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烽火鑄鐵

第743章 靈犀互余(43)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姒洛天 本章︰第743章 靈犀互余(43)

    共生結晶的光芒順著靈脈蔓延,在尸魂界的地下織成一張淡粉色的網。蒼純站在靈壓塔的頂端,看著那些新誕生的符號在網中流轉——它們時而化作死神的斬魄刀形狀,時而變成滅卻師的十字架,最終融合成螺旋狀的新印記,像兩族血脈交融的證明。

    “是‘共生紋’。”夜音的靈弓在掌心微微震顫,弓身的銀紋與遠處的符號產生共鳴,“媽媽留下的筆記里畫過類似的圖案,說這是兩族靈壓達到完美共振時才會出現的印記,百年前只在響河先祖的武器上短暫出現過。”

    白哉的卷宗在光流中自動翻動,最新浮現的頁面上,中央四十六室的徽記被紅圈標注,旁邊畫著一個破碎的共生紋︰“影衛統領的靈壓記錄顯示,他體內曾植入過共生紋的碎片,卻被強行扭曲成了影噬者的核心。”他指尖劃過徽記上的裂紋,“四十六室很早就掌握了共生紋的秘密,他們恐懼這種力量,所以才要摧毀所有可能產生共振的存在。”

    蒼純的碎浪突然指向西方的斷界入口,刀鞘的水紋雕紋在陽光下異常明亮。他的左眼捕捉到斷界邊緣的異常靈壓——那是一種被層層包裹的共生紋,既熟悉又陌生,像是有人在用特殊的術法掩蓋它的波動。

    “是守界人的氣息。”滅卻師老者握緊胸前的十字架,上面的刻痕突然滲出銀色的液體,“這是‘界標指引’,滅卻師的古老秘術,當守界人靠近時,歷代首領的十字架會顯露出他們的方位。”

    當他們趕到斷界入口時,兩個穿黑色斗篷的人影正站在結界邊緣。斗篷下露出的手臂上,印著與共生紋相似卻更加復雜的印記,他們手中的武器一半是斬魄刀形態,一半是靈弓構造,刀刃上流淌著兩族靈壓混合的光流。

    “朽木家的後裔,還有滅卻師的余孽。”左邊的人影摘下面罩,露出一張布滿紋路的臉,那些紋路竟是由細小的共生紋組成,“我們等這一天,等了一百年。”

    右邊的人影舉起武器,刀刃指向蒼純︰“影衛統領只是個失敗的試驗品,真正的‘共生兵器’,是我們守界人。”他的靈壓突然爆發,斷界的結界上浮現出巨大的共生紋,“四十六室當年忌憚我們的力量,聯手將守界人放逐到斷界,卻沒想到我們在流放中完善了共生術。”

    蒼純的碎浪在身前劃出半圓,淡藍色光流中浮現出守靈廟壁畫的虛影︰“響河的壁畫里提到過守界人,說你們是兩族通婚的後裔,負責守護靈脈與斷界的交界處。”他的目光落在對方武器的紋路上,“你們的術法,是將死神與滅卻師的靈壓徹底融合,而非簡單疊加。”

    守界人首領突然大笑起來,臉上的共生紋閃爍不定︰“不愧是響河選中的人。”他揮刀劃破空氣,斷界的結界上裂開一道縫,里面涌出無數銀色的蝴蝶,“這些是‘界靈蝶’,由斷界的靈子與兩族靈壓混合而成,它們能吞噬任何單一屬性的靈壓,卻會被共生紋吸引。”

    夜音的靈弓射出銀箭,箭身纏著從守靈廟帶出的共生結晶粉末。銀箭穿過界靈蝶群時,粉末在空氣中炸開,形成小型的共生紋,那些蝴蝶紛紛停在紋章上,像找到了歸宿的候鳥。“媽媽說,單一的力量終會枯竭,只有融合才能永恆。”

    白哉的千本櫻突然化作光網,將試圖靠近的界靈蝶困在其中。粉色光流中混入了滅卻師的銀色靈壓,在網中形成流動的共生紋︰“四十六室放逐你們,是怕守界人成為兩族和解的橋梁。”他的卷宗在靈壓中更新,顯示出守界人的真實起源,“你們的先祖,正是響河當年救下的兩族孤兒,他創建守界人組織,本是為了培養能駕馭共生力量的和平使者。”

