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江信成很快給他發了個位置,依舊是婁東遠郊一處偏僻所在。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距離會面的晚上七點,還有三個多小時。
呂登高讓湯佳萌早些準備晚飯,先墊一墊再去赴約。然後,泡了個熱水澡,好好解解乏,以盡量飽滿的精神狀態去見薛枰彰。
等簡單吃過晚飯,已經差不多要六點了。呂登高趕緊換了衣服,讓周子瀟開車送他去會面的地方。
黑色的大奔,行駛在暮色的道路上,排著長隊過了幾個擁堵的路口,隨著漸漸遠離市中心,道路也重新暢通了起來。
好在周子瀟對婁東的開發區還算熟悉,一路緊趕慢趕,總算是在接近六點五十的時候,把呂登高送到了地方。
這次的地方,倒不如上次見薛枰彰時那麼森嚴。不過,這種類似鄉村別院的私人庭院,也很能凸顯出戶主的實力。
這大概是江信成的產業,因為呂登高一路走來,雖然也有安檢,但並沒有之前那麼嚴格。而且,庭院的風格和之前薛枰彰的院子明顯不一樣。
之前見薛枰彰,那個院子樹木高大,院落幽深。而且,到處都是巡邏的安保人員,還有數不清的攝像頭,仿佛一個蚊子進去,都得被實時監控。
這個院子,除了院牆周圍有些樹木,院子里只有幾棵稀疏的大樹。夜色下,院子和房屋的燈光通明,暖色系的燈光,倒是顯得溫馨不少。
房子的主體是極簡風的一個n字型三層連樓,中間的小廣場有一個噴泉,大晚上的也不停地噴涌著水花。噴泉的造型是一個西方女人,可能是某個神話人物,衣衫半裸的樣子。不過,呂登高對此沒什麼研究,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個神仙佳人。
周子瀟自然是不被允許入內,只能進院停了車,然後在大門口的接待室,等著呂登高。
侍從領著呂登高進了正對面的一樓大廳,然後便看到江信成帶著標準化的微笑,緩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然後抬手向後一伸,說道︰
“呂董,你還真是掐著點來的。走吧,薛先生已經在二樓等著了,別讓他等你太久了。”
“好,辛苦江總了。”呂登高略帶歉意地微微點頭示意,然後跟著江信成一起上了二樓。
樓內的大理石地面,走起路來,聲音清脆而響亮,在悠長的走廊里回蕩著。二樓樓梯右轉,第三間靠南的房間門口,江信成抬手敲了敲,听到里邊一聲“進來”,這才打開門,和呂登高一起走了進去。
薛枰彰翹著二郎腿,手里拿著一根比大拇指還粗的雪茄,正在吞雲吐霧。看到倆人進來,用夾著雪茄的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然後把手里的雪茄放在了煙灰缸上。
等兩人坐定,薛枰彰這才開口說道︰“小呂,上次跟你說的,想必你已經比較清楚了。既然阿成已經答應你了,那這事就繼續由他來落實。你具體有什麼想法,可以說說了。只要不是太過分,肯定讓你如願。”
“這......”呂登高扭頭看了看江信成,見他沖自己點了點頭,可心里卻並沒有很準確的答案。
“薛先生,說實話,我也還沒想好。我可以先您問一個問題嗎?”
薛枰彰伸出手掌,對著呂登高一亮,“可以,你說吧。”
“關于介家的事,最後大概會到什麼程度?我想先知道這個,再確定我的需求。”呂登高小心地提出了問題,盯著薛枰彰的表情,隨時準備收回自己的話。
薛枰彰卻忽然笑了一下,“你倒是挺滑頭。具體如何,還需要看他們的配合程度。不過,介家的結局也無非兩條。一是苟全性命于外,二是悄然消失于內。你,應該明白吧?”
“是,我明白的。”呂登高連忙點頭,“那何家那邊,不會插手進來吧?”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薛枰彰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劃了一下,不過倒也沒生氣,“你那點小心思,不必遮遮掩掩的。放心吧,何家也跑不了的,你可以大膽去報復回來。”
看來,自己還是想的有點簡單了。薛枰彰這類人,既然出手,勢必要斬草除根,不可能留下一點的隱患。
呂登高暗暗思忖著,不過,這對他而言,倒是一件好事。起碼,以後不用擔心這兩家再有什麼報復行為。
“既然這樣,那我要......”呂登高略帶忐忑地,小聲跟薛枰彰說了自己的想法,卻引來薛枰彰的哈哈大笑。
很快,薛枰彰說了聲,“你這膽子到底還是小了點。算了,既然這樣,那就過後把人交到你手里。等你出了氣,再交給阿成就行。”
說著,薛枰彰看了看江信成,叮囑了一句︰“別忘了,要人盡其用。”
“是。”江信成應了一聲,一副了然的神情。不過,看在呂登高眼里,卻有些不明所以。
薛枰彰很快揮手示意,江信成便帶著呂登高出了房間。
轉到樓宇另一側的一個房間,江信成和呂登高單獨談話,呂登高才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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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總,薛先生到底是什麼意思?剛才我怎麼听得有點迷糊。”
江信成卻沒直接回答他,轉而問了他兩個問題︰“呂董你說,人這一輩子,最寶貴的財富到底是什麼?這人,用到什麼地步,才算是人盡其用呢?”
听到江信成的話,呂登高忍不住沉思起來。
最寶貴的財富?難道是知識?經驗?又或者是,時間?
至于人盡其用,難道是,要把人的所有金錢和時間,全部消耗殆盡?
呂登高思來想去,並沒有什麼非常肯定的答案。于是,只能把心中所想,大概跟江信成說了。
“不對。”江信成搖了搖頭,“一個人,最大的財富,其實就是他自己。”
看呂登高依舊有些迷糊,江信成也不想過多說什麼。要是真的說透了,怕是呂登高會被嚇破膽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這麼跟你說吧,過些天等事情塵埃落定了,我會把人交到你手里。半年之內,只要人不死,隨你怎麼折騰。不過,時間一到,人必須活著交回給我。”
呂登高斷水的杯子,差點沒掉到地上。水杯里的熱水濺到手上,火辣辣地有點疼。
看來,自己到底是小看了權力所能達到的程度。介家還好說,可何家可是婁東一條不小的地頭蛇,就這樣,也依舊免不了一朝覆滅。這薛枰彰,還有江信成身後的勢力,真的是直達天庭了。
他臉色變換不停,既欣喜于大仇可報,又越發擔心起自己今後的下場來。
江信成看他的神情,自然明白他的擔憂,笑著道︰“呂董,你也不用擔心。只要你我踏踏實實合作下去,別對薛先生跟我有什麼壞心思,你自然會一直平安順遂的。”
“呵呵。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呂登高趕緊咧著嘴,僵笑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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