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七，國家需要你前往江油解決這起怪談事件。特警部隊已經傷亡太多了，絕對不能再死人！”領袖親自找到顧十七下達命令。
顧十七掏了掏耳朵。
“知道了。”
然後離開現場，前往機場的路上。
“小蔓，四川那邊出事了，今晚上你自己點外賣吧。我得過幾天回來。”
凌晨兩點十七分，顧十七降落四川。
他的拇指機械地在手機屏幕上滑動。短視頻平台的內容像流水線上的產品一樣從他眼前掠過——美食探店、寵物賣萌、搞笑段子——千篇一律的內容讓他的大腦逐漸麻木。
公寓里只有手機屏幕發出的冷光，照亮了他疲憊的臉。窗外的雨滴敲打著玻璃，形成一種催眠的白噪音。顧十七打了個哈欠，正準備關掉app睡覺，突然，一條視頻自動播放起來。
\"江油事件 現場直擊\"
標簽簡單直白，卻讓顧十七的手指懸在了屏幕上方。畫面中是一條陌生的街道，灰蒙蒙的天空下，人群正在游行。他們舉著標語牌，但牌子上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片空白。游行者面無表情，動作整齊劃一到詭異的地步，就像被無形的線操控的木偶。
顧十七皺起眉頭。這不像他平時會刷到的內容。視頻沒有背景音樂，只有游行者整齊的腳步聲——啪、啪、啪——節奏精準得不像人類能發出的聲音。
\"什麼鬼...\"他喃喃自語，卻沒有劃走。某種難以名狀的感覺讓他繼續看了下去。
鏡頭拉近，聚焦在一個年輕女性的臉上。她約莫二十出頭，穿著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但她的眼楮...顧十七的呼吸一滯。那雙眼楮沒有焦點，瞳孔擴散到幾乎填滿整個眼眶，漆黑得像是兩個無底的洞。更詭異的是，當鏡頭對準她時，她的嘴角突然上揚，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但眼楮依然空洞無神。
顧十七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他下意識想點贊，想看看評論區有沒有人解釋這是什麼行為藝術，但就在他的拇指即將觸踫到屏幕的瞬間，視頻畫面突然扭曲，一行血紅色的文字佔據了整個屏幕︰
\"若在短視頻平台刷到帶有江油事件標簽的內容，請立即劃走，不要點贊、評論或分享。\"
文字停留了三秒後消失，視頻恢復正常，但內容已經變了。現在畫面中是一張寫滿規則的紙，字跡像是用血寫成的︰
\"江油市生存規則游客版）︰
1. 不要與任何游行者對視超過3秒；
2. 如果听到身後有整齊的腳步聲，不要回頭，立刻尋找最近的建築物躲避；
3. 便利店是安全的，但每次停留不得超過30分鐘；
4. 凌晨300——330期間，所有規則失效；
5. 不要相信任何聲稱能帶你離開的人。\"
顧十七的心髒狂跳起來。這太奇怪了，不像是普通的惡作劇。他正準備截圖，手機突然黑屏，幾秒鐘後重新亮起，視頻不見了，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見鬼了...\"他揉了揉眼楮，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困出現了幻覺。窗外的雨聲不知何時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的寂靜。
顧十七放下手機，走向窗戶想透口氣。當他拉開窗簾時，血液瞬間凝固——窗外不再是熟悉的城市夜景，而是一條陌生的街道，灰蒙蒙的天空下，空無一人。
街道兩旁的建築上掛著褪色的橫幅，上面寫著模糊不清的標語。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條街正是剛才視頻中游行發生的地方。
\"這不可能...\"顧十七後退幾步，用力眨眼，但窗外的景象沒有變化。他顫抖著拿起手機，發現信號全無，屏幕上只有一條未讀通知︰
\"歡迎來到江油市。生存倒計時︰6天23小時59分。\"
顧十七的呼吸變得急促。他試著撥打緊急電話，但手機只傳來一陣刺耳的電子噪音。突然，他听到窗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啪、啪、啪——和視頻中一模一樣。
他僵在原地，不敢靠近窗戶，但好奇心最終戰勝了恐懼。顧十七貼著牆，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向窗外。
街道盡頭，一隊人正朝這個方向走來。他們排成整齊的隊列，步伐完全一致，就像閱兵式上的士兵。但與視頻中不同的是，他們現在舉著的標語牌上有了內容——每一塊牌子上都寫著相同的五個字︰\"遵守規則\"。
