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杰克斯森”號駛入風車村港口時,唐鶴童才發現船身的木紋里嵌滿了黑色的星塵——那是虛空侵蝕的殘余能量,正被生命之泉的金光一點點淨化。瑪琪諾酒館的木招牌歪了半角,顯然是被之前的能量沖擊波波及,門廊下的藤椅卻還好好的,椅面上新添了塊補丁,針腳與玄鳥布偶如出一轍。
“回來了啊。”村長拄著拐杖站在碼頭,渾濁的眼楮里藏著擔憂,“新聞鳥說起源之地出事了,你們……”
“我們沒事。”唐鶴童扶住被海風刮得搖晃的村長,指尖的金色能量悄悄修復著老人關節炎的舊疾,“只是需要休整幾天。”
路飛已經抱著肉干沖進酒館,索隆扛著刀直奔村西的訓練場,娜美拉著烏索普去清點從起源之地帶回來的礦石——那些能吸收虛空侵蝕的晶體,或許能用來制作對抗調停者的武器。薇薇坐在碼頭的礁石上,攤開羊皮卷記錄象形文字,海風吹起她的發絲,露出手腕上戴著的銀鐲,那是用守靈者的能量結晶做的,能發出警示的微光。
唐鶴童獨自走到海邊的懸崖上,這里能看到整個風車村的海岸線。他從懷里掏出塊破碎的藍色晶體,那是瑪琪諾留在齒輪之心的最後一點意識碎片,晶體里還殘留著她最後的話語︰“記得看看海邊的老磨坊,我藏了東西。”
老磨坊的風車早就不轉了,木質的扇葉布滿蟲洞,卻在唐鶴童靠近時發出吱呀的轉動聲。磨坊的石牆上有塊松動的磚塊,撬開後露出個鐵盒,里面裝著三卷羊皮紙︰第一卷是月神留下的日記,記錄著她發現虛空侵蝕可被轉化的過程;第二卷是d之一族的族譜,最末頁寫著唐鶴童的名字,旁邊標注著“心之繼承者”;第三卷是張設計圖,畫著個由齒輪與水晶組成的裝置,標注為“虛空淨化器”,署名是瑪琪諾。
“原來她早就準備好了。”唐鶴童撫摸著設計圖上的筆記,字跡娟秀卻有力,在“能量核心”處畫了個小小的玄鳥圖案——那是在暗示用他的金色能量驅動。
夜幕降臨時,訓練場上突然傳來兵器踫撞的脆響。唐鶴童趕過去時,正看見索隆與個戴斗笠的男人對峙,男人的刀鞘是黑色的,拔刀的瞬間帶起道銀色的弧光,竟與索隆的三刀流勢均力敵。
“鷹眼?”唐鶴童有些驚訝,世界第一大劍豪怎麼會出現在風車村。
鷹眼收刀入鞘,斗笠下的目光掃過眾人︰“五老星的艦隊在偉大航路入口布下了虛空侵蝕網,所有船只都無法通行。我來是想告訴你們,守舊者不止他一個。”
他從懷里掏出塊黑色的令牌,上面刻著與遺忘之神相同的爪痕︰“這是‘靜默議會’的徽記,五老星只是其中最激進的一員。他們早在八百年前就開始研究虛空侵蝕,目的是推翻現有秩序,建立由‘純血人類’統治的世界。”
娜美突然指著天空,新聞鳥正拖著個巨大的信筒俯沖下來,信筒上印著世界政府的徽記,卻用紅色的墨水畫了個叉。拆開信筒,里面是張懸賞令,唐鶴童的頭像被印在最中央,懸賞金額後面跟著行小字︰“抹殺對象,與虛空侵蝕同罪”。
“他們想把我們釘死在恥辱柱上。”薇薇捏緊懸賞令,紙張邊緣被她攥出褶皺,“這樣就沒人會相信我們說的真相。”
“那就讓他們看看誰的聲音更大。”路飛突然拍著桌子站起來,嘴里還叼著半塊肉,“我們去召集伙伴,把所有反對五老星的人都叫來,一起打飛他們!”
