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盛世重修︰寰宇一統

第245章 蛇吻金山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軒轅靖翔 本章︰第245章 蛇吻金山

    金山島•金山堡外圍防線

    太陽西斜,將金山堡新建的灰白色石牆染上一層溫暖的金輝。堡內飄出誘人的麥粥香氣,混合著冶煉爐的煙火氣。庫卡部落的孩子們在新建的夯土屋前追逐嬉鬧,幾個穿著靛藍新布裙的婦女正小心翼翼地將晾曬的咸魚干收起來。護礦隊的訓練已經結束,跳鹿和幾個少年正愛不釋手地擦拭著分發給他們的短刀,對著夕陽比劃著刀鋒的寒光,臉上洋溢著興奮和自豪。一切都顯得安寧而充滿希望。

    然而,這份安寧如同薄冰。王校尉站在新壘起的堡牆垛口後,眉頭緊鎖,鷹隼般的目光一遍遍掃視著河谷上游那片越來越幽暗的密林。風從那邊吹來,帶著桉樹特有的清香,但王校尉那在尸山血海中磨礪出的直覺,卻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危險氣息——太靜了。連平日里黃昏時分最聒噪的鳥鳴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都打起精神來!”王校尉低吼一聲,聲音在堡牆上回蕩,“眼楮給老子瞪大點!耳朵豎起來!林子里…有東西!”

    牆頭上負責警戒的士兵們心中一凜,握緊了手中的弓弩和長矛,屏息凝神。下方的護礦隊巡邏小隊也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領頭的什長警惕地望向那片仿佛擇人而噬的幽暗。

    就在這時!

    “咻——!咻——!咻——!”

    一陣尖銳淒厲、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破空聲,毫無征兆地從河谷上游的密林邊緣爆響!

    幾十道烏黑的流光,如同死神的獠牙,撕裂了黃昏的寧靜,帶著令人心悸的尖嘯,閃電般射向河谷中那支正在巡邏的護礦小隊!目標精準無比,直取要害!

    “敵襲——!!” 巡邏小隊什長目眥欲裂,嘶聲狂吼!他猛地舉起手中的包鐵木盾!

    “噗!噗!噗!”

    沉悶的撞擊聲如同雨打芭蕉!幾支烏黑的矛尖狠狠地扎在了盾牌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那矛尖竟是堅硬銳利的黑曜石,巨大的沖擊力震得什長手臂發麻!

    “啊——!”

    “呃!”

    慘叫聲瞬間響起!並非所有士兵都有盾牌!兩名走在側翼的士兵猝不及防,被那快如閃電的黑曜石矛瞬間洞穿了身體!矛尖帶著淋灕的鮮血從後背透出!其中一人甚至被巨大的力量帶得向後踉蹌幾步,才轟然倒地!鮮血迅速在干燥的土地上洇開!

    “是黑蛇!黑蛇部落!” 一個庫卡部落的護礦隊員看著那熟悉的、帶著死亡氣息的黑色矛桿和矛尖,發出了驚恐的尖叫!那是刻在他們骨子里的恐懼!

    “舉盾!靠攏!退向堡牆!” 什長聲嘶力竭地命令,死死頂著盾牌,掩護著身邊的隊員。更多的黑曜石矛如同黑色的暴雨,從林緣的灌木和巨石後激射而出!咄咄咄地釘在盾牌上、地面上,甚至擦著士兵們的頭皮飛過!

    “敵襲!放箭!掩護!” 堡牆上的王校尉反應極快,怒吼聲如同炸雷!牆頭上的唐軍弩手早已繃緊了神經,聞令立刻扣動扳機!

    “嗡——!”

    一片令人頭皮發麻的弓弦震響!數十支精鋼弩矢帶著復仇的怒火,劃過一道低平的弧線,狠狠射向黑曜石矛射來的方向!

    “噗嗤!噗嗤!”

    “呃啊!”

    林緣的灌木叢中頓時響起幾聲短促的慘叫!幾個剛剛探出身準備投擲第二矛的黑蛇戰士被精準的弩箭射中,翻滾著倒下!但更多的黑影如同鬼魅般縮回了掩體,動作迅捷得驚人。

    “跳鹿!骨哨!” 秦川的身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堡牆最高處的了望台,他手中緊握著一張特制的折疊鋼弩,眼神冰冷如鐵,死死鎖定著林緣一處剛剛閃過人影的巨石後。

    跳鹿听到秦川的呼喊,沒有絲毫猶豫!他猛地從腰間摘下一個用某種大型猛禽腿骨制成的哨子,鼓起腮幫子,用盡全身力氣吹響!

