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盛世重修︰寰宇一統

第248章 奈良匍匐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軒轅靖翔 本章︰第248章 奈良匍匐

    長安•大明宮•含元殿

    初冬的晨光穿過巨大的雕花窗欞,灑在金磚鋪就的殿內,映照著蟠龍金柱,更顯皇家氣象。今日並非大朝會,但含元殿內卻濟濟一堂,氣氛熱烈。三省六部重臣、宗室親王、勛貴重將,皆按品秩肅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丹陛之下,那幾名風塵僕僕卻難掩激動之色的使者身上,以及他們身後琳瑯滿目的貢品。

    李琰端坐于御座之上,身著赤黃常服,氣度雍容,嘴角噙著一絲贊許的笑意。上官婉兒侍立御座之側,儀態端莊,目光落在使者隊伍最前方那個身形魁梧、面容剛毅的將領身上——正是萬里歸來的秦川!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嶄新靛藍唐式棉袍、膚色深棕、眼神既敬畏又好奇的魁梧漢子,正是金山島庫卡部落的首領庫卡!更令人注目的是庫卡身邊那個身材瘦小、卻挺直腰板、眼珠骨碌碌亂轉的卷發少年,跳鹿!

    “臣!金山島宣慰使、昭武校尉秦川,奉旨遠拓,幸不辱命!今攜金山島土首庫卡及其子跳鹿,並首批貢品,覲見吾皇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川聲音洪亮,帶著海風磨礪出的粗獷與自豪,推金山倒玉柱般拜倒在地。

    “庫卡…拜見…天可汗!萬歲!萬萬歲!” 庫卡首領也學著秦川的樣子,笨拙卻無比虔誠地叩拜下去,額頭觸踫冰涼的金磚,發出輕微的響聲。跳鹿更是緊張得小臉通紅,有樣學樣地跟著父親叩拜,眼楮卻忍不住偷瞄御座上那位如同天神般威嚴的“天可汗”。

    “平身!”李琰的聲音溫和而充滿力量,“秦卿萬里跋涉,披荊斬棘,拓土安民,勞苦功高!庫卡首領深明大義,率部歸心,其功亦偉!賜座!”

    內侍搬來錦墩。秦川謝恩坐下。庫卡和跳鹿則被安排在稍後位置,兩人看著那精美的錦墩,只敢挨著半邊屁股坐下,依舊局促不安,但眼中充滿了被天可汗認可的激動與榮耀。

    “呈貢品!” 隨著司禮太監一聲高唱,殿內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首先是金沙!整整十個沉重的紫檀木箱被力士抬上殿。箱蓋打開,刺目的金光瞬間流淌出來!里面是滿滿當當、顆粒飽滿、純度極高的天然金砂!陽光照射下,金光璀璨,幾乎晃花了人眼!殿內頓時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驚嘆聲!戶部尚書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手捻胡須,喃喃道︰“如此成色…如此數量…金山島,實至名歸啊!”

    接著是巨木!數段需數人合抱的巨大桉樹木材被抬了上來,截面呈現出漂亮的紋路,散發著奇異的清香。木材堅硬如鐵,敲擊之聲清脆悠揚。“此木堅韌異常,不蛀不腐,遇水愈堅,實乃造船、築城、制器之上品!” 工部尚書激動地上前撫摸,如獲至寶。

    然後是珍禽異獸!巨大的鴯 被關在特制的鐵籠中,好奇地伸長脖子打量著金碧輝煌的宮殿,引起一陣善意的哄笑。憨態可掬的樹袋熊抱著桉樹枝,在馴獸師懷中昏昏欲睡,引得幾位宗室女眷掩口輕笑。色彩斑斕的葵花鸚鵡站在架子上,忽然扯著嗓子用生硬的唐語叫了一聲︰“天可汗!萬歲!” 殿內頓時爆發出更熱烈的笑聲和驚嘆。李琰也忍俊不禁,龍顏大悅。

    還有珍稀礦石如澳玉、蛋白石)、奇花異草種子以及土人精心制作的骨雕、彩繪等物,琳瑯滿目,充滿了異域風情,讓見多識廣的長安君臣也大開眼界。

    最後,秦川親自捧上一個巨大的、用上好桉樹皮鞣制而成的卷軸,雙手高舉︰“陛下!此乃臣與庫卡首領率部眾,踏遍金山島北部千里之地,實地勘測繪制之《金山輿圖》!山川河流、礦脈林木、土人部族分布,皆詳細標注!此圖,乃金山島永歸大唐版圖之基石!請陛下御覽!”