這個看似莽撞的提議,卻讓所有人眼前一亮。唐鶴童的見聞色瞬間鋪開,感知到世界各地的反抗力量︰香克斯正在新世界集結海賊同盟,白星公主帶著人魚族加固海底防線,斯摩格在海軍內部策反正義之士,甚至連被打敗的“主”都帶著修復好的機械軍團,在月球軌道待命——他們都在等待一個信號,一個由“心之繼承者”發出的集結令。
“虛空淨化器需要七天才能完成。”娜美鋪開設計圖,手指點著能量核心的位置,“我們需要找到三種材料︰月球的星塵鐵、深海的海樓石結晶、還有……拉夫德魯的生命之泉核心。”
“我去月球!”索隆自告奮勇,腰間的刀發出渴望的嗡鳴,“正好去會會那些機械兵。”
“深海交給我和白星!”路飛拍著胸脯,橡膠手臂已經迫不及待地伸向海面。
“生命之泉我去取。”唐鶴童收起月神的日記,“那里的能量與我同源,只有我能安全取出核心。”
分工完畢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鷹眼留下瓶能屏蔽虛空侵蝕的酒,轉身消失在晨霧中,只留下句“我在紅土大陸等你們”。索隆帶著烏索普登上改裝過的小型飛艇,朝著月球的方向飛去;路飛騎著海王類潛入深海,浪花里還飄著他喊出的“海賊王萬歲”;薇薇帶著月神日記前往阿拉巴斯坦,準備聯合沙漠王國的力量;娜美則留在風車村,指揮工匠們按照設計圖打造淨化器。
唐鶴童獨自駕駛著艘小帆船,朝著拉夫德魯的方向駛去。海面上漂浮著許多發著微光的殘骸,那是被虛空侵蝕吞噬的船只,殘骸周圍卻有金色的小魚在游動,它們啃食著黑色的星塵,留下干淨的木質碎片——那是生命之泉的力量在擴散,也是瑪琪諾留下的希望。
拉夫德魯的虹光拱門比上次見到時黯淡了許多,門後的島嶼籠罩在層灰色的薄霧中,那是虛空侵蝕的前兆。唐鶴童的帆船穿過拱門時,能听到樹木枯萎的沙沙聲,曾經發光的藤蔓變得焦黑,瀑布的水流里混著黑色的絮狀物。
生命之泉的泉眼周圍,圍著群戴著靜默議會徽章的黑衣人,他們正用某種裝置抽取泉水的能量,泉眼中心的金色核心已經變得黯淡,像是即將熄滅的燭火。
“又是你這個麻煩的小子。”為首的黑衣人摘下兜帽,露出張布滿疤痕的臉,竟是被唐鶴童打敗的章魚面具“章”!他的機械臂上纏繞著黑色的能量,顯然被虛空侵蝕改造過,“五老星大人說,只要殺了你,就能徹底掌控心之意志。”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唐鶴童的短刀“影”泛起金色光芒,拉夫德魯的本源能量順著刀柄涌入體內,讓他的力量比在起源之地時更勝一籌,“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章的機械臂突然分裂成無數根觸須,每根觸須的末端都長著鋒利的倒鉤,上面沾滿了黑色的毒液——那是濃縮後的虛空侵蝕,沾到就會被迅速同化。唐鶴童的金色能量在身側形成道旋轉的屏障,觸須撞上來紛紛被彈開,毒液在屏障表面化作無害的蒸汽。
“不可能!”章的眼楮因憤怒而赤紅,“你怎麼可能完全掌控這種力量?”