    守界人首領的刀突然垂了下去,臉上的共生紋黯淡了幾分︰“我們在斷界中煎熬百年,看著兩族互相殘殺,看著影噬者污染靈脈,卻無能為力。”他指向斷界深處,那里隱約能看到一座懸浮的島嶼,“我們在島上建立了‘共生殿’,保存著所有關于兩族和平的記錄,卻始終找不到回去的契機。”

    蒼純的碎浪突然飛向斷界裂縫,刀身的水紋雕紋與結界上的共生紋產生共鳴,裂縫在共鳴中擴大,露出里面的共生殿全貌——那是一座由死神的靈子石與滅卻師的靈媒水晶混合建造的宮殿,殿頂的尖塔上,樹立著響河與守界人初代首領的雕像。

    “影衛統領的殘魂在里面。”白哉的千本櫻光流探入裂縫,“他沒有完全消散,而是被共生殿的力量吸引,看來他的內心深處,依然渴望著兩族的和平。”

    守界人首領突然單膝跪地,其他守界人紛紛效仿,他們的武器在地面上拼出巨大的共生紋︰“請允許我們回歸,朽木大人。”首領的聲音帶著百年的疲憊,“共生殿的核心正在衰弱,只有注入新鮮的兩族靈壓才能維持,否則所有關于和平的記錄都會消失。”

    蒼純將碎浪插入地面,淡藍色光流順著裂縫涌入斷界,與共生殿的靈壓產生共振。殿頂的雕像突然發出光芒,響河的雕像手中飛出半枚共生紋,與守界人首領武器上的另一半完美契合,形成完整的守護陣。

    “四十六室不會允許你們回來。”白哉的卷宗顯示出中央靈術院的動向,那里的死神正在集結,靈壓中帶著針對共生紋的克制術式,“他們已經將守界人定義為‘威脅族群純粹性的異端’,下達了格殺令。”

    夜音的靈鞭突然纏上一只界靈蝶,蝶翼上的紋路在她掌心展開,變成中央靈術院的地圖︰“媽媽的筆記里有記載,靈術院的地下藏著‘淨化爐’,四十六室用它銷毀了所有關于兩族通婚的記錄,包括守界人的出生證明。”

    蒼純的左眼在靈壓共鳴中看到淨化爐的真相︰那是一個由單一死神靈壓驅動的巨大裝置,內部刻滿了排斥滅卻師靈壓的符文,近百年來,無數共生紋的載體都被投入其中銷毀,爐底的灰燼中,還殘留著微弱的共生靈壓。

    “必須摧毀淨化爐。”蒼純的碎浪光流暴漲,“否則就算守界人回歸,也會被四十六室扣上異端的罪名,永遠活在追殺中。”

    守界人首領突然站起身,臉上的共生紋重新亮起︰“共生殿的藏書里,有淨化爐的設計圖,它的核心是一塊‘純靈晶’,只能用極致的共生靈壓才能摧毀。”他指向蒼純和白哉,“你們兩人的靈壓,加上夜音的靈媒,或許能做到。”

    斷界的裂縫突然劇烈收縮,中央靈術院的靈壓像潮水般涌來,領頭的是四十六室的審判長,他手中的法杖頂端,瓖嵌著與淨化爐同源的純靈晶︰“朽木白哉,你竟敢勾結異端,背叛死神!”法杖揮動間,純靈晶射出白色的光,擊中守界人的共生紋,讓他們痛苦地倒地。

    “是‘純靈術’。”白哉的千本櫻迅速展開防御,粉色光流在白色光中被不斷侵蝕,“能強制分離混合靈壓,是專門為克制守界人開發的術式。”

    蒼純的碎浪與夜音的靈弓同時舉起,淡藍色與銀色的光流交織成螺旋,在半空形成巨大的共生紋。當白色光擊中紋章時,竟被反彈回去,在審判長的法杖上炸開,純靈晶出現了細密的裂痕。

    “共生的力量,豈是單一靈壓能摧毀的?”蒼純的靈壓涌入碎浪,刀身的水紋雕紋與守界人的共生紋連成一片,“響河的預言里寫著,當兩族的靈壓像水與乳般交融,純靈術就會失去作用,因為它無法理解‘共存’的本質。”

