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巴上,莫蘭跟村民聊了一會兒家常,問了一句,“你們剛才說的那本雜志,從哪里能買到?”
“買不到,這應該只有我們辛縣才有,”
“怎麼會買不到呢?”
大嬸笑著說“不是賣的,一個村免費領幾本,傳著看要求每個人都得看我們大隊部還廣播講了呢,”
“哦”
莫蘭若有所思的垂下眸。
途中,大巴上有人上,也有人下,莫蘭和同事一直坐到終點站。
下車後,男同事看向她,“這麼晚了,還要回單位?”
莫蘭看了他一眼,“相機得歸還”
兩人打了一輛車,往省報趕去,途中,男同事開口道“哎,你覺得慕容書記這個人”
“噓”
莫蘭示意他噤聲,公共場合不能談論工作上的事。
男同事閉上嘴,別看這小妮子年紀比他小這麼多,可人家的工作能力比他強多了,而且還是個有背景的,要不然這次采訪,能以她為主嗎。
莫蘭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車窗外,腦海中不斷浮現慕容聿珩的身影。
這個人實在太過矛盾。
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官僚做派。
他的理論功底深厚得不像個年輕干部,政治敏銳度甚至勝過許多官場老油條。
莫蘭最擅長從言談中洞察他人性格,找出為官者的漏洞。
這次采訪時,在他工作忙碌時,她問的每個問題都是有門道的。
可這個慕容聿珩,說話太過滴水不漏,縝密的讓她一點問題都挑不出。
面對記者不說錯話,這很容易,提前準備一番就行。
可她都是在慕容聿珩處理公務的時候,驟然發問,這些問題也都是她昨天晚上仔細斟酌過的,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麼提前準備。
要在一心多用的情形下,沒有多猶豫就回答問題,還答的這麼完美,這就很難了。
而且,他處理公務的能力真的是出類拔萃。
莫蘭曾跟蹤采訪過其他與他同級的干部,類似的問題,他們不會處理的這麼迅速,甚至有時候還要開會討論一遍。
回想起大巴車上村民們對他的評價,莫蘭不認為那是事先安排好的戲碼,以她多年的工作經驗,對方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場面話,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再說了,他們離開的時間都是臨時決定的,外人根本不知道。
越想內心越驚,莫蘭暗嘆,這個人,怕是在縣里待不久,也不知他能成長到哪一步。
她等著看。
回單位還完相機,莫蘭把筆記本小心翼翼的鎖進抽屜里,下班回家。
回到家還忍不住的跟父母說了慕容聿珩這個人。
父親認真听著,偶爾問一句,母親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蘭蘭啊,這是你第一次夸一個男人你對他,印象很好?”
莫蘭嗯嗯點頭,“他很厲害,”
“哦,長得怎麼樣?”
“長得挺俊的啊,”
“你”
對上母親的眼神,莫蘭有些無語,紅著臉擺手,“媽媽”
“我這次是去工作,他的工作能力強,我這才夸他,跟你想的不是一回事,”
“就是,你別總听風就是雨,”
蘭父說了一句,看向莫蘭,“你接著說”
“你采訪的時候最喜歡給人家挖坑,這次手下留情了?”
蘭母也看向她,是不是因為人家長得好看,所以才
莫蘭低頭,往碗里埋了埋,“沒沒埋住,”
“每個問題他都回答的滴水不漏,我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蘭父也有些驚訝,自己閨女的脾性他還是知道的,她的本事都是自己教的,天生就是搞文字游戲的料子,要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就能當獨立記者,有自己編寫稿件的本事。
她對這個慕容書記評價這麼高,那他肯定有獨特之處。
“你的稿子,回去我幫你潤潤,”
“好,謝謝爸爸,”
縣委辦公室,陳最忙完了手頭的事務,準備下班。
在樓道踫到了同樣從辦公室走出來的馬勝軍。
他看著他笑笑“這周辛苦你了,休息兩天吧,”
陳最捏了捏眉心,“不愧是省報的記者,還挺難打發,”
馬勝軍深以為然,“這些個文字工作者,我是搞不定的,”
“他們不會瞎寫吧,”陳最玩笑著問道。
“不會,省報政治板塊的記者,一向都是實事求是,”
馬勝軍跟在陳最身後,走下最後一階台階,並排朝前走著,見他往里走,不解的問“今天還住宿舍?”
陳最點了點頭,“還有點事沒處理完,”
“馬叔再見”
陳最沖他擺擺手,轉身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一些不方便對外公布的公務,這周都沒處理,堆積在宿舍的書房里。
李易忙完,推開宿舍的門,站在書房門口,“書記,這些是需要您簽字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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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最嗯了聲,回頭看了一眼,“帶回家吧,”
“好的”
“你可以先回去,我要把這些處理完再回家”
李易看了看桌面上的文件,出聲道“我陪您吧,”
陳最輕笑一聲,轉悠著手中的筆看向他,“我明天休息,今晚熬夜也沒關系,你先回去吧,”
“摩托也騎回去,我晚上準備走走”
“好的書記,”
李易給陳最倒了壺茶,慢慢退了出去。
安靜的環境下,陳最工作的效率簡直翻了不止一倍。
窗外的天色一寸寸沉下來,他空出一只手打開頭頂的燈,接著執筆伏案寫著什麼。
暮色四合時,天光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緩緩抽走,窗外的影子漸漸褪去輪廓,化作深淺不一的灰。
書房頭頂的燈光在漸濃的黑暗中愈發顯得明亮,暖黃的光暈籠罩著他的桌面,鋼筆在紙上沙沙游走,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夜蟲,偶爾有夜風掠過窗縫,帶進一絲微涼的空氣,翻動紙頁的邊角,又悄然退去。
時間在這樣的寂靜里仿佛被拉長,又仿佛被壓縮。
等陳最再次低頭時,完成的文件已摞成厚厚一疊,而窗外的天,依舊黑得深沉。
夜深了,窗外的世界越來越靜,陳最揉了揉發酸的手腕,這才發現手指已經磨紅。
他抬眸望向窗外,夜色已經濃的化不開,只有零星幾盞昏黃的路燈亮著,玻璃窗上映出自己略顯疲憊的臉。
陳最把桌面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收進背包。
他起身伸了個懶腰,端起已經涼透的茶,飲盡。
轉身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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