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盛世重修︰寰宇一統

第279章 界碑怛嶺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軒轅靖翔 本章︰第279章 界碑怛嶺

    第二百六十七章︰驚濤博多•

    九州島,博多灣。

    夜色如墨,海浪洶涌。鉛灰色的雲層低垂,仿佛要壓垮海面上那些沉默前行的巨大黑影。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和濃重的水腥氣,卷起丈高的浪頭,狠狠拍打在嶙峋的礁石上,發出雷鳴般的轟響,碎成漫天慘白的水沫。

    金重熙緊握著旗艦“金烏”號的船舷,冰冷的濕氣透過鐵甲手套滲入掌心。他望著前方那片在黑暗中輪廓模糊、如同巨獸蟄伏般的海岸線,心髒在胸腔里沉重地撞擊著。新羅王室秘傳的《東海海山經》羊皮卷就揣在他懷里,那上面標注的一條隱秘水道,如同毒蛇的信子,指向博多灣防御最薄弱的一處淺灘——志賀島西側!

    “將軍,風浪太大,暗礁密布…這水道,當真可靠?”副將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被風聲撕扯得斷斷續續。

    金重熙沒有回頭,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翻滾的墨色海水。他想起新羅王金興光那近乎哀求的囑托,想起長安聖旨上那“蕩平半島”四個血淋淋的大字,更想起在登州港口看到的那兩艘如同洪荒巨獸骨架般的“定遠”、“鎮遠”!新羅的未來,系于這一戰!他必須證明!證明新羅的價值!證明新羅對大唐的忠誠!

    “按圖索驥!降半帆!槳手听令,號子喊起來!給本將穩住船身!目標——志賀島西灘!全速前進!”金重熙的聲音斬釘截鐵,壓過了風浪的咆哮。

    龐大的新羅先鋒船隊,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群,在狂暴的海浪中艱難地調整著方向,小心翼翼地沿著海圖上那狹窄得令人心悸的水道,向著未知的死亡之灘挺進。船身劇烈搖晃,槳手們喊著低沉而整齊的號子,拼盡全力對抗著海浪的撕扯。每一次船底擦過水下暗礁發出的沉悶刮擦聲,都讓所有人心頭一緊。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金烏”號的船艏,終于觸到了松軟的沙灘!沉悶的撞擊感傳來!

    “登岸!快!搶佔灘頭!建立陣地!”金重熙第一個拔出環首刀,躍過船舷,跳入齊膝深、冰冷刺骨的海水中!緊隨其後,無數新羅士兵如同下餃子般跳下戰船,揮舞著刀槍,頂著撲面而來的海浪和強勁的逆風,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著黑暗的海灘發起沖鋒!

    喊殺聲瞬間撕裂了黎明前的死寂!

    然而,倭寇的反應遠比預想的更快、更殘酷!

    灘頭後方簡陋的木柵欄後,驟然亮起無數火把!火光照耀下,只見一群群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倭國百姓,男女老幼皆有,被手持長矛和倭刀的武士驅趕著,如同待宰的羔羊,踉踉蹌蹌地推到了陣前!他們臉上寫滿了極致的恐懼,哭喊聲、哀求聲在風浪中顯得無比淒厲!

    “唐寇!新羅狗!再敢上前一步,殺光這些賤民!”一個倭寇武士頭目站在木柵欄後,用生硬的唐語和更流利的新羅語瘋狂咆哮,手中的太刀寒光閃閃,架在一位白發老嫗的脖子上!

    “無恥!”金重熙目眥欲裂,沖鋒的腳步猛地一滯!他身後的新羅士兵也驚呆了,看著那些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眼神絕望的同族,手中的武器不由自主地垂了下來。

    “哈哈哈!怕了嗎?懦夫!”倭寇頭目發出得意的狂笑,刀鋒在老嫗枯瘦的脖子上壓出一道血痕。

    就在新羅軍進退維谷、陣型出現混亂的剎那!

    “嗖!嗖!嗖!”

    刺耳的破空聲從木柵欄後方的黑暗中尖嘯而至!不是箭矢,而是無數燃燒著火焰的陶罐!如同流星火雨,狠狠砸向擁擠在灘頭、陣型散亂的新羅士兵!

