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滿大街都是這種圖片,覺得惡心的很,于是就在每天夜里派人去撕。這是今天夜里的。”
“奧,一般什麼時候張貼?”
“中午前後吧,天天如此。”
“今天應該也會張貼吧?”
“肯定的,這些家伙就和瘋了一樣,正常人會長這模樣嗎?自欺欺人。”
“沒事,這樣貼,我反而更安全。”
廣朋放下這些東西,與掌櫃的告別 來到了宴賓樓附近的永安藥廠。
老王爺的幾個孩子和藥廠的伙計,在搬運著各地到來的藥材查看、過秤 ,其中也包括廣朋帶來的霜桑葉。
七爺坐在掌櫃的房間正在喝茶,看廣朋慢慢走進來,對老板說︰
“這是霜桑葉的正主,言老板。”
老板站起身做了個揖迎接廣朋;
“言老板辛苦。這霜桑葉不錯 ,道地藥材啊。”
“謝謝老板欣賞,還需要的話我,我再給你送貨。”
“還要幾馬車吧,這可是咱這里離不開的常用藥。”
霜桑葉是從墾區過來的,老板還在田家旁邊敵人村里喝茶弄完,廣朋買下來帶到於陵城的,再要貨當然不是難題。
“那得幾天後了,一樣的質量,干爽,絕對不摻假。”
“好,就喜歡這樣的東西,而且看在七爺面子上,是最高價。”
“還是七爺面子大。”廣朋又向七爺做了一個揖。
“好說好說。”七爺舉起茶杯晃了晃,算是還禮,也是示意邀請廣朋就坐。
“你們聊,我出去看一下卸貨情況。”
“這個季節,正是大量采購藥材的季節 老板忙著呢。”
“是啊,看見了,院子里不是一般的忙碌。”
“今早上倉促,一些事沒有說清楚,現在說一下。昨天一起吃飯,東倭軍請文師長出兵配合他們行動,文師既不拒絕也不同意,只是說處于保衛家鄉需要,說招惹他的家鄉,他就和誰過不去。”
“嗯。軍餉呢,他們談的怎麼樣?”
“沒有詳細談論,就是說照舊。看來,也是回避我吧。”
“東倭軍不摸他的底,不會許願什麼他們要的互不侵犯就是。文師長住什麼地方?”
“就住在附近的旅社,沒有請東倭軍照顧,自己的衛兵在旁邊。”
“他們關系不錯啊。”
“應該還可以吧。文師長包了一層旅社呢,東倭軍確實沒有干涉啥,應該是來去自由。”
“現在十點了,我提前過去進飯店房間了。”
“不急,我讓人繼續觀察一下,看東倭軍有沒在附近加強戒備。”
“好的。”
廣朋跟著七爺走到門口,門口道路上一切平常,他的警衛員正在與路邊攤販聊著什麼。因為都是上一次從墾區帶來的東華人口音並無二致,也沒有人注意這些。
甚至,有一個換好衣服的警衛員還買了幾只梨,正在吃著。
幾個老頭,在兩個東倭兵的護衛下,正在路上貼著什麼,不用近前仔細看,廣朋就知道,這是那張魔鬼畫像,因為上面的畫像太顯眼了。
“可以了,一切正常。”
廣朋走出門,信步走進了宴賓樓,就坐在一樓的點菜處,把禮帽放在身邊,隨手翻看著報紙。
“老板,幾位啊?”
“客人已經定好了。”
“好 ,請慢慢品茶。”跑堂伙計非常勤快,馬上拿來蓋杯茶沏好,然後到了一邊招待其他客人。
快十一點了,馬司令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吧?廣朋一邊看牆上鐘表的時間 ,一邊思忖著。
“請樓上坐。”伙計的聲音傳過來,廣朋抬頭,只見一位五大三粗的漢子在兩位女子的簇擁下,向樓上走去,門外,一下子出現了幾位來回走動的生意人,很明顯是軍人的姿態。
待木地板上的腳步聲停息,廣朋放下報紙,拿起放在一邊的禮帽,也上樓直奔約定的房間而去。
果然是文師長,約定的時間,約定的房間號,標準的軍人。
“嫂夫人好,文師長好。”廣朋拿著禮帽向文師長點頭示意。
“言司令請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還好,托文師長的福。”
“這就是我多次提及的言司令,茂林寺的大師。快見過。”文師長讓兩位夫人向廣朋行萬福禮。
“謝過嫂夫人。”廣朋也回禮。
“言司令雷厲風行,一個人就敢獨闖於陵,底氣十足啊。”
“文師長不也是一樣嗎?”廣朋入座,選了一個靠近窗戶不遠的位置坐下,隨口回敬文師長。
“好玩,咱們誰也別客氣了,言歸正傳。上一次我給你提供的三省情報,感覺怎麼樣?”