“因為我不是在掌控,是在共生。”唐鶴童的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現時已經站在泉眼邊,短刀“影”插入地面,金色能量順著刀身流入泉眼,“生命之泉的力量,本就該滋養萬物,而不是被掠奪。”
泉眼突然爆發,金色的水流沖天而起,將所有黑衣人卷入其中。他們身上的黑色能量在泉水中迅速消融,露出底下蒼白的皮膚——那些都是被靜默議會改造的普通人,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章在金色水流中發出絕望的嘶吼,機械臂徹底崩解,露出里面跳動的人類心髒,心髒上插著根黑色的管子,連接著虛空侵蝕的源頭。唐鶴童的短刀精準地斬斷管子,章的身體軟軟地倒下,眼神恢復了清明︰“謝謝……”
生命之泉的核心重新變得璀璨,唐鶴童小心翼翼地取出核心——那是顆鴿子蛋大小的金色晶石,里面流動著液態的光芒,像是把整個拉夫德魯的生機都濃縮在了里面。
當他帶著核心返回帆船時,拉夫德魯的薄霧正在消散,焦黑的藤蔓抽出新芽,瀑布的水流變得清澈。他知道這座島嶼會慢慢恢復,就像所有被傷害過的地方一樣,只要還有希望的種子。
返程的海面上,遇到了路飛和索隆。路飛的海王類背上馱著巨大的海樓石結晶,他的胳膊上纏著繃帶,卻笑得燦爛︰“深海里有好多會發光的魚,下次帶你們去看!”索隆的飛艇綁著小山似的星塵鐵,烏索普正興奮地向娜美發送訊息,說在月球找到了安留下的機械工廠。
七天後,風車村的廣場上豎起了巨大的虛空淨化器。金色的核心嵌在頂端,海樓石結晶組成防御陣,星塵鐵的齒輪在底部緩緩轉動,瑪琪諾設計圖上的玄鳥花紋在能量流動時熠熠生輝。唐鶴童站在淨化器前,身邊是聚集而來的各路強者︰香克斯的紅發海賊團、白星的人魚族、斯摩格的海軍艦隊、阿拉巴斯坦的軍隊、甚至還有些曾經的敵人,此刻都放下了恩怨,眼神堅定地望著紅土大陸的方向。
“準備好了嗎?”唐鶴童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
“準備好了!”無數聲音匯成洪流,震得海面泛起漣漪。
他將手掌按在淨化器的核心上,體內的金色能量與三種材料產生共鳴。淨化器發出嗡鳴,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在天空中形成道巨大的玄鳥虛影,虛影展開翅膀,將整個東海都籠罩在光芒之下。
紅土大陸的方向,傳來五老星憤怒的咆哮,虛空侵蝕的黑色能量如同潮水般涌來,卻在接觸到金色光芒的瞬間被淨化。靜默議會的艦隊開始後撤,顯然沒料到淨化器的力量如此強大。
“出發!”唐鶴童跳上“奧爾•杰克斯森”號,伙伴們已經各就各位。
路飛站在船舵前,橡膠手臂緊握輪盤;索隆倚著船舷,刀身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娜美展開海圖,手指點著紅土大陸的決戰地點;薇薇整理著同盟的旗幟,上面繡著代表團結的徽章;烏索普調試著新做的炮彈,彈頭上刻著“勇敢”二字。
艦隊跟著玄鳥虛影的方向,朝著紅土大陸駛去。海面上,金色的光芒與黑色的侵蝕不斷踫撞,炸開漫天的光點,像是在燃放一場盛大的煙花。唐鶴童知道,這場決戰會很艱難,或許會有更多伙伴犧牲,或許需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但他不再害怕。
因為他看到了無數雙堅定的眼楮,听到了無數顆跳動的心髒,感受到了比虛空侵蝕更強大的力量——那是希望,是信念,是所有不願被遺忘、不願被奴役的人們,共同凝聚的光芒。
紅土大陸的輪廓越來越清晰,五老星的黑色戰艦如同盤踞的毒蛇,在雲層中露出猙獰的炮口。唐鶴童握緊短刀“影”,刀身映出玄鳥虛影的輪廓。
決戰的時刻,即將到來。
而這場跨越星辰與時間的冒險,還有太多的故事,等待著被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