    兩名力士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巨幅輿圖在大殿中央徐徐展開!精細的線條勾勒出海岸山脈、蜿蜒河流、廣袤森林、標注著金礦符號的山谷…圖上還用不同顏色標記了庫卡部落及探明的其他幾個較大部落的大致活動範圍。圖中一角,清晰地標注著新建的“金山堡”位置。

    “好!好一幅《金山輿圖》!”李琰離座起身,走到輿圖前,仔細端詳,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有此圖在,金山島萬里河山,盡在朕之掌中!秦卿,庫卡首領,爾等立下不世之功!”

    他轉身,朗聲道︰“傳旨!擢升秦川為定遠將軍,金山島都督府都督,總攬金山島軍政!賜紫金魚袋,賞金千兩!”

    “庫卡首領率部歸化,忠誠可嘉!賜姓李,名忠!授正五品上游擊將軍,領‘大唐金山衛’指揮使餃!世襲罔替!賜錦緞百匹,金銀器皿各十件,長安府邸一座!”

    “少年跳鹿,聰穎機敏,賜名李躍!特許入國子監就讀,習我大唐禮儀文章,將來必成棟梁之材!”

    聖旨一下,滿殿恭賀!秦川再次叩拜謝恩,心中豪情激蕩!庫卡…不,現在是李忠,激動得渾身顫抖,熱淚盈眶!他一個叢林土首,竟成了大唐的將軍!還被賜予了高貴的皇姓!他用力拉扯著還在發懵的跳鹿李躍),父子倆再次重重叩首︰“謝陛下天恩!李忠李躍)願為陛下,為大唐,肝腦涂地!”

    大唐南疆,一顆名為“金山”的璀璨明珠,今日正式瓖嵌在了帝國的版圖之上!

    倭國•奈良•藤原邸

    與長安含元殿的喜慶輝煌截然相反,奈良藤原長明的府邸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和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厚重的簾幕隔絕了外界的光線,室內只點著幾盞昏暗的油燈,映照著藤原長明那張蠟黃枯槁、仿佛一夜之間老了二十歲的臉。他癱坐在軟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錦被,卻依然止不住地瑟瑟發抖。御醫剛剛施完針,留下濃重的藥味。

    地上,散落著被撕成碎片的國書草稿。那是他嘔心瀝血、試圖在馮崇的嚴苛條款上討價還價的結果,如今看來,不過是絕望的徒勞。

    “父親…父親…” 他的長子藤原仲麻呂跪在榻前,聲音哽咽,眼中布滿血絲,“唐使…唐使馮崇的最後通牒…三日之期…明日就到了…” 他手中,緊緊攥著那份由倭使帶回的、馮崇親筆寫下的、措辭如同寒冰利刃的條款原件——割銀山、賠巨款、自縛請罪、沉毀水師!

    “咳咳…咳咳咳…” 藤原長明猛地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侍女慌忙遞上絲帕,他捂住嘴,再拿開時,絲帕上赫然一團刺目的暗紅!

    “父親!” 藤原仲麻呂大驚失色。

    “無…無妨…” 藤原長明喘息著,眼神渙散,充滿了無盡的疲憊和絕望,“馮崇…這是要…要亡我藤原家…亡我大和之根基啊…”

    “攝政大人!” 一個蒼老卻激烈的聲音響起。藤原家的老臣、主戰派的代表藤原武智麻呂猛地站起身,須發戟張,老淚縱橫,“不能簽!絕不能簽!石見銀山乃國之命脈!水師乃海防根本!若簽此城下之盟,我大和…將永世為唐奴!再無翻身之日!與其屈辱偷生,不如…玉碎!”

    “對!玉碎!”

    “與唐狗決一死戰!”

