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烽火鑄鐵

第748章 靈犀互余(48)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姒洛天 本章︰第748章 靈犀互余(48)

    虛圈與尸魂界的夾縫地帶,靈壓亂流像無數把無形的刀,切割著灰蒙蒙的天空。蒼純站在一塊漂浮的靈子岩上,看著遠處脈沖放大器的金色光柱直沖雲霄,光柱周圍的空間都在扭曲,虛的嘶吼與死神的吶喊被扭曲成詭異的雜音,像一首失控的挽歌。

    “放大器的核心是‘歸一稜鏡’。”白哉的卷宗在亂流中穩定懸浮,頁面上投射出稜鏡的三維結構——那是一個由數千塊單一化靈晶組成的多面體,每個晶面都在反射不同世界的靈壓,再通過特殊的角度折射成歸一脈沖,“必須同時破壞所有晶面,否則它會自動修復。”

    夜音的靈鞭纏上一塊飛掠而過的虛骨,銀色光流中浮現出稜鏡的能量軌跡︰“媽媽的筆記里畫過類似的裝置,它的能量回路藏在晶面的夾縫里,流動方式和反共生紋完全一致。”她指向稜鏡底部的陰影,“那里有三個能量節點,是回路的交匯處,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蒼純的碎浪刀鞘突然發燙,水紋雕紋中浮現出節點的特寫——每個節點上都趴著一只巨大的“晶面蟲”,這些蟲子的外殼是透明的靈晶,能折射所有攻擊,只有共生靈壓才能穿透它們的防御。“是界外客培育的共生天敵。”他想起守界人藏書里的記載,“晶面蟲以混合靈壓為食,外殼會模仿接觸到的靈壓屬性,讓單一族群的攻擊完全無效。”

    遠處的戰場上,冬獅郎的冰輪丸正在與一只晶面蟲纏斗。冰藍色的光流擊中蟲殼的瞬間,蟲殼突然變成透明的冰,將攻擊完全吸收,反而讓蟲子的體型增大了一圈。“可惡!”冬獅郎的靈壓暴漲,冰晶在他身後凝結成巨大的冰龍,“它能復制我的靈壓屬性!”

    滅卻師的靈弓射出銀箭,同樣被另一只晶面蟲吸收。蟲子外殼化作銀色的靈媒,將箭的能量反彈回去,擊中了幾個躲閃不及的滅卻師,他們的靈壓在反彈中出現了極化的跡象。

    “讓我來!”蒼純的碎浪突然出鞘,淡藍色光流在亂流中劃出一道弧線,與白哉的千本櫻光流交織成螺旋。當螺旋擊中晶面蟲時,蟲殼先是變成淡藍色,接著又泛起粉色,兩種顏色在殼上瘋狂爭奪,最終像碎裂的玻璃般爆開。

    “果然有效!”夜音的靈鞭趁機纏上暴露的能量節點,銀色光流中混入了溯源碎片的能量,節點在光流中發出刺耳的嗡鳴,稜鏡的光柱出現了瞬間的黯淡,“共生靈壓會讓它的模仿系統過載!”

    冬獅郎立刻明白了戰術,冰輪丸的光流中融入了滅卻師的銀色靈壓,再次發起攻擊。這一次,晶面蟲的外殼在冰藍與銀白的交織中劇烈閃爍,最終徹底崩潰,露出里面蠕動的能量回路。“所有死神听令!”冬獅郎的聲音在亂流中回蕩,“與滅卻師配合,用混合靈壓攻擊!”

    戰場上的局勢瞬間逆轉。死神的鬼道與滅卻師的靈箭交織成彩色的光網,晶面蟲在光網中紛紛爆體,能量節點一個個暴露出來。稜鏡的光柱越來越黯淡,反射的靈壓開始出現紊亂,有的晶面甚至反射出共生紋的圖案,讓周圍的歸一脈沖出現了短暫的中和。

    “就是現在!”蒼純三人趁機沖向稜鏡底部。當他們靠近最後一個節點時,稜鏡突然劇烈震動,所有晶面同時轉向他們,反射出刺眼的白光——那是聚集了所有被吸收靈壓的“超歸一脈沖”,威力是普通脈沖的百倍。

    “快防御!”白哉的千本櫻迅速展開防護壁,粉色光流中融入了冬獅郎的冰系靈壓,形成一層厚厚的冰牆。蒼純的碎浪則插入地面,淡藍色光流與周圍的虛圈靈壓產生共鳴,召喚出無數黑色的虛骨,堆疊在冰牆後方。

