說道,他正抱著一個裹著黑布的長罐子進到房間。
“嗯。”
無邪對著凳子簡單擦擦,就這樣在黎簇面前坐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黎簇感覺懷里的尸體好像動了一下,但他低頭看,尸體還是那副死樣子。
“唉,王萌,酒都砸了嗎?”
“砸了,老板。”
王萌回答完又笑道,“那些土酒哪比得過這瓶啊,一杯足矣抵過萬千美酒。”
“那是。”
無邪淺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酒很香,但黎簇看不透無邪和王萌在打什麼啞謎。
他把尸體往旁邊一推,站到了無邪旁邊,痛心疾首的譴責,“無邪你這人怎麼能這樣,死者為大啊!!”
“你說的對。”
無邪端著酒杯說的很快,他看著尸體,將手中酒杯傾倒,香醇的酒液滴落到地面,濺起一點點塵土。
“那就生不能嘗到,死後嘗嘗鮮吧。”
黎簇看著,莫名有了一點欣慰,看來無邪也不是無可救藥。
下一秒,一張訕笑著的青紫嘴唇就對上了傾倒而下的酒杯,享受般吸溜吸溜的把剩余酒液給喝了。
黎簇嚇了一跳,聲音陡然放大,“你沒死,你有病吧裝什麼死啊!!”
“噯,小孩子說話別這麼嗆,這里三個人,也就只有你沒看出來,這可不能怪我。老板,再給我來一杯唄∼”
向導,也就是馬日拉諂媚的笑道。
“你有病吧,好端端的裝死,神經病。”
黎簇翻了一個白眼罵道,內心又尷尬又無語,無邪看了眼王萌,于是王萌水靈靈的就把黎簇給拽到了一邊。
“我的酒可不是這麼好喝的。”
無邪看著馬日拉,勾起嘴角,“你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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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老板,你就別為難我了,我發誓了的,這輩子都不去那地方。”
馬日拉喪著臉,目光一直在無邪旁邊的酒瓶上打轉。
這酒香吶!比他這輩子喝的酒滋味都要好,若是不喝上一杯,馬日拉覺得他能被肚子里的饞蟲勾死。
“答應我的條件,這瓶都給你。”
無邪敲了敲瓶身發出脆響,隨後故意把酒瓶往桌子邊緣挪了點。
眼看酒瓶就要砸到地上,馬日拉眼神一轉,對著無邪道,“那我只負責帶路,我可不進去。”
“可以。”
無邪頷首,“只用帶我們找到地方,事成後再給你一瓶做添頭。”
“成交。”
于是三個大人就這樣決定好了一切,只有黎簇郁悶的坐在車上,隨後再郁悶的和馬老板他們匯合。
“是啊,搞定了,那咱就出發?”
無邪笑著問,隨後還舉起攝像機拍了幾張落日的照片。
“出發。”
馬老板說完,車隊聚齊,一行人再次踏上去往古潼京的路。
當第三次繞過同一條路,經過同樣的風景後,無邪敲了下王萌的腦袋,隨後舉著對講機呼叫了馬老板。
“馬老板,這地有鬼,找個地方休整下,不然咱都得被耗死。”
“嗯,前面有個平地,到時候商討。”
馬老板答應的很爽快,顯然也發覺了不對,不然一條路怎麼可能開了一晚上都沒開出去。
車隊很快抵達馬老板說的平地,人們三三兩兩的下來,黎簇跟著無邪,在後邊做一個拎包小弟。
他看著有些模特身上那少的可憐的布料,詫異的瞪大眼楮,有些不忍直視。
“無邪,攝影隊是正經的嗎?”
“啊?”無邪被問得一懵,抬眼往黎簇避開的方向看去,笑了下,“怎麼?害羞了?這人馬老板的員工,我管不了。”
“這馬老板真是老色gui。”
黎簇癟嘴小聲吐槽,隨後就听見有人附和自己,聲音很近。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這聲……黎簇背後一涼,沒怎麼恢復好的傷口又開始突突疼起來。
黎簇側眼一看,對上一張優越的側顏,隨後那張臉扭過來正對他,燦然一笑,“嗨,再次見面嘍∼”
“啊!!!”