    “嗚——嗚——嗚——嗚——!”

    尖銳、急促、穿透力極強的骨哨聲,如同受傷野獸的悲鳴,瞬間撕裂了河谷的喧囂,傳遍了堡壘內外每一個角落!這是庫卡部落世代相傳、用于傳遞最緊急危險信號的骨哨!四短一長,代表“致命的敵人來襲”!

    堡壘內,剛剛還彌漫著飯香的安寧瞬間被打破!

    “抄家伙!黑蛇來了!”

    “保護倉庫!保護爐子!”

    “女人孩子進地窖!快!”

    庫卡首領庫卡如同憤怒的棕熊,咆哮著抓起一把沉重的鶴嘴鋤。所有庫卡部落的青壯,無論老少,在骨哨響起的那一刻,眼中原始的恐懼瞬間被保衛家園的凶悍取代!他們抓起剛剛分到手的鐵鍬、鋤頭,甚至劈柴的斧頭,如同潮水般涌向堡壘大門和各個防御點!這一刻,他們的利益與大唐牢牢綁在了一起!堡壘在,鹽糖鐵器就在!家就在!

    “將軍!賊人藏在石頭和樹後,弩箭效果不大!他們在逼近!” 王校尉看著那些借著地形掩護、如同黑色潮水般從林緣涌出的、涂滿黑色泥彩的身影,焦急地喊道。黑蛇戰士人數雖不算多約百人,但個個悍不畏死,身手矯健如猿猴,借著河谷邊緣的巨石、土坎和稀疏的樹木快速突進!他們投擲黑曜石矛的射程和威力雖不如唐弩,但近距離殺傷力極其恐怖!而且他們顯然熟悉地形,推進路線刁鑽!

    秦川眼中寒光爆射!他看到了那個沖在最前面、如同黑色鐵塔般的身影——毒牙!他手中的巨矛每一次揮舞,都帶著撕裂空氣的嗚咽,輕易割開射向他的弩箭!

    “弩手壓制!目標,前方五十步,河谷開闊地!‘火龍焚天彈’準備!兩發急速射!” 秦川的聲音冰冷而清晰,沒有絲毫慌亂。他早就預料到會有叢林遭遇戰,也為此準備了“驚喜”!

    “得令!” 傳令兵飛奔而去。堡牆內側一處加固的平台上,幾名操作著小型“震天神雷炮”的炮手早已嚴陣以待。他們迅速調整炮口角度,填入了兩枚西瓜大小、涂成暗紅色的特制開花彈

    “放!”

    “轟!轟!”

    兩聲沉悶如滾雷般的巨響幾乎同時炸響!炮口噴吐出熾烈的火光!沉重的“火龍焚天彈”帶著淒厲的尖嘯,劃出兩道低矮的拋物線,精準地砸向秦川指定的、黑蛇戰士即將沖入的那片相對開闊的河灘地帶!

    毒牙正帶著人狂吼著沖過一片亂石堆,眼看就要踏入那片利于沖鋒的平地。他听到了那奇怪的轟鳴,也看到了空中飛來的兩個黑點,一種源自野獸本能的致命危機感瞬間攫住了他!

    “散開——!” 他嘶聲咆哮,試圖向旁邊撲倒!

    太晚了!

    轟隆隆——!!!

    天崩地裂般的巨響!兩團熾烈到刺眼的橘紅色火球在河灘上猛地膨脹開來!粘稠的、黑綠色的猛火油如同地獄的岩漿,猛烈地噴濺、流淌、燃燒!瞬間覆蓋了方圓十幾丈的範圍!

    “啊——!!”

    “火!水!救命!”

    “我的眼楮!!”

    無法形容的慘烈景象!沖在最前面的十幾個黑蛇戰士,包括幾個毒牙身邊的悍勇頭目,瞬間被爆炸的沖擊波撕碎,或被噴濺的猛火油沾滿全身!那火焰如同跗骨之蛆,水潑不滅!被點燃的人發出非人的慘嚎,瘋狂地在地上翻滾、撲打,卻只能讓火焰燃燒得更旺!空氣中瞬間彌漫開皮肉燒焦的惡臭和猛火油刺鼻的氣味!

    恐怖的火焰和濃煙瞬間形成了一道死亡屏障!後續沖鋒的黑蛇戰士被這突如其來的、如同神罰般的毀滅打擊驚呆了!他們驚恐地看著在火焰中扭曲哀嚎的同伴,看著那片瞬間化為煉獄的開闊地,沖鋒的勢頭如同撞上了無形的鐵壁,瞬間崩潰!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

    “魔鬼!他們是魔鬼!”

