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七懷里抱著那面價值一億八的“混沌返照鏡”，冰涼的觸感透過皮膚滲進來，總算讓他那顆飽受驚嚇的小心髒踏實了點。雖然還是窮得叮當響，但好歹…懷里這不還抱著個值錢的玩意兒麼？師父雖然嘴毒了點，但出手是真大方啊！
他正美滋滋地偷偷摸著鏡背上的古老花紋，感受那“工作服”的厚重質感，台上那圓滾滾的主持人又清了清嗓子，臉上堆起了一種…不同于之前的、帶著點技術宅遇到頂級配置般的興奮笑容。
“諸位尊客！接下來這件拍品，可能不如之前的法寶那般光彩奪目，也不如道源那般直指大道，但對于在座的某些…嗯…肩負著‘管理職責’的大佬來說，其價值，或許無可估量！”
這話一出，不少大佬，特別是那些氣息中帶著秩序、規則味道的，比如文昌帝君，比如幾位神系的主神，都提起了些興趣。連一直沒啥動靜、仿佛只是個看客的寧熒，也微微挑了下眉梢。
主持人一揮手，拍賣台上浮現出的，不再是實物，而是一個極其復雜、由無數光絲和數據流構成的、不斷變化重組的三維立體模型。那模型核心處，似乎是一個不斷旋轉的混沌漩渦，延伸出的無數光絲則連接著數不清的、細微的星辰光點，每一個光點都在按照某種極其玄奧的規律運行、生滅、交織…
“此乃——‘鴻蒙因果系統’模型演示！”主持人聲音帶著自豪，“並非戰斗法寶，也非悟道至寶，而是一套…用于大規模平行宇宙因果律監控與管理的超級系統！”
“嘶——”台下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這次不是出于貪婪，而是震驚！
管理平行宇宙？因果律監控？這玩意兒…听起來就牛逼到炸裂啊！
主持人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語速極快︰
“該系統由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太古大能，于鴻蒙初判時，觀摩最初因果線交織而領悟並構建！它能自動追蹤、記錄、分析指定範圍內無數平行宇宙間的因果糾纏！”
“小到某個個體的一次偶然選擇引發的分支，大到兩個宇宙因規則踫撞導致的融合或戰爭…一切因果變化，皆在其監控之下！”
“內置強大算力，可進行因果推演，預判大規模事件走向，甚至能進行一定程度的…因果干涉需極高權限和代價）！”
“對于需要維持龐大宇宙體系穩定運行的管理者而言，此物堪稱…神器！能節省無數心力，提前規避風險，優化資源分配！”
他每說一句，台下那些“管理者”大佬的眼楮就亮一分！這玩意兒，簡直就是給他們量身定做的辦公自動化終極套裝啊！還是ai智能輔助、帶預言功能的！
顧十七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家伙，這拍賣會真是啥都有啊，連“宇宙管理系統”都拿出來賣？這得是啥級別的程序員才能搞出來的玩意？
他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寧熒。
果然，寧熒那雙宇宙之眼里，已經放出了獵人看到完美獵物般的光芒！她身體前傾，手指無意識地在軟榻扶手上輕輕敲擊著，顯然對這“鴻蒙因果系統”產生了極其濃厚的興趣！
是啊！她是誰？源初宇宙及其所有平行宇宙的總服務器管理員！這玩意兒對她來說，不就是最頂級的專業工具嗎？！能幫她省多少事？！
主持人報出了起拍價︰“鴻蒙因果系統，起拍價——三億源初點！或等值的、蘊含大量算力規則的奇物！”
價格依舊高得離譜，但考慮到它的實用性和特定受眾，似乎又…“合理”？
競價開始了，但節奏明顯和之前不同。
出價的，基本都是各個神系的管理者、秩序側的巨頭。
“三億五千萬。”一位籠罩在聖光中、腦後有著多重光環的神王開口。
“四億。”一個身體仿佛由無數法典文字構成的律法之神跟進。
“四億五。”文昌帝君也加入了，這系統對管理文道氣運擴散似乎也有大用。
“五億。”某位散發著冰冷機械神性的人工智能之神報價。
價格穩步攀升，但幅度都不算特別瘋狂，畢竟這玩意兒專業性太強，不是誰都需要的。
當價格來到七億時，出價者只剩下兩三位了。
這時，寧熒終于出手了。
她甚至沒報價，只是輕輕舉了一下她那帶著星河鐲子的右手。
主持人立刻心領神會，激動地喊道︰“寧熒陛下出價——十億！”
直接加了三億！一副“這東西老娘要了，別磨嘰”的架勢！
全場一靜。
另外那幾位競拍者都皺起了眉頭。十億，這已經超出了他們心理預期不少了。為了一套管理系統，投入這麼大，值嗎？
那位律法之神猶豫了一下，嘗試性地加了一口︰“十億…零五百萬。”
寧熒眼皮都沒抬，再次輕輕舉了下手。
“十一億！”主持人立刻喊道。
律法之神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價格，太夸張了。
