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漫上每個人的心頭。炊煙形成的守護壁壘在巨型尸魔的踐踏和飛顱妖的精神沖擊下劇烈搖曳,明滅不定,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崩潰。那縷帶給眾人溫暖與希望的灰白色煙柱,此刻顯得如此縴細而脆弱,在無邊妖潮和恐怖存在的威壓下,如同狂風中的殘燭。
超市內,幸存者們相擁哭泣,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即將熄滅。凌 小隊成員們握緊了手中武器,牙關緊咬,眼中布滿血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凌 扶著重傷昏迷的林琛,看著他那蒼白如紙的臉龐和幾乎感覺不到的呼吸,心中充滿了無力與悲愴。難道傳說歸來,帶來的只是片刻的慰藉,終將連同這最後的火種一同葬身于此?
那個擁有木行靈蘊的小女孩似乎也感應到了末日將至,哭聲越發響亮,那純淨的生機在她體內不安地躁動,反而引得外面的妖物更加瘋狂。
就在這時!
“轟 ——!!!”
一道粗壯無比、撕裂天地的熾白色雷霆,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罰之劍,毫無征兆地從鉛灰色的雲層中——悍然劈落!
目標,並非超市,也非那普通的妖潮,而是直指那只正在瘋狂踐踏炊煙壁壘的巨型尸魔!
雷霆的速度快得超越了思維!尸魔甚至來不及抬頭,那蘊含著無盡毀滅與淨化意志的雷光便已精準無比地轟擊在它那覆蓋著骨甲的龐大身軀之上!
“嗷——!!!” 尸魔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淒厲慘嚎!熾白的雷光瞬間將它徹底吞沒!足以硬抗弩炮轟擊的堅硬骨甲在至陽至剛的雷霆面前如同紙糊般脆弱,瞬間碳化、碎裂、崩解!龐大的身軀在雷光中瘋狂抽搐、瓦解,最終“ ”的一聲巨響,化作漫天飛舞的焦黑碎塊,散發出刺鼻的惡臭!
一擊!秒殺堪比煞境巔峰的巨型尸魔!
這突如其來的驚天變故,讓整個戰場出現了剎那的死寂!所有妖物的瘋狂攻勢都為之一滯,本能地感到恐懼,望向雷霆襲來的方向!
超市內的眾人也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窗外那漫天飄落的尸魔殘骸。
緊接著! “咻!咻!咻!” 無數道稍細一些、卻同樣凝練精準的白色雷矢,如同疾風暴雨般,從遠處一棟尚未完全倒塌的高樓頂端傾瀉而下!這些雷矢仿佛長了眼楮,精準地避開炊煙範圍,狠狠扎入妖潮最密集的區域!
“轟!轟!轟!” 雷矢觸地即爆,化作一團團耀眼的雷光電網,將範圍內的妖物電成焦炭!尤其是那些能夠釋放精神沖擊的飛顱妖,更是被重點照顧,在雷霆下連慘叫都發不出就化為青煙!
攻勢凌厲!配合默契!而且這雷霆的力量……充滿了純正的破邪誅煞之意,與這個世界被污染的能量格格不入!
“是援軍!是我們的援軍!”凌 第一個反應過來,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她看到了,在那高樓頂端,隱約站立著幾個身披殘破玄色道袍的身影!他們手中持著閃爍著雷光的法器,動作整齊劃一,正在持續不斷地釋放著雷霆法術!
是玄武觀的人?!不對!玄武觀早已在末日初期就被攻破,殘余弟子四散。這些人的雷法雖然正宗,卻帶著一種……更加決絕、更加剛猛、甚至帶著一絲悲壯的氣息!像是經歷了無數血火淬煉後形成的戰法!
他們的出現,瞬間扭轉了戰局!妖潮被這突如其來的精準打擊打得陣腳大亂,死傷慘重!