    “白皮有雷神!跑啊!”

    黑蛇部落的戰士們發出驚恐的尖叫,再也顧不上什麼金子神布,丟下武器,如同受驚的兔子,轉身就向密林深處亡命奔逃!連悍勇的毒牙,也被爆炸的氣浪掀翻在地,半邊身體被灼熱的氣浪燎得焦黑,臉上涂的黑色泥彩都烤裂了。他看著眼前的人間地獄,看著潰逃的族人,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驚駭欲絕的神情。他掙扎著爬起,怨毒無比地瞪了一眼堡牆上那個持弩而立的唐軍將領身影,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拖著受傷的身體,踉蹌著匯入潰逃的人流,消失在幽暗的密林中。

    骨哨聲停了。堡牆上下的喊殺聲停了。只有河灘上那幾堆依舊在熊熊燃燒的火焰,發出 啪的爆響,映照著地上焦黑的殘骸和扭曲的尸體,也映照著堡牆上唐軍和庫卡族人劫後余生的臉龐。

    跳鹿的小臉煞白,握著骨哨的手還在微微顫抖,但看著潰逃的黑蛇戰士和堡牆上秦川如同山岳般的身影,眼中充滿了無比的敬畏和崇拜。

    “贏了…我們贏了!” 庫卡首領看著那片燃燒的煉獄,又看看自己手中緊握的、還滴著冷汗的鶴嘴鋤,再看向秦川,激動得渾身發抖。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跟隨大唐,不僅僅是鹽糖布匹,更是生存的保障!是戰勝恐懼的力量!

    秦川緩緩放下鋼弩,看著潰逃的敵人和河灘上燃燒的火焰,臉上並無太多喜色。這只是一次擊退。毒牙未死,黑蛇部落的根基未損。叢林的威脅,遠未消除。他沉聲下令︰“滅火!清理戰場!救治傷員!王校尉,加派雙倍崗哨!所有護礦隊,從今日起配發皮甲和鋼刀!庫卡首領,召集所有部落長老!我們要談談…如何讓黑蛇部落,永遠記住今天的教訓!”

    呼羅珊•木鹿城外•唐軍“敗退”營地

    一連數日,木鹿城外上演著荒誕而壓抑的一幕。

    白天,數百名穿著破爛皮甲、旗幟歪斜的唐軍士兵,在木鹿城守軍居高臨下的嘲笑和箭雨中,畏畏縮縮地靠近城牆,有氣無力地射上幾輪稀稀拉拉的箭矢。一旦城頭箭雨稍密,或者大食騎兵象征性地出城驅趕一小段距離,這些唐軍立刻如同驚弓之鳥,發一聲喊,丟下幾面破爛的旗幟,甚至故意扔下幾把卷刃的刀和幾頂破損的頭盔,連滾爬爬地向後“潰逃”,場面狼狽不堪。城頭上的大食守軍和那些僕從軍爆發出陣陣哄笑,各種污言穢語如同冰雹般砸下。

    “看啊!這就是不可一世的唐狗?像被鞭子抽的狗一樣!”

    “他們的勇氣被沙漠的太陽曬干了嗎?”

    “高仙芝?不過是個只會吹牛的懦夫!”

    入夜,唐軍那座依著干涸河床建立的龐大營寨卻“熱鬧非凡”。遠遠望去,營寨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喧鬧異常。無數灶坑里燃燒著熊熊篝火,將夜空映得通紅,裊裊炊煙更是整夜不絕,飄向木鹿城的方向。營寨外圍,密密麻麻插滿了旗幟,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影影綽綽,仿佛駐扎著十萬大軍。

    木鹿城內,總督府邸。氣氛卻遠非城頭那般輕松。

    阿布•穆斯林端坐在鋪著波斯地毯的軟榻上,面前擺放著精致的銀盤,里面是烤得金黃的羊肉和椰棗。他年約五旬,面容瘦削,眼窩深陷,一雙褐色的眼楮如同鷹隼般銳利,閃爍著智慧與深沉。他慢慢地咀嚼著食物,听著手下將領激烈的爭論。

    “總督大人!唐軍已是強弩之末!” 一名滿臉絡腮胡、性情暴烈的呼羅珊本族將領“哈立德”按捺不住,猛地站起來,指著城外方向,“您看看他們那副喪家之犬的樣子!白天被我們像趕羊一樣趕跑,晚上只能靠多點火把、多點灶坑來壯膽!他們遠道而來,補給艱難,士氣低落!這正是真主賜予我們殲滅他們的良機!請總督下令,讓我帶本部五千聖戰騎兵出城,定能將高仙芝的人頭獻于您帳下!”

