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相思,怕相思

第98章 木頭開花了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似事而非 本章︰第98章 木頭開花了

    九鳳..............靈體被氣暈?他覺得自己也能氣暈了,一拳砸到石壁,石壁在他拳下出現裂痕,通過結印慢慢轉移靈力給她。無恙瞧鳳爹難得發這麼大的火,又是被瑤瑤氣到了?轟隆隆,它听見山頂巨石滾動的聲音...............

    肩膀處的咬力突然消失,防風邶抖了抖肩膀,“咬夠了?”沒等到她氣惱的話語,身上的人也沒動靜,他急忙轉頭看向她。洛洛閉著眼楮毫無動靜,將人攬在懷里微微搖晃,“洛洛,洛洛。”

    她沒有任何反應,這就是她說的陷入黑暗?心髒猛地一緊,疼痛而窒息。防風邶將人橫抱起來,躍出水面時天色已黑,院中陣法隨著他走向屋內的腳步而啟動。

    腳步匆匆,一腳踹開房門,走進屋內將她放在榻上,嘴里喃喃地呼喚著她的名字,“洛洛,洛洛。”

    探上她的命脈,靈力游走全身,氣息不穩,其余與白日並無區別。他的靈力漸漸輸入她的體內,一冷一熱兩股力量同時出現在洛願體內,一股靈力冷冽如冰,一股靈力熾熱如火,兩股靈力在她體內交織、踫撞。再相互糾纏、融合,直至被她完全吸收。

    洛願睜開雙眸,自己怎麼突然進屋了?剛才像是睡了一會,“我怎麼了?”

    “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防風邶再次探上她的命脈,氣息平穩了下來。

    “你成才了!出息了!現在能被氣暈了!”洛願听到鳳哥冷嘲熱諷的話。

    什麼?氣暈?睡覺的感覺,不是陷入黑暗,她怎麼有點驚喜呢?

    “你再氣我一下?我還想暈一下。”洛願驚喜地坐起來,盯著防風邶,等他張口氣自己。

    九鳳與防風邶............氣傻了?

    洛願見他沉默地看自己,覺得自己這個要求是挺奇葩,低下頭喃喃低語,“我幾百年沒睡過覺,第一次暈厥,這感覺有點像睡覺。”

    九鳳看了看石壁上的裂痕,捶早了。

    他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雙眸無波瀾。洛願以為他不信,翻身重新躺在榻上,手一伸摟過被子抱在懷里,“是有點匪夷所思,你不相信,能理解。”合上雙目,不奈之何,“你走吧,我等會要修煉了。”

    防風邶凝視她的身影,他抱著她時太輕,輕得像是去年深冬飄落而下的雪花。掌心觸到的體溫,像是雪花融化時的冰涼。倘若沒有觸感,他甚至無法確認是不是抱著她。

    驟地,躺在她背後,低醇的嗓音帶著慵懶,“氣暈?不會。小憩一會,我會。”說完,輕閉雙目,想替她撩開貼在臉頰的碎發,卻指節緊握直到骨節泛白。

    洛願驚詫地扭過頭看著他,他怎麼就大大咧咧跑到她的榻上了?“誒!你不怕我非禮你?”

    你能非禮到算你有本事,九鳳踹了踹無恙,“你今晚出去感受小廢物不睡覺的快樂。”

    無恙愕然地看了看洞府外,天色暗沉,嗚嗚嗚嗷了幾嗓子,“瑤瑤說幼崽多睡才能長得身強體壯。”鳳爹自己不去體驗,瑤瑤說他老年人,不宜多睡。

    九鳳.........提起無恙脖頸處的皮毛,立刻給它丟出去!“不孝子!今晚沒宵夜,你就當宵夜!”幼崽?年齡是幼崽,體型比它媽還大!一身肥膘!

    忘憂等妖看見山間飛出的白影,又被丟了。

    “瑤兒,我說我心甘情願被你非禮,你信嗎?”防風邶閉著雙眸,唇間勾勒起一絲笑意。

    洛願..............切,扭過頭繼續抱著被子。也不知道是誰,在海底看個“魚片”也會偷偷不好意思。

    “我從出生就是靈體,沒遇見我哥前,我每晚隨風飄蕩,自己都不知道會飄去哪里。深林浩海,平原沼澤,我都飄過,見過無數妖獸廝殺,交配,覓食,也曾見識過無數神族和人族爾虞我詐,明爭暗斗,愛恨情仇。見得多了,臉就沒了,見怪不怪。”

    最安全的距離,是把所有妄念都放逐到夠不著的廢墟里。

    掀起眼簾凝視著她的背影,深邃的瞳孔像是捻起的夜色。喉間滾動,壓制情緒的翻騰,“那怎麼不敢轉過來?”