然而,妖潮後方,那道由無數怨魂組成的、高達數十丈的恐怖虛影似乎被激怒了!它發出一聲無聲卻直透靈魂的尖嘯,龐大的身軀緩緩凝聚,散發出更加冰寒陰戾的氣息,鎖定了高樓頂端的雷法修士們!顯然,這才是妖潮真正的指揮者和最強大的存在!
同時,更多的、隱藏在暗處的強大妖物也被驚動,從四面八方向著高樓和超市包圍而來!
頂樓的雷法修士們也意識到了危機,攻擊頻率更快,試圖清理出一條通道,但妖物數量實在太多,那恐怖虛影帶來的壓力更是如同山岳!
“隊長!他們被盯上了!我們需要接應他們!”眼鏡隊員急聲喊道,手中的羅盤顯示高樓方向能量波動極其劇烈。
凌 瞬間做出決斷︰“火力掩護!向高樓方向突圍!接應我們的兄弟!”
她知道,這可能是唯一的生機!這些雷法修士的出現是奇跡,絕不能讓他們被妖潮淹沒!
隊員們立刻行動,弩箭和符文武器向著超市與高樓之間的妖物傾瀉火力,試圖打開一條通道。
但妖物實在太多,通道剛剛打開一點就被立刻合攏。那恐怖虛影更是分出一只由怨魂凝聚的巨手,帶著凍結靈魂的寒意,狠狠拍向高樓!
頂樓的雷法修士們紛紛結印,合力撐起一片雷光屏障! “轟!!!” 怨魂巨手狠狠拍在雷光屏障上,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響!屏障劇烈扭曲,雷光黯淡,幾名修為稍弱的修士當場吐血倒地!
情況危急!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誰也沒有注意到,超市內,昏迷中的林琛,身體忽然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他體內,那幾乎徹底熄滅的混沌氣旋,在感應到外界那純正而狂暴的雷霆之力,尤其是其中蘊含的一絲……熟悉到令他靈魂悸動的氣息時,竟然如同死灰復燃般,極其艱難地、緩慢地……重新旋轉了一絲!
是雲詩韻!那高樓之上,帶領雷法修士的,定然是與她同源的力量!甚至可能就是她當年在玄武觀的舊部!
這股同源的氣息,以及外界伙伴們拼死作戰的意志,如同最強的強心劑,注入了他瀕臨寂滅的意識深處!
《五味天書》的印記微微發燙,那幅混沌星圖再次于識海浮現。
“雷……並非……只有……毀滅……”一個模糊的意念在他意識中閃過,“亦可……為……生機之引……催化……萬物……”
催化? 催化什麼?
他的意念本能地掃過體內——那縷微弱的混沌之氣,那團雲詩韻的微弱雷光,那粒楚瑤的殘魂,還有……超市內,所有幸存者眼中那重新燃起的、對生存的渴望,以及那個小女孩體內那精純的、代表著“生”的木行靈蘊!
一個念頭福至心靈!
他無法直接參與戰斗,但他可以……調和!以這縷炊煙為媒介,以眾生念力為基,以那同源的雷霆為引,催化出更強的守護之力!
他用盡最後一絲清醒的意志,引導著那剛剛復甦一絲的混沌氣旋,將一股微弱卻蘊含著“調和”與“催化”意境的能量,緩緩注入腳下那由他鮮血刻畫、仍在維持炊煙的灶台法陣之中!
那股微弱的混沌能量注入灶台法陣的瞬間,整個法陣猛地一亮!其上流淌的混沌光華驟然變得活躍起來!
那縷原本筆直上升的灰白色炊煙,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它不再直沖雲霄,而是如同擁有了生命般,緩緩向下沉降、擴散,如同一個倒扣的碗,將整個超市及其周圍一小片區域更加凝實籠罩!
炊煙的顏色也變得更加濃郁,其中甚至開始閃爍起極其細微的、金紅色的火星和淡藍色的電弧!那是林琛體內殘存的灶火之意和感應到的外界雷霆之力,被混沌之氣調和後,融入炊煙的體現!