    “哈立德將軍說得對!” 另一名突厥僕從軍將領也附和道,“唐軍連日佯攻又敗退,分明是在試探我軍虛實,同時也暴露了他們的虛弱!他們營寨看似龐大,火光炊煙旺盛,但末將觀察多日,發現其外圍巡邏隊人數稀少,隊形散漫,毫無精銳之氣!這必然是虛張聲勢,掩蓋其兵力不足、士氣低迷的真相!此時不出擊,更待何時?”

    “愚蠢!” 一個冷靜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阿布•穆斯林最倚重的謀士兼副將,波斯人納賽爾。他留著修剪整齊的短須,眼神精明。“高仙芝是何等人物?安西戰神!用兵如神!他豈會如此輕易地暴露虛弱?這白日狼狽敗退,夜晚虛張聲勢,分明是誘敵之計!就是想引誘我們輕敵冒進,離開堅固的城牆和工事,到荒原上與他決戰!我軍若出城,正中其下懷!”

    “納賽爾!你被唐狗嚇破膽了嗎?”哈立德怒視著納賽爾,“誘敵?他拿什麼誘敵?拿他那些白天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士兵嗎?還是拿他晚上點的那堆破火?他的主力在哪里?他的鐵騎在哪里?難道都藏在沙子里了嗎?我看你就是畏戰!”

    “哈立德!注意你的言辭!”納賽爾冷聲道,“總督大人,請您明鑒!高仙芝狡詐如狐,其營寨看似松散,但核心區域守衛森嚴,斥候根本無法靠近。他白日所敗之兵,皆是河中僕從軍和少量唐軍老弱,其安西鐵騎主力何在?至今未見蹤影!此必是藏于暗處,待我軍出城,便如餓虎撲食!我軍一旦離開堅城,失去工事依托,在這荒原之上,如何抵擋唐軍鐵騎的沖鋒?請總督三思!”

    阿布•穆斯林依舊慢條斯理地吃著椰棗,仿佛手下激烈的爭吵與他無關。他那雙鷹眼微微眯起,望著窗外遠處唐軍營寨那映紅夜空的火光,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銀盤的邊緣。高仙芝…誘敵…主力…鐵騎…藏于暗處…納賽爾的分析,正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慮。作為與高仙芝交手多次的老對手,他深知這個唐將的可怕。示弱,往往是猛獸撲擊前的伏低。

    但是…哈立德他們的話,難道沒有一點道理嗎?唐軍勞師遠征,補給線漫長,這是不爭的事實。他們連日來的表現,也確實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疲憊和…或許是急躁?安西鐵騎再強,也是血肉之軀,也需要糧草。他們能在這荒原上耗多久?自己坐擁堅城,糧草充足,援正在星夜兼程趕來…時間,似乎站在自己這邊?

    “夠了。”阿布•穆斯林終于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壓下了所有的爭吵。他放下手中的椰棗,拿起一塊潔白的絲巾擦了擦嘴角。

    “高仙芝想誘我出城,這是禿鷹頭上的虱子——明擺著。”阿布•穆斯林緩緩道,目光掃過哈立德和納賽爾,“納賽爾的謹慎,有理。哈立德的勇猛,可嘉。”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城防地圖前,手指點著城外那片荒原︰“唐軍營地依河床而建,看似背水,實則河床早已干涸,形同虛設。其營寨外圍松散,內里不明。其主力…必藏于營後某處,或更遠的地方。”

    他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一絲老辣的光芒︰“他們想讓我們看‘敗兵’,看‘虛火’?好!那我們就…給他們看一場更大的‘敗退’!”

    哈立德和納賽爾都愣住了。

    “傳令!”阿布•穆斯林的聲音斬釘截鐵,“明日!哈立德,你率你本部五千呼羅珊聖戰騎兵,聯合僕從軍一萬步兵,出東門!納賽爾,你率兩萬精銳步騎,出南門!聲勢給老子造大!戰鼓擂響!旗幟招展!做出全軍出擊、直搗唐營的架勢!”

    哈立德聞言大喜︰“總督英明!”