    轟!轟!轟!

    猛火油混合著易燃物猛烈爆燃!熾熱的火焰瞬間吞噬了猝不及防的士兵!淒厲的慘嚎劃破夜空!人體在火焰中瘋狂扭動,焦糊的惡臭彌漫開來!

    “殺給給——!!!”

    伴隨著震天的倭語嚎叫,木柵欄轟然洞開!一群群身著暗紅短衣、頭上綁著滴血櫻花白布條的“血櫻”死士,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鬼,揮舞著倭刀,踏著燃燒的尸體和哀嚎的傷兵,瘋狂地撲向陷入混亂的新羅軍陣!他們眼神空洞狂熱,完全無視生死,只求與敵人同歸于盡!

    “穩住!結陣!結圓陣!”金重熙被親兵死死護在中間,環首刀狠狠劈翻一個撲上來的死士,滾燙的污血濺了他一臉!他嘶聲怒吼,聲音帶著悲憤和血性,“新羅的兒郎們!倭奴殘暴,以我同胞為盾!此仇不共戴天!隨我——殺倭奴!救同胞!為了新羅!為了大唐!”

    “殺倭奴!救同胞!”新羅士兵的怒火被徹底點燃!看著被驅趕的百姓,看著在火海中哀嚎的袍澤,新仇舊恨瞬間爆發!他們不再猶豫,挺起長矛,揮舞刀劍,迎著瘋狂撲來的“血櫻”死士,展開了慘烈的白刃戰!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博多灘頭,瞬間化作一片修羅血海!金重熙的戰袍,早已被自己和敵人的鮮血浸透!

    天色微明,海天相接處泛起一絲慘淡的魚肚白。

    博多灣外海,龐大的大唐新羅聯合艦隊如同鋼鐵森林,靜靜地錨泊在風浪稍平的海域。旗艦“定遠”號那龐大如山的黑色艦影,在晨曦中投下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船樓上,張彪身披猩紅大氅,手持沉重的黃銅千里鏡,死死盯著志賀島方向那片被濃煙和火光籠罩的灘頭。激烈的喊殺聲、爆炸聲、慘嚎聲,順著海風隱隱傳來。

    “將軍!金將軍灘頭遇阻!倭寇驅百姓為前驅,以‘血櫻’死士突襲!新羅軍傷亡慘重!”傳令兵的聲音帶著焦急。

    張彪放下千里鏡,臉上那道疤痕在晨光下顯得格外猙獰。他眼中沒有絲毫意外,只有冰冷的殺意。“倭奴伎倆,不外如是!”他猛地一揮手,聲音如同滾雷炸響︰

    “‘定遠’、‘鎮遠’!前出至最大射程!目標——灘頭倭寇木寨、箭樓!”

    “拍竿裝填石彈!床弩換裝‘雷霆’火箭!猛火油櫃加壓!”

    “給老子——轟平它!”

    命令如同燎原之火,瞬間傳遍兩艘巨艦!

    巨大的絞盤發出沉悶的吱嘎聲,如同巨獸甦醒的咆哮!“定遠”、“鎮遠”側舷那數根粗壯得令人心悸的拍竿,被力士們奮力搖動,緩緩抬起!頂端特制的鐵箍內,卡著沉重無比、稜角分明的巨石!陽光照在冰冷的石面上,反射出死亡的光澤。

    “目標鎖定!距離八百步!”

    “放——!!!”

    力士們齊聲怒吼,猛地松開絞盤鎖扣!

    嗚——轟!嗚——轟!!!

    沉重的拍竿帶著萬鈞之力,如同天罰之錘,撕裂空氣,發出令人靈魂戰栗的恐怖尖嘯,狠狠砸向志賀島灘頭後方那片由原木搭建的簡陋防御工事!

    轟隆隆——!!!!

    地動山搖般的巨響!巨石精準地砸在木寨的箭樓和柵欄上!脆弱的木質結構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如同孩童的積木般瞬間崩塌、粉碎!木屑、斷裂的原木、破碎的瓦片如同爆炸般四散飛濺!躲在後面的倭寇弓箭手和武士,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砸成了肉泥!

    “床弩!火箭!齊射!”李晟的怒吼緊隨其後!

