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昊站在音域鏡湖前,神珠的蝶影劍意正與湖底的密卷產生共振。湖面突然裂開一道蝴蝶形狀的裂縫,溢出的混沌海氣息中,竟夾雜著楚陽獨有的劍訣波動。任瑤的琴弦自動繃直,指向裂縫深處︰“辰公子,這裂縫的音波頻率……和楚陽在時光墳場留下的殘響一模一樣。”
四人對視一眼,同時踏入裂縫。眼前景象驟變——他們置身于由扭曲音波構成的迷宮,每一道牆壁都在發出細碎的低語,像無數個楚陽在重復著“師兄,快走”。甦瑤的星盤突然泛起血光︰“這里是混沌海的‘聲骸迷域’,所有聲音都會具現為實體,包括……我們的遺憾。”
“小心!”葉雪舞的太阿劍斬向突然凝形的冰錐,冰錐表面卻映出她在極北冰原的最後一道命令︰“活下去的,替我們看朝陽。”琴音的焚天曲剛要出手,卻被熟悉的咳嗽聲打斷——那是她師父臨終前的聲音,在迷域中化作黑焰纏上她的手腕。
“這些是‘聲骸獸’,以修士的愧疚為食。”太虛的聲音在識海響起,“必須用純粹的音波震碎它們的核心,否則會被拖入記憶深淵!”任瑤突然將琴弦系在四人手腕,《同心結音》化作透明音牆︰“辰公子,用蝶影劍意共振我的音波,甦瑤定位聲骸核心,葉雪舞、琴音負責清場!”
辰昊閉目感受琴弦的震顫,神珠表面的九道蝶紋突然亮起。當他的劍意與任瑤的《破繭成蝶曲》融合,音域迷宮的牆壁竟開始浮現星幻蝶的翅膀紋路。甦瑤的星盤在混亂的音波中捕捉到高頻震顫點︰“核心在迷宮中央的‘聲骸繭房’!”
繭房內,楚陽的神魂被無數灰色音波繭包裹,每一層繭上都刻著辰昊未曾听過的道歉︰“師兄,我不該偷偷修煉禁術”“是我連累了開靈谷”。辰昊的指尖剛觸踫到繭房,所有音波突然化作楚陽的虛影,持劍刺向他的眉心——正是當年隕落時的招式。
“那不是楚陽!”任瑤的琴弦爆發出破音,“聲骸獸在模仿他的戰斗頻率,辰公子,用你們共刻的劍訣!”辰昊運轉《楚陽劍訣》,神珠的蝶影劍意卻在劍招中融入了任瑤的音波軌跡。當劍尖觸踫到虛影的瞬間,虛影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化作光點匯入神珠。
繭房中央,真正的楚陽神魂蜷縮在聲骸核心旁,胸口插著半片染血的蝶形玉片——正是當年他墜落時試圖保護的靈蝶印記。辰昊握住他的手,神珠的溫暖光芒涌入︰“師弟,我們來接你回家。”楚陽的神魂顫抖著睜開眼,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師兄,我早就該告訴你,蝶影宗的靈蝶……是混沌珠的第一道防線。”
就在此時,聲骸迷域的天花板突然崩塌,露出上方的“聲骸母巢”——一只由無數修士殘魂構成的巨型蝴蝶,翅膀上刻滿“背叛”“後悔”“求死”的負面情緒。任瑤的琴弦發出前所未有的銳響︰“是熵增之潮的殘余!它在吞噬楚陽的神魂!”
四人同時出手︰葉雪舞的冰牆凍結母巢的翅膀關節,甦瑤的星盤在母巢七寸處標出弱點,琴音的焚天曲化作火鏈纏住母巢的觸須,辰昊與任瑤則聯手施展出融合版《蝶舞九重天》——神珠的劍意化作蝶身,任瑤的音波凝成蝶翼,在母巢核心炸出璀璨的光繭。
楚陽的神魂在光繭中緩緩站起,手中握著從母巢核心取出的第九道蝶紋。當這道蝶紋融入神珠,珠面突然浮現出鴻蒙世界的全景——每一片大陸、每一處秘境、每一位修士,都被星幻蝶的翅膀輕輕籠罩。“原來,靈蝶的使命,是守護所有生命的‘聲音’。”楚陽望著神珠,眼中泛起淚光,“包括那些說不出口的抱歉,和來不及說的感謝。”
返回鏡湖時,裂縫已化作一道微小的蝶形光斑。楚陽的神魂暫時寄居于神珠內,透過珠面與眾人對視︰“熵增之潮雖退,但混沌海深處還有‘寂音深淵’,那里沉睡著比熵增之主更古老的存在——‘聲骸之主’。”他忽然輕笑,看向任瑤,“天琴宗的小師妹,你的《時空顫音》,當年可是讓我在鏡淵多撐了三息呢。”
深夜,辰昊獨自坐在湖邊,神珠在掌心映出楚陽的劍穗影子。任瑤的琴音從身後飄來,這次是從未听過的《重逢調》︰“辰公子,知道楚陽神魂甦醒時,最先問的是什麼嗎?”她的指尖劃過湖面,驚起的漣漪中,楚陽正與葉雪舞討論劍招,“他說,極北冰原的雪,是不是和開靈谷的桃花一樣冷?”
遠處,甦瑤正在教楚陽辨認新的星象,琴音則纏著他討教失傳的劍訣。葉雪舞站在蝶影台,望著鏡湖方向露出難得的微笑——那個曾讓她在冰原之夜痛哭的遺憾,此刻正化作神珠內的一道溫暖光芒。
音域鏡湖的水面上,星幻蝶群正用翅膀拼出“團圓”二字。辰昊忽然明白,所謂的破繭重生,從來不是忘記傷痛,而是讓那些曾經的遺憾,在同伴的音波、劍光、星軌與火焰中,化作守護彼此的力量。而混沌神珠的蝶影劍意,終將帶著這些溫暖,飛向鴻蒙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讓每一道聲音,都有了被傾听的勇氣。
本章字數︰24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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