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蔓立刻滑動屏幕切換到下一段視頻……
這是顧十七特意設計的“模因連環畫”，第一段暗示三仙可被擊敗，第二段則展示被仙露污染者康復的場景。
男人的瞳孔開始劇烈收縮，皮膚下的金光忽明忽暗。就在林小蔓以為要起效時，他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
“ 啦！”
兩根灰白色的彎曲羊角刺破他的額角，帶血的角質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更可怕的是，他的牙齒正在變形成反芻動物的臼齒，嘴角撕裂到耳根，滴落的口水在地磚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晚期癥狀爆發︰肉體異變不可逆。
林小蔓一個翻滾抄起功德箱旁的青銅燈台。這看似古老的器物實則被改裝成高壓電擊器，鎢合金的尖端藏在蓮花雕紋里，握柄上的八卦圖案其實是電容調節鈕。
“得罪了！”她將功率調到最大，燈台底部的符文突然亮起刺目的藍光。
羊角男人撲來的瞬間，林小蔓側身閃避，燈台精準戳中他後頸的風池穴。十萬伏特的脈沖電壓順著穴位直沖中樞神經，男人全身的符文像短路般瘋狂閃爍！
“滋滋滋——”
焦臭味彌漫開來。羊角男人僵直倒地，體表的金光逐漸熄滅。但林小蔓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壓制——三仙的污染已經深入骨髓。
顧十七趕到時，偏殿外圍滿了舉著手機的香客。他們不是在報警，而是在拍攝地上抽搐的羊角男人，鏡頭興奮地對著那對還在生長的畸形羊角。
“讓開！”顧十七的道袍袖中滑出三枚北斗銅錢，銅錢落地組成三角陣型，圍觀人群突然像被無形的手推開般踉蹌後退。
他蹲下檢查男人頸後的傷口，臉色驟變︰“不是普通異變，是‘定向轉化’。”
林小蔓這才注意到，男人皮膚下未消退的金色符文竟組成了《虎力仙經》的片段——三仙開始有針對性地改造信徒肉體！
“今早送來的三個病例。”顧十七從袖中抽出一沓照片，“第一個長出蹄狀足，第二個脊椎骨節突變成鹿角形態，現在這個是羊化特征……”
照片在潮濕的地面上鋪開，林小蔓倒吸一口涼氣。三個受害者的變異部位拼在一起，赫然是某種祭祀儀式的肢體符號！
遠處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兩人沖出院門，只見齋堂方向有個女人正扒著窗框嘔吐，她吐出的不是食物，而是一團團纏繞著金線的血肉。更駭人的是，她的虎口處裂開一道縫隙，里面露出第三只眼楮！
“見鬼，群體性爆發！”顧十七甩出七張符紙貼在廊柱上，符紙上的朱砂紋路自動重組為電磁屏障公式，“小蔓，準備b方案！”
特事局的裝甲車撞開山門時，整個三仙觀已經陷入瘋狂。
三十多名香客在不同程度地變異︰有人跪在地上用新生的鹿蹄刨地，有人像野獸般撕咬自己的虎紋手臂，還有個老太太的頭發全部變成了蠕動的白色肉須。
“按癥狀分級！”顧十七躍上車頂，手中展開一卷泛著金屬光澤的“符紙”——這其實是柔性顯示屏，上面滾動播放著經過量子加密的斗法影像。
林小蔓帶領突擊隊沖進人群，給每個尚有理智的香客注射納米級模因抑制劑。藥劑中含有從顧十七血液提取的抗體，能在短期內阻斷三仙的精神污染。
“救我……”一個少女抓住林小蔓的褲腳，她的鎖骨部位正在凸起細小的骨刺，“我喝了仙尊賜的聖水……”
林小蔓將手機屏幕貼到她眼前。特殊頻段的藍光從屏幕射出，在少女視網膜上投射出動態符文——這是顧十七從《雷祖寶誥》逆向編譯的干擾代碼。
少女的瞳孔驟然放大，皮膚下的金光像遇到天敵般急速消退。但下一秒，她的喉嚨里發出虎力大仙特有的獰笑︰“凡人的把戲！”
“晚期了！”顧十七的吼聲從遠處傳來。
林小蔓咬牙抽出電擊燈台，卻在擊打的瞬間被少女或者說寄居在她體內的存在）擰住手腕。那根本不是人類應有的力道，她的腕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砰！”
電磁屏障外突然射入一發特制子彈，精準命中少女的眉心。沒有鮮血，只有一縷金光從彈孔逃逸而出。少女軟倒的同時，所有變異者齊聲發出痛苦的哀嚎。
顧十七放下還在冒煙的狙擊槍，槍管上刻著與北斗銅錢相同的星紋︰“是‘仙識附體’，三仙在遠程操控他們！”
裝甲車帶來的十二盞青銅燈被擺成北斗七星的形狀，每盞燈芯都替換成了高頻電磁發生器。當林小蔓啟動總開關時，整個燈陣浮現出與三仙觀功德箱同源的符文——只不過這些符文是用石墨烯導線編織的。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顧十七將三滴仙露滴在燈陣中央。
仙露中的納米蟲卵剛接觸電磁場就瘋狂增殖，卻在下一秒被逆向編程的符文反制。燈陣上空浮現出三仙虛影的碎片，它們像被困在琥珀里的昆蟲般掙扎。
香客們的變異隨之停滯。最早那個羊角男人突然清醒過來，驚恐地摸著自己額頭的畸形凸起︰“我…我怎麼了？”
“別動！”林小蔓按住他，“現在拔除仙種會導致腦出血。”
顧十七走到功德箱前，用桃木劍挑開投幣口。箱體內壁布滿血肉般的菌絲，正在消化白天投入的硬幣和紙幣。更深處傳來微弱的心跳聲，仿佛有某種生物正在成型。
“三仙在準備降世容器。”他劍尖挑起一縷菌絲，菌絲斷口處滲出金色的膿血，“這些變異者都是備選零件。”
突然，所有青銅燈同時爆出電火花！虛空中響起三仙重疊的怒吼︰“破戒者——死！”
觀內所有香客的變異部位同時炸開，飛濺的血肉在空中組成一道血肉符咒，朝著顧十七當頭壓下！
道袍上的黑狗毛無風自燃，在顧十七周身形成一圈淡綠色的防火屏障。他咬破手指在掌心畫出血符，正面迎上那道血肉符咒。
“賭約成立。”
虛空再次泛起契約波紋。三仙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賭什麼？”
顧十七扯開衣領，露出心口處一道舊傷——那是閃著金光的詭異切口，里面能看到半顆正在結晶化的心髒。
“賭我這顆被你們污染了二十年的心髒。”
燈陣劇烈搖晃，三仙的虛影因貪婪而扭曲。但它們沒注意到，顧十七背在身後的左手正將一枚銅錢彈向林小蔓。
銅錢上刻著全新的七星紋路——那是用納米機器人雕刻的反向寄生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