    納賽爾卻眉頭緊鎖︰“大人,這…”

    阿布•穆斯林抬手止住他,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別急。哈立德,你的任務不是沖鋒!是‘敗退’!帶著你的人,沖到唐營前兩箭之地,做出試探攻擊的樣子。一旦唐營有異動,比如其營門大開,有騎兵涌出…或者其左右兩翼有伏兵跡象…立刻!立刻給老子調頭‘潰敗’!丟盔棄甲!跑得越狼狽越好!把追兵…給老子引到城下預設的‘鐵蒺藜陣’和‘陷馬坑’區域!”

    他手指重重地點在地圖上城東和城南幾處用朱砂標記的區域,那里早已秘密布滿了鐵蒺藜和偽裝巧妙的深坑!

    “納賽爾!”阿布•穆斯林看向謀士,“你率軍出南門,同樣虛張聲勢!但你的任務是接應!一旦哈立德成功將唐軍追兵引入陷阱,你的步騎立刻壓上!依托城頭強弩的支援,給我把陷入混亂的唐軍…死死咬住!吃掉他這股冒進的先鋒!砍下高仙芝伸出來的這只爪子!”

    “高仙芝不是想看我們‘驕兵’嗎?”阿布•穆斯林眼中閃爍著棋逢對手的興奮和冷酷,“那我們就演一場‘驕兵冒進’後‘大敗虧輸’的戲給他看!用一場‘潰敗’,把他的伏兵釣出來!再用城下的陷阱和你的生力軍,反手給他一記耳光!讓他明白,木鹿城下,不是他的獵場!”

    哈立德和納賽爾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嘆服。總督大人,這是要將計就計,反客為主!用一場精心設計的“敗退”作為誘餌,反過來釣唐軍的伏兵!

    “末將遵命!”兩人齊聲領命,眼中燃起了戰意。

    木鹿城厚重的城門,在第二天黎明時分,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戰鼓聲和號角聲,緩緩開啟。兩支龐大的軍隊如同決堤的洪水,吶喊著沖出城門!哈立德率領的聖戰騎兵一馬當先,金色的彎刀在朝陽下閃耀,僕從軍步兵緊隨其後,煙塵滾滾,聲勢浩大,直撲唐軍那“松散”的營寨!荒原上的決戰氣息,驟然濃烈!高仙芝的獵網,與阿布•穆斯林的反鉤,即將踫撞出最激烈的火花!

    邏些城拉薩)•紅宮

    酥油燈長明,照亮了繪滿佛教壁畫的幽深殿堂。濃重的藏香也無法驅散那股無形的壓力。吐蕃贊普赤松德贊端坐在瓖嵌著寶石和象牙的黃金寶座上,手中緊握著那份來自長安、蓋著大唐皇帝玉璽的回信。他正值壯年,身形魁梧,面容剛毅,一雙細長的眼楮如同高原的湖泊,深邃而銳利,此刻卻翻涌著復雜的情緒——憤怒、忌憚,還有一絲…棋差一著的懊惱。

    國師蓮花生盤坐在下首的錦墊上,身披紅色僧衣,面容平靜無波,只有捻動佛珠的手指顯示出他內心的波瀾。幾位核心的“尚”和“論”分坐兩側,大氣不敢出。

    “好一個‘家事’!好一個‘固若金湯’!好一個‘心向往之’!”赤松德贊的聲音低沉,如同悶雷在殿中滾動,他將李琰的回信狠狠拍在面前的金絲楠木案幾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李琰!他這是在警告朕!用衛國公李靖)大非川的舊事警告朕!用文成、金城兩位公主的‘甥舅之情’來堵朕的嘴!綿里藏針!滴水不漏!”

    他站起身,在鋪著厚厚犛牛絨地毯的殿內踱步,瓖著金線的王袍下擺掃過地面。“他說河西隴右固若金湯?安西北庭將士用命?哼!真當朕在高原上是瞎子聾子嗎?他高仙芝帶著安西精銳主力西征呼羅珊,與大食的阿布•穆斯林殺得難解難分!安西、北庭留守的兵力能有多少?郭昕、李元忠不過是守城之將!我吐蕃十萬鐵騎枕戈待旦,豈是擺設?!”

    “贊普息怒。”一位年長的“尚”小心翼翼地開口,“李琰言辭雖硬,但終究未敢撕破臉皮。他信中言及‘以禮相待’、‘共話雪域風光’,似乎…也留有余地?是否…暫緩兵鋒,遣使入唐,探其虛實,再做定奪?” 他主張穩妥,擔心貿然開戰,勝負難料。d

    “余地?”赤松德贊猛地停下腳步,銳利的目光掃過那位尚,“他留的余地,就是讓朕乖乖待在高原上,看著他李唐吞並河中,獨霸西域!等他收拾完大食,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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