    “死守本州!縱使城破,也要讓唐狗付出血的代價!”

    幾位年輕氣盛的藤原家武士和主戰派公卿也激動地附和著,手按刀柄,眼中燃燒著病態的瘋狂。

    “玉碎?決一死戰?” 藤原長明慘笑一聲,聲音嘶啞,“拿什麼玉碎?志賀島灰飛煙滅!神火院化為廢墟!水師精銳十不存一!國庫空虛,民怨沸騰!奈良城外…那唐軍的巨艦炮口,正對著我們的國都!玉碎?不過是拉著整個奈良…數十萬無辜百姓…給藤原家陪葬罷了…” 他閉上眼,兩行渾濁的老淚順著深深的皺紋滑落,“老夫…愧對列祖列宗…愧對…天皇陛下啊…”

    “父親!難道就真的沒有…回旋余地了嗎?” 藤原仲麻呂痛苦地問道。

    藤原長明緩緩搖頭,眼神空洞︰“余地?馮崇…不會給的。李琰…更不會給。他們就是要…打斷大和的脊梁…抽干大和的精血…讓我們…像狗一樣…永遠趴在他們腳下…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攝政大人!” 藤原武智麻呂突然拔出腰間的肋差短刀),神情悲壯決絕,“老朽無能,不能挽狂瀾于既倒!然身為藤原氏家臣,豈能目睹主家受此奇恥大辱!今日,便以老朽之血,喚醒爾等血性!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話音未落,他猛地將鋒利的肋差刺入自己的腹部!狠狠橫拉!

    “噗嗤!”

    鮮血瞬間染紅了榻榻米!藤原武智麻呂悶哼一聲,身體劇烈顫抖,卻強撐著沒有倒下,目光死死盯著藤原長明和藤原仲麻呂,充滿了不甘與控訴,然後轟然倒地!

    “武智大人!”

    “武智公!”

    殿內一片驚呼和悲泣!血腥味混合著絕望的氣息,彌漫開來。幾位主戰派武士看著老臣慘烈的死狀,臉色煞白,握刀的手都在顫抖。玉碎的決心,在冰冷的現實和淋灕的鮮血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藤原長明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老臣,身體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眼神徹底灰敗下去。最後一絲掙扎的力氣,仿佛也隨著這鮮血流盡了。

    “罷了…罷了…” 他如同夢囈般喃喃道,聲音微弱卻帶著一種解脫般的死寂,“仲麻呂…”

    “父親!” 藤原仲麻呂淚流滿面地撲到榻前。

    “你…拿著我的攝政大印…和國璽…” 藤原長明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指了指案幾上的印盒,“去…去鎮海號…簽了吧…按…按馮崇說的…簽…” 他猛地抓住藤原仲麻呂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如同鐵鉗,眼中爆發出最後一點瘋狂的光芒,“記住!活下去!藤原家的血脈…不能斷!忍!給老子…忍下去!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話語戛然而止。藤原長明的手無力地垂下,眼楮圓睜著,死死盯著虛空,仿佛要將這無盡的屈辱刻入靈魂深處。氣息,斷絕。

    “父親——!” 藤原仲麻呂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撲倒在父親尚有余溫的身體上,嚎啕大哭!殿內一片悲聲。

    翌日,寒風凜冽。奈良城彌漫著死一般的沉寂。新任“準攝政”藤原仲麻呂,身著素服,面色慘白如紙,眼神空洞麻木。他雙手捧著沉重的國璽和那份用明黃錦緞包裹、寫滿了屈辱條款的國書,如同捧著家族的墓碑和自己的棺材。在一隊垂頭喪氣的倭國武士和公卿的簇擁下,他步履蹣跚,走向停泊在難波港的鎮海號巨艦。

    高大的艦舷如同懸崖。馮崇一身戎裝,按刀立于艉樓,如同俯視螻蟻的神只。他看著藤原仲麻呂顫抖著、幾乎是爬著登上甲板,看著他跪在冰冷堅硬的甲板上,將國書和國璽高高舉過頭頂。