    守界人紛紛站起身,他們的共生紋在蒼純的靈壓中重新亮起,與斷界的界靈蝶群產生共鳴。蝴蝶們組成銀色的風暴,將中央靈術院的死神包圍,卻沒有攻擊,只是用翅翼上的共生紋映照出他們內心的動搖——那些曾偷偷幫助過滅卻師的死神,那些對四十六室的禁令心存懷疑的靈魂。

    審判長的法杖突然失控,純靈晶的裂痕中滲出黑色的液體——那是被強行壓制的滅卻師靈壓,原來審判長的祖上,也曾是兩族通婚的後代,他的純靈晶里,一直藏著被他視為恥辱的共生紋。

    “你也在說謊。”夜音的靈鞭纏上法杖,銀色光流中浮現出審判長的記憶︰年幼的他曾與滅卻師的孩子玩耍,卻在家人的逼迫下親手射殺了對方,純靈晶正是用那孩子的靈媒鑄造的,“你恐懼的不是異端,是自己內心的‘共存渴望’。”

    審判長的尖叫響徹斷界入口,純靈晶在記憶的沖擊下徹底碎裂,化作無數共生紋的碎片,融入守界人的印記中。中央靈術院的死神們紛紛放下武器,他們看著那些碎片在空氣中閃爍,終于明白四十六室一直在用謊言維持著族群對立。

    斷界的裂縫在此時完全打開,共生殿緩緩從斷界中駛出,懸浮在鈈靈廷的上空。殿頂的響河雕像手中,飛出無數記載著和平記錄的卷軸,像雪花般落在尸魂界的每個角落,讓所有死神與滅卻師都看到了兩族曾經共存的證據。

    蒼純看著卷軸上的畫面︰死神與滅卻師一起慶祝豐收,守界人在靈脈旁演奏兩族的樂曲,孩子們用靈壓共同繪制共生紋……這些畫面在他的左眼深處與某個記憶重疊——那是他小時候在禁書庫看到的,被撕毀的最後一頁,上面畫著同樣的場景。

    白哉的卷宗自動合攏,封面上的四十六室徽記被共生紋覆蓋。他看向斷界深處,那里的靈壓波動變得異常復雜,既不是死神也不是滅卻師,更不是守界人,而是一種帶著“觀測者”意味的陌生力量,正在悄然靠近。

    “共生殿的記錄里提到過‘界外客’。”守界人首領撫摸著胸前的共生紋,“他們是來自其他世界的存在,一直在觀察尸魂界的兩族矛盾,據說純靈術的原型,就是他們提供的。”

    蒼純的碎浪突然指向斷界的盡頭,那里的黑暗中,隱約能看到一雙金色的眼楮,正透過裂縫注視著他們。刀鞘的水紋雕紋在眼楮的注視下劇烈發燙,仿佛在預警著某種遠超想象的威脅。

    夜音的靈弓上,界靈蝶突然集體振翅,翅翼上的共生紋組成一行文字︰“純靈術只是試驗,界外客想要的,是所有世界的‘單一純粹’。”

    共生殿的鐘聲在此時響起,悠揚的聲音中混合著死神的靈壓與滅卻師的靈媒,像在宣告一個新時代的開始,又像在提醒著即將到來的風暴。蒼純握緊碎浪,感受著體內流動的共生靈壓,看著身邊的白哉、夜音和守界人,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揭開序幕。

    斷界的裂縫中,金色的眼楮緩緩閉上,卻在消失前留下了一道印記——那是一個被分割成無數小塊的共生紋,像一幅即將被撕碎的拼圖,預示著界外客的真正目的︰不是摧毀某個族群,而是徹底瓦解所有“共存”的可能。

    在他們看不見的尸魂界邊緣,那些被卷軸喚醒的兩族靈魂開始聚集,他們的靈壓在共生殿的光芒中交織,形成新的守護陣。而在守護陣的最中心,一顆由純靈晶碎片與共生紋融合而成的新晶體正在誕生,它的光芒既不純粹也不混合,卻帶著一種能包容所有矛盾的韌性,像一顆等待被點燃的希望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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