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達翡麗，鸚鵡螺系列，玫瑰金款，昨天就已經托人在日內瓦的專賣店拿到了。”
“保證在提供最後一份情報的時候，‘不經意’地讓他看到。”
沈岩這才“嗯”了一聲。
“讓他知道，幫我們，對他只有好處。”
“這件事辦完，那條航線的股份協議，我希望盡快看到。”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王海東的聲音，諂媚得恰到好處。
掛斷電話。
沈岩走到窗邊。
天，已經亮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
【叮——】
腦海中，系統冰冷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每日情報已刷新】
【情報類型︰中級財富情報】
【情報內容︰富商哈里•溫斯頓于三日前在摩納哥皇家賭場的VIP包廂內遺失其祖父傳下的古董懷表“時光之心”，價值約八百萬歐元。懷表現被一名清潔工誤當作仿品，藏匿于賭場三號員工更衣室A13儲物櫃內。哈里•溫斯頓已私下發布一千萬歐元的尋回酬金。】
【情報時效︰48小時】
摩納哥。
太遠了。
沈岩的腦中幾乎沒有進行任何計算，便直接將這條情報劃掉。
一千萬歐元，對他而言不算小錢，但也僅僅是錦上添花。
為了這朵花，搭上兩天時間飛去A洲，不值。
他拿起手機，解鎖屏幕。
壁紙上，是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正對著鏡頭笑得一臉燦爛。
是悠悠。
沈岩的眼神，在那一瞬間柔和了下來。
他點開通訊錄，撥通了劉慧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那頭傳來劉慧帶著些許睡意的溫柔聲音。
“喂？沈岩，怎麼這麼早？”
“醒了？”沈岩問。
“嗯，被你吵醒了。”劉慧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明天，悠悠幼兒園辦家校聯誼，家長必須到場。”
沈岩沒有問她有沒有空，而是直接陳述。
“你跟我一起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隨即傳來劉慧更明顯的笑聲。
“好啊。”
“這是作為悠悠的準媽媽，提前實習嗎？”
“是。”
沈岩回答得干脆利落。
“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沈岩心中那因通宵工作而緊繃的神經，似乎松弛了一絲。
他轉身走出辦公室。
“雅努斯”項目的辦公區，早已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昨夜的瘋狂，非但沒有耗盡這群天才的精力，反而像一劑強效催化劑，點燃了所有人的激情。
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架構圖還沒來得及擦去，每一台電腦前，都坐著一雙通紅但異常明亮的眼楮。
鍵盤的敲擊聲，密集如雨。
沈岩走了一圈，沒有說話。
方敬源博士和陳浩正圍著一塊測試板，激烈地討論著什麼。
看到沈岩過來，陳浩興奮地抬起頭。
“沈總，三級緩存池的模擬數據出來了，功耗比我們預期的還要低百分之七！”
沈岩只是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屏幕上飛速滾動的代碼。
“繼續。”
他丟下兩個字，轉身離開。
看似平靜的表面下，一絲冷意在他心中劃過。
三個月。
距離他和 谷“神盾實驗室”那個公開的賭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神盾實驗室的負責人，邁爾斯•科波，一個曾經和他有過幾面之緣的男人。
那個男人，用卑劣的手段，竊取了“雅努斯”計劃最初期的概念框架，包裝成了他們所謂的革命性項目“普羅米修斯”，並且在全球大肆宣傳。
如今，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場相隔萬里的競賽上。
所有人都認為“雅努斯”輸定了。
沈岩對此，毫不在意。
被偷走的，不過是一堆他早已摒棄的廢紙。
只是，被人當成傻子耍的感覺，總歸是不怎麼愉快。
那幫小偷，已經被他記在了本子上。
“普羅米修斯”？
沈岩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諷。
他很期待，當“夸父”這輪太陽升起時，那點可笑的火苗，會是怎樣一副絕望的景象。
下午五點。
沈岩關掉電腦，準備動身去接悠悠。
辦公室的門，卻被敲響了。
“進。”
門被推開，一道颯爽的身影走了進來。
安然。
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米色風衣，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臉上帶著一絲旅途的疲憊，眼神卻依舊銳利。
“剛下飛機？”沈岩看著她腳邊那個小巧的登機箱。
“從深州飛過來的。”
安然把箱子放在一旁，毫不客氣地在沙發上坐下。
“趕在你下班前堵你，不然又不知道要去哪個海島逍遙了。”
沈岩笑了笑，沒接她的話。
他知道，安然這個人，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種風塵僕僕的樣子，絕對不是為了找他閑聊。
“一起吃個飯吧。”安然仰頭看著他，“我訂了位置。”
沈岩看了一眼腕表。
他想到了悠悠期盼的眼神。
但他也看到了安然眼中的不容拒絕。
“好。”
他拿起外套，干脆地答應下來。
一家名為靜園的私人菜館。
古色古香的包廂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菜上的很快，都是些精致的江南菜。
安然沒有急著開口，只是慢條斯理地喝著茶，聊著一些圈子里的趣聞。
“對了，前幾天港島的秋拍，梅槿寧也去了，拍了一對粉鑽，看樣子是徹底老實了。”
“嗯。”沈岩夾了一筷子水晶蝦仁，反應平淡。
“還有寧客，最近在D拜搭上了一條王室的線，搞得風生水起，上次還跟我打听你，想給你介紹生意。”
“再說。”沈岩的回答依舊簡潔。
他知道，這些都是開胃菜。
安然終于放下了茶杯。
杯子與桌面踫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
包廂里的氣氛，瞬間變了。
“我听說，”安然看著他，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清晰，“你們的瓶頸，突破了？”
沈岩的動作頓了一下。
“消息傳得真快。”
“這不是消息。”安然身體微微前傾，那雙漂亮的眼楮里，閃爍著資本獨有的光芒，“這是價值千億的信號。”
“沈岩，我不是來听你打官腔的。”
“我投了那麼多錢進來，賭的是你的野心，不是你那個半死不活的‘雅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