此時的炊煙,不再僅僅是象征性的守護,而是開始向著一個具有實際效果的領域轉化!——安魂炊煙域!
領域之內,那股“安寧”、“溫飽”、“家園”的意境變得更加強大、更加實質!
沖在最前面的低階妖物,在接觸到領域邊緣的瞬間,眼中的瘋狂與暴虐竟如同被溫水洗滌般迅速褪去,變得茫然甚至平和,下意識地停止了攻擊,有些甚至緩緩趴伏下來,發出嗚咽般的聲音。
而超市內的幸存者們,則感覺身上的疲憊和傷痛進一步減輕,一股暖流包裹著全身,甚至連饑餓感都暫時消失了!他們眼中希望之火更加明亮,不由自主地雙手合十,默默祈禱,更加精純的眾生念力匯聚而來,注入炊煙域之中,使其更加穩固!
那個小女孩停止了哭泣,睜著大眼楮好奇地看著周圍變得“溫暖”起來的煙霧,甚至伸出小手想去抓那些閃爍的電弧和火星。
“這……這是……”凌 感受到自身消耗的靈力正在加速恢復,又驚又喜。
高樓頂端,那些正在苦戰的雷法修士們也明顯感覺到了下方的變化!他們發現,攻擊超市方向的妖物攻勢大減,甚至出現混亂,而他們自身釋放的雷霆之力,在進入那片灰白色煙域範圍後,竟然威力有所增幅,並且消耗減小!
“師兄!你看下面!”一名年輕修士驚喜地喊道。
為首的那名中年修士,道袍染血,面容堅毅,眼中卻帶著深深的疲憊。他低頭看向超市方向,看到那籠罩的、閃爍著雷火之光的奇異煙域,尤其是感受到其中那股與他同源卻又更加深邃浩瀚的調和之力時,渾身猛地一震,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精光!
“那股力量……純淨……浩瀚……竟能增幅我等的雷法……還能安撫妖物?!這難道是……”一個塵封已久的、幾乎被視為傳說的名字在他腦海中閃過,“……灶君……?”
不可能!灶君傳承早已斷絕!但眼前這奇跡般的領域又作何解釋?
沒有時間細想!那恐怖的怨魂虛影再次凝聚出更大的巨手,帶著滔天的怨毒狠狠拍下!同時,更多強大的妖物突破了雷矢的封鎖,沖上了高樓!
“結雷渦陣!向下突圍!與超市內的友軍匯合!”中年修士當機立斷,嘶聲怒吼!
幸存的雷法修士們立刻改變陣型,所有雷光向內收斂,形成一個不斷旋轉的、由無數雷霆符文構成的尖銳鑽頭狀陣勢!
“轟隆隆——!” 雷渦陣如同一個狂暴的鑽頭,硬生生撞碎了怨魂巨手,撕裂了妖潮的包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從高樓頂端向著超市方向——悍然沖來!
所過之處,妖物被電成焦炭,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
凌 見狀,立刻下令︰“全力火力掩護!接應他們!”
超市內的火力再次傾瀉,為雷渦陣清掃側翼的敵人。
里應外合之下,雷渦陣終于沖破了最後阻礙,重重地落在了超市門口的空地上!雷光散去,露出里面七八名傷痕累累、卻眼神銳利如電的玄武觀修士!為首的正是那名中年修士。
“快進來!”凌 立刻打開一道屏障缺口。
中年修士帶著隊員迅速閃入超市內,屏障立刻閉合。一進入炊煙域的範圍,他們立刻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安寧與恢復效果,臉上都露出驚異之色。
“多謝道友相助!”中年修士對著凌 抱拳,語氣急促,“在下玄武觀棄徒,雷震子!你們這是……”
他的目光迅速掃過超市內的情況,最後落在了昏迷的林琛和被母親抱著的小女孩身上,尤其是在感受到林琛身上那深不可測即便虛弱)的氣息和小女孩那純淨的木行靈蘊時,瞳孔再次收縮。
“此事說來話長!”凌 快速道,“當務之急是守住這里!外面的妖潮和那個大家伙還沒退!”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話,外面的妖潮在經過最初的混亂後,在那恐怖怨魂虛影的驅動下,再次發起了更加瘋狂的進攻!尤其是那怨魂虛影,似乎對炊煙域極其忌憚和憎惡,親自飄上前來,張開由無數痛苦面孔構成的巨口,噴吐出滔天的黑色怨火,狠狠灼燒著炊煙領域!
