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昊站在混沌海最深處的“寂音深淵”入口,神珠表面的九道蝶紋正與深淵傳來的低頻震動產生共鳴。楚陽的神魂在珠內顯形,望著深淵底部翻涌的墨色霧海︰“師兄,三百年前蝶影宗曾派十二位長老進入這里,他們的靈蝶玉片,最終都成了聲骸之主的餌食。”
任瑤的琴弦突然繃成直線,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深淵入口的“寂靜領域”正在吞噬所有音波。她指尖快速比劃,通過神珠的同心結音向眾人傳音︰“聲骸之主能操控‘寂靜’與‘聲骸’,我們的法寶可能隨時被轉化為攻擊自己的武器。”
深淵第一層,無數由寂靜凝成的黑色鎖鏈從天而降。葉雪舞的太阿劍剛觸踫到鎖鏈,劍刃上竟浮現出極北冰原弟子的臉︰“師姐,為何不救我們?”她瞳孔驟縮,冰藍劍氣卻在神珠光芒中轉為純白——那是楚陽神魂注入的“無垢劍意”,專門斬破幻象。
“這些鎖鏈是聲骸之主收集的‘未說出口的遺言’。”甦瑤的星盤在寂靜中勉強運轉,“辰大哥,用神珠的蝶影劍意掃描鎖鏈核心,那里藏著修士的殘魂!”辰昊閉目凝神,神珠爆發出九色光芒,每一道光芒都對應著一位蝶影宗長老的靈蝶印記。鎖鏈應聲崩裂,十二道透明靈蝶虛影飛向楚陽︰“少宗主,聲骸之主在深淵核心,用‘鴻蒙初聲’鑄造軀體!”
深淵第二層,空間突然被切割成無數個“聲骸繭房”。琴音剛踏入其中一間,便看到師父臨終場景在眼前重演,黑焰中傳來熟悉的咳嗽聲︰“傻孩子,別白費力氣……”她咬碎舌尖,焚天曲的赤紅火蓮在掌心綻放︰“這次,換我來帶你出去。”火焰燒穿繭房的瞬間,她發現繭房牆壁上刻著蝶影宗的《焚心九變》殘章。
楚陽的神魂突然離體,化作劍影劈開第三層的“寂音壁壘”︰“師兄,聲骸之主的弱點在‘聲骸核心’,但它藏在‘鴻蒙初聲’的共振頻率里!”他望向任瑤,眼中閃過當年在鏡淵听到的琴音,“唯有你的《時空顫音》能追上那頻率,但需要混沌神珠的劍意鋪路。”
深淵核心,聲骸之主的軀體由無數修士的聲骸編織而成,頭顱處懸浮著一枚染血的“鴻蒙初聲鈴”——正是盤古開天時第一聲嘆息所化。它的聲音像千萬根細針入腦︰“混沌珠宿主,你以為收集同伴的羈絆就能對抗鴻蒙初寂?吾手中的,可是這世間所有未被傾听的絕望!”
辰昊運轉神珠,九道蝶紋在體內形成共鳴回路。任瑤的琴弦突然在寂靜中震顫,她以血為引,彈出超越音域的《寂音逆奏》——琴弦上凝結的,是四人在秘境中所有未說出口的信任︰葉雪舞的“我在”、甦瑤的“相信”、琴音的“同歸”,還有她自己未說的“別走”。
“蝶舞九重天——終章變奏!”辰昊與任瑤同時出手,神珠化作蝶形劍意,琴弦凝成透明蝶翼。劍意斬向鴻蒙初聲鈴的瞬間,鈴中溢出的不再是絕望,而是楚陽在時光墳場的輕笑、葉雪舞在劍冢的誓言、甦瑤在星盤前的呢喃、琴音在焚天曲中的決心。
聲骸之主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軀體如破碎的瓷器般崩解。楚陽的神魂趁機抱住鴻蒙初聲鈴,將其融入神珠︰“師兄,這鈴聲,以後就用來喚醒迷途的修士吧。”深淵底部,十二位蝶影宗長老的靈蝶虛影圍成光圈,托著四人飛向出口。
返回鴻蒙世界的瞬間,辰昊發現神珠表面多了一道透明蝶紋——那是聲骸之主崩解時,所有被解救的殘魂凝聚的“傾听”之力。任瑤癱坐在地,卻仍笑著晃了晃斷裂的琴弦︰“辰公子,剛才的逆奏,我偷偷加了《鳳求凰》的尾音哦。”
三日後,太虛宗的蝶影廣場舉行“聲骸淨化儀式”。辰昊將鴻蒙初聲鈴懸于廣場中央,任瑤的琴音、葉雪舞的劍鳴、甦瑤的星誦、琴音的火吟,共同譜成一曲《新生交響》。當第一縷陽光穿過鈴聲,所有曾被聲骸之主囚禁的殘魂,都化作星幻蝶飛向四方。
楚陽的神魂站在辰昊肩頭,望著廣場上嬉戲的弟子們︰“師兄,你說蝶影宗的傳承,是不是早就藏在這些平凡的聲音里?”他忽然指向遠處,白羽仙子正帶著天琴宗弟子學習《寂音逆奏》,琴音中竟夾雜著蝴蝶振翅的輕響。
深夜,辰昊獨自來到鏡湖。神珠在湖面投下九道影子,每一道都對應著一位同伴的剪影。任瑤的琴音從身後傳來,這次是真正的《鳳求凰》,琴弦上還系著楚陽送的靈蝶穗子。“知道聲骸之主最後說什麼嗎?”她輕聲道,“它說,混沌海最恐懼的,從來不是神珠的力量,而是你們總在絕境中,為彼此彈響第一聲琴音。”
鏡湖水面,星幻蝶群正用翅膀拼出“永遠”二字。辰昊忽然輕笑,神珠的蝶影劍意輕輕振翅——原來所有的秘境探險、所有的道心試煉,最終都化作了此刻的安心。他知道,只要同伴們的聲音還在,只要琴弦還能震顫,只要劍光還能相交,哪怕混沌海再深,寂音深淵再暗,他們終將在彼此的羈絆中,譜寫出永不終結的破繭之歌。
本章字數︰24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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