其他幾位也偃旗息鼓。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寧熒要輕松拿下時，一個慢悠悠的聲音響了起來︰
“呵呵，寧熒道友對此物倒是志在必得啊…十一億五千萬。”
是鴻鈞道祖！他也摻和進來了！
寧熒終于抬眼瞥了鴻鈞那邊一下，嘴角微撇，似乎有點不爽老道來搗亂，再次舉手。
“十二億。”主持人聲音都有點發顫了。一套管理系統拍到這價格，真是開了眼了。
“十二億五。”鴻鈞道祖依舊笑呵呵，似乎就是故意抬抬價。
“十三億。”寧熒毫不示弱。
“十三億五。”
“十四億。”
兩人就這麼你一千萬我一千萬地杠上了，雖然加價幅度不如之前魔帝那麼狠，但那種針鋒相對的感覺，讓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顧十七在旁邊看得是心驚肉跳。好家伙，這老道看起來慈眉善目的，砍起價來也挺黑啊！師父這能扛住嗎？
價格抬到十五億時，寧熒似乎有點不耐煩了，她終于開口了，聲音清冷︰“鴻鈞，你這老家伙又用不著這玩意，搗什麼亂？”
鴻鈞道祖撫須笑道︰“呵呵，老夫雖不用，但門下弟子眾多，宇宙繁雜，買回去研究研究，優化一下紫霄宮的管理系統，也是好的嘛。”
寧熒翻了個白眼，直接對主持人道︰“十八億。鴻鈞，你再跟，這東西就歸你了，我立馬走人。”
這是直接將軍了！
鴻鈞道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仔細看了看那系統模型，又琢磨了一下十八億源初點的代價，最終呵呵一笑，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寧熒道友如此心誠，老夫便成人之美吧。”
老道果然只是抬價，見寧熒動了真格，立刻見好就收。
主持人趕緊喊道︰“十八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成交！恭喜寧熒陛下奪得‘鴻蒙因果系統’！”
寧熒輕輕哼了一聲，似乎對多花了幾億有點不爽，但拿到東西的滿意還是佔了上風。交割很快完成，一枚承載著那龐大系統本源的、非金非玉的奇異符文被送到了她手中。
她拿著那符文，神識略微一掃，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隨手就塞進了袖子里，仿佛那不是價值十八億的超級系統，而是個路邊買的u盤。
顧十七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
十八億…買個辦公軟件？！
哦不對，是宇宙級服務器管理系統…
他再次深深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自己兜里那幾顆灰塵，估計連這系統運行時消耗的百分之一秒的算力都買不起…
拍賣會繼續，但顧十七的心思已經有點飄了。
他看著旁邊又開始慵懶起來的寧熒，心里琢磨︰師父她老人家…到底得多有錢啊？這身家，怕是能買下好幾個星系了吧？
跟著這麼一位土豪老板，前途…似乎越來越…難以估量了？
他下意識地抱緊了懷里那面“便宜”的鏡子。
寧熒靠近顧十七，身旁帶過一陣香風，慢慢悠悠的給顧十七上了第一堂課。
“好奇我買這個干嘛?”
顧十七點頭。
寧熒不急不慢，開說道︰“不管是量子力學還是宗教學，都認可一個理論。也是宇宙當中一條重要的規則，因果規則。”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之前的因。”
“所以參悟了因果之後，很多的人都會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值得可憐的人。”
“他所有的苦難都是之前自己造下的孽。”
“但是這里面就存在一個因果結算系統的漏洞。”
“如果一個國家富人的惡業積累到一定程度。最後，一定是整個國家的人來替這個國家分擔因果。”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不能富人造的孽讓富人來承擔果?”
“富人造孽和窮人有啥關系?”
“這就是系統。”
“”我們宇宙仲裁在審核一個星球文明。不是看窮人，而是看一個文明的總體。”
“”只要，這個惡業的指標達到了懲罰的程度。”
“”時空管理局就會降下懲罰。”
“在三維空間里懲罰的手段無外乎戰爭，疾病，瘟疫。這種大規模的懲罰不是那麼精準的波及到很多人，波及到無辜的人也是無法避免的。”
“懲罰的具體個體並不是那麼精準的。有可能最初的目的是為了懲罰富人。但是富人手底下控制的無數的窮人照樣會受到波及。”
“所以為了仲裁的結果更公平，社會主義的制度在宇宙就誕生了。全國人類共同來承擔因果。這就不存在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