    “轉過來怕你難為情,純情小...........誒。”他的手猛地搭在自己腰上,一個用力,將抱著被子的她翻了個身。被角搭在防風邶臉上,他輕輕撥開,眼眸微微眯起,往前挪動一寸,“你說我嗎?瑤兒像是忘了防風邶的名聲。”

    理智一半沉入海底永夜,另一半被拋向不敢命名的白晝。

    洛願............同時出現的人格,好難搞。“一邊去,沒心情陪你演戲,除非你把真身鱗片給我摸一下。”

    防風邶直視她的雙眸,眼神漸漸凌厲,“真想摸?”

    這有什麼見不得人嗎?難言之隱?“不摸也行,你縮小一下真身,我想真真切切看一看。”

    她頂著星光璀璨的眼楮與自己討價還價,臉上充斥著期待。洛願以為他還是不樂意,心里剛升起失望,忽然察覺到被子下方有東西在蠕動,微微仰起頭一看白色的蛇尾瞬間纏住自己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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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錯愕地看了看自己身側,回眸撞進防風邶冷凌的眸子,他怎麼做到人身蛇尾?心里的失落即刻化作巨大的竊喜與興奮,“我摸咯?你別勒我。”不等他同意立刻坐起來,趕緊上手。

    初時只敢用指甲蓋輕叩鱗片,見那月華似的白尾顫了顫,反倒激起三分頑性。指尖順著冰滑紋路游走,竟摸到幾片微微翻起的軟鱗,沁著晨露般的濕意。

    怎麼保養的?手感這麼好,細如凝脂,白如玉石。遲早給他看光光,全部看完!

    九鳳不禁在心里罵她流氓,想著她抱著自己真身那勁,此刻又希望相柳咬死她了,真身都不放過!

    "這里疼不疼?"洛願指腹摁上軟鱗時,整條蛇尾驟然從褥間揚起,倒驚得她撲住一截尾尖。臉腮蹭過冷冷的鱗片,卻觸到皮下汩汩暗涌的溫熱,索性張開手臂環住,宛如抱住一匹浸在泉水里的素錦。

    蛇尾摸著玉雕似的冷硬,真貼上去卻軟得古怪——鱗隙間細絨如曬暖的蠶絲。

    他被褥下的蛇尾驟然繃緊,冰涼鱗片在她指尖觸及的剎那泛起細顫。他閉目假寐,喉間卻抑著半聲悶哼——她手心微涼,沿著尾椎骨一寸寸攀上來,像春溪漫過經年凍土,猝不及防化開幾道裂隙。

    腕骨壓著的錦被已攥出深痕,面上仍端著霜雪色,偏生尾尖不听使喚地蜷縮,泄露鱗片開合時細微的"沙沙"聲。她掌心貼住片鱗那刻,脊背竄起陌生戰栗,仿佛有人將三魂七魄里最燙的那縷抽絲剝繭,偏要用最綿軟的羊毛裹了遞到日光下曬著。

    洛願見他沒生氣,膽子肥了幾分,索性將蛇尾往懷里拽。他繃著身子往榻邊退了半寸,倒被她得寸進尺地拽回,蛇尾再次纏住她。

    "好涼!"她忽地將臉貼上蛇尾,發間蓮香混著笑聲撞進他鼻腔。纏在少女腰間的尾鱗倏地張開又合攏,像暴雪夜半開的梅瓣被狂風驚得收攏,到底沒舍得真把人勒疼了。

    菱花紋窗紗漏進的月光里,少女把蛇尾抱在懷里,眼里充盈著歡喜的星光,“夏天抱著肯定很舒服。”

    “僅此一次!”

    蛇尾消失,防風邶突然拽住她的衣領,洛願猝不及防倒在榻上,耳邊響起他冰涼的聲音,“睡覺,睡不著守著我睡。”

    洛願...............冷血動物!想著如願以償,守著就守著,又不是沒守過。手一揮,菱花紋窗紗消失,月光照映在她身上,躺著修煉。

    他看了看月光下閉上雙眸,像是熟睡的她,兩人發絲交纏。終是放任蛇尾鱗片記住她每道掌紋走向,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錦被如霜雪般消失。

    春山有春山的痂,天地有天地的讖卦。棋逢對手,偏要以斷刃殘甲當回答。焚盡痴與妄,韶華皆可化。心上人鐫刻每道傷痂,一夜霜結了相思無價。

    用過晚飯,心里的潮涌將他裹挾,腳步不知不覺走到洛洛所在的小院。踏進一步,肅殺的陣法將他逼退,啞然失笑,走向花園。

    豐隆為何要見她?莫非如小夭所猜那樣?瀛洲島,豐隆與她並未多說什麼,怎麼可能。

    默不作聲的木頭,又快把小夭頭頂氣出花了。她畢竟是話多的,憋了半響就憋不住了,“瑤兒買的酒喝完了。”

    “明日送她。”涂山眉眼舒展,抬眸欣喜地看著她。

    小夭...........多說一句,他會掉尾巴嗎?“你現在不回去,不擔心被人發現嗎?”