    超歸一脈沖擊中防御的瞬間,冰牆開始迅速融化,虛骨在白光中碳化。蒼純能感覺到自己的靈壓在被強行剝離,體內的死神與滅卻師靈壓像被無形的手撕扯,想要徹底分開。“撐住!”他將溯源碎片按在碎浪的刀柄上,碎片的能量順著刀身涌入防護,冰牆與虛骨的表面突然浮現出共生紋,讓融化和碳化的速度明顯減慢。

    夜音的靈鞭突然纏上頭頂的一塊巨大靈子岩,用盡全身力氣將岩石拽了下來。岩石在下落過程中被超歸一脈沖擊中,表面瞬間覆蓋上一層金色的結晶,卻在接觸到共生紋防護的剎那,結晶突然碎裂,露出里面蘊含的虛圈靈壓。“讓它變成我們的武器!”夜音的靈媒項鏈射出銀色的光,將岩石導向最後一個能量節點。

    岩石與節點踫撞的瞬間,蒼純和白哉同時釋放出所有靈壓。粉色、淡藍色與銀色的光流在踫撞點匯聚成巨大的共生紋,紋章爆炸的沖擊波不僅摧毀了節點,還順著能量回路蔓延到整個稜鏡。數千塊靈晶在沖擊波中紛紛碎裂,金色的光柱徹底消散,歸一脈沖的源頭被切斷。

    稜鏡的殘骸在亂流中墜落,砸向下方的夾縫深淵。深淵中突然伸出無數黑色的觸須,將殘骸拖入黑暗——那是虛圈的“吞噬之核”,專門吸收失控的靈壓,此刻卻成了處理稜鏡殘骸的最佳場所。

    戰場上的歸一脈沖迅速減弱,那些出現極化跡象的死神和滅卻師在共生紋的光芒中逐漸恢復。冬獅郎收起冰輪丸,走到蒼純面前,臉上雖然還帶著冰霜般的冷漠,眼神卻柔和了許多︰“總隊長的密令已經傳到各隊,護廷十三隊正式加入跨世界守護戰線。”他遞給蒼純一枚金色的紋章,上面刻著死神的徽記與滅卻師的十字,“這是‘共戰紋章’,能調動尸魂界的所有靈脈資源。”

    夜音的靈鞭突然指向夾縫深淵的邊緣,那里的空間正在扭曲,露出一個漆黑的通道︰“是‘界外客的撤退通道’!”她的靈媒項鏈與通道產生共鳴,浮現出通道另一端的景象——無數歸一衛正在集結,他們的鎧甲上刻著新的反共生紋,比之前的更加復雜,“他們在準備更大的反擊,通道的盡頭連接著歸一星的前哨站。”

    蒼純的碎浪刀鞘上,水紋雕紋中浮現出前哨站的影像︰那是一個漂浮在星空中的巨大金屬平台,平台中央矗立著一座縮小版的歸一核心,周圍環繞著數十艘界外客的戰艦,戰艦的炮口正對準各個世界的坐標,“他們想繞過夾縫,直接攻擊各個世界的本源水晶。”

    白哉的卷宗自動更新,最新的頁面上出現了所有已知本源水晶的位置︰“目前還有七顆水晶沒有被保護,其中最關鍵的是‘靈王殿的本源之心’,它是尸魂界靈壓的源頭,一旦被污染,所有死神的斬魄刀都會失去力量。”卷宗的插圖里,靈王殿的防護罩上已經出現了金色的裂痕,“界外客的主力艦隊正在向那里集結。”

    流亡星的光橋在此時延伸到夾縫地帶,守界人的艦隊通過光橋駛入戰場,艦身上的共生紋與蒼純等人的靈壓產生共鳴,在虛圈與尸魂界的夾縫中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線。“我們會守住這里。”守界人首領的聲音通過靈壓傳來,“你們必須趕在艦隊到達前,保護好靈王殿的本源之心。”

    蒼純將共戰紋章別在胸前,感受著里面流動的尸魂界靈脈能量。他看向夜音和白哉,兩人都點了點頭,眼神中沒有絲毫猶豫。遠處的通道還在擴大,歸一衛的身影已經隱約可見,他們的鎧甲在黑暗中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像一群來自深淵的蝗蟲。

    “走吧。”蒼純的碎浪再次出鞘,淡藍色光流在亂流中劈開一條通往靈王殿的路,“靈王殿的本源之心,絕不能落入界外客手中。”