顧十七突然想起規則第一條︰不要與任何游行者對視超過3秒。他迅速縮回頭，但已經晚了。隊列最前方的一個人——正是視頻中那個年輕女性——突然停下腳步，緩緩轉頭看向他所在的窗戶。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顧十七也能感覺到那雙黑洞般的眼楮鎖定了他。女性的嘴角再次上揚，露出那個標準的微笑，然後抬起手，指向了他。
\"操！\"顧十七跌坐在地上，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腔。腳步聲停止了，整條街陷入死寂。他知道，他們停下來了，他們在等他。
規則第二條閃過腦海︰如果听到身後有整齊的腳步聲，不要回頭，立刻尋找最近的建築物躲避。
但問題是，他現在已經在建築物里了。顧十七環顧自己的公寓，突然意識到這里的一切都變了——家具的擺放不同了，牆紙的圖案陌生而怪異，甚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味，就像這個地方已經廢棄多年。
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更近了，似乎就在樓下。顧十七抓起手機和外套，沖向門口。打開門，走廊不再是熟悉的公寓走廊，而是一條狹長的、燈光昏暗的酒店走廊，地上鋪著褪色的紅地毯，牆壁上的壁紙剝落，露出下面發霉的石膏。
\"這不可能...\"顧十七喃喃自語，但求生本能讓他開始奔跑。走廊似乎沒有盡頭，兩邊的房門都緊閉著，門牌號模糊不清。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整齊劃一的步伐在空蕩的走廊里回響。
就在顧十七快要絕望時，他看到走廊盡頭有一扇門微微開著，門上亮著\"安全出口\"的綠色標志。他拼盡全力沖過去，推開門，發現自己來到了一條後巷。巷子盡頭有一家24小時便利店，霓虹燈招牌在夜色中閃爍。
規則第三條︰便利店是安全的，但每次停留不得超過30分鐘。
顧十七毫不猶豫地沖向便利店。自動門在他接近時滑開，溫暖的燈光和熟悉的\"歡迎光臨\"電子音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些。店內空無一人，貨架上整齊地擺放著商品，收銀台上甚至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好像店員剛剛離開。
他喘著粗氣靠在門邊的雜志架上，透過玻璃門觀察外面的情況。游行隊伍沒有追來，街道上空無一人，但那種被監視的感覺依然揮之不去。
\"你也是被拉進來的？\"
一個女聲從身後傳來，嚇得顧十七差點跳起來。他轉身看到貨架後面走出一個年輕女孩，約莫二十歲左右，穿著黑色衛衣和牛仔褲，手里拿著一包餅干。她的眼楮下有明顯的黑眼圈，但眼神清醒而警惕。
\"你是誰？\"顧十七下意識後退一步，突然想起規則第五條︰不要相信任何聲稱能帶你離開的人。
女孩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我叫甦雨晴，三天前刷到那個該死的視頻，然後就到了這個鬼地方。\"她苦笑了一下，\"放心，我不知道怎麼離開，否則早就跑了。\"
顧十七稍微放松了一些︰\"顧十七。我...我剛剛才進來。\"他看了看手機，\"系統說我還有6天多的時間。\"
甦雨晴的表情變得嚴肅︰\"6天？那你的情況比我好。我的倒計時只剩不到48小時了。\"她指了指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面顯示\"1天22小時17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倒計時結束會發生什麼？\"顧十七問道。
甦雨晴搖搖頭︰\"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我見過幾個倒計時結束的人...他們最後都加入了游行隊伍。\"
顧十七感到一陣惡寒。他想起了視頻中那些眼神空洞的游行者。\"那些規則...是真的？\"
\"每一條都關乎生死。\"甦雨晴嚴肅地說，\"我已經驗證過前三條。第四條關于凌晨300330規則失效的說法，我還沒敢嘗試。至于第五條...\"她猶豫了一下，\"我遇到過一個人，他說知道出口在哪里，但我沒跟他走。\"
\"明智的選擇。\"顧十七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等等，你說你在這里三天了？那你住在哪里？吃什麼？\"
\"便利店每天會補貨一次，就在凌晨4點整。至于住...\"甦雨晴指了指便利店後面的員工休息室，\"那里有個小沙發。雖然不舒服，但比外面安全多了。\"
顧十七正想再問些什麼，突然听到外面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他和甦雨晴同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