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金手指,在三國當天命之女

第263章 抑兼並令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辛西婭158 本章︰第263章 抑兼並令

    濮陽陳氏的覆滅,在兗州掀起了一場風暴。百姓歡呼雀躍,豪強們卻如驚弓之鳥,紛紛收斂爪牙,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然而,王鏡站在官署的高樓上,望著遠處連綿的田壟和塢堡,眉頭卻未曾舒展。

    “主公,陳氏已除,百姓稱頌,您為何仍憂心忡忡?”張邈輕聲問道。

    她太清楚了,兗州歸附不久,舊有的秩序尚未徹底打破。那些盤踞在陰影中的豪強,依舊在兼並土地,欺壓百姓。今日殺一個陳彰,明日還會有張彰、李彰……

    就像看見一只蟑螂時,暗處早已是成群結隊的巢穴。東漢百年積弊,豪強如附骨之疽,早已深入肌理。

    那些世代盤踞的世家大族,靠著政治特權強佔良田,用高利貸套牢農戶,將自耕農逼成“徒附”,名為佃農,實為私奴。

    他們築起塢堡,豢養私兵,把莊園變成國中之國,讓朝廷的賦稅徭役都成了空談。

    梁冀之流霸佔洛陽良田的舊事,在地方上不過是日日上演的尋常戲碼。土地私有制的合法外衣下,是“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的殘酷現實。

    這些豪強,吸的是百姓的血,啃的是王朝的骨,若不根除,他日必成大患。

    僅僅殺幾個豪強,無法根治頑疾。劊子手只能誅惡,醫者方能刮骨療毒。

    ……

    不久後,一道《抑兼並令》迅速發出。

    丞相府令曰︰

    夫國之根本,在于農桑;民之生計,系于田畝。然今豪強兼並,侵奪民產,致使百姓流離,田土荒蕪,國庫空虛,天下動蕩。此乃禍國殃民之大弊,不可不除!

    今奉天子詔,行抑兼並之政,以正國本,以安黎庶。

    各州郡縣須嚴查境內田產,凡隱匿不報者,一經查實,田產充公,主事者以欺君之罪論處。

    地契嚴核,凡地契無官府印信者,視為無效,原主可申訴取回。豪強強佔之田,一律歸還本主。

    田稅改制,凡田產不足十畝者,免稅三年,以恤貧民。

    十畝至百畝者,按舊制納賦。

    百畝以上者,每增百畝,稅加一成,最高至五成,以抑豪強蓄田。

    丁稅調整,無地佃農免丁稅,減輕負擔。

    豪強蓄養奴婢超十人者,按人頭征稅,不得肆意蓄奴。

    豪強所佔土地,須按實際依附人口申報,超額部分視為無主荒地,收歸官有,分與無地之民。凡隱匿人口者,以逃役論罪,田產充公。

    沒收豪強非法所得之田,設軍屯、民屯,招募流民耕種,三年內免賦,以安民生。屯田所獲,三成歸民,七成歸官,充實軍糧。

    首惡必辦,凡強佔民田、逼良為奴者,主謀斬首,家產抄沒。從犯若能檢舉首惡,可免死罪,改為流放或苦役。

    地方官吏若包庇豪強,與豪強同罪。百姓告發豪強兼並者,賞田十畝,以勵民心。

    軍功授田,從被解救佃戶中選拔青壯充軍,立戰功者授予田宅。

    ……

    此令一出,兗州豪強震恐,百姓歡呼,天下為之震動。

    然而,良法美意,若行之不力,終是紙上空談。

    王鏡遂設監察司,專司察舉百官,嚴防與豪強勾連。凡貪墨舞弊、徇私枉法者,輕則流徙三千里,重則斬立決,絕不寬宥。

    于是任命滿寵主事,告誡道︰“伯寧素有鐵面,今付此任,唯在得實。無論官階高下,凡涉贓私,盡可按律處置,不必稟問。”

