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霜也是沒想到彥卿今天會有這麼一出，但這種程度的戰斗還不足以激起她的興致。
只是揮了揮手，劍氣宛若無窮無盡，直直向著彥卿所在殺去。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這是她很久之前的想法，但現在不一樣了。
有師祖在，她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有些認真起來的程凌霜自然是不像一開始那樣好對付至少現在的彥卿被打的非常狼狽。
化作實質的劍氣幾乎是在一瞬間貫穿了他的身軀。
不過並沒有傷到要害，所以他還能勉強站著，傷口很快就被真氣堵住。
他始終沒有說話，只是揮劍。
赤絕影的效果在一開始帶來的優勢在程凌霜完全適應之後已經蕩然無存。
所以他也得用些真本事了。
這麼多天的苦修，他可不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雖然依舊沒有掌握劍神，但傷到程凌霜的能力還是有的。
“師弟，你確定沒事嗎？”程凌霜忽然開口，打量著模樣大變的彥卿，語氣之中帶著不確定。
彥卿沉默了下，並沒有選擇回應。
只是在這時，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程凌霜的身後，手持利劍，甚至突破了護身劍氣。
而這一切現在的程凌霜毫無察覺。
但正因為她是程凌霜，那個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所以她擋下了。
那柄刺向心髒的黑劍。
轉身的抬劍幾乎是本能的反應，現在的她並沒有視野，這只是直覺。
黑色的身影見一擊不成也沒有過多糾纏，在程凌霜的攻擊到來的前一刻消失。
而彥卿也在此刻突破了劍氣，殺向程凌霜本尊。
赤絕影的劍身之上浮現淡淡血光，仿佛有著破開一切的銳利。
就連程凌霜都感受到了危險，這一擊不躲的話，她會受傷……
不要覺得只是受傷沒什麼大不了，但問題是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代換成修仙小說就是彥卿做到了跨境界對敵。
甚至還造成了有效的傷害。
利劍劃過肉身的感覺並不好受，，這也是自她掌握劍神之後的第一次破防。
她的劍氣被彥卿給破開了……
不可思議……但是又好像沒什麼問題。
如果真的沒有什麼質的變化，她可是會很無趣的。
幾個師姐都打不過她，也沒興趣跟她打，師父師祖她又完全不是對手。
小師妹麼……入門最晚，她總不可能去欺負人家。
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一個彥卿了。
我的好師弟啊……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感受著自身傷口處的鮮血，程凌霜笑了。
很好。
她沒有急著恢復傷勢，而是直接沖了上去，只是一劍就將彥卿砍飛。
“咳……”
噗的一聲彥卿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果然……現在的他正面接下師姐的劍還是太勉強了，兩人肉體的差距也很大。
放開心神吧，交給我就好……
充滿蠱惑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但現實之中的程凌霜並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她也不再放風箏似的利用劍氣傷他，而是，全力揮劍。
在重壓之下勉強回神的彥卿半跪在地，臉上全無血色，只是依舊面無表情。
那道聲音不知從何而起就在他的腦海之中出現，一次一次蠱惑著他讓出身體的控制權。
他並沒有同意，所以那道聲音換了個方式。
“我能讓你戰勝你的師姐。”
這是彥卿唯一一次那麼的失態。
“我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他冷冷的拒絕了那道聲音。
“不，總有一天你會同意的。”
聲音是那樣的篤定。
彥卿並沒有回應，只是默默的揮劍，一次又一次……直到力竭，直到再一次突破自我的極限。
只要獲得成長就足夠了。
代價是什麼于他而言並不重要。
“你還有什麼手段嗎？師弟。”
“有，還有最後一劍。”
在結界之外看戲的符羽三人則是顯得比較悠閑了。
和毫無保留，打生打死的兩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殺，殺了她，只有殺了她，你才能更進一步……不要在猶豫了！
難道你忘了是誰讓你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嗎？
彥卿始終沒有回應腦海之中的聲音，他甚至覺得很吵，尤其是在他全力以赴應對程凌霜時。
現在的他面對著倒是完全不留手的程凌霜。
從各種方面來看他都處于劣勢。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擊了。
你不能這麼做！
那道聲音終于停止蠱惑，反而變得著急起來。
“你覺得我要做什麼呢？”
彥卿反問了句，他的心中誕生了心魔，這點他很早就察覺到了，但是他第一時間就去告訴了師祖。
當著心魔的面。
比起這種不靠譜的東西，他還是更信任自家靠譜的師祖。
當天師祖敲了敲他的腦袋，就像是在說他不爭氣一樣。
他彥卿什麼性子，當然是不服……認了。
反正師祖他也沒說錯。
自己確實不怎麼爭氣就是了。
“所謂心魔和自身的經歷有關，誕生出來除了會干擾你日常的修煉外，也不是沒有用處。”
符羽明顯是意有所指的話很容易就勾起了彥卿的興趣。
在撒嬌賣萌了一陣後，他如願得到了一套合理利用心魔輔助自身戰斗的功法興高采烈的他在告別師祖後就離開了院子，只是剛出門就踫上了……師祖？
當時的他滿腦子都想著修煉，根本沒想那麼多，只當是師祖剛好有事瞬移出去了一下。
甚至沒有回頭看看院子里的那個“符羽”究竟是誰 ……
你問符羽為什麼對程凌霜和彥卿之間的戰斗感興趣？
那當然是彥卿學了某人親傳的功法。
心域之中墮羽癱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翻動著面前的虛擬屏幕。
以前的話是直接撕開空間，現在麼，一是為了美觀一點，也是跟上時代嘛。
話說彥卿那小家伙……現在到哪一步了？
是不是到了獻祭某個傻子的時候呢？
畫面之中彥卿和程凌霜的身影雙雙出現。
“終于是打起來了……嘿嘿~”
而墮羽剛剛投下視線之時，正是彥卿揮出最後一劍的時刻。
“結束了，師姐。”
不！你不能這麼做！
心魔，化作彥卿的模樣，在精神之中死死掐住彥卿的脖子。
而外界那道劃破天地的劍光也漸漸消散。
程凌霜捂著幾乎是將她砍成兩半的傷口，起身，神色並沒有太大變化。
不過她笑了，笑得很開心。
“師弟，這一次算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