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教室的玻璃窗斜斜灑落,寒淵手持教案立于講台,粉筆在黑板上劃出蒼勁的字跡。月野兔趴在課桌上,臉頰貼著手臂,藍寶石般的眼楮死死盯著講台前那個白色身影,睫毛下的陰影里藏滿怨氣。
“老寒,看見沒有?”孟婆晃著骨扇從教室後門踱進來,骷髏眼珠隨著她的動作滴溜溜轉向月野兔,“月野兔小同學這眼神,能把黑板燒出個窟窿來。”她故意拖長尾音,引來前排同學的竊笑。
寒淵粉筆一頓,黑板上的“戰國史”尾筆拉出歪斜的痕跡。他轉過身,血紅眼眸與月野兔對視,少女立刻別開臉,耳尖卻不爭氣地泛起紅暈。“專注課堂。”他敲了敲講台,教案上的幽冥符文一閃而逝,“下周隨堂測驗,考不過60分的...叫家長。”
教室後排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月野兔“騰”地坐直身體,桌上的課本都被帶得滑落。孟婆笑得前仰後合,骨扇差點脫手︰“瞧瞧,這反應多激烈,看來昨天的‘家訪’效果顯著啊!”她突然湊近月野兔的課桌,扇面骷髏頭突然眨了眨眼,“要不老師給你開個小灶?保證比和男朋友約會有用~”
月野兔“唰”地漲紅了臉︰“才、才不需要!我自己能考好!”她抓起課本擋住發燙的臉頰,余光卻偷偷瞥向寒淵。只見對方垂眸整理教案,蒼白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封皮上的煉獄紋路,晨光為他周身鍍了層冷硬的輪廓,卻讓月野兔想起昨晚媽媽紅著眼眶說“老師也是為你好”時的模樣。
下課鈴響起的瞬間,月野兔抓起書包就往外沖。寒淵望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將一枚刻著星紋的符咒悄悄壓在她的課桌縫隙——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遠處天際正泛起暗紫色的雲翳,預示著新的危機即將來臨。
午休的陽光懶洋洋地爬進教室,在課桌上投下斑駁光影。寒淵倚著講台,瓷杯中的茶水騰起裊裊白霧,他輕抿一口,目光越過杯沿,與角落里月野兔對峙般的視線撞個正著。少女正抱著飯團猛咬,腮幫子鼓得像只炸毛的兔子,藍寶石般的眼楮卻一瞬不瞬地瞪著他,連咀嚼的動作都帶著股發泄的狠勁。
“月野兔同學,”寒淵放下茶杯,骨節分明的手指叩了叩講台,清脆聲響驚飛了窗台上的麻雀,“一直盯著老師,是飯菜不合口味,還是有什麼不滿?不妨直說。”
月野兔“騰”地站起來,飯團上的海苔被捏得簌簌掉落︰“寒淵老師根本就是公報私仇!”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發間的紅蝴蝶結跟著顫動,“就因為我說你比我媽媽還可怕,你就去我家告狀,還害得我和阿衛……”聲音突然卡在喉嚨里,眼眶泛起委屈的水光。
孟婆不知何時晃進教室,骨扇“唰”地展開遮住半張臉,卻掩不住眼中的笑意︰“哎呀呀,這可冤枉寒淵老師了。”她搖著扇子踱步到月野兔身邊,骷髏眼珠滴溜溜轉,“我們可是為了你的星……”話沒說完就被寒淵一記冷冽的眼神截斷。
寒淵起身走到月野兔桌前,陰影籠罩住少女倔強的小臉。他從風衣口袋掏出個油紙包,攤開是兩枚精致的核果子,櫻粉色的外皮上綴著糖霜︰“作為老師,有責任引導學生平衡生活與學業。”他推過和果子,血紅眼眸難得柔和,“嘗嘗?听說甜食能讓人心情變好。”
月野兔盯著和果子,睫毛微微顫動。孟婆突然湊到她耳邊低語︰“這可是寒淵老師特意去老字號買的,平時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呢。”少女的耳尖瞬間染紅,捏著飯團的手指松開又攥緊,最終小聲嘟囔︰“……勉強原諒你好了。”
窗外的蟬鳴突然變得聒噪,寒淵轉身時,袖中滑落一張泛黃的符咒,邊緣隱約可見暗紫色的腐蝕痕跡——而此刻在城市的另一角,被封印的暗物質正在悄然復甦。
試卷發落的瞬間,教室陷入詭異的寂靜。月野兔盯著試卷右上角刺目的“59”,指尖死死攥住紙邊,指節泛白。前排同學悄悄回頭,後排傳來壓抑的抽氣聲,唯有窗外的蟬鳴依舊聒噪。
寒淵抱著教案緩步走來,白色長發在穿堂風里輕揚,血紅眼眸掃過試卷上大片的紅叉,最終定格在少女顫抖的睫毛上︰“月野兔同學,”他的聲音平靜得像深潭,卻讓月野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看來上回的約定,你並沒有放在心上。”
孟婆搖著骨扇湊過來,骷髏眼珠盯著試卷直轉︰“哎呀呀,就差一分呢~”她故意拖長尾音,扇面突然映出月野媽媽系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畫面,“不知道阿姨知道寶貝女兒離及格線這麼近,會是什麼表情?”