    嗡!嗡!嗡!嗡!

    手臂粗的巨箭離弦而出!箭頭上包裹的浸油麻絮在飛行中劇烈燃燒,拖拽出長長的橘紅色尾焰,如同死神的火流星!它們越過灘頭鏖戰的人群,狠狠扎進倭寇縱深處尚未被拍竿波及的營帳、倉庫!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聲伴隨著沖天的火光接連響起!火藥的威力雖然有限,但引燃了營帳和堆積的物資!濃煙滾滾,烈焰升騰!倭寇的後方陣地瞬間陷入一片火海!

    “猛火油櫃!目標——灘頭倭寇死士聚集處!掃射!”張彪的刀鋒指向灘頭那如同蟻群般瘋狂沖擊新羅軍陣的“血櫻”死士!

    呼——!呼——!呼——!

    數道粘稠熾熱的橘紅色火龍,如同地獄之鞭,從“定遠”、“鎮遠”側舷狂暴噴出!火龍橫掃灘頭!凡是被這粘稠火油沾上的地方,無論是沙地、尸體,還是活生生的“血櫻”死士,瞬間爆燃成沖天的火炬!火焰甚至在海灘上猛烈地燃燒起來,形成一道熾熱的死亡火牆!倭寇亡命的沖鋒被硬生生阻斷!無數火人在烈焰中瘋狂扭動、哀嚎,頃刻間化為焦炭!

    來自海上的毀滅性打擊,如同天神震怒!瞬間瓦解了倭寇灘頭防御的脊梁!正在苦苦支撐的金重熙和新羅士兵,壓力驟減!

    “大唐萬勝!”金重熙渾身浴血,趁機高舉環首刀,發出泣血般的怒吼!

    “大唐萬勝!”新羅士兵士氣大振,爆發出震天的咆哮,向著殘余的倭寇發起了凶猛的反撲!

    倭國,太宰府。

    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府邸的寧靜。一名渾身泥濘、盔甲破碎的武士連滾帶爬地沖進議事廳,撲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

    “報…報太政大人!志…志賀島灘頭…失守!唐寇巨艦…拍竿如雷神…火雨焚灘…我軍…我軍死傷慘重!新羅狗…已站穩腳跟!”

    廳內一片死寂。所有將領面色慘白。光明子端坐主位,那張絕美的臉龐此刻如同冰雕,沒有任何表情。她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盞中的水面紋絲不動。

    “知道了。”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目光掃過廳內一張張驚惶絕望的臉,嘴角卻勾起一抹近乎殘忍的弧度。

    “唐寇巨艦,果然凶悍…然,此乃我神國腹地,豈容他們耀武揚威?”

    她緩緩站起身,十二單衣的裙裾拖曳在光潔的地板上,如同流淌的鮮血。

    “傳令!”

    “召集所有‘神風’死士!所有還能動的關船、小早船!裝滿火油、干柴!”

    “告訴他們,為天皇陛下,為神國子民盡忠的時刻到了!”

    “目標——唐寇主力艦隊!撞上去!焚毀它們!用你們的血肉和火焰,為神國——贏得時間!”

    “要麼,阻敵于海上!要麼…玉石俱焚!”

    “哈依!”廳內將領齊聲應諾,聲音中充滿了悲壯和絕望。最後的瘋狂,在絕望中點燃。

    博多灣外海。

    “定遠”號巨大的船樓上,張彪和李晟正看著灘頭新羅軍逐步肅清殘敵,鞏固陣地。海風帶來勝利的氣息和濃重的焦糊血腥味。

    突然!

    “將軍!東南方向!有異動!大量小船!速度極快!”了望塔上傳來淒厲的警報!

    張彪心頭猛地一沉,抄起千里鏡望去!

    只見在晨曦微光與尚未散盡的硝煙中,東南方的海面上,如同變戲法般,涌出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小船!關船、小早船,甚至漁船!船帆極小,全靠船艉密集的槳手瘋狂劃動!每艘船上都堆滿了浸透油脂的干柴枯草,濃烈的桐油氣息隔著數里都能隱隱嗅到!船艉處,都站著一名或兩名身著詭異暗紅色短衣、頭上綁著滴血櫻花圖案白布條的倭人!他們面容扭曲,眼神空洞狂熱,死死盯著龐大的唐軍艦隊,如同撲火的飛蛾!