“非常好,言某全部照單收貨,現在他們的司令也在向我們示好呢。鐵路上的貨,好像收的也很順利啊。”
“非常感謝,幾批貨都是貨真價實。剛才提到的三省軍,是怎麼突破貴軍防線到了萊東的?文某至今迷惑不解。”
軍人一向佩服強者,屢戰屢敗的將軍,沒人當回事 ,所以,三省軍怎麼突破主力軍防線突然到達萊東,引起文師長疑惑非常正常。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把握,不過可是讓我全部留在了萊東,愚弟還行吧?”
“確實佩服,換做我的話,很可能就是一敗涂地了,畢竟是倉促應戰。只是便宜了鮑原了。”
“他也跑不了,只是拖延幾天吧。反正,任何投向東倭鬼子的東西,只要遇到我,只有一個結果。”
“佩服啊,也就是你了。近來,兄弟囊中羞澀,今天的宴席,兄弟能不能入賬啊?”
想不到,請客的人卻要被請的人付款,廣朋著實意外︰
“飯菜還沒有上席,咱們現在可以到長白山就餐,保證比這里豐盛,服務也好,而且可以和令公子見面。”
“不必了,我是開玩笑的,孩子跟著言司令干,我非常放心。今天見面,是有要事相商,還希望言司令幫助拿個主意。”
“好說。”廣朋已經準備了一列軍列的禮物,但是, 現在還不急于出手。
“除了軍餉,現在渝城方向逼迫兄弟曲徑救國,也就是明面上與東倭軍聯合,暗地執行渝城的命令,軍餉支付一半。就是一個要求,要和你們作戰。兄弟為難啊。”
“路怎麼選,是你的事情,可是,要是任何人敢于與我為難的話,文兄應該知道結果的,看看裝備比文兄還好的三省軍那個團的下場吧。不過呢, 看在文師長對兄弟如實相告的份上,我也可以說幾句肺腑之言。”
“那是啊,所以兄弟才為難的很,只身過來討教。 ”
他沒有提及昨天與東倭軍吃飯的的事情,看來,確實就是腳踏多方外,對于當九州民族的叛逆,的確非常糾結,因為,下場是只有一個的———滅亡,而且是身敗名裂!
“現在,渝面所以只提供一半軍餉,一方面是確實困難; 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削弱你們雜牌軍吧?”
“對啊,東林軍不受任何影響,對我們大漠軍出身的,卻是百般刁難,傷心啊。”
“所以, 就讓你們曲線救國,公開打上東倭軍的旗幟和我們作對。遇到機會也就是賺點小便宜,遇到我呢,即使被團滅也無所謂,反正是二鬼子了,根本不在乎啥,還省下軍費了。”
“誰是二鬼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們老文?”一邊的一位姨太太听著不高興了。
“你跟我滾,到外邊涼快去。”文師長听到她摻和自己的事情,動怒了。
“別生氣,言司令說的是實情,他們男人的事情,咱們不管。我們走,出去喊飯菜去 。 ”
“對啊,兄弟是不想那麼做的,可是我那麼多兄弟總要吃飯吧, 他們可都是我從家鄉帶出來的 。”
“有奶便是娘肯定不行,齊人不食嗟來之食呢,文兄說對不對?”
“對,可是每天的天一亮就是至少一萬斤糧食,難啊 。”
“可以把你的兵給我帶,保證不會挨餓,也不會傷一個人。 怎麼樣?反正我會再上萊東了想,也就是你的家鄉。”廣朋喝了一口水,笑著說。
“最後也許會那樣 ,但是現在不行。你給我想個辦法。”
“他們偷襲海貝島,大舉下南洋,就東倭國那麼一個屁大小的小國家,有多少人可以讓他們拿來和全世界作對,送死啊?所以,如果你曲徑救國跟著他們,就是給他們當幾天擋箭牌吧。”
“對啊,所以 ,又有很大困難啊。”
“忍忍吧,還用得了三年嗎,他們就會被消滅光的。”
“看起來,言司令是有辦法幫兄弟一把了 。”
“你的兵不許我帶,你想打我又不敢,現在是不是特別為難?”
“對啊。”
“給你一趟軍列,全是糧食,就看你的本領了。”廣朋把七爺給他的一張圖表交給他,上面用鉛筆畫了一個圈,“後天的,自己把握就是。”
“第二,如果你文師長的兵敢于向我的部隊開一槍,可不會再像海邊那樣給你送回去了,只會是三省軍第二 。”
“那是你干的啊,他們都是我自己家里的兄弟佷子們,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