月野兔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我、我只是粗心!再給我一次機會……”話沒說完就被寒淵抬手打斷,他抽出手機,屏幕亮起通訊錄里“月野兔家長”的備注︰“規則就是規則。”他頓了頓,看著少女瞬間蒼白的臉,聲音難得放緩,“不過,如果你願意參加課後補習,或許……”
“我補!”月野兔幾乎是喊出來的,藍寶石般的眼楮里泛起水光,“別叫我媽媽來,我一定好好學!”她攥緊試卷,指甲在紙上掐出褶皺,想起上次家訪時媽媽泛紅的眼眶,還有地場衛搬離公寓時失落的背影。
寒淵收起手機,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教案上的煉獄符文。遠處天際不知何時泛起暗紫色雲翳,他望著少女倔強的側臉,突然想起封印在公寓里躁動的孢子——或許這場“補習”,不只是為了分數。
“放學後留堂。”他轉身走向講台,白大褂下擺掃過月野兔發燙的臉頰,“準備好接受...比考試更難的挑戰。”孟婆跟在後面咯咯直笑,骨扇甩出一道幽冥符文,悄然貼在教室門框上,為即將到來的暗流布下第一道防線。
夕陽的余暉透過教室窗戶灑在月野兔驚愕的臉龐上,她瞪大眼楮,幾乎懷疑自己听錯了。“1、160分?!”少女的聲音尖銳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這怎麼可能!這門考試滿分才120分啊!”
寒淵倚著講台,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轉動著鋼筆,血紅眼眸里看不出絲毫玩笑的意味。鋼筆尖在暮色中折射出冷冽的光,如同他話語中的不容置疑︰“所以才說是破格。三個月後,如果你的平均分能達到160——”他頓了頓,故意將尾音拉長,“我會親自去你家,說服你的父母不再干涉你和地場衛的戀情。”
孟婆搖著骨扇湊過來,骷髏眼珠興奮地滴溜溜轉,扇面上突然浮現出虛擬的計分板︰“哇哦,這可是地獄難度的挑戰~”她故意貼近月野兔的耳邊,壓低聲音道,“不過小兔兔別忘了,我們教的可不止這一門課哦。”
月野兔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腦海中瞬間閃過堆積如山的課本、密密麻麻的公式,還有地場衛溫柔的笑容。咬了咬牙,她猛地攥緊拳頭︰“好!我答應!但如果我做到了,寒淵老師你可不許反悔!”
寒淵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鋼筆在指尖轉出漂亮的弧度,精準地落在月野兔的試卷上,筆尖劃出一道暗紅色的火焰符文︰“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月野兔同學。畢竟……”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窗外的暮色不知何時染上了詭異的暗紫色,“這三個月,可不會只有考試這麼簡單。”
孟婆輕輕搖了搖扇子,一陣陰風吹過,將教室中的窗簾掀起。遠處的天空中,暗紫色的雲層正在迅速匯聚,而月野兔尚未察覺,這場關于分數的賭約,早已和守護世界的使命悄然交織在了一起。
辦公室的門“砰”地被撞開,火野麗帶著灼熱的氣息沖了進來,發間的火焰發飾劇烈跳動,仿佛隨時會燃起真的火苗。她直直地沖到寒淵的辦公桌前,雙手撐住桌面,怒視著正在批改作業的寒淵︰“老師你太過分了!月野兔同學那天不過就是給你頂了兩句嘴,你就去家訪,現在還設這種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目標!”
