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正︰“力普呀,你說咱們能不能換一個名字?
力普就是離譜,你這個名字,讓我在陪都的地界里,有點太丟面子了吧。”
忠力普︰“少爺,俺這名字還是在當年,俺爹求老爺給起的呢。
老爺說了,我自小力氣就大。
他怕我給俺爹惹來禍端,才給我起的這個名字。
力普力普,就是讓我做一個有力氣的普通人。
要說做學問這點,俺還是覺得老爺要高明一些。”
鐘正不滿的斜了鐘力普一眼,還“高明”一些,和誰比呢?又拿我當背景板。
看著鐘正上了軍用吉普車,鐘力普在副駕駛上問道︰“師長,都十一點了,咱們這會去哪啊?”
鐘正︰“去榆中區。”
鐘力普︰“嘶,那里可是軍統的總部。
師長,咱們大白天的去那里干什麼?那多 得慌啊!”
鐘正︰“今天早上媒婆上門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嗎?”
鐘力普︰“何止听說了啊,你打空包彈的時候,我們差點就沖進去。”
鐘正︰“那你們怎麼不沖進去,萬一是來刺殺我的呢。”
鐘力普︰“我是普通不是傻,根本沒有彈頭擊中磚牆的聲音。
我傻不愣登的往里面沖,萬一沖撞了大小姐該怎麼辦?
在說了,她們進來之前,我在外面已經檢查過了,要是有問題我早就抓人了。”
鐘正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今天媒婆上門帶的照片我看了,有幾個非常符合我的審美。”
鐘力普︰“您去找軍統的人,是讓他們幫你查找,這些女人的背景是否干淨嗎?”
鐘正︰“我看過了,都是一些小門小戶家的女子,還有一個是醉香樓的清官人。”
鐘力普︰“少爺您是不是欺貧愛富啊?
還是想讓軍統的人幫忙出面,幫你把那個醉香樓的清官人贖身啊?”
鐘正抬手一巴掌,就拍在了鐘力普的後腦勺上。
“讓你讀書你不讀,一天到晚的瞎琢磨個什麼?
我就是覺得那幾個女人,非常符合我的審美觀點,可是他們的門第偏偏都不算高。
力普,你說這個代表了什麼?”
鐘力普︰“還能代表個啥,你這是被人給盯上了唄!”
鐘正︰“行呀力普,沒想到這個你都能看的出來,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
鐘力普得意洋洋的說道︰“老爺生前的時候說了,鐘少爺你心眼小。
讓我在你面前盡量裝傻充愣,別打擊到你的自尊心。”
軍用吉普急促的晃動了一下,那個開車的司機,明顯被鐘力普的話給雷了個不輕。
鐘正︰“你好好開車行不,別把我們帶進嘉陵江里。
力普你接著說,不過以後咱們在外面的時候,你少提我爹說我的話。
這屬于最高等級的軍事機密,一旦泄露必將軍法從事。”
“是!”
“少爺,我覺得能這麼準確的,就能抓住你脈搏的人,絕對有著大量的情報來源。
在陪都能夠做到這一點,還能迅速把人給培訓出來的,除了軍統就是中統。
之所以用小戶人家的人,是因為她們的家庭好控制。
或者說,她們根本就不是小戶人家的親閨女。
很可能就是硬塞進這些人家里的,女特工人員。
少爺,這回軍統和中統的人,也太特麼過分了吧。
我听說他們那里的女特工,都經接受過那方面的訓練。
您要是不小心把她們娶進來,這不是給您戴綠帽子嗎?”
鐘正︰“你們知道了就好,一會進去了,都看我的眼色行事。
該硬的時候,都不要給老子手軟。”
“是師長,您就瞧好吧,我們絕不會手軟。”
車子來到了軍統大樓圍牆的門口,遠遠的就看到了,門口設置的路障。
這里曾經經過了,邁克杜將軍“拆遷隊”的調教,也讓軍統的人聰明了起來。
門口除了拒馬就是沙袋矮牆,還安排上了兩座了望塔,上面的兩挺機槍就對著入口。
這樣做的用意,一個是為了延緩“來訪者”的速度。
另一個原因,就是軍統的大老板下了死命令
再有沖擊軍統大樓哨卡的,一律先行射殺再說。
那些在了望塔里埋伏的機槍手,都是軍統培養的死士。
如果他們打死的,是一些不知輕重的小人物,那麼也就屁事沒有了。
如果是“誤傷”了什麼大人物,就直接咬了牙里藏的氰化鉀。
反正是一了百了,他們的家人,自有自己的老板關照。
這會都快到中午十一點半了,他們無聊的想著,今天中午食堂放會放什麼飯。
然後他們就遠遠的看見,一個由五輛汽車組成的車隊。
正對著軍統大樓的方向,緩緩的駛來。
軍綠色的車身,奇怪的車型,還有車上士兵的美式裝備。
除了汽車車身上,那個明顯的國軍青天白日的徽記。
他們的做派,和陪都的美利堅大兵絲毫無異。
碉樓上的警衛,立刻搖響了防空警報,並且口中大聲喊叫著“敵襲”。
這倒不是他們草木皆兵,主要是上次軍統大樓被砸時,給他們造成的心理陰影。
那些甘南空軍空降旅的人,穿的用的,就是這身打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軍統那邊的警報聲,影響了軍車司機的注意力。
打頭的那輛裝甲運兵車的車頭一歪,沖著圍牆就開了過來。
在距離圍牆還有三十米的時候,車上的反坦克槍開火了。
“轟”的一聲以後,就把軍統圍牆給轟了一個大洞。
然後裝甲車也不停下來,對著缺口就撞了進去。
一時間,軍統大樓圍牆處的磚石亂飛,此情此景好不熱鬧。
正所謂是仇人見面,讓人分外的眼紅!
這時了望塔上的軍統死士,反應也是迅速。
他們看著鐘正警衛排的這身打扮,當初的恥辱感暴增。
隨著“噠噠噠”機槍聲的爆響,一串子彈把裝甲車的護盾,打的火花四濺。
鐘正警衛排的人也沒想到,軍統的的人非但不四散奔逃。
竟然還有膽量,對著他們的裝甲車運兵車開槍。
幸虧他們的運兵車兩側,在被空軍的兄弟魔改時,加裝了半斜式防塵蓋。
這才擋住了軍統射出的機槍子彈,沒有讓車里的弟兄們受傷。
後面兩輛裝甲運兵車上的士兵,反應也是相當的快速。
他們看到自己的頭車,被軍統警衛“無恥的偷襲”了,也不和他們廢話。
雙聯勃朗寧風冷重機槍,立刻抬起了槍口。
一陣由子彈組成的金屬風暴,掃向了兩座木制的了望塔。
听見響動的軍統人員,都看到了此生難忘的奇景。
那兩座木制的了望塔,早已經化成了木屑。
它們伴隨著血和碎肉,在九月末的風中亂舞。
似乎還出現了一道小小的彩虹,接引他們從人間煉獄,又轉到了阿鼻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