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大娘,這錢您要是不收,以後我可就沒臉來了!”
“不管怎麼說,您二老都是長輩,要麼,就當是小輩給您的一點孝敬吧!”
李雙喜見許毅話說的誠懇,他們這麼塞來塞去也沒意思,就只好收下了。
許毅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兩行牙齒,越發潔白,白到閃光。
“大爺,大娘,那我這就走啦,回頭得了空,來看你們!”
許毅正要轉身,卻又被李雙喜叫住︰“小子,別忙走啊,你把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啊?”
許毅一時間沒想出來李雙喜說的重要事是啥,便呆呆地站著。
李雙喜淡淡一笑,有點激動地道︰“你小子,先站在這兒等我,馬上就來。”
約摸不到一分鐘,李雙喜就興沖沖地從屋里走了出來,手里提著兩壇子酒。
“嘿嘿,小子,是不是把這五谷雜糧酒給忘了?”
“昨兒說好的,你來了大爺就送你兩壇五谷雜糧酒!”
許毅卸下身上背的竹簍,放在地上,伸出雙手,恭敬地接過五谷雜糧酒,然後小心翼翼地擺在背簍里面。
“呵呵,李大爺,這雜糧酒可是好東西,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直接收下。”
“我回去先好好琢磨琢磨您跟我說的釀酒過程,等到了明年夏季,天氣暖和的時候,爭取釀一缸合格的五谷雜糧酒。”
李雙喜一笑,露著幾顆缺失的牙齒,臉上也跟著出了褶子︰“小子,先不用這麼早琢磨,等明年夏天,還有半年時間呢,這麼早想那事兒干嘛?等真正釀造的時候,再去想也不遲呢!”
一語完,李雙喜又認真地看了一眼竹簍︰“小毅,這天氣冷,可仔細著炸的魚,不能凍上。若是凍成了冰疙瘩,可咋腌制呢!”
這幾天的氣溫,普遍都接近零下二十度,一路走回去,炸好的魚,可不是要凍成冰疙瘩了嗎?
經過李雙喜這麼一提醒,許毅撓撓頭︰“李大爺,若是這麼說,我可不能就這麼背回去呢!”
李雙喜想了想︰“小毅,你先把竹簍拿進屋里來,讓我看看吧!”
竹簍背進屋子里面,李雙喜又將里面的兩壇酒拿出來,伸手去捏底下炸過的狗魚。
由于天氣太冷的緣故,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狗魚已經徹底涼了。
李雙喜點點頭︰“嗯,肉都緊實了。若是這麼個狀態的話,倒是可以直接放進辣椒油里面腌制。”
許毅眸子亮了亮︰“真的嗎?這就可以腌制了?”
李雙喜謹慎地確認著,道︰“可以了,要不,直接腌上吧。把這魚腌了,你就能放心地背回去。辣椒油里面有鹽分,不容易凍上,你回家這麼點路的過程,肯定凍不上。”
“腌制這魚,是不能讓它給凍上的,等你回家之後,最好就將這腌魚放在你們的臥室里。臥室有炕,溫度能在零度以上,保證不結冰,就能順利腌制。”
“一般情況下,腌制個兩三天,就開始出味。腌制時間七八天,味道最佳。”
許毅耐心听李雙喜的囑咐,等他說完了,這才恭敬地跟他道別。
回到家里,他就直接把腌制上的一桶狗魚拿到了臥室里。
“這就是……腌魚?”
楊雪好奇地上來,往桶里面瞅。
嗅嗅。
“甜的,辣的……”
楊雪嗅了兩下,忽然背過身去︰“哈秋!”
許毅還是第一次見媳婦打噴嚏,遮遮掩掩的,窘迫又可愛,禁不住一陣壞笑。
還得是我媳婦,打個噴嚏都這麼惹人愛。
楊雪直拿眼楮去瞪許毅︰“說話……不著調!”
許毅低下頭,看向桶里︰“媳婦,這腌魚里面有蜂蜜和辣椒,所以就是辣的和甜的。當然,腌東西總少不了鹽,因此,還有一味,就是咸。”
見楊雪依舊是一副疑惑模樣,沒等她開口問話,他就已經看出了她的心思︰“哦,若是著急吃,三天之後就能吃。不著急吃的話,等個七八天再吃,味道更佳。”
“誰著急……”
楊雪對這腌魚的興趣並不大,只是上來听許毅說了這麼一通,就又回到炕上,給蜜兒打手套去了。
倒是蜜兒,剛剛站在桶邊,一句話也沒說,這會兒還站著,怔怔地往桶里面看呢!
“姐夫,這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啊,現在能吃嗎?”
小蜜兒像個饞貓兒,說完這話,不自覺地舔舔嘴唇。
“小饞貓,想什麼呢,才剛剛腌上,吃不了一點!”
蜜兒不滿意地挑挑嘴角︰“哦,姐夫,那什麼時候能吃了,你就告訴我。我要當第一個吃咸魚的人。”
許毅苦笑︰“不是咸魚,是腌魚。咸魚……你是咋想的……”
“蜜兒,你在家幫我看著咸魚……哦不,腌魚。別引來了老鼠偷吃哈,我出去一趟。”
“老鼠?哪里來的老鼠……姐夫,你要干嘛去,我能不能跟你一起?”
“我去看看你二炮哥去,昨天晚上他好像生病了,還不知道咋回事呢。我總得過去關心關心。”
“外面冷的很,你就別去了。”
蜜兒臉上的表情一松,小大人兒似地跟許毅擺手︰“去吧去吧,原來是去看他啊,那我就不去了。”
來到二炮家,二炮正躺在床上哼哼嗨嗨地呻吟,見許毅進來,嘆道︰“毅哥,我遭了大罪了!”
“二炮,你這是咋了,昨晚去國營叔那里瞧,咋說的?”
二炮喘了口氣︰“其實也沒啥,就是發燒了。昨晚國營叔給我拿了藥,說最好先別吃藥,用蔥胡子熬生姜弄一碗熱辣湯喝下試試,看能不能退燒,不能退燒,再吃安乃近。”
“安乃近珍貴著呢,如果不是特別嚴重,最好就不用。誰知道我喝了大給熬的蔥胡子生姜辣水,燒沒退,半夜燒的更厲害。燒得我頭昏腦漲,渾身難受。”
“好在後來吃了安乃近,燒才慢慢退下去,這會兒還感覺有點不利索呢!”
二人說了一陣子閑話,聊了今天許毅去學腌魚的事兒,許毅就道︰“行,二炮,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
眼見許毅往外面走,二炮好像害怕被拋棄似的,扯著嗓子道︰“毅哥,這兩天有啥事兒沒?”
許毅心里暗暗一笑︰“這小子,是哥帶他掙錢給他帶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