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回來了！好孩子！可算回來了！”
丁盼雲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後只是紅著眼眶，上下打量著沈茉，心疼地說
“路上累壞了吧？瞧這小臉白的……快！快進屋！屋里暖和！”
“好！好！回來就好！辛苦了！” 千言萬語，都濃縮在這三個字和那沉甸甸的拍肩里。
另一邊，小宗已經打開了另一側車門，小心地攙扶著沈大爺下來。
沈大爺裹著厚厚的棉衣棉帽，有些拘謹。
他一下車，打量著眼前氣派的院子和穿著軍裝的方仲文夫婦。
“姥爺，快進屋，外面冷！”陸青陽連忙招呼。
丁盼雲這才注意到沈大爺，趕緊擦了擦激動的淚水，臉上堆滿熱情和尊敬的笑容迎上去“這位就是小茉姥爺吧？一路辛苦了！快！快請進屋暖和暖和！外面凍壞了！”
她說著，和方仲文一起，熱情地簇擁著沈大爺往門里走。
“哎，哎，好，好……”
沈大爺有些局促地應著，被這撲面而來的熱情弄得有點手足無措，但心里那股子初到貴地的忐忑，也被這暖意驅散了不少。
“爸，媽，這是小婷，小茉額妹妹。”陸青陽介紹道。
“叔叔阿姨好！”小婷趕緊乖巧地問好。
“好孩子！辛苦了！快都進屋！”丁盼雲忙不迭地招呼。
屋門一開，屋里面暖和多了，瞬間驅散了滿身的寒氣。
客廳里窗明幾淨，暖氣燒得足足的，沙發、茶幾都擦得 亮，茶幾上甚至還擺著一盤洗得水靈靈的隻果。
警衛員小張早就等在門廳，臉上也帶著激動的笑容，手腳麻利地接過大家脫下的厚重外衣。
“快！快坐！”丁盼雲拉著沈茉就往最軟和的長沙發上讓，“累壞了吧？肚子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想吃什麼？廚房里煨著老母雞湯呢，我這就去給你盛一碗先暖暖胃！”
她圍著沈茉，關切的話一句接一句，恨不得把所有的關心都傾瀉出來。
沈茉點了點頭“謝謝媽，我很好，坐汽車過來不難受。”
“還不難受，我也不是沒做過，你還懷著孕，肯定比我更不適應。”
方仲文則招呼著陸青陽和沈大爺坐下，親自給他們倒上熱茶。
就在這時，客廳內側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一個穿著深灰色對襟棉襖、頭發花白卻梳理得一絲不苟的老人，掛著根光亮的紫檀木拐杖，在警衛員小張虛扶的陪同下，腳步略顯急切地走了出來。
正是方家老爺子，陸青陽的親爺爺。
老人一出來，連聲喊道
“哎喲！我的乖孫！可算回來了！可算把爺爺盼回來了！”
後面的奶奶先一步抓住了陸青陽的手“乖孫，真是想死奶奶了。”
家里一派和諧的氛圍，很快菜便都上桌了。
陸青陽打趣道“怎麼這麼豐盛？”
“你們都沒在家里過年，肯定要吃的豐盛一些。”
一家人圍在溫暖明亮的餐廳里，享受著豐盛的團圓飯。
方老爺子興致高昂，拉著沈大爺品嘗他珍藏的滋補藥酒，兩個老人就著下酒菜，話匣子打開，聊著天南地北，氣氛融洽。
方仲文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看著這滿堂和樂，終于放下心來，轉向身邊的陸青陽
“青陽，住處都安排好了。你們還是住那個房間？朝南，寬敞，離我們近，也方便照顧小茉。”
陸青陽放下筷子，“爸，謝謝您和媽一直留著房間，不過，您之前不是把西邊胡同口那座兩進的小四合院給我了嗎？我想，我們還是搬去那邊住。”
這話一出，飯桌上頓時安靜了幾分。
正給沈茉夾菜的丁盼雲手一頓，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奶奶也立刻看了過來，抓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搬去那邊？”丁盼雲率先開口，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著急和反對。
“那院子是好，可多少年沒人住了！一直空著，肯定年久失修啊，房頂漏不漏？門窗嚴不嚴實？牆皮掉不掉？這大冬天的，怎麼住人？再說了！”她看向沈茉隆起的肚子，憂心忡忡。
“小茉這身子，月份越來越大了，身邊離不得人！住在這里，我和你奶奶隨時都能搭把手照看著，你搬去那冷冷清清的老院子，誰來照顧她？有個頭疼腦熱、半夜想喝口水怎麼辦？”
她連珠炮似的發問，句句都是實在的擔憂。
奶奶也連連點頭“是啊，青陽！听你媽的！那院子是好地段，可終究是舊了，你剛回來，人生地不熟的，收拾起來也麻煩，就住家里，讓奶奶和你媽好好照顧小茉，照顧你，不好嗎？”
她剛找回孫兒，恨不得天天看著，哪里舍得他搬出去住？
方老爺子也停下酒杯，看向孫子，雖然沒有立刻反對，但眼神里也帶著詢問。
沈大爺有些局促地放下酒杯，沒說話。
作為親家，他自然希望外孫女得到最好的照顧，但住哪里，是孫女婿說了算。
“爸，媽，奶奶，你們說的顧慮也確實在理，這樣吧。”
他略作沉吟，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讓步，“為了穩妥起見，也為了讓茉茉和姥爺能先好好歇歇，適應適應京城，我們暫時就先住在家里。”
這話一出，丁盼雲和奶奶明顯松了口氣，臉上立刻綻開笑容“這就對了！還是家里方便！”
但陸青陽緊接著說道
“不過，那座四合院既然給了我，空著也是浪費，而且遲早要住，正好趁這段時間，我找人去好好拾掇拾掇。”
他看向方仲文“既然要長住，就弄得更舒適些等那邊徹底收拾妥當了，里里外外都弄得暖暖和和、舒舒服服的，我們再搬過去，這段時間，就辛苦媽和奶奶多照顧茉茉了。”
丁盼雲雖然不想兒子走，也只能答應下來“那就先這樣，你們留在這里我高興還來不及。”
陸青陽看向沈茉，詢問她的意見“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這里也挺好的，還有不少人說說話呢。”
“那就行。”
等吃過晚飯，方仲文便將陸青陽叫了過來，和他商量改名字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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