    “又是火船!狗日的倭寇!沒完沒了!”李晟咬牙切齒,狠狠一拳砸在船舷上。

    “哼!黔驢技窮!”張彪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譏誚,但神色卻無比凝重。這片海域狹窄,艦隊龐大,轉向不易!一旦被這些亡命的火船纏上,後果不堪設想!

    “傳令全軍!各艦拍竿準備!攔截近船!床弩換普通巨箭!目標火船船槳手!猛火油櫃——給老子全力開火!”張彪的聲音如同滾雷,“目標——火船群前方海面!焚海!給老子燒出一條路來!”

    嗚——嗚——嗚——!

    淒厲的號角聲再次撕裂海空!

    拍竿再次揚起!床弩上弦聲吱嘎作響!猛火油櫃的鼓風聲更加急促!

    呼——!呼——!呼——!

    這一次,數艘海鶻巨艦上的猛火油櫃同時噴吐出更加粗壯、更加熾烈的死亡火龍!目標並非直接攻擊火船,而是集中火力,狠狠地、持續不斷地掃射在火船群沖鋒路徑前方的海面上!

    橘紅色的粘稠火油如同潑墨般傾瀉在海面上,遇水不沉,反而猛烈地燃燒起來!火借風勢,頃刻間便在海面上形成了一片寬達數十丈、熊熊燃燒、翻滾著烈焰和濃煙的——火海之牆!

    沖在最前面的火船,如同真正的飛蛾,一頭撞進了這片死亡火海!

    轟!轟!轟!

    船上的干柴和桐油被瞬間點燃!整艘船化作巨大的火球!船上的“神風”死士發出絕望的慘嚎,瞬間被烈焰吞噬!後續的火船根本來不及轉向,也毫無轉向的意圖,一艘接一艘,如同自殺的魚群,前赴後繼地沖進火海,化作一團團爆燃的火炬!海面上烈焰沖天,濃煙蔽日,形成了一片煉獄般的景象!

    猛火油櫃構築的火海之牆,硬生生在倭寇亡命的火船沖鋒路線上,燒出了一條用火焰和死亡鋪就的通道!大唐艦隊如同巨獸般,在這條火海通道中,安然前行!

    萬里之外,蔥嶺西麓,怛羅斯河谷。

    寒風卷著細碎的雪粒,抽打在臉上如同刀割。一支規模不小的商隊正艱難地跋涉在古老的絲路北道上。駝鈴聲在空曠荒涼的河谷中回蕩,顯得格外寂寥。商隊打著粟特康國的旗號,馱著絲綢、瓷器和茶葉。

    商隊首領,一個裹著厚厚皮袍、滿臉風霜的粟特老者,正是鴻臚寺西域曹的密使喬裝。他身邊,一個同樣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深邃眼楮的波斯人,正是精通大食軍情的“勇士”卡維。

    怛羅斯城的輪廓終于出現在地平線上。這座扼守楚河上游、溝通東西的要塞城市,城頭上飄揚著黑衣大食的新月旗幟。

    “站住!檢查!”城門口,一隊凶神惡煞的大食稅吏攔住了商隊。為首的稅吏頭目眼神貪婪地在裝滿貨物的駝隊上掃視,用生硬的粟特語喝道︰“從哪里來?貨物多少?稅金翻倍!”

    粟特老者連忙堆起諂媚的笑容,用流利的粟特語夾雜著生硬的大食語解釋,並偷偷塞過去一小袋沉甸的金幣︰“軍爺息怒…小本生意…從康國來,去碎葉城…行行好…”

    稅吏頭目掂量著錢袋,臉色稍緩,但依舊刁難︰“哼!最近唐寇在東邊鬧得凶!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奸細!所有貨物,開箱檢查!特別是文書!拿出來!”

