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烽火鑄鐵

第613章 深藍惡魔(13)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姒洛天 本章︰第613章 深藍惡魔(13)

    “踏影”號與紅發海賊團的船艦並行時,海面上突然掀起一陣帶著朗姆酒氣的暖風。香克斯站在船頭,左臂的空袖管在風中飄動,臉上的笑容依舊爽朗,可唐鶴童的見聞色卻像觸到燒紅的烙鐵般縮回——那笑容底下藏著層細密的僵硬,像是被人用線牽著的木偶。

    “路飛,好久不見啊。”香克斯舉杯示意,酒液在杯中晃出細碎的光,“听說你在阿拉巴斯坦鬧了不少事?”

    路飛早就蹦到了船舷邊,橡膠手臂拉得老長,差點就要纏上對方的桅桿︰“香克斯!我馬上就要找到one piece了!”

    “那可要加油啊。”香克斯仰頭飲盡杯中酒,喉結滾動的弧度卻有些不自然。唐鶴童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落在那個戴著齒輪面具的人身上——對方穿著和紅發海賊團成員一樣的風衣,手指卻在船舷上輕輕敲擊,節奏與機械鐘擺完全一致。

    “這位是?”唐鶴童突然開口,短刀“影”的刀柄在掌心轉了半圈,“看著面生得很。”

    面具人抬起頭,面具的眼洞漆黑一片,聲音透過過濾裝置傳來,像是無數齒輪在摩擦︰“只是個路過的航海士。”

    “哦?”唐鶴童笑了笑,“那可巧了,我們船上也有位厲害的航海士。娜美,要不要和這位交流下航線?”

    娜美立刻會意,展開海圖快步上前︰“最近偉大航路的磁場亂得厲害,尤其是靠近紅土大陸那塊,指針根本沒法用……”

    就在兩人“交流”航線的空檔,索隆突然用刀背踫了踫唐鶴童的腰。唐鶴童眼角余光瞥見——紅發海賊團的成員們雖然在笑著起哄,可手都按在武器上,指節泛白,像是在極力克制什麼。

    香克斯似乎沒察覺這邊的暗流,仍在和路飛聊得起勁︰“還記得你小時候搶我酒喝嗎?當時你說……”

    “說要成為比你更厲害的海賊!”路飛搶過話頭,眼楮亮得像星星。

    香克斯的笑容突然僵了半秒,空袖管猛地繃緊。唐鶴童瞬間出手,短刀“影”貼著船舷飛出去,擦過香克斯的耳際,精準地釘在面具人的手腕上——那里正有根極細的金屬線,一端連著香克斯的後頸,另一端纏在面具人指間。

    “叮!”

    金屬線被刀刃斬斷,發出清脆的斷裂聲。香克斯猛地晃了晃頭,像是從噩夢中驚醒,茫然地摸了摸後頸,那里有個淡紅色的齒輪印記正在消退。

    “這是……”香克斯瞳孔驟縮,看向面具人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面具人沒回答,只是猛地扯下風衣,露出里面布滿管線的機械軀體。他背後的艙門突然打開,數十根金屬觸手彈射而出,一半纏向香克斯,一半直取“踏影”號上的冥王設計圖——薇薇正把圖紙藏在懷里,此刻嚇得臉色發白。

    “休想!”索隆的三刀流已經出鞘,刀光織成密網,將射向薇薇的觸手劈成數段。可那些斷口處立刻噴出銀白色的粘液,落地就化作新的觸手,轉眼又長到數米長。

    唐鶴童注意到粘液里混著細小的齒輪,落地時還在微微轉動。他突然想起梟的機械義眼,那些被金色能量燒毀的零件,和這些粘液里的齒輪長得一模一樣。

    “是改造人!”唐鶴童大喊著拽過路飛,“這家伙的核心在胸口!”

    路飛立刻會意,橡膠拳頭膨脹成巨錘,帶著霸氣狠狠砸向面具人的胸口。“ 當”一聲悶響,面具人被砸得後退三步,胸前的裝甲裂開道縫,露出里面跳動的藍色晶體,光芒忽明忽暗。

    “警告!警告!核心受到沖擊!”面具人發出電子合成的尖叫,機械軀體突然分解成無數齒輪,像群金屬蝗蟲般撲向香克斯,“目標︰回收失控實驗體!”

    香克斯雖然剛擺脫控制,戰斗本能卻沒丟,空著的左袖突然甩出三道刀氣,將迎面而來的齒輪劈得粉碎︰“齒輪會的雜碎,敢在我面前玩這些把戲?”

