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櫃第三層的空間違背所有已知物理法則。比野小雄踏入的瞬間,失重感如潮水般涌來,卻看見無數光之門懸浮在空中,每扇門上都刻著不同宇宙的符號——有笑櫻世界的魔法陣、小喇c夢宇宙的齒輪紋路,甚至還有某個原始部落的圖騰。葉雲天的智能腕表發出警報︰“空間曲率超過黑洞臨界值,重力場由情感能量維持。”
“歡迎來到跨次元修復議會。”成年比野小雄的聲音從光之門後傳來,他的實驗服上別著全新的徽章,中央是小雄圍巾的藍白色與笑櫻星之杖的粉色交織,“每位修復者都帶著自己宇宙的‘不完美信物’,就像……”
“就像我這把斷劍。”一個披著斗篷的少女走進視野,她的劍鞘裂痕里漏出金色粉末,“這是我第一次任務失敗時折斷的劍,後來發現裂痕里能藏治愈草藥。”
“還有我的漏油機器人。”來自蒸汽朋克宇宙的少年推著冒黑煙的機械犬,“它永遠學不會坐下,卻能嗅出謊言的味道。”
小雄的圍巾突然發亮,納米縴維自動飄向會議中央的祭壇。那是由無數透明淚滴凝成的三稜柱,每滴眼淚都映著一個被修復的宇宙︰恐龍與櫻花共存的世界、機器人與魔法少女共舞的街道。當圍巾觸踫到稜柱時,所有淚滴同時泛起藍白色光暈,祭壇底部浮現出星軌般的文字︰“共情核心啟動需十二宇宙之淚,缺其一︰未被修復的宇宙。”
“未被修復的宇宙?”笑櫻的星之杖輕輕顫抖,“難道存在從未有過修復者的世界?”
成年小雄調出全息星圖,某片區域被厚重的烏雲覆蓋,連星光都無法穿透︰“這個宇宙的時間線異常穩固,任何修復者都無法進入,就像……”
“就像被鎖在琥珀里的昆蟲。”葉雲天的指尖劃過烏雲邊緣,腕表顯示那里的因果律密度是正常值的百倍,“更奇怪的是,它的能量波動與小雄母親的基因共振頻率一致。”
小雄的心髒猛地一跳。他想起母親圍巾里的千紙鶴,想起她總是在深夜對著星空嘆氣的模樣。圍巾的內襯突然滲出微光,浮現出他從未見過的文字——那是用棉麻縴維織就的星圖,中心坐標正是那片烏雲籠罩的宇宙。
“媽媽她……”他的聲音發顫,“難道去過那里?”
會議突然震動,一枚齒輪從祭壇裂縫中滾落。葉雲天拾起時,發現上面刻著與機械病毒相同的星軌紋路,而齒輪內部藏著半張照片——年輕的林月瞳站在舊櫃前,手中握著小雄的圍巾,背景是那個未被修復的宇宙的星空。
“這是……2008年的我?”林月瞳的聲音帶著困惑,“可我從未去過那里。”
“但你的基因去過。”成年小雄調出基因檢測報告,“十七年前小雄接觸圍巾時,你的dna吸收了跨次元能量,成為連接所有宇宙的活體錨點。而那個未被修復的宇宙,可能是一切的起點。”
小喇c夢的鈴鐺突然響起,投影出22世紀的實驗室。老年葉雲天站在全息屏幕前,影像雪花般閃爍︰“如果你們看到這段錄像,說明共情核心已經啟動。那個未被修復的宇宙……是創造舊櫃的文明留下的最後遺產。”
“創造舊櫃的文明?”笑櫻驚呼,“難道我們一直在用創造者的工具修復世界?”
老年葉雲天的影像露出苦笑︰“更準確地說,舊櫃是他們的‘宇宙急救箱’,而小雄的圍巾是鑰匙。但創造文明在留下工具時,刻意保留了一個未被修復的宇宙,作為‘情感備份’——因為他們相信,總有一天,會有一群笨蛋,願意為了‘不完美的希望’,走進那個沒有修復者的世界。”
小雄握緊圍巾,感受到母親織入的每一針都在震動。他想起七歲時問母親為什麼總是織圍巾,她笑著說︰“因為每根毛線都能穿過風雨,連起想念的人。”此刻他終于明白,那些毛線里藏著跨越次元的勇氣,藏著對所有不完美世界的溫柔。
“我去。”他抬頭,眼神堅定,“不管那里有沒有修復者,我都要帶去希望。”
成年小雄露出欣慰的笑容,遞給小雄一枚徽章,徽章中心是母親千紙鶴的輪廓︰“這是用你的因果錨點制作的通行證。記住,那個宇宙沒有魔法和科技,只有最純粹的人類情感——而這,正是我們最強大的武器。”
舊櫃第三層的光之門緩緩打開,通向那片烏雲籠罩的宇宙。小雄轉身,看見葉雲天夫婦、笑櫻、小喇c夢眼中的信任,看見所有修復者舉起他們的“不完美道具”——斷劍、漏油機器人、破損的魔法杖,每一件都在發光。
“等我們回來。”他說,圍巾在光之門的風暴中揚起,像一面藍白色的旗幟。
當他踏入那片宇宙時,听見共情核心發出輕柔的共鳴。這里的空氣帶著雨水的味道,他低頭,看見掌心躺著母親留下的千紙鶴,翅膀上赫然印著舊櫃第三層的星軌紋路。而在遙遠的某處,一個與他母親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正站在星空下,手中握著半塊藍白相間的毛線——那是圍巾的另一部分。
“原來我們的故事,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了。”他輕聲說,千紙鶴突然展翅飛向天際,在烏雲上劃出一道裂縫,露出里面閃爍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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