    “倭國…罪臣藤原仲麻呂…奉…奉先攝政遺命…獻…獻降書國璽…乞…乞天朝…息雷霆之怒…” 藤原仲麻呂的聲音嘶啞破碎,每一個字都像從喉嚨里摳出的血塊。

    馮崇面無表情地接過那卷沉重的錦緞,展開掃了一眼。鮮紅的倭國國璽,如同屈辱的烙印,清晰地蓋在了所有條款之上。他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將國書交給身旁的書記官。

    “算你們識相。”馮崇的聲音如同寒鐵,“即日起,石見銀山由大唐工部接管!賠款第一期,三個月內運抵明州!藤原長明尸首,按侯爵禮收斂,其罪…待吾皇聖裁!至于你…” 他目光如刀,掃過匍匐在地的藤原仲麻呂,“暫領倭國‘監國’之職,安撫地方,配合交割!若有異動…奈良城,就是下一個志賀島!”

    “罪臣…遵命…謝…謝大將軍不殺之恩…” 藤原仲麻呂將額頭死死抵在冰冷的甲板上,身體因恐懼和屈辱而劇烈顫抖。倭國的脊梁,在這一刻,被徹底踩進了塵埃里。奈良的天空,只剩下唐軍巨艦那猙獰的炮口投下的、無邊無際的陰影。

    呼羅珊•木鹿城•總督府

    壓抑!死寂!木鹿城總督府內的氣氛,比奈良藤原家更加凝重百倍,如同暴風雨來臨前令人窒息的鉛雲。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藥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

    阿布•穆斯林斜倚在鋪著厚厚波斯地毯的軟榻上,身上蓋著柔軟的羊毛毯。他瘦削的臉頰深深凹陷下去,眼窩如同兩個黑洞,曾經銳利如鷹隼的褐色眼眸,此刻布滿了血絲,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哈立德全軍覆沒的噩耗,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碎了他這個東方總督的自信和驕傲。那支他耗費心血打造的呼羅珊聖戰軍精銳,在唐軍的鐵蹄下,竟如此不堪一擊!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思緒,侍從慌忙遞上銀杯和絲帕。絲帕上,再次暈開一抹暗紅。

    “總督…巴格達…巴格達的回信…” 謀士納賽爾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難以掩飾的憂慮。他手中捧著一卷用火漆封著的羊皮紙信箋,上面蓋著阿拔斯王朝哈里發曼甦爾的私人印璽。

    阿布•穆斯林費力地抬起手。納賽爾連忙上前,將信箋展開,湊到他眼前。

    信的內容很簡短,措辭卻冰冷如刀︰

    “穆斯林︰木鹿之敗,聞之心痛。然呼羅珊乃帝國東方屏障,不容有失。黑衣大食之威,不容褻瀆。巴格達援軍,需平定敘利亞叛亂後方能東調。在此之前,木鹿城必須堅守!不惜一切代價!若城破…汝當知罪。曼甦爾。”

    “呵…呵呵…” 阿布•穆斯林喉嚨里發出一陣如同夜梟般的慘笑,充滿了無盡的諷刺和悲涼。援軍?平定敘利亞?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哈里發…這是要把他和整個木鹿城,當作拖延唐軍腳步、消耗唐軍力量的棄子!堅守?拿什麼守?士氣已經跌入谷底!城外的高仙芝,如同最老練的獵人,正不緊不慢地編織著死亡的羅網!

    “高仙芝…在做什麼?” 阿布•穆斯林喘息著問,聲音微弱。

    “稟總督,” 另一名將領低聲道,“唐軍…正在城外大舉伐木…看其架勢,是在打造…大型攻城器械!雲梯、樓車…甚至…可能是那種能投擲巨石的‘天罰之器’…他們還驅使俘虜和河中民夫,在城外挖掘深溝,修築土壘…將木鹿城…圍得如同鐵桶一般!”

    “咳咳…咳咳咳…” 阿布•穆斯林又是一陣猛咳,仿佛要將心肺都咳出來。圍城!打造器械!高仙芝這是要鈍刀子割肉!一點點磨掉守軍的意志,耗盡城內的儲備!更可怕的是…

    “還有…” 納賽爾的聲音更加沉重,“據各處密報…那些波斯復國軍的殘渣余孽…在查拉維那個妖女的支持下,趁著我軍主力被牽制在木鹿城…在尼沙普爾、圖斯甚至靠近你沙不兒的呼羅珊腹地…掀起了叛亂!他們襲擊糧道,焚燒倉庫,煽動奴隸和農民…打著‘驅逐大食,光復波斯’的旗號…不少地方…已經失控了!”

