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成把呂登高帶到了走廊盡頭的一個大房間，陰冷的氣息，讓呂登高坐立不安。
過了好一會兒，听到敲門聲響起，呂登高下意識就要起身去開門，卻被江信成抬手攔下了。
“請進！”
隨著江信成的聲音落下，房門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邁著機械的腳步，走了進來。
雖然身上並沒有什麼傷痕，但眼神空洞，步履蹣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看著如今的甦微瀾，呂登高心里五味雜陳。沒有想象中復仇的快感，心里更多的卻是類似兔死狐悲的愴然。
雖然不知道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但這麼嚴密的防守，以及無聲無息地就能將人帶到這里，想來這里並不在法律管轄的範圍。
“她……，她究竟都經歷了什麼，”呂登高苦澀地問向江信成。
江信成看他一臉難受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據我所知，也只是帶她見識了一番海外的產業流程，回來之後，就基本上關在這小黑屋里了。生活上，並沒有虐待她。”
生活上沒被虐待，那就是精神上被摧殘了。呂登高訥訥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信成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單獨待會兒吧。我在隔壁等你。”
很快，房間里就只剩下呂登高和甦微瀾兩個。甦微瀾依舊怔怔地站在那，一動不動。
似乎是不習慣亮眼的燈光，她空洞的眼神向前盯著地面，頷首低眉。
呂登高站起來，輕輕走到她跟前，好一會兒，才抬手扶起她的臉龐，囁嚅道︰“你……，還認識我嗎？”
甦微瀾怔怔地看著他，突然，像一只受了驚嚇的貓，掙脫開他的雙手向後躲避。
可能是缺乏鍛煉，她沒退幾步，就倒在了地上。然後，一邊撐著手往後退，一邊驚叫，“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
說起恨意，呂登高自然是對傷害過他的這個人，恨之入骨。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卻又不忍心讓她遭遇這種非人的折磨。
呂登高一步一步走上前，甦微瀾退到牆根，靠在牆上，揮著雙手，尖叫著求饒，卻不敢有任何的反擊行為。
“你看著我！”呂登高抓住她的雙手，大喊了一聲。甦微瀾這才慢慢安靜下來，側著的頭，慢慢扭回來，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呂登高來。
過了一會兒，好像是認出了呂登高，甦微瀾忽然大哭起來。她一把抱住呂登高，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了房間。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別讓她們折磨我了，我什麼都听你的，你救救我吧！只要能離開這里，讓我做什麼都行……”
呂登高沒有說話，輕輕抱住她，在她背上輕輕撫摸著。
哭了許久，許是沒了力氣，甦微瀾才漸漸平復下來。然後，她忽然掙脫呂登高的懷抱，呂登高一個不穩，倒坐在地上。
甦微瀾沒有後退，反而爬上前來，顫抖地抬手去解呂登高的皮帶……
一改往日的甦微瀾，如今像是一只乖巧的貓咪，極盡配合和主動，比起畢瓊瓊來，還要更加地做小伏低。
一場酣戰之後，甦微瀾潰不成軍地癱在他懷里，頭靠著沙發，緊緊地抱著呂登高。
呂登高輕撫著她皮膚慘白的肩頭，忍不住長嘆一聲。可這卻似乎嚇到了她，甦微瀾趕緊松開他，重新跪坐在沙發旁，手忙腳亂地幫他收拾起來。
收拾利落之後，甦微瀾這才抬頭看著呂登高，哀求道︰“救救我，我不想待在這里了。只要能出去，我一定好好听話，你讓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好嗎？”
“你先起來吧。”
呂登高將她拉了起來，“我試試看吧。能不能放你出去，我說了也不算。”
“嗯嗯，謝謝，謝謝你，謝謝你……”甦微瀾不住地點頭道謝，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還沒等呂登高出去找江信成，江信成便不請自來，重新走了進來。
“呵呵，呂董真是好雅興。剛一見面，就上演了一出好戲啊。”
江信成眼神揶揄地笑道，“好了，先把她帶下去吧，我要跟呂董說些正事了。”
兩名女醫生走進來，架起甦微瀾就要往外走。甦微瀾驚恐起來，掙扎著向呂登高呼救，卻被兩人直接堵住了嘴巴，拖了出去。
呂登高抬手想要說什麼，卻最後還是沒說出口。看著江信成坐到旁邊，呂登高沉聲問道︰
“江總，你之前的提議，我可以答應你。但，我要把她帶走，可以嗎？”
“這個嘛，自然是可以的。這一點，我現在就可以做主。”江信成打量了一下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的計劃還遠沒有達成。剩下的事，就不是我可以幫你的了。不過，你要是願意付出代價，我也是可以請示上級，來幫你完成。”
“呵呵。”呂登高也笑了起來。帶走甦微瀾的代價，估計就已經不小了。如果在扳倒介家的事上，再讓他幫忙，那代價就不知道會高成什麼樣子了。
不過，他也沒把話說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江總先說說看，需要我幫你做什麼，才能讓我帶走她。”
江信成從懷里掏出一份疊起來的文件，將它鋪平，然後推到了呂登高跟前，“這是我們接下來要做的產業，現在就請呂董支持一下，幫我們實現了這個願望吧。”
“願望？”呂登高聞言，比遭遇此前這許多事還要吃驚，“江總，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實現這個投資，的願望？”
“沒錯。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而且，這份投資，需要你在五年後，無償轉讓給‘四海公益基金會’。”
江信成似乎信心滿滿，認定了呂登高會答應這個，明顯很不平等的條件。
呂登高沒有直接應下，而是拿起合同看了起來。合同一共兩份，一份是投資合同，一份是股權轉讓協議。
看來，這合同是沒有自己那份的。簽了，就是白白送錢給江信成。
不過，呂登高並不在意這些。不管多少錢，自己有系統在身，也無非是少了這份天價投資的收益而已。
只是，這份投資協議里的項目類型，倒是讓呂登高有些不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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