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風卷黃沙,旌旗獵獵。
匈奴王庭前,人頭攢動,烏泱泱的人群分列兩側。左側是匈奴貴族、士兵與普通牧民,右側則是張遼、馬超率領的漢軍鐵騎,黑甲森然,肅穆無聲。
烏洛蘭立于匈奴眾人之前,身披貂裘,腰懸金刀,神色莊重。她身後,匈奴貴族們神色各異,有的敬畏,有的猶疑,但無人敢出聲質疑。
今日,是南匈奴向漢朝獻降的日子。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狼嚎。
人群騷動,紛紛回頭望去——靖王殿下到了。
她身著一襲雪白長袍,袍角繡著暗金色的雲紋,頭戴金冠,額間一抹朱砂如凝血般醒目,在一眾甲冑鮮明的人群中,反倒透出一種超凡脫俗的威嚴。
更令人心神劇震的是,她並非乘馬,而是騎在一頭身形巨大的白狼背上。那白狼銀白的毛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宛如雪中神靈。眼似寒星,步伐沉穩,每一步都帶著百獸之王的壓迫感。
“白狼……是白狼!”有匈奴老者驚呼,聲音顫抖。
在匈奴傳說中,白狼是祥瑞之兆,唯有天命所歸之人才能駕馭。
王鏡唇角微揚,從袖中取出一支骨笛,輕輕吹響。
“嗚——”
笛聲悠遠,如風過荒原,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
這旋律並非隨意吹奏,在獸靈共感的連接中,每個音符都化作清晰的指令。
“到我身邊來……守在邊緣……”
不過片刻,遠處的山林間傳來此起彼伏的狼嚎,緊接著,數十頭野狼從林中奔出,憧憧灰影,緩緩靠近!
它們竟順著笛聲的指引,圍繞著人群邊緣坐下,一雙雙幽綠的眼楮望著白狼背上的王鏡,溫順得如同家養的犬。人群頓時騷動,有人驚叫後退,有人跪地祈禱。然而那些野狼分明毫無惡意,只靜靜匍匐著,仿佛在等候指令。
突然,王鏡身下的白狼仰頭發出一聲長嘯,聲震四野。
“嗷嗚——”
它以狼族最莊嚴的方式宣告︰這是我們的王。
群狼應和,嚎叫聲此起彼伏,向它們的“王”致敬。
我們在。
為你而戰,為你而鳴。
它們的意識圍繞著王鏡,溫順而堅定,像無數條溪流匯入大海。王鏡的意識輕輕拂過它們,帶著一絲安撫,一絲贊許。
匈奴人徹底震撼了。
能號令狼群,這難道是狼神庇佑?
然而,更震撼的還在後面。
王鏡不動聲色地四顧片刻,周圍高處早已架起了數塊打磨得光亮如鏡的金屬板。
此時日頭正盛,陽光照射在金屬板上,經特定角度反射,驟然形成數道刺目的金色光柱,直沖天際。恰好一陣風卷著沙塵掠過曠野,光柱穿透朦朧的沙塵,竟像是從天穹垂落的金線,在半空交織出璀璨的光暈。
王鏡抬手一揮,一道刺目的金光驟然從天而降,如神劍劈開雲層,直直籠罩在王鏡身上!
“那是……金日?!”人群中有人失聲驚呼。
匈奴人崇拜太陽神“撐犁”,視金日凌空為天神顯靈的征兆。
此刻金光乍現,光柱如柱,正應了傳說中“撐犁降世”的景象。
站在人群前方的薩滿老嫗猛地瞪大了眼楮,瞳中映出漫天金光,突然撲倒在地,朝著光柱的方向連連叩拜︰“撐犁睜目!金光所照者,天所眷也!”
匈奴人仰頭望去,只見王鏡周身沐浴在璀璨光柱之中,金冠映日,白袍如雪,宛如天神臨凡。
“天神!是天神顯靈了!”
“靖王殿下是天神下凡!”
驚呼聲此起彼伏,匈奴人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震撼,無論貴族還是民眾,紛紛跪倒在地。
有人激動得渾身顫抖,有人淚流滿面,更有膽小者被這神跡般的景象嚇得昏厥過去。他們望著被金光籠罩的王鏡,再看一眼陣列如山的漢軍鐵騎,恍惚間竟覺得那些玄甲士兵都是天兵天將,跟隨天神降臨人間。
烏洛蘭深吸一口氣,大步上前,單膝跪地,右手撫胸,聲音洪亮︰“南匈奴單于烏洛蘭,今日向靖王殿下稱臣!願永世為漢朝藩屬,親如一家,永不背叛!我以天地為證,若有二心,必遭天譴!”
王鏡垂眸看她,目光深邃如淵。
她騎在白狼背上,抬手輕輕按在烏洛蘭的頭頂。剎那間,一道陽光恰好透過雲層,落在她的指尖,仿佛一縷金色的流光順著她的手,淌入烏洛蘭的發髻。如神諭降臨。
“烏洛蘭,今日起,你為天授單于,代天牧民。”
“望你善待部眾,促漢匈融合,讓草原與中原共沐太平。”烏洛蘭鄭重叩首︰“臣,謹遵天命!”
風止,雲散。
金光漸消,狼群退去,唯有王鏡依舊立于白狼之上,清冷如初。匈奴人久久不敢起身,心中敬畏已達頂峰。
人心歸附,大典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