    內外交困!腹背受敵!

    阿布•穆斯林痛苦地閉上了眼楮。木鹿城,這座曾經象征著大食帝國東方無上權威的堡壘,如今卻成了他阿布•穆斯林的囚籠和墳墓!高仙芝的鐵鉗,正從外部緩緩收緊;波斯復國軍的火焰,則在內部瘋狂燃燒。呼羅珊這顆帝國的心髒,正在承受著前所未有的、致命的擠壓!他仿佛听到了城磚在重壓下呻吟的聲音,听到了這座巨城…即將崩塌的哀鳴。

    邏些•紅宮

    “廢物!尚結息這個廢物!” 憤怒的咆哮聲在紅宮深邃的殿堂內回蕩,震得酥油燈火苗都一陣搖曳。赤松德贊如同一頭暴怒的雄獅,狠狠將一份染血的軍報摔在光潔的金絲楠木地板上!軍報上詳細記載了大非川慘敗的經過︰伏俟城久攻不下,朔方李晟神兵天降,唐軍內外夾擊,尚結息重傷,損兵折將,狼狽退回大非川以西!

    “五萬鐵騎!整整五萬鐵騎!竟被郭昕和李晟兩個老匹夫打得丟盔棄甲!尚結息還有何面目回來見朕!” 赤松德贊額頭青筋暴起,在殿內焦躁地踱步,瓖著金線的王袍下擺掃過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響。

    國師蓮花生盤坐在錦墊上,捻動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頓,眼中古井無波︰“贊普息怒。李晟乃唐之名帥,用兵老辣,其麾下朔方軍亦為勁旅。郭昕久鎮安西,熟知我吐蕃戰法。此敗…雖痛,卻也印證了李唐西陲,並非空虛可乘。”

    “並非空虛?”赤松德贊猛地停下腳步,血紅的眼楮瞪著蓮花生,“難道就這麼算了?朕的勇士就白死了?青海湖!河西走廊!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李唐繼續掌控?!”

    “贊普,唐與大食之戰,才是真正的兩虎相爭。” 蓮花生緩緩道,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高仙芝主力被阿布•穆斯林死死拖在呼羅珊泥潭,勝負難料,消耗巨大。此為我吐蕃之‘機’,亦是李琰之‘隙’。然此‘隙’,非強攻可得。需如鷲鷹盤旋,靜待其疲敝,伺其要害,一擊而中!若此時繼續在青海湖與李晟、郭昕死磕,徒耗國力,正中李琰下懷。他巴不得我們將所有力量都耗在東方。”

    赤松德贊眉頭緊鎖,強壓下怒火︰“國師的意思是…撤兵?轉向?”

    蓮花生微微頷首︰“西線…既已證實李唐防備森嚴,強攻不智。何不…將目光投向西南?象雄故地阿里地區)尚有不服王化之部族。南方泥婆羅、天竺諸邦,富庶而松散…若能打通南下之路,或可另闢財源兵源,積蓄力量。待唐與大食兩敗俱傷之時…” 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再圖東進,亦或…直取安西腹心!”

    赤松德贊眼中暴戾的光芒漸漸被深思取代。他走到巨大的吐蕃疆域圖前,手指從青海湖緩緩移向西南廣袤的高原和更南方的恆河平原…李琰想用李晟和郭昕在西線拖住他?那他就換一個方向,去啃更軟的骨頭!積蓄更強大的力量!他赤松德贊,絕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傳旨尚結息!” 赤松德贊的聲音恢復了帝王的冰冷,“命其固守大非川現有防線,深溝高壘,不得再貿然出擊!同時…” 他手指重重地點在象雄和泥婆羅的方向,“抽調精銳五萬,由大相尚綺心兒歷史上吐蕃名將)統領,兵發西南!給朕…打通南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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