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襄平城外的集市上人頭攢動,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漢人商賈與來自鮮卑、肅慎、扶余、高句麗等地的胡商往來不絕,貂皮、人參、鹿茸等珍貴貨物堆積如山,中原的絲綢、布匹、瓷器亦在此流通,雙方各取所需,貿易繁榮。
在集市東側的一個布匹攤位前,幾名高句麗商人駐足良久。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名叫金大勇,是當地有名的蠻橫之人。他伸手摸了摸攤位上的一匹上等蜀錦,眼中閃過貪婪之色。
金大勇操著生硬的漢話說道“這匹布,我要了。給你半價。”
攤主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商,姓李,在遼東經商已有十余年。他聞言連忙擺手“客官說笑了,這蜀錦是從益州千里迢迢運來的,成本都不止這個價。”
金大勇臉色一沉“我說半價就是半價!”說著就要伸手去搶。
李掌櫃急忙護住布匹“客官且慢!這不合規矩……”
“規矩?”金大勇獰笑一聲,“在這遼東,我們高句麗人就是規矩!”說罷猛地一推,將李掌櫃推倒在地。
周圍的商販見狀都圍了過來,卻無人敢上前阻攔。金大勇的幾個同伙趁機上前,將攤位上的幾匹上等布料盡數卷走。
“你們……你們這是明搶啊!”李掌櫃掙扎著爬起來,臉上已掛了彩。
金大勇臨走前還狠狠踹了攤位一腳,木架頓時垮塌,布料散落一地。“記住,以後見著我們高句麗人,識相點!”
待這群人揚長而去,集市上頓時議論紛紛。有漢商憤憤不平“這還有王法嗎?”
也有人搖頭嘆息“高句麗人一貫這麼囂張……”
李掌櫃捂著受傷的額頭,在旁人攙扶下勉強站起。他看著被洗劫一空的攤位,眼中既有憤怒,又有無奈。這時,一個年輕的小販湊過來低聲道“李叔,這事得報官啊!听說陛下正在襄平巡幸……”
李掌櫃咬了咬牙“對!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說罷在眾人幫助下,收拾了殘局,一瘸一拐地往官府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此事也迅速在集市上傳開,漢商們群情激憤,紛紛聚集到官府前,要求朝廷主持公道。
消息很快傳到了坐鎮襄平的王鏡耳中。
此事雖小,卻讓她看到了更大的隱患。
遼東雖已平定,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如今大軍駐扎在此,糧草充足,士氣正盛,若不趁勢掃平周邊勢力,日後必成禍患。
于是,王鏡召集眾臣商議。
田豫沉聲道“陛下,高句麗近年漸強,屢有挑釁之舉。此次強買強賣,恐怕是試探朝廷態度。”
甘寧冷哼一聲“區區蠻夷,也敢在我朝地界撒野?不如讓末將帶兵,直接教訓他們一頓!”王鏡站在輿圖前,手指劃過遼東周邊的高句麗、扶余、肅慎、沃沮等地。
“高句麗屢有挑釁,扶余、肅慎雖弱,卻也是潛在威脅。如今我軍兵鋒正盛,不如一鼓作氣,徹底平定東北,永絕後患!”
賈詡點頭“陛下明鑒。遼東新定,若放任周邊勢力坐大,日後必成邊患。不如趁此機會,以戰養戰,用遼東之糧草、兵馬,征伐四方,既省國力,又可拓土增威。”
張遼抱拳道“末將願為先鋒!”
眾臣紛紛附和,王鏡見狀,當即拍板,出兵蕩平東北諸國。
……
深秋,遼東的山林已覆上薄霜,往日里穿梭于林間的高句麗探子,此刻卻在漢軍鐵騎的奔襲下抱頭鼠竄。
襄平城外,三萬漢軍列陣待發,王鏡下令征討高句麗,大軍由張遼統領,目標直指高句麗都城丸都山城。
漢軍正規軍的戰斗力,根本不是高句麗能比的。
步兵方陣整齊如刀切,盾甲相連成牆;騎兵部隊分為兩翼,騎士皆披重甲,手持弓弩、長矛與環首刀,連戰馬都覆著半身甲。
反觀高句麗的守軍,多是臨時征召的山地步兵,手持短矛與木盾,零星夾雜著幾匹無甲戰馬,站在漢軍面前,如同草芥遇磐石。
前鋒騎兵率先出擊,涌向高句麗的前哨據點。據點里的高句麗士兵剛搭起弓箭,漢軍騎兵已沖到近前。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據點就被攻破,守軍要麼被殺,要麼跪地投降。
被俘的高句麗士兵抱著頭,聲音里滿是恐懼,“漢軍的馬太快了!甲太硬了!”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騎兵,沖鋒時如雷霆般迅猛,刀矛落下時又狠又準,而自己的短矛根本刺不穿對方的鐵甲。
漢軍推進的速度遠超預期,沿途的高句麗村落與堡壘,要麼望風而降,要麼被迅速攻破,根本無需動用任何特殊器械。僅憑鐵騎的沖擊力與步兵的協同作戰,就足以碾壓對手。
……
高句麗人怎麼也沒想到,一場小小的貿易糾紛,竟會引來滅國之禍。
當漢軍鐵騎如黑雲般壓向高句麗邊境時,山上王伊夷模才終于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急忙派人調查,得知起因竟只是幾個高句麗商人在遼東強買強賣、毆打漢商,惹怒了漢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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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集市上強搶一匹布、傷了個小商販……”他低聲重復著探子的話,齒縫間擠出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怒,隨即是滔天的怨毒,“這豬狗不如的蠢貨!”
