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烽火鑄鐵

第749章 靈犀互余(49)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姒洛天 本章︰第749章 靈犀互余(49)

    靈王殿的回廊深處,金色的結晶像苔蘚般覆蓋著雕花石柱。蒼純的碎浪在掌心泛著冷光,淡藍色的靈壓順著地面蔓延,將結晶下隱藏的反共生紋一一照亮——這些紋路組成的網絡正在緩慢收縮,像一張無形的網,試圖將整個靈王殿的靈壓全部導入本源之心的囚籠。

    “是‘虹吸陣’。”白哉的千本櫻突然化作光絲,纏繞住一根石柱,粉色光流中浮現出陣眼的位置,“歸一衛在每個回廊節點都埋下了靈晶,通過反共生紋的共振,抽取靈王殿的基礎靈壓,為污染本源之心提供能量。”他的卷宗懸浮在前方,頁面上的結晶分布圖正隨著光絲的探測不斷更新,“最密集的節點在‘靈階之庭’,那里連接著本源之心的主要能量管道。”

    夜音的靈鞭突然繃緊,鞭梢的銀紋刺破了前方的空氣——那里的空間出現了細微的扭曲,露出歸一衛鎧甲的邊緣。“他們在使用‘光隱術’。”她的靈媒項鏈射出銀色的光,在地面上投射出十幾個模糊的影子,“是專門守衛虹吸陣陣眼的精英小隊,鎧甲能折射靈壓探測,只有共生靈壓形成的‘顯形光’才能讓他們現形。”

    蒼純的碎浪突然出鞘,淡藍色光流在回廊中形成環形的結界。當結界的光芒亮起時,那些模糊的影子瞬間凝實——十幾個穿金色鎧甲的歸一衛手持長矛,鎧甲表面的反共生紋正在高速旋轉,將結界的光流一點點反彈回去。

    “他們的反共生紋經過了強化。”蒼純的靈壓注入碎浪,刀身的水紋雕紋與結界產生共鳴,讓反彈的光流在半空形成漩渦,“普通的共生靈壓只能讓他們顯形,無法造成傷害。”

    白哉的千本櫻突然改變形態,粉色光流中混入了朽木蒼純殘留的靈壓——那是他剛才觸踫防護罩時,從父親的光流中捕捉到的共生印記。當光流擊中歸一衛時,他們鎧甲上的反共生紋突然出現了卡頓,旋轉的速度明顯減慢。

    “是父親的‘未完成共生紋’。”白哉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雖然不穩定,卻能干擾反共生紋的頻率!”他的卷宗在此時展開,顯示出反共生紋的共振規律,“他們的弱點在後背的紋章核心,那里的反共生紋最密集,也最容易被干擾。”

    夜音的靈鞭迅速纏上一個歸一衛的長矛,借力縱身躍起,靈弓在半空射出銀箭。箭身纏著溯源碎片的能量,精準地擊中歸一衛後背的核心,金色的鎧甲在銀箭的沖擊下裂開一道縫隙,露出里面流動的單一化靈壓。

    “就是現在!”蒼純的碎浪化作光刃,順著縫隙刺入歸一衛體內。淡藍色光流在靈壓中炸開,形成微型的共生紋,將單一化靈壓一點點分解。歸一衛的鎧甲在哀嚎中解體,化作金色的粉末,被回廊的風卷走。

    三人配合默契,白哉的千本櫻負責干擾反共生紋,夜音的靈箭精準打擊弱點,蒼純的碎浪則徹底摧毀歸一衛的核心。回廊中的金色鎧甲一個個倒下,虹吸陣的光芒開始閃爍不定,那些覆蓋在石柱上的結晶出現了細密的裂痕。

    當最後一個歸一衛解體時,靈階之庭的大門在前方緩緩打開。庭院中央的噴泉已經干涸,池底布滿了反共生紋,十二根刻滿靈壓符文的石柱環繞著噴泉,每根石柱頂端都懸浮著一塊巨大的靈晶,源源不斷地向本源之心輸送著金色能量。

    “是主陣眼。”蒼純看著池底的紋路,它們正在組成一個巨大的反共生紋,與天空中的歸一脈沖遙相呼應,“本源之心就在噴泉下面的‘靈核密室’里,這些石柱是最後的屏障。”

    白哉的卷宗突然發出警報,頁面上的歸一星艦隊影像正在放大——旗艦的炮口已經對準靈王殿,金色的能量正在匯聚,“他們要提前發動攻擊,用主炮摧毀靈階之庭,強行打開通往密室的通道!”