    “狐狸人偶早已回去。”

    小夭都不知道他是笨還是聰明了,有問必答,不問不答。“你們剛才聊什麼?為何突然要去辰榮山。”

    涂山將豐隆邀請去中原的事情,一五一十道來。他心中困惑因何決定去中原,君子所見略同,反觀的決定是他們沒做出任何行動之前,無人相幫可謂是言之尚早。

    “瑤兒求得西炎王同意,她要去辰榮山玩了。”小夭瞧著榆木疙瘩,想問不敢問的樣子,選擇開口。

    辰榮山!涂山眼中的震驚轉瞬即逝,她幫不無道理,溫言軟語,“等你到中原,我帶你與瑤兒在青丘玩,青丘很好玩。”

    小夭失落地搖了搖頭,講起往事,她之前從未對涂山講過的往事,最後才說道︰“後面我被救出來,與瑤兒大部分在中原游歷,也曾兩次路過青丘,我那陣子討厭九尾狐,每次都繞道而行,沒想到瑤兒偷偷跑到青丘想看九尾狐,巧恰踫到你在月下彈琴。”

    涂山知道她吃過很苦,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往事,經歷過世間各種殘酷的他都覺得不寒而栗。

    她願意對他講起過往,心疼里帶著欣喜,心跳也開始急促,緊了緊手,抵不過心里那份想要羈絆一生的沖動,鼓起勇氣,微微側身摟住她,小夭在他懷里縮了縮。

    “小夭,我在仲夏日見到瑤兒時,我以為你也在,驚喜剛升起就湮滅。瑤兒找我...買酒,我當時心里...那種情緒我都不知該如何形容,難以言喻,差點維持不住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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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時瀛洲島,你熟睡時瑤兒突然回來,她給我講過一段往事。”涂山將當初在船上講起的往事告知給小夭。

    小夭越听越覺得熟悉,像是身邊人。“越是看似重要的事,越像做生意,無往不利,不外乎利益兩字。唯情之一字,父母子女,兄弟姊妹,朋友、男女,之間的感情看似平淡簡單,無處不在,卻又稀世難尋,萬金不換。”

    “木訥的涂山總算有幾分我听聞的樣子了,風趣又犀利。”榆木疙瘩這番話,超過今日一天的話。

    涂山輕輕地笑,只有面對她,他才會木訥。“我察覺瑤兒那段話像是在提醒我什麼,我回去就派人盯緊了涂山篌與意映,卻並無異常。意映無過錯,我............”

    小夭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連涂山篌都不願意報仇。按理說你為了自己的安危應該殺了他,可殺了他,你會良心不安。他痛苦一瞬就死了,你卻要背負枷鎖過一輩子。倘若你為了退婚,敗壞一個女子的名聲,害得她無顏存活,那樣的涂山與涂山篌有什麼區別?”

    瑤兒到底知道些什麼?她對正事一向上心,不像是無心之談。

    “我就知道你會支持我,小夭。我會想出法子,想出兩全之策,在這之前,我不敢要你承諾什麼,只要你不抗拒我就好。”涂山歡喜地摟了摟她。

    “你是仁善,但有時候真不了解我,我的心很冷,外面有堅硬的殼子,不會讓外人輕易住進去。倘若不是瑤兒一直鼓勵,陪伴,此刻你只能面對冰冷的殼子。”小夭無奈地想著,涂山是她的葉十七嗎?

    涂山低聲在她耳畔說道︰“那我該好好謝謝瑤兒,也是她讓我敢于講出心中所想。除了清水鎮那次,我此生再也不會對你失諾,我以九尾狐血脈發誓。”

    小夭听他提起九尾狐,猛地坐直身子,嘴巴微張,“我殺的那只九尾狐妖不會是你們的親戚吧。”

    涂山氏失笑,目光繾綣盯著她的臉頰,“只怕是,親戚歸親戚,他做了那樣的事,咎由自取,就算說到奶奶那里去,你也佔著理。”九尾狐本就稀罕,數得著的那幾只九尾狐,的確都是涂山氏或遠或近的親戚。

    原來她們的九尾狐狐尾是這麼來的。

    朗朗如日月,蒹葭倚玉樹,小夭嬌嗔地瞟了他一眼,“涂山公子這嘴當真是利索,也不知瑤兒怎麼說過你。”

    “她是你最珍視的人,愛屋及烏。”沒有朝瑤的推波助瀾,他也無法確定她的心意。

    小夭瞪了他一眼,木頭開花了,“今晚陪我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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