伊夷模又驚又怒,立刻下令將那幾個商人綁了。
金大勇等人哭嚎著求饒“大王饒命……”
伊夷模全然不理會,抬腳狠狠踩在對方的手腕上。
他手腕猛地一揚,彎刀瞬間劃破金大勇的脖頸,鮮血噴涌而出,濺了他滿臉。
金大勇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了動靜。伊夷模卻像是嫌不夠,又接連揮刀,將其他商人的頭顱一一砍下。鮮血流了一地,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他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刀上的血跡,又看了眼地上滾落在一起的頭顱,眼神里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剛才斬殺的不是活人,只是幾只螻蟻。
隨後,他將他們的腦袋封進一個個木匣,派人快馬加鞭送到漢軍大營,希望能平息王鏡的怒火。
可當使者捧著木匣跪在張遼面前,哭求罷戰時,張遼只是瞥了一眼木匣,冷冷說道“陛下有令,高句麗恃強凌弱,壞我互市規矩,傷我百姓,今日既已出兵,便要徹底肅清邊患,豈能因幾顆人頭罷手?”說罷,他下令將使者驅逐,命大軍加速攻城。
漢軍抵達丸都山城下時,伊夷模還在組織士兵加固城牆,可面對漢軍的攻城器械與鐵騎沖鋒,一切抵抗都顯得徒勞。
漢軍士兵搭起雲梯,盾牌手在前掩護,弓箭手壓制城上守軍;騎兵則繞到山城側面的平緩地帶,直接沖上山坡,突破了高句麗的薄弱防線。城牆上的高句麗士兵看著沖上來的漢軍鐵騎,嚇得紛紛棄械逃跑,有的甚至從城牆上摔了下去。
山上王伊夷模站在王宮高處,望著城外黑壓壓的漢軍,臉色慘白如紙。
突然,他狂笑起來,笑聲中透著癲狂“敗了……敗了!既然如此,誰也別想好過!”
他猛地轉身,抽出佩刀,大步沖向王後寢宮。
王後正摟著年幼的王子公主,見伊夷模持刀闖入,驚恐道“大王,您這是——”
伊夷模雙目赤紅,“閉嘴!漢軍破城在即,你們難道要活著受辱嗎?!”
王子嚇得大哭,王後跪地哀求“大王,我們可以投降,孩子還小啊……”
伊夷模獰笑,“投降?我寧可親手送你們上路!”
刀光閃過,血濺羅帳。
妃嬪們聞訊趕來,見狀尖叫逃竄,卻被伊夷模的親衛攔住,一一斬殺。
整個後宮瞬間化作修羅場,淒厲的哭求聲戛然而止,只余滿地猩紅。
……
都城陷落,漢軍鐵騎涌入城門,可還未等他們徹底控制全城,王宮方向驟然火光沖天,濃煙翻滾如黑龍騰空,映紅了半邊天空。
張遼勒馬急停,厲聲喝道“不好!王宮起火了!”
甘寧啐了一口“這伊夷模是要拉著所有人陪葬?”
王鏡策馬上前,望著遠處熊熊燃燒的宮殿,眉頭微蹙“瘋了。”
……
王宮內,烈焰沖天,黑煙翻滾。
殿柱倒塌,梁木燃燒,雕花的屏風、華美的帷帳,全都被火舌吞噬。宮女、侍從驚慌奔逃,可宮門早已被伊夷模的親衛封鎖,他們哭喊著拍打緊閉的殿門,卻無人理會。有人被濃煙嗆倒,有人被火焰吞噬,淒厲的慘叫在火海中回蕩。
伊夷模高坐王位,看著滿目火焰與鮮血,放聲大笑“燒吧!全都燒光!你們都是我的陪葬!”
他幻想著,自己死後,仍能在地下做君王,有這麼多人殉葬,到了陰間也能奴僕成群,享盡富貴。
然而,瞬息之間,天空驟然烏雲密布,雷聲炸響!
嘩——
傾盆大雨瞬間落下,如天河傾瀉,澆向燃燒的宮殿。火焰在暴雨中掙扎,黑煙被狂風吹散,火勢迅速熄滅。
伊夷模猛地站起,不可置信地望著天空,“不可能……怎麼會突然下雨?這雨……這雨來得太邪門了!”
“天也要亡我嗎?!”
他癲狂地沖向殿外,卻被涌入的漢軍士兵一把按倒在地。伊夷模被押到王鏡面前,渾身濕透,狼狽不堪。
他抬頭望去,瞳孔驟縮,聲音不受控地發顫“漢皇?!不,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王鏡未答,只是淡淡道“你以為,一把火就能成全你的殉葬美夢?”
“我……我寧死不降!”
“寧死不降?”王鏡輕笑一聲,抬手指天,“那這雨,為何不遂你願?”
“天意使然——你弒妻滅子,焚宮害民,不過是一個拉無辜者陪葬的懦夫,天亦不忍見之!”
話音落下,王鏡再無半分遲疑,抬手下令“對伊夷模處以極刑,將其罪行昭告百姓,以慰亡魂,以儆世人!”
話音未落,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照亮了伊夷模那張驚恐萬分的臉。圍觀的百姓們紛紛跪倒在地,望向王鏡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事後,王鏡傳令安葬無辜死者,減免賦稅,安撫境內百姓。遣兵清剿高句麗余孽,務絕反抗。于都城及要地駐軍設堡,防其反撲。
高句麗降軍,精銳編隸漢軍,余者解甲歸田,務農耕作。
遂廢高句麗國號,設郡縣統之,遣漢官治理,隸朝廷直管。遷漢民實邊,又以漢禮教化軍民,以漢律取代舊法。修道路通往來,便軍事、利通商。察動向、防叛亂。
諸法並行,高句麗之地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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