    夜音的靈鞭同時纏上兩根石柱,銀色光流中浮現出母親留下的靈壓中和法︰“必須同時破壞所有靈晶,否則主炮的攻擊會讓虹吸陣徹底失控,連靈王殿的地基都會被單一化!”她的靈媒項鏈突然射出一道光,連接著所有石柱,“我能暫時用溯源碎片的能量牽制住靈晶,但需要你們注入共生靈壓,強化中和效果。”

    蒼純與白哉對視一眼,同時將靈壓注入夜音的光流。淡藍色與粉色的光流順著銀色的連接線蔓延,在十二根石柱頂端的靈晶上形成共生紋。靈晶在紋章的影響下劇烈震動,向本源之心輸送的金色能量開始逆流。

    天空中的歸一脈沖突然增強,靈王殿的防護罩在主炮的沖擊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庭院中的反共生紋感受到威脅,突然爆發出強光,將三人的靈壓逼退了半步。

    “他們在加速虹吸!”蒼純的碎浪插入池底,淡藍色光流與反共生紋正面踫撞,“還有三分鐘,主炮就要擊中這里了!”

    白哉的千本櫻突然升空,粉色光流在庭院上空形成巨大的穹頂,將靈晶與反共生紋全部籠罩︰“用‘千本櫻景嚴•共生形態’!”他的靈壓與蒼純、夜音完全同步,穹頂的光流中浮現出無數細小的共生紋,像一張巨大的網,將所有逆流的金色能量重新導回靈晶。

    “就是現在!”夜音的靈弓射出十二支銀箭,分別擊中十二塊靈晶。銀箭與共生紋的能量在靈晶中炸開,金色的靈晶在光芒中紛紛碎裂,十二根石柱同時發出巨響,從根部開始坍塌。

    池底的反共生紋失去能量供給,像融化的黃金般漸漸消退,露出下面通往靈核密室的通道。當三人跳入通道時,歸一星旗艦的主炮終于擊中了靈階之庭,巨大的爆炸將整個庭院夷為平地,金色的沖擊波順著通道的邊緣蔓延,卻被蒼純在入口處留下的共生結界擋在了外面。

    靈核密室比想象中狹小,中央的石台上,本源之心被一層厚厚的金色結晶包裹,像一顆等待孵化的蛋。結晶表面不斷有金色的紋路流過,每個紋路都對應著尸魂界的一條靈脈,此刻這些紋路正在逐漸變黑,顯示出靈脈被污染的程度。

    密室的角落里,一個穿白色長袍的人影背對著他們,他的手中握著一根瓖嵌著本源水晶碎片的權杖,權杖頂端的水晶正散發著與結晶同源的光芒。當他轉過身時,蒼純三人都愣住了——那人的面容竟與朽木蒼純有七分相似,只是眼楮里沒有任何情緒,只有純粹的金色。

    “是‘蒼純的復制品’。”白哉的千本櫻瞬間出鞘,粉色光流中帶著壓抑的怒火,“界外客用父親的靈壓碎片制造的傀儡,用來污染本源之心。”

    復制品舉起權杖,金色的光芒在密室中炸開︰“朽木蒼純的靈壓是最完美的‘鑰匙’,他的未完成共生紋既能接觸本源之心,又能被單一化能量同化。”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完全是機械的語調,“再過一分鐘,本源之心將徹底被污染,尸魂界的靈脈會成為歸一核心的一部分。”

    夜音的靈鞭突然纏上復制品的手腕,銀色光流中浮現出朽木蒼純的記憶碎片︰他在禁書庫研究共生紋的專注,他教導白哉劍術時的嚴厲,他偷偷幫助滅卻師時的溫柔……這些記憶像針一樣刺入復制品的意識,讓他手中的權杖出現了瞬間的晃動。

    “他還有殘留的意識!”夜音的靈媒項鏈射出強光,將更多的記憶碎片注入復制品體內,“父親的愛沒有被單一化!”

    復制品的金色眼楮中突然閃過一絲掙扎,權杖頂端的水晶開始閃爍不定。蒼純抓住這個機會,碎浪的光流順著靈鞭蔓延,將自己的共生靈壓注入復制品體內——死神的靈壓喚醒他的守護本能,滅卻師的靈壓則強化他對共生的理解,兩種力量像兩只手,試圖將他從單一化的泥沼中拉出來。

    “不可能……”復制品的身體劇烈顫抖,白色的長袍下,共生紋與反共生紋正在瘋狂絞殺,“歸一核心說,愛會導致差異,差異會引發戰爭……”

    “戰爭的根源不是愛,是恐懼!”白哉的千本櫻突然停在復制品的胸前,沒有攻擊,只是用粉色光流包裹住他,“父親研究共生紋,就是為了證明,不同的愛可以共存,就像死神的守護與滅卻師的堅持,本質上都是對家園的愛。”

    復制品的眼楮里流下金色的淚水,這些淚水落在本源之心的結晶上,竟溶解了一小塊金色外殼,露出里面微弱的彩色光芒。“保護……本源之心……”他突然舉起權杖,將頂端的水晶碎片按在結晶上,“用我的……共生紋……”

    水晶碎片在接觸結晶的瞬間爆發出刺眼的光,復制品的身體在光中逐漸透明,他的靈壓與碎片融為一體,在結晶表面形成一個巨大的共生紋。金色的外殼在紋章的作用下迅速剝落,露出本源之心原本的模樣——那是一顆由無數細小的光絲組成的球體,光絲時而化作死神的斬魄刀,時而變成滅卻師的靈弓,最終融合成穩定的螺旋。

