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青陽，你這腦子……” 沈茉再次發出驚嘆，放下筆，側過身，雙手捧住陸青陽的臉，仔細端詳︰
“你確定你昨晚……沒偷偷爬起來看書？”
陸青陽被她捧著臉，感受著她掌心細膩的觸感，忍不住低笑出聲，順勢在她手心親了一下︰
“天地良心，昨晚忙得很，哪有空看書？” 他意有所指。
沈茉臉一紅，嗔怪地拍了他一下︰“沒正經！”
“那……英語呢？”沈茉還是有點不死心，翻開了英語復習資料，“我發音總是感覺怪怪的，你幫我听听這句︰‘topent of science and tegy is the priary productive force.’”
陸青陽听著她念完，點點頭︰“意思完全正確，發音基本沒問題，就是‘priary’的重音在第一個音節，‘productive’的‘tive’發音可以再清晰一點，舌尖輕抵上齒齦，像這樣……”
他示範了一遍，發音清晰流暢，听起來格外舒服。
沈茉跟著學了幾遍，果然感覺順口多了。
她看著陸青陽流暢示範的樣子，眼中崇拜簡直要溢出來了︰“青陽，你……你是不是偷偷去國外留過學啊？”
“你看我像去過國外的樣子嗎？”
陸青陽故意板起臉，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嚴師”的架勢︰“既然你這麼自信，那我可要出題了，答不上來，我可是要懲罰你的。”
沈茉被他這副樣子逗得想笑，又強忍著，努力做出認真的表情，挺直了腰板︰“放馬過來！我才不怕呢！”
但微微泛紅的耳尖，還是泄露了一絲緊張。
“好，第一題，” 陸青陽拿起語文復習資料，翻到古詩詞鑒賞部分，指著一句詩，“‘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出自李商隱的《錦瑟》。問︰這句詩表達了作者怎樣的情感？結合全詩，分析‘惘然’一詞的深意。”
沈茉凝神思考。
這句詩她背過，意境也很美，但要精準分析情感和詞意……她組織了一下語言，謹慎地答道︰
“表達了詩人對逝去美好情感的深切追憶和無盡悵惘。‘惘然’不僅指當時的迷惘、若有所失，更深層地蘊含了時光流逝、往事不可追的深沉感慨，以及一種對命運捉弄的無奈和困惑，整首詩用典晦澀，意境朦朧，這種‘惘然’感貫穿始終，是詩人復雜心緒的核心。”
陸青陽听著，還是故意挑剔地搖搖頭︰“嗯……意思沾邊，但不夠精準。‘惘然’更側重的是面對美好事物逝去時那種茫然無措、若有所失卻又難以名狀的復雜心理狀態，是瞬間的強烈感受，而非僅僅是事後的感慨。而且，聯系‘莊生曉夢迷蝴蝶’的典故，這種惘然還帶有對人生如夢、虛實難辨的哲學思考，所以，扣一分！答得不夠好。”
“啊？這還不行啊？” 沈茉不服氣地瞪大眼楮，“我覺得我說得挺清楚的了！”
“嚴師出高徒嘛。” 陸青陽忍著笑，一本正經地宣布。
“第一題，懲罰生效。繼續，第二題，政治題︰簡述‘四項基本原則’的具體內容和確立的重大意義。”
這個題目相對基礎，沈茉胸有成竹，流利地背了出來。
“嗯，背得挺熟。” 陸青陽點點頭。
就在沈茉以為過關時，他話鋒一轉，“但是，只回答了‘是什麼’和‘意義’，沒有結合當前思想解放和撥亂反正的背景，說明為什麼在這個時間點重新強調和確立它，顯得深度不夠，再扣一分！懲罰累計！”
“陸青陽！你耍賴！” 沈茉這下真的有點急了，伸手去捶他，“這明明就是標準答案！你故意刁難我！”
陸青陽笑著抓住她軟綿綿的拳頭，順勢將她往自己懷里一帶︰
“怎麼是刁難？學習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好了，兩題都答得不夠完美，懲罰成立。”
他低頭，湊近她因為氣惱和羞澀而泛紅的臉頰，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肌膚︰“想知道懲罰是什麼嗎？”
沈茉被他圈在懷里，感受著他胸膛的起伏和灼熱的體溫，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眸，聲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下去︰“……是什麼？”
陸青陽的吻輕輕落在她表達著小小不滿的唇瓣上。
“唔……” 沈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襲擊弄得渾身一顫，原本的抗議瞬間被堵了回去，化作一聲模糊的輕吟。
她下意識地想推開他，手卻軟綿綿地搭在他胸口，更像是欲拒還迎。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不長，卻足夠讓沈茉臉頰緋紅，氣息微亂。
陸青陽稍稍退開一點，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蹭著她的鼻尖，眼中是化不開的柔情和得逞的笑意︰
“這就是懲罰……答不好，就要接受‘愛的教育’。”
沈茉被他這無賴又甜蜜的“懲罰”弄得又羞又惱，臉更紅了，嗔道︰“你……你這是假公濟私！哪有人這樣懲罰的！”
“我的地盤，規矩我說了算。”
陸青陽理直氣壯，手指輕輕摩挲著她被他吻得水潤微腫的唇瓣，眼神越發幽深。
“而且，效果不是很好嗎？看，你現在注意力多集中，小臉都紅了，氣血運行得多好，肯定能記住更多知識。”
“強詞奪理！” 沈茉嘴上反駁，心里卻像打翻了蜜罐，甜絲絲的。
這種獨特的“懲罰”，讓她既害羞又忍不住心動。
“好了，懲罰完畢，我們繼續復習。” 陸青陽見好就收，松開她一些，但手依然攬著她的腰，維持著親密的距離，拿起桌上的英語資料。
“要是答不上來，可是還要繼續懲罰的。”他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