“滋滋滋——!” 炊煙領域劇烈震蕩,灰白色的煙霧與黑色怨火瘋狂對沖湮滅,領域範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領域內眾人頓時感到壓力倍增,剛剛恢復的一些力氣再次快速消耗!
“不好!這怨火能侵蝕領域本源!”雷震子臉色大變,“必須打斷它!”
他立刻招呼手下修士︰“結雷罡破邪陣!目標,那個怨魂集合體!”
修士們立刻盤膝坐下,手中雷印變換,法力毫無保留地注入雷震子體內!雷震子須發皆張,周身雷光暴漲,一柄由純粹雷霆凝聚的巨錘虛影在他頭頂浮現,散發出破滅一切邪祟的煌煌天威!
“雷罡破邪!敕!”
雷霆巨錘帶著震耳欲聾的轟鳴,狠狠砸向那怨魂虛影!
“轟——!!!” 雷光與怨火再次瘋狂對沖!爆炸的沖擊波將周圍大片妖物清空!怨魂虛影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嘯,身軀黯淡了不少,但並未消散,反而更加暴怒!
它似乎認準了雷震子等人,更多的怨火如同海嘯般撲來!
雷震子等人拼盡全力維持雷罡,但顯然落于下風,臉色迅速蒼白,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炊煙領域也在怨火的灼燒下不斷縮小,已經退到了超市外牆邊緣!幸存者們再次暴露在妖氣的直接威脅下!
危機不僅沒有解除,反而因為強大怨魂的專注攻擊,變得更加致命!
林琛仍在昏迷,無法再次引導領域。
難道真的要功虧一簣?
就在這絕望時刻,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被母親緊緊抱在懷里的小女孩,看著外面恐怖的怨魂虛影和苦苦支撐的雷震子,看著搖曳欲滅的炊煙,看著昏迷不醒的林琛,她那純淨的大眼楮中,忽然閃過一絲不符合年齡的悲傷與決絕。
她伸出瘦小的手指,輕輕點向自己的心口。那里,那團精純的木行靈蘊,如同受到召喚般,主動地、溫和地流淌出來,並非消散,而是化作無數縴細的、充滿生機的綠色光絲,如同蒲公英的種子,輕輕飄散開來,融入了搖搖欲墜的炊煙領域之中,也融入了雷震子等人凝聚的雷罡之中!
這並非力量的直接疊加,而是一種……本質的滋養與升華!
綠色的光絲,如同生命的脈絡,悄然融入搖搖欲墜的灰白色炊煙之中。
剎那間,原本在怨火灼燒下不斷萎縮、黯淡的炊煙領域,仿佛被注入了最本源的生機,猛地煥發出新的光彩!灰白色的煙氣中,渲染開一抹充滿希望的新綠,領域邊緣那被侵蝕的部分,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修復、甚至反向蔓延!那“安寧”、“家園”的意境變得更加堅實、更加富有生命力!
同時,也有無數綠色光絲融入了雷震子等人凝聚的雷罡巨錘之中!至陽至剛的雷霆,在接觸到這充滿生機的木行靈蘊後,非但沒有被削弱,反而如同烈火烹油,轟然暴漲!雷光之中多了一絲生生不息、綿延不絕的韌性,破壞力更是陡增!
“這是……?!”雷震子感受到體內幾乎枯竭的雷元竟然在快速恢復,雷罡的威力暴漲,又驚又喜!
“破!”他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怒吼一聲,將融合了生機的雷霆巨錘威力催發到極致,狠狠砸下!