    可齒輪實在太多了,碎掉的碎片落地又重新組合,有的變成尖銳的骨刺,有的化作細小的鑽頭,密密麻麻地鋪滿了甲板。紅發海賊團的成員們雖然奮力抵抗,卻很快被逼得連連後退,不少人被齒輪劃傷,傷口立刻泛起青黑色。

    “這些齒輪有毒!”有人大喊。

    唐鶴童的金色能量在掌心凝聚成護罩,護住身邊的薇薇和烏索普︰“索隆,砍斷他的能量源!那些齒輪離開藍色晶體就沒法動!”

    索隆立刻鎖定空中漂浮的藍色晶體,三刀流劃出螺旋狀的刀光,卻被層無形的屏障彈開。面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病態的興奮︰“這是用冥王碎片打造的屏障,你們的攻擊對我無效!”

    “是嗎?”唐鶴童突然將金色能量注入短刀,刀身泛起溫潤的白光,“那試試這個。”

    他踩著九宮步在齒輪縫隙中穿梭,每一步落下,腳下的齒輪就像被強酸腐蝕般融化。靠近藍色晶體時,他突然將短刀擲向空中,同時雙手結印——那些被金色能量融化的齒輪粘液,竟順著他的指尖重新凝聚,化作三支骨針,以刁鑽的角度繞過屏障,刺向晶體側面的接口。

    “滋滋——”

    骨針刺入的瞬間,藍色晶體爆發出刺眼的藍光,面具人發出痛苦的嘶吼,分解的齒輪開始失控地亂轉。香克斯抓住這個機會,右臂的霸氣凝聚成實質的刀芒,一刀將藍色晶體劈成兩半。

    齒輪群瞬間失去活力, 里啪啦地掉在甲板上,化作堆廢鐵。面具人剩下的半截軀體抽搐了兩下,冒出黑煙徹底不動了。

    香克斯捂著後頸喘粗氣,臉色依舊蒼白︰“這群混蛋……竟然用‘傀儡線’控制我。”他看向唐鶴童的眼神多了幾分凝重,“你們到底惹上了什麼?”

    “可能是整個世界的麻煩。”唐鶴童撿起半塊藍色晶體,金色能量滲入其中,竟看到些破碎的畫面——無數工人在地下工廠里鍛造齒輪,原料是泛著藍光的礦石,監工的手臂上都戴著齒輪徽章。

    “這是……”香克斯突然按住他的手,臉色大變,“這是‘天王’的碎片!”

    “天王?”眾人異口同聲。

    “古代三大兵器之一,”香克斯的聲音壓得很低,“傳說能操控天氣和人心,世界政府一直在秘密尋找它的碎片。沒想到……竟然被齒輪會弄到手了。”

    唐鶴童突然想起梟臨死前的話——“主已經醒了”。如果說冥王是戰艦,天王是操控人心的武器,那最後一件兵器“海王”又是什麼?這三者之間,會不會有某種聯系?

    “對了,”香克斯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從懷里掏出個纏著黑布的盒子,“這是羅杰船長留下的東西,他說如果遇到能同時使用霸氣和特殊能量的人,就把這個交給他。”

    盒子打開的瞬間,金色能量突然從唐鶴童體內沖出,與盒中物品產生共鳴——那是塊巴掌大的歷史正文,上面刻著扭曲的文字,邊緣瓖嵌著和藍色晶體同源的礦石。

    “這是……”唐鶴童的指尖剛觸到石碑,無數信息就像決堤的洪水般涌入腦海——空白的100年歷史、d之一族的秘密、one piece的真正位置……還有個反復出現的名字,帶著灼熱的溫度。

    “羅杰……”唐鶴童喃喃自語,體內的融合之力與金色能量突然開始高速旋轉,形成個明亮的漩渦,“原來如此……”

    就在這時,遠處的海平面突然升起道紅色的巨柱,直沖雲霄。香克斯臉色驟變,抓起望遠鏡的手都在抖︰“是海軍本部的緊急信號!他們要發動‘屠魔令’了!”

    “屠魔令?”薇薇的臉色瞬間慘白,“那不是用來摧毀整個島嶼的終極武器嗎?”

    “看來齒輪會把消息捅給海軍了。”唐鶴童將歷史正文收入懷中,金色能量在體表流轉,“他們想借海軍的手除掉我們。”

    海面上響起密集的炮聲,十二艘海軍戰艦破開晨霧駛來,船頭的正義旗在朝陽下格外刺眼。為首的戰艦上,戰國元帥的身影隱約可見,身後跟著密密麻麻的中將和少將。

    “這下麻煩大了。”香克斯握緊了腰間的刀,“唐鶴童,帶著路飛他們快走,我來擋住他們。”

    “可是……”

    “別可是了!”香克斯突然笑起來,還是那個爽朗的笑容,“難道你想讓路飛還沒找到one piece就被抓進推進城?”他拍了拍唐鶴童的肩膀,力道重得像塊烙鐵,“記住,歷史正文不止這一塊,真正的秘密藏在拉夫德魯。”

    路飛雖然沒完全明白局勢,卻也知道不能留下拖累︰“香克斯!等我成為海賊王,一定還你一瓶最棒的酒!”