寒淵手中的紅筆頓了頓,抬起頭,血紅的眼眸平靜地迎上她憤怒的目光,卻讓火野麗莫名感到一股壓迫感。一旁的孟婆搖著骨扇,骷髏眼珠滴溜溜轉著,似笑非笑道︰“火野同學,這可不僅僅是頂嘴的問題哦。”
“我不管!”火野麗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周身溫度急劇上升,辦公室里的紙張都開始微微卷曲,“作為老師,怎麼能用這種方式報復學生?!”她轉頭看向縮在角落的月野兔,“兔兔,別答應他!這根本就是刁難!”
月野兔咬著嘴唇,猶豫地看了看寒淵,又看了看火野麗︰“可是,阿麗……如果我能做到,老師就會同意我和阿衛繼續在一起,還能讓爸爸媽媽不再擔心我的成績……”
寒淵放下筆,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語氣依舊波瀾不驚︰“火野同學,身為教育者,我自然有我的考量。月野兔同學的潛力,遠不止現在展現的這樣。”他頓了頓,眼神掃過窗外逐漸陰沉的天空,那里暗紫色的雲正無聲地翻涌,“三個月後的考試,會是她證明自己的機會,也是……”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意味深長,“應對即將到來挑戰的關鍵。”
孟婆適時地晃了晃骨扇,扇面滲出一縷縷黑霧,在空中凝成模糊的戰斗畫面︰“小丫頭,與其在這里發脾氣,不如幫幫你的好朋友。畢竟,有些東西比分數更需要拼命爭取。”
火野麗被孟婆的話和突然出現的異象驚得一愣,周身火焰稍稍減弱。她皺著眉頭,再次看向寒淵和月野兔,最終重重地嘆了口氣︰“好吧,兔兔,既然你決定了,我就幫你!不過寒淵老師,要是你敢耍什麼花招……”她握緊拳頭,火焰在掌心跳動,“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寒淵指尖摩挲著鋼筆,輕笑出聲,聲音低沉而清冷,在寂靜的辦公室里回蕩。他抬起頭,血紅眼眸映著窗外漸暗的天色,透著幾分難以捉摸的意味︰“火野同學,不管你放不放過我,結果都不會改變。”說著,他從抽屜里抽出一封白色信封,邊緣還帶著幽冥符文的暗紋,“若月野兔同學沒考上160分,我便會回國,這封辭職信,早已上報給學校。”
火野麗愣在原地,看著那封薄薄的信件,心中莫名泛起一絲不安。她從未想過,這場看似刁難的賭約,背後竟藏著這樣的籌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皺起眉頭,語氣不自覺地軟了幾分。
寒淵將辭職信輕輕放回抽屜,動作慢條斯理,仿佛在進行一場莊重的儀式︰“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賭。”他望向月野兔,少女眼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有迷茫、有不甘,也有隱隱的堅定,“月野兔同學遠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強大,這場考試,對她而言,是考驗,也是蛻變的契機。”
孟婆搖著骨扇湊過來,骷髏眼珠發出詭異的光芒︰“小丫頭,你以為寒淵老師是在為難兔兔?太天真了!”扇面突然浮現出美少女戰士們與暗物質戰斗的畫面,那些畫面扭曲變形,被暗紫色的瘴氣侵蝕,“有些危機,可不是靠拳頭就能解決的。”
火野麗盯著扇面上的異象,背後泛起一陣寒意。她突然意識到,這場關于分數的賭約,或許真的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咬了咬牙,她走到月野兔身邊,一把攬過好友的肩膀︰“兔兔,別怕!有我在,還有亞美、真琴、美奈子,我們一起努力,一定能讓寒淵老師刮目相看!”
月野兔看著火野麗堅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重重點頭︰“嗯!我不會認輸的!”
寒淵望著斗志重新燃起的兩人,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他知道,這場賭局,不僅關乎月野兔的未來,更關乎整個世界的命運。而那即將到來的三個月,注定不會平靜。窗外,暗紫色的雲層愈發厚重,一場風暴,正在悄然醞釀。