黎簇慘叫驚起飛鳥一片,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他本人則手腳麻利的躲在無邪背後,手還攢緊了無邪的外套,一整個被嚇到虛脫的樣子。
“……”
烏 嘴角抽了抽,對著眾人的目光摸了下鼻子,“或許,他可能被我美到了。”
“……”
眾人散開,不再多關注他們仨,反而是拍照的的拍照,研究環境的研究環境。
黎簇從無邪背後冒出一雙眼,先是看烏 ,最後譴責的看著無邪,咬牙切齒的道,“你不是說她不在麼?!”
無邪蹙眉,“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別誣賴我我和你說。”
“你這人,你不是說你沒帶她來嗎?”
黎簇有些崩潰的喊道,烏 在旁邊看的直皺眉,隨後步步朝他二人走去,聲音故意夾著道。
“我可沒有和關根先生一起來哦,我是馬老板那邊的。再說了,你怕我做什麼,我不好看嗎?”
“……”
黎簇沉默,他覺得原因不能說,至少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說。于是黎簇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懼,摒棄那晚慘痛的記憶,抬眼朝烏 望去。
不得不說馬老板的隊伍除了衣服不正常一點,但穿著起來是真好看。
烏 還是白色的襯衫,不過是緊身的那種,袖口挽起,下擺在腰間打了個結,露出一小段白皙的腰身。
黎簇瞥了眼就飛速移開眼神,他覺得那截腰自己一只手就能環住,她下裝穿了一條牛仔喇叭褲,在沙漠這地,她居然還穿了雙高跟涼鞋。
黎簇視線自下而上,重新把目光落在烏 臉上,她現在畫著精致的妝容,口紅艷麗,頭發烏黑。
今天沒帶眼鏡,所以那雙眸子就這樣毫無遮擋的看著自己。
她很好看,可惜是一副蛇蠍心腸。
黎簇抿了抿嘴唇,把目光移開,誰知烏 逐步靠近,雙手環在胸前歪頭繞過無邪看他。
“耶,你躲什麼,回答我啊,我不好看嗎?你居然怕我都不怕關根,你不對吧小伙子。”
“你有病啊!”
黎簇惱怒,鼻尖又聞到了那股桂花香,整個人忍不住有些心煩意亂。
大爺的,回去就把樓下的桂花樹給砍了!
烏 不知道黎簇所想,聳了下肩就把目光對上無邪的視線,“嘿嘿,關攝影師,不介意我跟著你們混吧?”
“當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無邪含著笑問,表情誠懇,好似真不認識烏 一樣。
烏 哈哈一笑,伸出手和無邪握了握,“叫我齊雨就行,關先生要不要來點面膜,皮膚有些缺水哦。”
“……裝什麼呢裝。”
黎簇垂眸暗罵,心里特別不是滋味,他也想不明白,但余光看見烏 空落落的手腕,又在想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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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邪和烏 沒管高中生想法,四目相對,二人離開黎簇走到了三米開外有說有笑。
這模樣落在外人眼里,就是他倆彼此看對眼了,所以也沒讓人多關注。
甦難是馬老板雇佣的境外雇佣軍,此刻她才帶著人手去周邊巡視回來,對著馬老板點點頭匯報了幾句後,甦難徑直朝無邪走去。
黎簇一看,頓時有些幸災樂禍,也不知道無邪能不能消受美人恩吶。
這一想,黎簇頓時又搖頭晃腦,這廢物腦子,那霸王花不是無邪妹妹嗎?想什麼呢真是的。
一下子,黎簇又悟了,他倆一點都不像,天殺的無邪,敢情用情妹妹來騙我啊!
黎簇面上黑一陣白一陣,看得一眾狐狸想笑,不少人等著看關根的笑話,這帶了個白痴跟著,真以為他們是去拍照的啊?