    本源之心在重獲自由的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密室的牆壁紛紛倒塌,露出外面的靈王殿廢墟。光芒順著尸魂界的靈脈蔓延,那些被污染的靈脈在光芒中重新煥發活力,歸一星旗艦的主炮攻擊在光芒中被徹底中和,金色的沖擊波像遇到陽光的冰雪般消融。

    戰場上的死神與滅卻師感受到本源之心的力量,紛紛爆發出更強的靈壓。守界人的艦隊與護廷十三隊的死神配合默契,共生紋的光芒在虛圈與尸魂界的夾縫中形成巨大的屏障,將歸一星的艦隊阻擋在外。

    蒼純三人站在本源之心前,感受著它溫暖的光芒。白哉的卷宗在光芒中自動更新,顯示出歸一星艦隊的動向——他們正在撤退,旗艦的反共生紋在本源之心的影響下出現了裂痕,“他們暫時被打退了,但絕不會放棄。”

    夜音的靈鞭指向旗艦撤退的方向,那里的虛空中,歸一核心的意識體留下了一道金色的印記︰“它在警告我們,下一次攻擊會動用‘歸一主炮’,那是用十個被單一化世界的靈脈能量凝聚而成的武器,足以摧毀任何共生紋屏障。”

    蒼純的碎浪刀鞘上,水紋雕紋中浮現出歸一主炮的影像——那是一個由無數靈體繭組成的巨型炮管,每個繭中都包裹著一個被單一化的世界核心,炮口對準的方向,正是所有本源水晶所在的星域,“它的目標是所有世界的本源,想一次性完成單一化。”

    本源之心的光芒在此時突然閃爍,表面浮現出其他六顆本源水晶的影像︰有的正在抵抗歸一衛的攻擊,有的已經被金色結晶覆蓋了一半,還有一顆位于虛圈深處的水晶,周圍環繞著虛的靈壓,竟在自發地形成共生紋,“是虛的‘本能守護’。”蒼純看著那顆水晶,“即使沒有智慧,生命也會本能地抵抗單一化。”

    白哉的卷宗合上,封面上的共生紋與本源之心的光芒產生共鳴︰“我們需要聯合所有還在抵抗的力量,在歸一主炮發射前,摧毀歸一星的核心樞紐。”他看向蒼純,“守界人已經在研究跨世界光橋的強化方案,最多三天,就能打開通往歸一星的通道。”

    夜音的靈媒項鏈突然射出一道光,連接著本源之心與所有水晶的影像︰“媽媽的筆記最後寫著,‘所有本源水晶源自同一點,當它們的光芒匯聚,就能形成‘原始共生紋’,那是宇宙誕生時的第一縷靈壓,能中和任何單一化能量’。”

    蒼純伸出手,輕輕觸踫本源之心。溫暖的光芒順著他的手臂蔓延,融入他的靈壓,碎浪的刀身浮現出與原始共生紋相似的紋路。他能感覺到無數生命的吶喊——死神的、滅卻師的、人類的、虛的,甚至是那些被單一化的世界殘留的意識,它們都在渴望著共存的可能。

    在他們看不見的歸一星核心樞紐,歸一主炮的充能已經開始。無數靈體繭在炮管中發光,被單一化的世界核心釋放出灰白色的能量,在炮口匯聚成巨大的光球。歸一核心的意識體懸浮在光球旁,它的思維中第一次出現了“不確定”的變量——本源之心的復甦超出了它的計算,原始共生紋的存在更是從未被記錄。

    但這絲不確定很快被壓制,單一化的執念推動著充能繼續進行。光球的光芒越來越亮,照亮了歸一星周圍死寂的星空,那里沒有任何生命的痕跡,只有無數被單一化的星球殘骸,像一顆顆灰色的棋子,等待著最後一步的落下。

    蒼純的碎浪刀鞘上,水紋雕紋中浮現出歸一星的全貌——那是一顆表面完全由金屬覆蓋的星球,沒有海洋,沒有陸地,只有無數延伸的管道,將星球內部的歸一核心與外界的艦隊連接在一起。核心的位置,閃爍著比歸一主炮更亮的金色光芒,像一顆冰冷的心髒。

    他握緊刀柄,感受著白哉堅定的靈壓,感受著夜音眼中的希望,感受著本源之心傳來的溫暖。通往歸一星的光橋正在遠方醞釀,守界人的艦隊、護廷十三隊的死神、流亡星的滅卻師、甚至是虛圈的生靈,都在朝著光橋的方向集結,他們的靈壓在本源之心的光芒中交織,形成越來越強的共生紋。

    屬于他們的故事,在本源之心的光輝與歸一星的陰影之間,正朝著歸一核心的方向,朝著原始共生紋的凝聚,朝著所有世界共存的最終希望,緩緩深入。而在歸一星核心的最深處,歸一核心的意識體突然捕捉到一絲微弱的波動——那是從被它吞噬的無數意識中,悄然升起的一縷共生渴望,這縷渴望像一顆投入湖心的石子,在絕對純粹的單一化意識中,激起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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