    滿寵領命而去,選干練吏員,他們不穿官服,混在農戶、商販中,听鄉野間的議論,查賦稅賬簿的漏洞,訪被豪強欺壓者的冤情。

    很快,便有一批與豪強有牽連、收受賄賂的地方小吏被揪了出來,按律流放;一名隱匿豪強田產、收了千兩白銀的縣令,更是被滿寵直接押到市集,當眾斬首。

    一時間,兗州官場人人自危,再無人敢輕易與豪強勾連。那些原本想陽奉陰違的官吏,看著同僚的下場,只得收起歪心思。

    刀劍可以殺人,但誅心才能治世。

    王鏡還命人培訓戲班,編排新戲,巡演各地。

    戲台上演的不是才子佳人,而是農夫因土地被佔、賣兒蠰女的慘狀,是豪強的囂張跋扈,最終,清官降臨,鏟除奸惡,百姓沉冤得雪,惡人伏誅。

    台下百姓或看得淚眼婆娑,或咬牙切齒,或拍手稱快,對豪強的憤恨、對公道的渴望,在一聲聲叫好中沸騰。一時間,無人再敢明目張膽兼並土地。

    新政推行以來,兗州風氣為之一變。百姓分得土地,賦稅減輕,生活改善。豪強們戰戰兢兢,再不敢肆意妄為。

    官府威信大增,政令暢通無阻。

    王鏡見證著這一切,但她知道陰影從未真正消失。土地兼並的根源太深,她能做的,只是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劈開一道光。

    總要讓人信,信這世上,真的有公義可言。

    ……

    李老四牽著女兒李娥的手,站在濮陽城新搭的戲台前。

    台上鑼鼓喧天,台下人頭攢動。自從靖國公王鏡頒布《抑兼並令》,兗州各地便多了這樣的戲班子,專演豪強伏誅、清官斷案的故事。

    “爹,這戲……真演的是咱們家的事?”李娥仰著臉,小聲問,她的聲音還有點發顫,手腕上的瘀傷剛褪成淺黃,可在陳家受的折磨和驚嚇,終究是刻進了骨頭里。

    李老四沒說話,只是把女兒往身前護了護。自靖國公大人斬了陳老狗,還了他家被佔的田地,又免了三年的賦稅,他夜里總睡不著,總怕這好日子是夢里的光景。

    戲開了場。

    台上,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農跪地痛哭︰“老爺!求您開恩,再寬限幾日吧!這田是祖上傳下來的,不能賣啊!”

    對面,一個錦衣華服的豪強冷笑︰“寬限?你欠我的債,利滾利,早該拿田抵了!今日不交地契,就拿你女兒抵債!”

    李娥身子一顫,抓緊了父親的手。那豪強橫肉堆臉的樣子,和陳彰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李老四則眼眶發熱,喉嚨發緊。這戲里的老農,不就是從前的自己嗎?

    戲台上的漢子被按在地上打,嘴里直叫喚,“我女兒才十三,你們不能啊!”

    台下有人開始抹眼淚,還有人不時怒罵。

    “這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絕人生路啊!這些豪強就該千刀萬剮!”

    後排還有一個老漢咳著嗽罵︰“這些天殺的!俺家那二畝地,就是這麼被姓黃的搶去的!”

    旁邊立刻有人接話︰“可不是!俺哥被逼得去給張家當佃戶,累斷了腰還換不來半升米!”

    李娥的眼淚也掉了下來,不是怕,是心里頭堵著的那股子氣,跟著戲里的漢子一起喊了出來。她看見戲里的小姑娘被拖拽著往外走,哭喊著“爹”,那聲音,和她當初被陳家牙子抓走時一模一樣。

    忽然,台上鼓點驟急,一隊官兵列陣而出,緊接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一個穿著官服、腰懸長劍的女官縱馬而來,大喝一聲︰“住手!”

    是靖國公!台下有人低低驚呼。

    李老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就見戲里的女官指著那豪強,一字一句道︰“強佔民田,逼良為奴,按律當斬!”那人慌了神,跪地求饒︰“大人饒命!我、我可是有靠山的!”

    官員冷笑︰“靠山?便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劍光一閃,那豪強的“腦袋”滾落在地,台下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叫好,有人把手里的草帽往天上扔,有人使勁拍著巴掌,巴掌都拍紅了。

    李娥捂著臉,眼淚從指縫里淌出來,可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她看見戲里的漢子摟著失而復得的閨女,跪在地上給女官磕頭,那姑娘的眼神亮閃閃的,再沒有了先前的驚懼。

    她仰頭看向父親︰“爹,咱們的仇……真的報了嗎?”

    李老四抹了把臉,重重點頭︰“報了!靖國公大人親自斬了陳彰,咱們的田也還回來了……”

    戲終人散,父女倆慢慢往家走。夕陽西下,田壟上新插的秧苗泛著青翠的光。

    “爹,以後年年秋收,咱們能吃飽了吧?”李娥輕聲問。

    李老四笑了,“能,咱家十畝地,頭三年不交稅,收成全歸自己。等賣了糧,爹給你扯塊花布做新衣裳。”

    說罷,他深吸了一口氣,風里帶著泥土的腥氣,卻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讓他覺得踏實。

    “娥兒,這世道……真的變了。”

    戲里戲外,都是人生。但從此以後,他們的人生,終于能活在光里了。

    【叮——成功獲得信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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