……
入夜,無邪帶著黎簇回到營地,他們剛剛去了黑暗的地方解決了些生理問題。
烏 披著一件軍大衣,只是她盯著火堆在發呆,那衣服滑落了一半都不知道。沙漠夜晚驟降的溫度把她露出來的肌膚凍紅了一片,只是看著,都覺得她那手定是觸之冰涼。
“你這情妹妹傻了誒。”黎簇湊近無邪小聲叨叨。
“?”
什麼妹妹?
無邪費解的看了眼黎簇,對于他的言論不做解釋,這白痴,講了也是白講。
“你干嘛這麼看我,無邪,我和你說老騙人對你一點都不好,你和齊雨明明哪都不一樣,還騙我是你妹妹,假死了。”
黎簇很理所當然的短暫站在制高點指責無邪,完全忽略無邪那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這時王萌端著泡面從一邊冒出來,聲音平靜無語,“或許,有一種兄妹叫同父異母,異父異母。”
黎簇: “……”
“沒事多讀書吧,實在不行抹點醬油,別老和個白痴一樣,講讓人發笑的話。”
無邪說完,撇下黎簇朝烏 走去。
黎簇看著無邪的背影,整個人僵住,周身充滿了尷尬和一點點惱怒的情緒。
忘了還有這樣的關系不行嘛,再怎麼說,他一高中生文憑應該比這群盜墓賊要強上不少吧。
不過黎簇沒把這話說出來,只是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優越感。
“五五,在想什麼。”
“……嗯?”
烏 回神,配合著無邪把外套穿好,她垂著眼,聲音很輕,“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一件事情。”
“……”
無邪坐在她身旁,想抽煙,但想著烏 不喜歡煙味,便壓制了那一股沖動。
“既然做了,就別再回首。”
“可是……”烏 嘆氣,昂頭看向漫天星光,手伸進口袋摸索了下,掏出一盒紫氣東來和打火機。
她拿著煙盒對著無邪,手晃動了一下。
“抽嗎?”
“……”
沒等無邪回答,烏 自顧自點燃一根吸了一口。
煙霧模糊了她的面容,無邪一瞬間覺得烏 離他離得特別遠,他看著烏 熟練的動作,整個人不知怎地升起一抹悲涼。
于是無邪接過烏 的煙,也叼了一根。
“那個時候太自信,覺得一切都在把握里,實在不行,還有人給我撐著。”
烏 手指夾著煙,側頭咳了下,繼續道,“本來不招惹就好,但我偏偏就那樣做了,一步錯,步步錯。
現在越來越沒把握,感覺無論怎麼做,都很傷人。”
“是那個男孩子是嗎?”
無邪抖了抖煙灰,整個人也學著烏 的模樣昂頭看天,“你給他留好退路了?”
“……”
烏 看了眼無邪,那一眼好像看透了無邪心里掩蓋最深的秘密,她聲音很輕,像一陣風一樣略過無邪。
“自己給做決定的退路,是退路嗎?”
“好歹是一條路。”
無邪道,他垂著眼眸,在夜色混著火光恍惚間,面容似哭似笑,說出來的話語像是在勸烏 ,但更像在勸自己。
“好歹有一條路可以走,時光會淡化一切。”
“……就怕不願意。”
烏 沒明說,只是深吸一口煙,那股甜香在呼吸間都變得苦澀起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車到山前必有路。”
火堆分了好幾處,黎簇和王萌在另一處,他一直回頭看無邪和烏 ,耳畔伴隨的是王萌吸溜吸溜泡面的聲音。
“不是大哥,你老板和你老板妹好像不對勁吧,怎麼一下子就變得好像很…很……”
黎簇有些卡殼,不知道怎麼描述他倆周身那給人苦瓜似得低落之感。
“很低落,很悲情,很郁郁寡歡,很黯然神傷,很有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的感覺。”
王萌有些無語的說出一連串形容詞,他看著黎簇,毫不留情的吐槽,“老板說的沒錯,你真該多讀點書,不過現在沒條件,多加些醬油吧。”
說罷,王萌舉起一瓶醬油,目光落在黎簇面前的泡面桶里。
“……”
你有病吧,黎簇對著王萌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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