    當他們穿過光橋時,靈王殿的輪廓已經在前方顯現。這座漂浮在尸魂界上空的神聖宮殿,此刻正被金色的歸一脈沖籠罩,防護罩上的裂痕不斷擴大,殿頂的靈壓光柱變得越來越微弱。零番隊的成員正在奮力抵抗,他們的靈壓雖然強大,卻因缺乏共生紋的保護,在脈沖中逐漸衰弱。

    蒼純的左眼突然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朽木白哉的父親朽木蒼純,正站在靈王殿的入口處,用自己的靈壓修補防護罩。他的身上覆蓋著金色的紋路,靈壓已經出現了嚴重的極化,卻依然沒有放棄。

    “父親!”白哉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千本櫻的光流不由自主地加速,“您怎麼會在這里?”

    朽木蒼純轉過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朽木家的人,永遠站在守護的第一線。”他的靈壓突然暴漲,將防護罩的裂痕暫時穩住,“本源之心的能量正在流失,你們必須進入殿內,用共生靈壓重新激活它,我會為你們爭取時間。”

    蒼純看著他身上不斷蔓延的金色紋路,突然明白了什麼——朽木蒼純一直在研究共生紋,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做實驗,他身上的極化靈壓,其實是尚未完全成功的共生靈壓。“您的研究……”

    “快去吧!”朽木蒼純打斷了他的話,靈壓中傳來決絕的意味,“歸一星的艦隊還有一個小時就到,本源之心一旦熄滅,一切都晚了。”他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枚與蒼純相同的共守佩,“這是朽木家代代相傳的秘密,共生不是妥協,是……”

    他的話沒能說完,歸一脈沖突然增強,金色的光芒淹沒了他的身影。當光芒散去時,朽木蒼純已經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流,融入防護罩中,讓原本搖搖欲墜的屏障重新變得堅固,只是光流中,隱約能看到一個完整的共生紋在閃爍。

    “父親……”白哉的眼眶第一次出現了濕潤,千本櫻的光流在他手中劇烈顫抖,卻沒有失控,反而變得更加凝練,“我們會完成您的遺願。”

    蒼純的碎浪輕輕觸踫防護罩,朽木蒼純化作的光流在接觸點形成一個通道。“時間不多了。”他的聲音帶著凝重,“靈王殿內一定還有更多的歸一衛,我們必須速戰速決。”

    夜音的靈鞭在前方探路,銀色光流中混入了本源水晶的能量,為他們指引著通往本源之心的方向。靈王殿的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牆壁上的壁畫在歸一脈沖的影響下扭曲——那些描繪死神榮耀的畫面,正在逐漸被單一化的金色覆蓋。

    在他們看不見的靈王殿深處,本源之心的光芒已經變得極其微弱,它的表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金色結晶,像一層堅硬的蛋殼。結晶下方,一顆由無數死神與滅卻師本源靈壓交織而成的核心正在跳動,每一次跳動都越來越微弱,仿佛隨時會熄滅。

    而在歸一星的主力艦隊中,一艘比其他戰艦大百倍的旗艦正在緩緩駛向前方,艦身上刻著一個巨大的反共生紋,紋章的中心,瓖嵌著一塊從本源水晶上剝離的碎片,碎片中,隱約能看到朽木蒼純的靈壓影像,正在被金色的能量慢慢吞噬。

    蒼純的碎浪刀鞘上,水紋雕紋中浮現出旗艦內部的景象——歸一核心的意識體正在通過碎片觀察靈王殿,它的思維中沒有任何情緒,只有冰冷的計算︰還有四十分鐘,靈王殿的防護罩將徹底破裂;還有五十分鐘,本源之心將被完全污染;還有一個小時,尸魂界將成為第一個被單一化的大靈界。

    他握緊刀柄,感受著白哉壓抑的怒火,感受著夜音堅定的靈壓,感受著胸前共戰紋章傳來的力量。通往本源之心的大門就在前方,門後傳來歸一衛的腳步聲,整齊而冰冷,像死神的倒計時。

    屬于他們的故事,在靈王殿的光輝與歸一星艦隊的陰影之間,正朝著本源之心的核心,朝著朽木蒼純用生命換來的時間,朝著尸魂界乃至所有世界的存續,緩緩深入。而在本源之心的最深處,那顆即將熄滅的核心突然閃爍了一下,迸發出一絲微弱的彩色光芒,這光芒雖然短暫,卻精準地擊中了歸一星旗艦上的那塊碎片,讓碎片中的朽木蒼純影像,露出了一個近乎微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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