“轟!!!!!” 這一次的踫撞,遠超之前! 綠色的生機雷霆與黑色的毀滅怨火瘋狂對沖、湮滅!爆發出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廢墟!
那怨魂虛影發出一聲淒厲到極點、充滿了不甘與恐懼的尖嘯,龐大的身軀如同被投入烈日的冰雪,瞬間被那蘊含著淨化與生機雙重力量的雷霆徹底洞穿、瓦解!構成它身軀的無數怨魂如同得到了解脫,發出無聲的嘆息,化作縷縷青煙消散在空氣中!
首領被滅,剩余的妖潮瞬間失去了指揮,陷入了巨大的混亂與恐懼之中,攻勢土崩瓦解!一些弱小的妖物甚至直接被炊煙領域安撫,趴伏在地不再動彈。
危機……解除了?
超市內外,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那逐漸消散的怨魂殘跡和陷入混亂的妖潮,仿佛不敢相信這一切。
雷震子等人脫力地坐倒在地,大口喘息,看著彼此,眼中充滿了劫後余生的慶幸與難以置信。他們的目光最後都落在了那個小女孩身上,充滿了震驚與探究。
凌 快步走到小女孩和她母親面前,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剛才是……?”
小女孩的母親緊緊抱著孩子,也是一臉茫然與後怕。小女孩則似乎耗盡了力氣,小臉蒼白,靠在母親懷里沉沉睡去,心口那團靈蘊也變得極其微弱。
凌 又看向依舊昏迷的林琛,心中已然明了。是林琛點燃的炊煙,加上這神奇女孩的力量,共同創造了奇跡。
她立刻下令︰“快!打掃戰場,加固防御!救治傷員!快!”
隊員們和幸存者們這才反應過來,爆發出劫後余生的歡呼,然後立刻忙碌起來。
雷震子走到凌 面前,鄭重地行了一禮︰“多謝道友和……那位先生救命之恩!不知那位先生是……?還有那位小姑娘……”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林琛和小女孩。
凌 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雷道長,此事關系重大。這位昏迷的先生,如果我沒猜錯,正是三年前于龍隕之脊與守墓人同歸于盡的傳說之人——灶君傳人林琛!”
“什麼?!!”雷震子及其手下修士如遭雷擊,目瞪口呆地看向昏迷的林琛,臉上充滿了無以復加的震撼!“他……他竟然還活著?!這……這怎麼可能?!”
“至于那個女孩……”凌 看向沉睡的小女孩,眼神復雜,“我們也是在廢墟中發現她的,她似乎……擁有特殊的力量。”
就在這時,一名負責檢查林琛情況的隊員突然驚呼︰“隊長!林先生他……他的氣息好像在快速恢復!”
眾人立刻圍攏過去。只見林琛雖然依舊昏迷,但臉色已經恢復了一絲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穩有力了許多,周身甚至開始自行吸收周圍空氣中那稀薄的靈氣,那微弱的混沌氣旋旋轉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是了!炊煙領域淨化了大量妖物和怨魂,雖然能量性質不同,但反饋回的純淨生機以及眾人強烈的希望念力,都成為了他最好的滋養!
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甦醒!
然而,就在眾人稍微松了一口氣的時候。
“嘀嘀嘀……嘀嘀嘀……”眼鏡隊員手中的那個簡陋羅盤法器,突然又發出了急促的警報聲!這一次,指針瘋狂地搖擺著,最終指向了……超市地下深處!
“隊長!地下!地下有強烈的能量反應!正在……快速上升!這不是妖氣!是……是某種更古老、更……冰冷的東西!”眼鏡隊員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恐!
幾乎同時,眾人都感覺到,腳下的大地開始傳來輕微的震動!震感越來越強!仿佛有什麼龐然大物正要破土而出!
超市地面,林琛以鮮血刻畫的那個灶台法陣,其上的混沌光芒也開始明滅不定,似乎受到了地底那股力量的干擾!
剛剛經歷惡戰、尚未恢復的眾人,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地底……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