    “一言為定!”

    “踏影”號調轉船頭,趁著海軍戰艦還沒形成包圍圈,朝著紅土大陸的方向全速沖去。唐鶴童站在船尾,看著紅發海賊團的船艦升起黑色的旗幟,與海軍戰艦撞在一起,炮聲和刀光在海平面上炸開。

    他握緊懷中的歷史正文,指尖傳來石碑的溫度。腦海中那些破碎的信息正在重組——齒輪會的真正目的,是集齊三大古代兵器,復活某個沉睡的“主”;世界政府掩蓋的空白歷史,其實是場關于兵器控制權的戰爭;而d之一族,就是當年戰敗者的後裔。

    “前面就是紅土大陸了!”娜美突然大喊,指著前方那道橫亙天地的巨大屏障,“穿過魚人島就能到新世界!”

    唐鶴童抬頭望去,紅土大陸的岩壁上布滿了古老的刻痕,隱約能辨認出齒輪和戰船的圖案。他的見聞色穿透岩層,感知到海底深處有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正在甦醒,像是無數魚群在歌唱。

    “那是……”唐鶴童瞳孔微縮,體內的金色能量突然變得異常活躍,“是海王!”

    海面上突然卷起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浮現出條無比龐大的鯨魚,背上馱著座珊瑚搭建的城市。魚人島的居民們站在城牆上,好奇地望著這艘突然闖入的船只,為首的人魚公主手持三叉戟,眼神純淨如深海的珍珠。

    “是白星公主!”薇薇失聲驚呼,“傳說她能號令海王類!”

    白星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舉起三叉戟指向紅土大陸的岩壁。無數海王類從深海游來,用頭顱撞擊岩壁,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岩壁上的古老刻痕亮起金光,竟緩緩裂開道通路,通往更深處的黑暗。

    “是魚人島的秘密航道!”娜美興奮地調整舵盤,“快進去!”

    “踏影”號順著通路駛入黑暗,身後是海軍戰艦的炮聲和紅發海賊團的吶喊,前方則是新世界的未知海域。唐鶴童看著懷中的歷史正文,石碑上的文字開始發光,在甲板上投射出張星圖,終點正是拉夫德魯。

    他突然明白,這場冒險從一開始就不是偶然。瑪琪諾縫制的玄鳥布偶、顛倒山的生命之泉、齒輪會的陰謀、三大古代兵器……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同一個終點。

    “喂,唐鶴童!”路飛突然湊過來,指著星圖上最亮的那顆星,“那里就是one piece嗎?”

    唐鶴童看著他眼中的光芒,突然笑了。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多少秘密,只要身邊還有這些伙伴,就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的腳步。

    “不知道。”他收起歷史正文,握緊短刀“影”,“但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踏影”號在黑暗中繼續前行,玄鳥船頭的眼楮閃爍著微光,像是在黑暗中尋找光明的燈塔。魚人島的歌聲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新世界狂暴的海流聲。

    紅土大陸的通路在身後緩緩關閉,將過去的恩怨暫時隔絕。但唐鶴童知道,齒輪會的人一定還在某個角落窺視,海軍的追捕也不會停止,三大古代兵器的秘密還等著被揭開。

    甲板上,路飛在練習新的霸氣招式,索隆在打磨刀身,娜美在計算新世界的航線,薇薇和烏索普則在整理從香克斯那里換來的情報。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卻又充滿了期待。

    唐鶴童靠在桅桿上,看著遠方漸漸亮起的微光——那是新世界的朝陽。他能感覺到,體內的融合之力與金色能量正在完美融合,距離某個突破只有一步之遙。而那步的關鍵,或許就在拉夫德魯。

    船身突然輕微震動了下,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唐鶴童的見聞色瞬間鋪展開,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前方的海面上漂浮著艘破舊的木船,船頭插著面褪色的草帽旗,船艙里傳來微弱的呼吸聲。

    “那是……”路飛突然瞪大了眼楮,橡膠手臂不由自主地伸長。

    唐鶴童握緊短刀,示意大家保持警惕。那艘船太詭異了,像是從時間縫隙里掉出來的遺物,卻又散發著鮮活的氣息。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艙門,準備迎接新世界的第一個謎題。而“踏影”號的玄鳥船頭,已經撞開了新世界的第一道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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