    卡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們身上攜帶著繪制呼羅珊地圖的密件!一旦被搜出…

    就在這緊張時刻,卡維靈機一動。他上前一步,用純正的大食語開口,聲音帶著一種波斯貴族特有的傲慢和一絲恰到好處的諂媚︰“尊貴的埃米爾!請原諒我的同伴,他不懂規矩。” 他巧妙地亮出腰間一枚不起眼卻紋飾古老的銅牌,“我們是從遙遠的波斯故地布哈拉來的虔誠者,受尊貴的呼羅珊總督之邀,運送一批上好的東方絲綢,去總督府為即將到來的齋月慶典增添光彩。總督大人的管家,阿卜杜勒大人,正在城中驛站等候我們交割…您看…”

    稅吏頭目一愣,看著卡維純正的大食語和那枚透著古老氣息的銅牌,又听到“呼羅珊總督”、“阿卜杜勒大人”這些名字,囂張的氣焰頓時矮了三分。呼羅珊總督可是帝國東方的實權人物,不是他一個小小稅吏能得罪的。

    “呃…原來…原來是總督府的貴客…”稅吏頭目尷尬地咳嗽兩聲,揮揮手,“那…快進去吧!別耽擱了總督大人的事!” 他還不忘對粟特老者補充一句︰“稅金…下次補上!”

    商隊有驚無險地進入了怛羅斯城。卡維後背的冷汗已經浸透了內衫。

    當夜,城中一處不起眼的、屬于粟特商人的貨棧內。

    昏暗的油燈下,卡維和粟特密使正與一個全身裹在黑袍中、只露出一雙警惕眼楮的神秘人接頭。桌上攤開著一幅繪制在羊皮上的呼羅珊地圖。

    神秘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總督…心腹大患是…是木鹿城的什葉派叛亂!他…他把能調動的精銳…‘呼羅珊雄獅’軍團…幾乎全帶去了西邊平叛!留在東線的…只有不到五千二線守備軍…還有…從拔汗那、石國強征來的…那些牆頭草…根本不堪一擊!”

    他的手指顫抖著劃過地圖上一條蜿蜒的路線,從怛羅斯河畔,穿過錫爾河,直指木鹿城以西的廣闊腹地︰“空虛…東線…空虛得像篩子!只要…只要一支精銳鐵騎…快!足夠快!就能像匕首…插進…插進他們的心髒!”

    卡維和密使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狂喜的光芒!卡維拿起一支朱砂筆,在那幅詳盡的呼羅珊地圖上,沿著神秘人手指的路線,重重地、畫下了一道筆直而鋒利的——紅線!

    地圖之上,大食帝國看似龐大的東方軀干,其最致命的命門,已被悄然鎖定!

    長安,紫宸殿。

    李琰立于巨大的雙面屏風前。一面,是硝煙彌漫、巨艦林立的東洋海圖,博多灣的位置被朱筆醒目圈出。另一面,是黃沙戈壁、綠洲星布的西域疆域圖,那道從怛羅斯直插呼羅珊腹地的朱砂紅線,如同滴血的利刃!

    他左手拿著張彪的捷報︰“…新羅軍浴血奪灘,倭寇‘神風’火船群被我猛火油櫃焚海之牆阻絕!志賀島已下,九州門戶洞開!”

    右手拿著鴻臚寺西域曹的密報︰“…呼羅珊總督主力西調平叛,東線空虛!進軍路線已明,戰機稍縱即逝!”

    李琰的目光如鷹隼般在兩面地圖間掃視。東洋的血火,西域的黃沙,帝國的雙鋒,已同時淬煉至最熾熱的鋒芒!

    “高力士!”

    “奴婢在!”

    “八百里加急!傳旨張彪!”李琰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金戈之音,“登陸倭島之軍,挾新勝之威,速戰速決!朕要九州,一月之內,盡歸王化!倭酋光明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另旨安西都護府!”他猛地轉身,手指重重敲在西域圖那道朱砂紅線的起點——怛羅斯!

    “安西鐵騎…礪刃待發!糧秣軍械,即刻向怛羅斯前沿集結!待東洋捷報至——”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如同九天龍吟,響徹大殿︰

    “則,以怛羅斯為碑!鐵騎西出!踏破呼羅珊!飲馬烏滸水!”

    帝國的意志,化作兩道無形的雷霆,同時劈向東西兩端的宿敵!驚濤博多灣,界碑怛羅斯!寰宇一統的宏圖,于血與火的淬煉中,進入了最狂暴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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